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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说完,又抓起沈玉嘉的衣领,拖着他向着巷口深处走去。
有些人在惊恐中,会忘记一切,头脑空白,但有些人却是越面临险境,头脑越清晰,而沈玉嘉就属于后者。
当知道了大汉正是上次绑架他的人后,胆小如鼠的他,吓得一身冷汗,酒劲立即减轻不少,他假装醉醺醺的挣扎,预防大汉提高戒心,双目一直在细心观察四周的环境,现在天色一片漆黑,小巷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前后巷口外,宅门外的灯笼微微发光,这种环境下,一旦能挣脱逃跑,找个角落蹲下来,那么大汉就难以发现他了。
可是就凭他沈玉嘉这小身板,能行吗!
“唉吆喂,我干嘛让老鸨子支开高才呢,现在好了,真是不做死就不会死啊!”
沈玉嘉来到万花楼不久,就借着上茅房的机会,悄悄让老鸨子支开许高才,而后自己借着酒劲,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把一个姑娘给办了,这事情就算说道老婆大人那里,他也有酒后乱性的借口。
可偏偏就撞到了这个匪人,这说来,沈玉嘉也感觉很奇怪,那山寨不是被捣毁了吗!这大汉为什么还能逍遥法外的出现?就算他当时不在山寨,可小美人都被抓了,他应该找机会在路上解救啊!
“难道是他自知人少无力?”
这想法一出现,很快就被沈玉嘉否决了,小美人当初扬言,自己有上千族人,而这个大汉应该是她的得力助手,这等强人不去解救,却放在天水,是要搅出一趟浑水呢?还是另有所图?
沈玉嘉发现这些人,真是没完没了了,他们的目的让人越来越看不透,完全不知道这群人究竟要干什么?
图谋雍州?捣乱大齐?匡复大辽?
“等等……”
沈玉嘉想到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思维,正向着死胡同走去,虽然作为大辽后裔,有匡复大辽的心,这很容易理解,但要做起来,岂是常人能为的!
而这些人偏偏就喜欢在这里捣乱,他们抓富商,抓官二代,究竟有为了什么?钱?权?钱嘛,沈玉嘉能理解,但权,可是最难得到的,他们一旦掌权,也就证明他正大光明的和大齐干上了,这无疑是以卵击石,沈玉嘉猜测这群人应该还没蠢到这种地步。
想明白这一点,沈玉嘉感觉这一切,就好推敲了。
他整理了所知的来龙去脉后,忽然发现,这群人做的事情,看似牛头不对马嘴,要钱可以绑商人,一个个换起不轻松,要权那就更简单了,他们不是有上千族人吗,直接占山为王,割土死守,让自己的一腔热血,挥洒在大齐军刀上。
前者绝对成赚钱,后者自是找死节奏,他们都放弃了,而选择断一方财路,挟一州政权,不关心失败,只在乎过程!就像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在大齐的国土里,有他们这一伙人,时刻盯着大齐这块肥肉,所以,你们都要小心了!
“这尼玛的是一场秀啊?”
沈玉嘉虽然不敢肯定,但他目前也只有这哥结论,才让说服他了。
“我倒要看看,日后是谁来灭了这群家伙!”
想罢,沈玉嘉也不挣扎了,逃是逃不掉了,还不如和上次一样,乖乖让对方绑了,搞不好还有继续套一些消息,见见老熟人与同窗什么的。
大汉拖着沈玉嘉走了一路,只把沈玉嘉鞋脚跟磨破了,他才如拧小鸡一样,抓着沈玉嘉,扔进了一个后院里。
沈玉嘉被扔在地上,吃了一口灰尘后,视线中立刻出现两双腿。
他微微仰头一看,发现果然是老熟人,可惜不是他的同窗,而是大汉的同伙。
一胖一瘦两个匪寇,看到沈玉嘉后,都愣了愣,旋即,大汉就吩咐道:“先关起来,或许日后有用。”
沈玉嘉一听,心下一愣,暗想这大汉抓他,居然不是事先准备好的,而是巧遇!想明白这一点,他是悔得肠子都黑了。
胖瘦两人十分熟练的把沈玉嘉绑好,而后将他扔到一间柴房里。
正如大汉所说,他与沈玉嘉的确是巧遇,而这一次抓的,也只有沈玉嘉一个人,这可把他郁闷坏了。
没有人解闷,沈玉嘉的酒劲好似有回来了,他刚闭上眼睛,便立即睡着了。
第二天,当沈玉嘉睁开眼睛时,昨夜因为漆黑的环境,现在被他看清了,这小房间里,四面土墙,大小只有十坪左右,他身后是一堆干柴,前面是门窗,只是现在被紧紧关闭,他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沈玉嘉如同毛毛虫一样在地上扭动了一下,感觉到绑在他身上的绳子异常结实,口又被堵住了,无法用牙咬,他思虑再三,决定放弃了,自己又不是什么猛汉,浑身王八之气一震,别说是绳子,就是铁链也能给震飞了。
从早上一直饿到中午,瘦子送算是拿了两个馒头进来。
“你若是敢叫,就试试。”瘦子扔下馒头,亮出明晃晃的刀子,另一手解开封住沈玉嘉嘴巴的布条。
嘴巴得以释放,沈玉嘉却没有急着啃馒头,而是苦着脸,挤出一个笑容道:“能给碗水吗?”他的声音很干涩,瘦子听后,便点点头,转身招呼了胖子拿了一碗水过来。
沈玉嘉很老实的做在地上,被胖瘦两人像喂猪一样灌水噻馒头,没有啃一声,这倒是让胖瘦二人感觉他很识趣,明白自己的处境。
给沈玉嘉吃饱后,胖瘦二人便出去了,当然,那个打水的碗,也是要带走的,这让沈玉嘉不得不感叹,自己这次真是借酒消愁,愁更愁了。
第一卷天水纨绔第四十三章游藏
除了中午两个馒头,这一天,沈玉嘉再也没有吃到半点食物,倒是在晚饭时,瘦子拿了一瓢水给他灌下。
沈玉嘉明白,这些人的做法是想吊着他,长时间处在饥饿状态,就算解开绳子,他也无力逃脱。
这一次,对方可真够谨慎的啊!
沈玉嘉细细琢磨片刻,便靠在柴堆旁睡去。
一日,又一日,转眼间过去五天,沈玉嘉已经被饿到四肢发软,虚弱不堪了。
夜间,半睡半醒的沈玉嘉,突然听到柴房外有响动,他眉梢一挑,凝神静听,顿时,就将外面的声音,尽数收入耳中。
“步孟,你说你把沈二这小子抓来了,关哪了?”
“汪公子,你这么急着见那小子干什么啊?”
刚听到这两句话,沈玉嘉心下一凛,前面开口的声音他十分熟悉,再结合后面说话之人,他心下已有九分笃定。
“汪财靖!居然是这小子,不过那抓我的大汉,竟是步孟,他不是应该被耶律沐歌给斩了吗?难道是范小山在骗我?”
沈玉嘉想到这,突然,柴房门被人推开了,他赶紧闭上眼睛,装出一副奄奄一息,如同即将垂死的老人一般。
若是常人,在一天两馒头下,连续五日后,的确和他这样子差不多,但是沈玉嘉不同,别看他体质弱,但吃得也很少,饭量估计是早上一碗粥,中午两馒头,这和现在的处境相差不大,只是缺少了晚餐而已。
长时间如此,他的体质吸收的能量自然就少了,若是换做英胖子,别说五天,一天便足够他难受了,三天后更是神经崩溃,五天直接嗝屁。
“果然是他,呵呵,这大纨绔也有今天,你们干得不错,只是看他这样子,快要死了吧。”汪财靖说着,伸脚狠狠踢了踢沈玉嘉的腹部。
这一下,直把沈玉嘉疼得五官扭曲,口水止不住的往外流,全身抽搐不停,看样子是极为痛苦。
看到沈玉嘉两眼翻白,浑身抽搐,别说半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汪财靖甚至要猜测,这小子还知不知道自己是被谁踢啊。
“汪公子,看看就行了,别下手了,否则他死了,我们可亏大了。”步孟在旁劝解道。
汪财靖冷冷一笑,点点头道:“当然,这废物的命,你们可要牢牢抓住了,现在我还真想让你们把他喂饱了,养好了,给我玩几天,不过可惜啊,本公子明日就要赶去京都了,没时间浪费在这废物身上,为了不留下遗憾,先让我爽快一下。”
汪财靖的话,在步孟与胖瘦二人听来,实属正常,然而沈玉嘉听后,却不由菊花一紧,幸好,接下来发生的事请,并没有想象中要命,但即便如此,还是让沈玉嘉从前世到今生,头一次露出了杀意,可同时,内心也在冷笑。
汪财靖出去拿着一个碗进来,他直接脱下裤子,甩着他的小可怜虫,喷出一条细细的水线,流入碗中,而后,汪财靖提上裤子,哈哈大笑着,把尿了一碗的男汁,放到沈玉嘉嘴边,邪笑道:“听闻,去往西域的行商,在沙漠中遇到沙暴后,迷失了方向,水尽粮绝之时,会以小便饮之,大便食之,本公子一直很好奇,如此作呕之事,是否属实,希望二公子您能证明一下,让本公子了却多年的疑惑啊!”
汪财靖说完,转身对着步孟笑道:“别给他喝水,什么时候这碗空了,再给他喝,如果他敢倒掉,那么你们就再给他来点新鲜的,大小统上,我倒要看看,他是要饿死,还是要做一个迷失沙漠的旅人啊!哈哈哈……”汪财靖说完,一甩袍袖,无比潇洒的离开了。
步孟撇了他背影一眼,露出一个鄙夷的表情,显然,汪财靖这等官宦公子哥,竟也做出如此下贱人的事请,就连他这个土匪头子,也看不顺眼。
当院里静悄悄一片后,沈玉嘉睁开眼睛,瞧了一眼黑漆漆的窗户,再望向那碗淡黄色的男汁,他吞了吞口水,缓缓的挪动身子,反身用被捆在背后的手,抓住尿碗一角,便将里面的男汁慢慢倒空,而后双手用力掰了掰,却无法撼动这空碗。
沈玉嘉没有着急,拿着碗,弓着身,如蛆虫蠕动一般,靠近了柴堆,用嘴巴咬住引火的干杂草,一点点的拖到外面,再用背着的手,抓住空碗,将它贴着屁股塞进裤子里。
平日里,看守他的胖瘦二人,到了晚上都是轮班制的,所以现在沈玉嘉不敢肯定外面是不是有人,这些人的听力如何,他也无法确定,只能想尽办法,把弄碎碗的声音,做到最小。
有了屁股在上,干草堆在下,夹在中间的碗又被裤子包裹着,若是弄碎的声音还能惊得对方的话,那沈玉嘉只能认命做一个迷失沙漠的旅人了。
沈玉嘉抽起脚,让重心全部落在屁股上,虽然他屁股小,没多少肉,可有骨头啊!这用尽力气坐在碗上的感觉,直到许多年后,回忆起来,还是让沈玉嘉蛋疼无比。
他就像一个不倒翁,身体摇啊摇,转啊转,幅度是越来越大,屁股下的碗压在干草上,发出咕噜,咕噜的轻微闷响声。
在一个上百斤力量的压迫下,又经过了一圈比一圈幅度达的旋转,空碗终于在“啪”的一声轻响下,断成了三截,而就在碗碎的一瞬间,锋利的瓷尖突袭而来,深深扎入了沈玉嘉的屁股中。
这一下,沈玉嘉疼得菊花一紧,差点就要痛吼出声。
在牙龈都快被咬出血的情况下,沈玉嘉总算是隐忍了下来,同时心中也暗怒道:“此仇不报,非小人!汪财靖,老子早晚要爆了你的菊!”
愤愤想罢,沈玉嘉弓起身子,从裤子里拿出破碎并且带着丝丝血迹的碗片,开始慢慢磨割绳子。
这种绳子,是由麻布拧成的,粗如拇指,别说一个人,就是再加五个,也难以拉断,不过有了锋利的东西后,对付它简直是轻而易举。
磨了将近半个时辰,累得沈玉嘉双手乏力,不过也总算是把麻绳磨断了。
将麻绳解下,沈玉嘉一脚一步的悄悄走到窗户边,想学着从古装电视剧看到的技巧,正要唆唆手指,可突然想到,刚才这手碰过尿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