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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不代表他也不能。等了她十五万年,次次眼睁睁看着她为封印赤玄呕尽心力。直到三千年前,西海之滨,她满身鲜血躺在他怀中,最后差点魂飞魄散。
投入轮回养魂,三世纠缠,什么岐山狐帝历劫飞升刚巧让她遇上,等了那么久,他怎会让她遇上别的男人。
历劫归来,她前尘忘尽,他自发贴上来惹她动情让她动心,最后一步步走入他的温柔陷阱,到头来,他不是为了和她相依相守,只是为了解掉她身上那个沉香钥的宿命。
岐山梨树林,碧青望着手里的碧玉箫发愣。
三个月来,姿势不动,神色不动,若不是鼻翼间微微喘息,只会让人错觉,这只是一具冰凉的躯体,冰冷得没有半分生气。
是的,她已经在这梨树下坐了三个月了。
她一直在琢磨一件事,白莫和她,到底谁比较狠!
紫薇天君说,她比较狠。
十五万年,她让他日日空等,到临了连条命都没留下。
是的,她确实是个寿命遗千年的祸害。自从遇上她,白莫就没过过好日子。
怕她鲁莽迎战受伤,以助天庭平乱为由革了她的战神位,怕她留在紫极峰孤独无望,千方百计也要将她留在蓬莱岛。
他那么爱她,可看看她都做了什么!
十五万年前,她或许爱过他,却因为别人一句话就将他打入地狱,怀疑他,仇视他,就是不曾相信他。
清风徐徐,长夜漫漫,眼睛一闭一睁便是一天,碧青伸出手探向鼻翼,温热的呼吸暗示她还活着,或许已经死了,他死了,她也就跟着他去了。
她想,还是白莫比较狠吧!
不然他不会费尽心机也要留她一个人。
三个月前呕出的那口心头血,她的记忆便慢慢恢复了。她师父说,忘情忘情,情人既死忘情水也就再无效用。她记起了一切,记起了那个爱了他十五万年的男人。
眼眶渐渐发热,却抚着小腹闷笑出声,只是她不明白,他既然那么爱她,接近她只为沾染她身上的气息,送她来蓬莱岛只为护她周全,这是一个英雄为心爱的姑娘该做的一切。若她不是当事人,一定会为这样感天动地的行为拍手叫好,可为何最后关头他还要在她肚里塞个小娃娃?
留下她孤零零的一个,要她独自承受这日夜难分的凄清寂寞。
三个月,有很多人来看过她,她仍是怔怔不知所然。
逍遥仙人说,以他的功力本不至于如此,只是当初你下凡为明夜渡劫为蜈蚣精所伤,他用仙术为你疗伤受了些反噬,助天帝平乱为众仙解醉罗刹又受了些内伤,至于今时境地也是命之所至,丫头,他多难得才保下你,你好自为之吧。
明夜说,师妹你还怀着孩子呢,若让他知道你这么难过,指不定要骂朕没照顾好你呢。
青冥说、、、
她木木地等着,等着他能否笑吟吟从梨树上飘下来揽她入怀,说,青儿不哭,我在呢。
一天又一天,一日又一日,无尘宫里的梨树根都让她蹲遍了,他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三个月后,流云牵着梨子带着葡萄来了。
他皱眉瞧着她的肚子,恶狠狠地道,“自己的儿子自己带,扔给别人算怎么回事,你这条命是我家君上给的,你凭什么去挥霍。你气他留个孩子,照你那白痴性子,宁死也不欠人何况是他,这么急着与你成亲,不就是怕你知道真相摆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碧青抬眼望向眼前穿着绯红长袍的美丽男人,木楞楞的有些渗人。
流云震惊地咳了一声继续道,“我家君上说了,你若真那么想他,就还他一片万里桃花林带着孩子慢慢等他吧!”
梨子迈着小短腿冲过去,“娘亲,娘亲抱抱、、、、”葡萄呜咽一声将梨子挤开,自己扬着大脑袋凑过去蹭她的脸颊,很久不见这疯女人了,怪想念的。
碧青缓缓抬头,呆滞的大眼中慢慢聚起神彩,扯动干裂的嘴皮挤出沙哑的声音,“你是说他还能回来?”
流云干咳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光阴荏苒日月轮换,又是一年春暖花开。碧青抚了抚吃撑的肚子拿过墙角放置的小铲子出了门。
已经两年了,两年来她已经种了两万多株桃树。每棵都是亲手栽下,两年前栽的已经长得很高了,有点枝繁叶茂的味道,郁郁葱葱一片看着很有成就感。
梨子年少早慧,已经继任了太子位。前些时候碧青被桃树枝杈刮破了手掌,鲜血淋淋让小东西红了眼眶,第二日攥着袖子敲开了流云的房门,“流云叔叔教我法术吧!”
流云诧异,看了看刚及膝盖的娃娃,“现在?”
梨子抹抹眼角,“学好法术才能早日继承狐帝位,梨子当了狐帝,就能让更多的人帮娘亲种桃树,娘亲就不会受伤了,爹爹就能早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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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异世桃花别样开
更新时间2013228 22:59:58 字数:3985
小娃娃乌溜溜的大眼里包着一把泪却咬着下唇倔强地不让它掉下,饶是岐山不正经出了名的流云丞相也万年难得一次地红了眼眶,弯腰抱起梨子,“会很辛苦、、、”
梨子拍了拍胸口,“梨子是哥哥,会保护娘亲肚子里的妹妹,不怕苦、、、”
从此岐山多了个勤学苦练空时扛着水桶给桃树苗浇水施肥的狐族太子。
对于有这样一个好儿子,碧青很是欣慰。
狐狸,你看到了吗?梨子很听话呢。
扶着肚子又栽下一棵桃树,浇了一勺水踩实树根的土,喘了口气到旁边的软椅上躺下。怀胎已经两年,肚子已经很大了,这些天动得厉害,只怕就要临盆了。
绿袖充分发挥了七长老的角色,将所有的正事全都推给狐帝他师父狐帝他师父的好哥们狐帝他好兄弟以及一干手下,好让碧青能专心种树以及顺便养胎。而她自己挥着小手帕跟在碧青身后,天天给她灌这个喝那个,能动这个不能动那个,烦得她很像将桃树苗往她鼻孔里塞,好不容易打发她去端糕点方才得半分清净。
捂住眼睛不敢看那澄澈如洗的天空,害怕在天上看见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眼,薄唇轻轻地掀动,“你什么时候才不会丢下我一人先走?”
两年过去,再想起他时不是当年那般撕心裂肺,确实一阵钝疼,就像钝刀划过心口,一下一下渗出斑斑血迹,化成热液从眼眶里一颗颗滚出来,却不能哭出声。因为,不像那三世,苏小可身边有沈君墨,楚夕颜身边有楚无忧,如今再是委屈,也只能忍耐,只能等待,只望真如流云所说,万里桃林春暖花开那日,他真的能回来。
似是察觉到母亲的悲伤,肚里的孩子动得厉害,碧青把眼里的热气憋回去,捂住肚子轻轻的笑,“卿儿不怕,娘亲在呢!”
这个孩子名唤思卿,是白莫取的,蓬莱岛新婚那夜他在她耳边碎碎念了一夜。
——若是有了孩子,就叫思卿可好,万年相思卿不在,很是应景。
——最好能是个女儿,将来能做你的贴心小棉袄,我的青儿,就不会冻了。
——我一生孤苦,一个人守着岐山三十万年,多希望能有个我爱的妻子,有双我很疼的儿女,人生就此圆满,你能让我得偿所愿,白莫感激不尽。
——怎么办,那么久才等到你却要放开,我舍不得。
想着那日他最后的一抹笑,心里钝疼得更加厉害,这十五万年的日日夜夜,他一个人该有多么寂寞。临死都不忘提醒她孩子,是怕她想不开?
三生三世,次次都是她先走,所以这次他就要她看着他走,呵呵,或许,白莫才是天下第一狠人。
郁闷地挠挠头,起身回屋时,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长成大白虎的葡萄咬着水桶放在桃树下,梨子叉着小腰站在旁边,指挥它拿脑袋拱翻那桶水。水稳稳当当浇在桃树根部,梨子乐呵呵地拍手绕着桃树转圈,葡萄可怜兮兮望着他手里的烧鸡,似乎下一刻,那鸡腿就能被盯下来。
绿袖端着糕点过来,拧拧眉心叹了好大一口气方才过去端起七奶奶的风范教育孩子,“葡萄帮着浇水啊,真乖,只是,这刚种的桃树苗不能浇太多水,不然就长不活了。”
梨子若有所思地点头,撕了只鸡腿给葡萄,再没有其他动作,却在七奶奶转头时摸摸葡萄的脑袋,看看地上的木桶,扬了扬手里另一只鸡腿。
葡萄得到鼓励,咬住水桶,再一次冲了出去。
“噗!”碧青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且越笑越大最后成了哀嚎,怀了两年三个月的孩子,要生了。
痛了一天一夜,就像那场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雨,终于在黎明时分结束。孩子生了,果真是个女儿,小脸皱巴巴的,像只小狐狸,碧青望着她,咧开嘴,笑出了泪。
痛了那么久,她一直一声不吭只是咬住下唇死死忍着,却在孩子生出后笑出泪来。绿袖担心地和流云对视一眼,再望向逍遥仙人,这是咋了?逍遥仙人凝着眉头,脸色有些沉重。
碧青看着怀里的孩子,脖子纤细粉嫩,似乎两根手指就能折断,喃喃地笑,“九尾白狐命格奇特,子生母丧女生父亡,果真如此!”
一声大喝,手腕被握住,孩子被匆匆赶来的明夜抢在怀里,“丫头你想干什么?她只是个孩子!”
碧青看也不看孩子一眼,闷头躺下,沉沉睡去,再一次梦见了白莫。他正仪态万方地倚在桃花树下,看形容像是在午睡,月白色的长袍垂在地上,整个人像一团轻软的云,随时要飘到天外去。
她刚想摸一摸,他却转瞬变了模样。
那是草长莺飞的无尘宫,他皱眉站在梨花树下望着素白的花瓣自言自语,脚下还堆着几个酒坛,半幅袖子全被酒浸湿了,脸上的神情迷茫无措,“我心里有了一个姑娘,吃饭时会想她今日会吃什么,喝茶时会想她放多少茶叶,走路时会想她的路上会不会有绊脚的石子,她很倔强,很迟钝,可我该死地却觉得这样也很好,我是爱上了她呢,还是爱上了她呢?”
她瞪着眼,生怕一眨眼他就不见了,长吸了好大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去摸摸他,刚一碰着那月白的衣袖,轰一声,眼前清雅俊彦的男子裂成碎片不见了。
“狐狸!”惊叫一声从梦中醒来,碧青挣开绿袖的阻挡起身四处翻找,她要找那管碧玉箫,她要找白莫留给她的那管碧玉箫。
一间间房翻过去,撞进了一间简陋的屋子,雅致干净。她抬眼望去,屋梁的横木上挂满了各种画轴,长的短的大的小的,画上的人或神采飞扬或形容憔悴。喜怒哀乐无一不有,有素袍皂鞋的清秀尼姑,有短袖长裤的木讷姑娘,也有干净利落的男装少女,同人不同样,灵动的杏眸大眼里闪着飞扬的光芒。
细细看去,每卷画轴右下角都有几行清隽小楷,碧青咬紧牙关咽下喉中汹涌而起的血气,握紧拳一行行看完。
三月初三,春光灿烂,遇见了青儿投生的小尼姑,模样娇俏,甚喜。
十二月十六,大雪,青儿自尽,我亦心如死灰,又一次被丢下,愿来世,长相守。
五月初八,再遇青儿,欣喜犹甚,相伴十二年,她性迟钝冷漠,我信金石为开。
九月重阳,狂风大作,青儿命丧,世界至此黑暗,举枪自尽,望来世不相忘。
六月二十,盛夏骄阳,栀香遍地,凌云山庄,绿杨荫里重相见,五岁的小娃娃扑进怀中,酒窝浅浅,眨着杏眸大眼问我是哪家美人,一生就此定下。
十一月十一,楚无忧灯枯油尽,青儿哭得伤心,心甚疼,君莫离伤她至深,此我彼我,恨不能以身代其痛、、、
屋外绿袖发动了全部人马来找她,其中夹杂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