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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往马尾上一抽;马儿远走。而他自己则贴墙留了下来。
墙头的驽箭如雨点般顺着马蹄声一路远去;终于在马儿一声惨烈的嘶鸣后;他附近的动静消失了;许多黑影掠向马儿倒地的方向。侧耳听得身边已然无异;祈允灏暗提一口气;跃身准备上墙;然后身子提到半路;他却突然直直又落到了几丈外的地面上!
两边墙头上站着一排手执弓驽的黄缨侍卫;甬道两头也被手执长刀的侍卫堵了。方才那远去的驽箭声如同他放出的马一样;都是掩人耳目的手段。他已经被包围;而这个时候;乾清宫的人肯定是丝毫不知情的。
“祈允灏;你也想不到会有这一天吧?”
甬道口走进来身着金甲头戴龙冠的一人;悠然负手一派得意;是太子陆谨!
果然是他!祈允灏禁不住紧了紧手上的长剑。他们的计划这么严密;时间又这么紧迫;所告知消息的人全都是绝对靠得住的人;这究竟是怎么走脉去的呢?
“你是怎么出宫来的?”
虽然他们有弓驽手;他也只有孤身一人;可是他身上穿着银甲;胸前有护心镜;倒不怕伤中要害;只是到底双拳难敌四手;要想凭一己之力战胜这几百号人;他就是不死也至少也要耗战到天亮;到了天亮;就什么都晚了。所以虽然不愿与他多废话;也明知道自己问出的是句废话;他也必须拖延时间;争取寻找突围的机会。
“你以为凭几个羽林军就真的能困住我?”说到这里陆谨便得意起来;他与祈家明里暗里交手多次;至今为止眼下才算是真正赢得痛快的一次;堂堂镇国大将军;号称在西北大漠以一挑百的大英雄;眼下成了他的手下败将;他岂能不得意?“羽林军算什么?本宫这些精兵强将才是真正的干将!本宫在东宫闷了这么多日;不是怕你;是为了不惊动你们;今时今日;你们是不是解药拿进了宫就稳操胜券了?告诉你;没门!——所有人一起上;把解药搜出来;把他给本宫剁成肉酱!”
说完他立即翻身上马;退开了十来步。
四面的侍卫听见下令;立时放箭的放箭;举刀上前的举刀上前;顿时将祈允灏围得水泄不通。祈允灏拔刀应对;这么些人倒是不在话下;一伸手出去;只见一片雪光飞舞;面前就被逼退一大片。而墙头弓驽手也拿他无奈何。只可惜座下无马;闪避很是不便;几百把刀同时对着他一个人砍;还是有醒力。
祈允灏瞅准不远处陆谨座下的枣红大马;蓦地用脚尖挑起跌落地上的一枝箭来;虚晃一招;瞅准空子往它掷去!枣红马受惊;马蹄一扬便已经翘起上身来!陆谨驯服不住;惊慌失色;口里叫道“护驾”场下围攻的这些人随即便抽走了一部分!祈允灏趁着人撤离的当口;飞快从刀林箭雨中掠身过去;一剑刺向陆谨;等他避开;便堪堪好落在马背上;捉紧马缰掉头往宫外奔去!
长年在西北打仗;马上功夫自然不是京内这些子弟可比;枣红马在他的驾驭下;如箭一般避开北面城门往西而去!
陆谨既然能在此埋伏;北面肯定已经不安全;而且他已经知道他身藏着解药;别说决不会让他闯过去;就是闯过去他们也会阻止他把药喂给圣上!所以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陆谨见得他逃出;气急败坏叫道:“还不快追!”
侍卫们待要驾马追踪;他看一眼他奔去的方向;忽然一摆手;阴鸷一哼;说道:“牵马来!本宫亲自去追!再放消息给孙继尧;让他把西面整片给本宫死守住了!”
祈允灏到了西面;渐渐听不到后方追兵声音;遂停下来看了看方向;然后往西南方向驰去。
西南方向也是皇后的控制区;可是已然走到这里;要去到乾清宫;就必须从这里穿过去。陆谨既然知道解药在他身上;而且也知道他这个时候进宫;那么必然全盘计划他都知道了;他这里出了变故;乾清宫不知道有没有也受到挟制;陆诏杜睿聂珏他们都在宫里;而定北王的大军还在城外驻扎;他必须先赶去通知才行!
于是到了太和宫附近;他又将马头一掉;往西宫门冲去。
“祈贼已到;快将他拿下!”
还没等他到得宫门口;宫门两侧突然已冲出大批羽林军;迎面向他直击而来!陆谨的声音在后方大声响起:“拿住祈贼者;加官晋爵!另赐白银五千!”
一声号令之下;拼死上前的人更多了;祈允灏闪避不及;肩胛上挨了一枪。“将军先走!我们断后!”正在此时;三道人影也如箭一般掠向他身边;他听得是李行的声音;不由分神道:“你怎么来了?奶奶呢?!”一句话没说完;一刀又砍向他大腿。
李行一刀将那人刺倒;与郭至秦江二人将他护住;一面道:“奶奶很好;将军就不要问这么多了;还是先撤吧!”
祈允灏看得远处还在指挥人往这边冲的陆谨;咬牙将马头一勒;与李行道:“你们跟着我来!”然后高举长剑一路厮杀着往宫门口冲去。
李行走后;琉璃在屋里坐了一阵;心神终是安宁不下来;遂把桔梗儿叫进来:“你跟吕科去宫门外走走;看看里头有什么异动传出来。”其实如果真是乾清宫出事;她就是让人打听也打听不出来;但是什么也不做的话;仿佛又更让人不安心。
“你们出门定要小心;遇到危险立即就撤!如果遇到追兵就不要回府;去到桂花胡同;季小全会接应你们。”
她这么交代了桔梗儿出去;转头又把月桂叫来:“也不知道季小全今儿打烊了不曾?”
月桂看了眼外头;说道:“都亥时了;肯定打烊了。”
琉璃点点头;又似放心了些。
乾清宫里陆诏扶刀坐在丹墀之下;瞅着案上绿已过了亥时;祈允灏还没有到来;心里便觉有些不好。他从来都是个没有时间观念的人;说好亥时交接;那么亥时前一刻就肯定会到达;如果过了时间还没到;如果不是琉璃那里有事耽搁;就一定是路上出了什么变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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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1 消息走漏
可是会出什么变故呢?陆谨被软禁在东宫;皇后虽然有亲兵但是也没有在半路伏击祈允灏的本事;何况这个计划他们是临时决定的;没有任何一个无关的人知道;就连那四大臣也只知道今儿进乾清宫有要事相商;并不知道具体计划;应该不会有走漏消息的可能。
“表叔!”
正在忧急的时候;杜睿从廊子那头飞奔而来;“祈允灏还没来?”
“没有!”陆诏蹙眉摇头;“我正准备派人出去看看。”
杜睿沉吟道:“还是快些去吧;夜长梦多!”
陆诏点头;随即挥手叫了人来;“去宫门外接应大将军!”
十来个人悄无声息远去;陆诏看着已然又静上来的夜空;眉间的忧虑并没有丝毫松动。“进去坐吧。”他说道。杜睿嗯了声;抬步要进殿;忽然又回头往宫外望去。陆诏见他没赶上;也回了头过来;杜睿道:“表叔;你听;外头似乎有打斗声?”
陆诏凝神一听;果然隐约有厮杀声传来!
“是宫门方向;——不好!定是允灏出事了!”
“王爷!不好了!”正在这时;派出去的人忽然又急速地回转了:“西边两道宫门都被太子的人控制住了!大将军被太子的人包围;刚刚突围出去!看样子是受伤了!”
“那太子呢?”陆诏大惊失色;急急问道。
“太子已经去追了;而且悬下重赏;誓要把将军杀死!”
陆诏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祈允灏就是带了人身边也不会超过五六个;绝对还会要留下部分人在王府保护琉璃;这么一来被太子追击;定北王又不知道城里出了事;他十有**逃不掉追踪!而他又受伤在身;还能抵挡多久?
整件事如果没有他在;没有他身上的解药在;就完全等于白费心机!
“表叔!快叫聂珏带人包围乾清宫!太子既然已经有备。肯定是消息走漏了。祈允灏那边已经交手;乾清宫这里了也肯定会有人发兵前来!我去宫外接应祈允灏;在我们回来之前你让聂珏和蒋澈定要死守住圣上!”
陆诏连忙从怀里拿出两颗信号弹来;说道:“把这个带着!接到允灏就发蓝色弹药!如果遇到不测进不了宫就发红色!”
杜睿点头;转头飞快没入了夜色里。
桔梗儿出去后;琉璃在屋里头眼皮直跳;无论站还是坐都有若针扎;陆谨虽然被软禁在宫里;但还有皇后;他们暗中谋划的这一切。都在皇后眼皮子底下进行。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惊动。当然如果有惊动。那桔梗儿肯定会有消息带回来;而如果没有;当然就一切平静。
“奶奶!吕科回来了!”
正在七上八下之间;春香猛地把门帘子撩开了。琉璃腾地起身;“人呢?”
“奶奶!宫里出事儿了!”吕科进来跪在地下;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西边两道宫门现在涌出来好多羽林军;把整片西宫门外的地界都给划禁了;为首的是太子;好像在追什么人!现在桔梗儿已经暗中追着那些人去了;他让小的回来禀告奶奶!”
“太子出来了?”
琉璃的脸白了。太子出来了;宫里果然出事了!她简直不用多想;就知道太子亲自领兵出来追的是什么人!一定是计划败露。惊动了皇后;太子在宫门堵住祈允灏了!
“吕科!快去准备几辆马车;月桂海棠铃兰扶桑!你们快快收拾些金银细软;我们马上出府去!”
府里眼下除了祈允靖以外;没有一个男人在。定北王和祈允恪去了大营;祈允灏吉凶未卜;今天夜里要做的是件多么重要的事;这样一屋子老弱妇孺;居然没有一个得力的男人出面撑着;眼下的王府比起那天夜里还要危险百倍!太子既然察觉到他们的计划;就肯定会有布署;以他的卑鄙;难道不会想通过挟持她们来要挟定北王她们吗?
祈允灏是绝不会回府来的!他要么是去想办法给定北王送讯;要么就是寻找别的办法摆脱追踪了!这样的时刻;她又如何能不先出府躲避?
月桂她们忙着收拾东西的时候;她把范云叫过来:“你去带些将军常备的伤遗到身上;然后想办法去城门通知王爷的人宫里出事了!然后迅速回来赶到桂花胡同!如果半路遇到将军而他受了伤;你立即给他包扎!”
范云点头;又问琉璃:“那奶奶呢?”
“我不用你管!你只需要快些送信去给王爷就行!”
琉璃吩咐完毕;看一眼廊下;当值的下人今夜里因为她的无眠也不敢偷懒;窦府当年被灭门之时;全府上下的哪怕一只猫狗都没能躲过;如果太子追到这里;难道会比当年的圣上仁慈吗?而这些人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她如果与身边丫鬟们逃了出去;留下他们就等于白送到了太子刀下!他在找不到她们之时;是绝对会拿他们来泄愤的!
想到这里;她咬咬牙喊来春香:“去把我们院里的下人们都叫醒;让他们有家的回家;没家的也暂且躲出去吧。”说完她又看了眼荣熙堂方向:“也去通知一下吴总管;就说宫里出事了;太子领兵杀出来了。该怎么办;让他去跟夫人拿主意吧!我们收拾好了;我们先走!”
说着打开斗柜;将里头所有常备药都悉数倒进包袱皮里;然后又将银票金银什么的都拿出来;包做一个大包袱;首饰什么的也全都装进一个大木匣子;全都包好堆在榻上。
事实上吕科备车的时候;二门下的人已经知道了;转而去告诉祈允靖;祈允靖听说领兵出宫;琉璃她们准备逃走;便立即也趿鞋到了上房;梅氏听他说完;却是冷笑道:“让她们逃去;逃走了正好别想再回来!”
琉璃听得马车备好;又听得梅氏不愿挪窝;也只好由得她了;自己这边命月桂铃兰她们俱都拿好东西上车;然后命吕科道:“到桂花胡同去!”
祈允灏驾马冲出宫门;径直往城北驶去。身后的驽箭不停地射来;李行他们挡去了一部分;却还有一部分在紧帖着他的耳际掠过;跨下马儿中了两箭;四蹄已经发软。他奋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