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君无药赤着脚奔到后院,正好看到几名仆役从一间屋子里走出来,他们凶砒跟她行礼,对她的衣衫不整跟光著的脚丫子倒也习以为常了。
“无药!慢点。”卓邦堰从后头急忙赶来。
君无药傻傻地停下脚步问:“你要我看什么?”
仆役们笑吟吟地看着她,却没人回答她的问题。
卓邦堰上前牵住她的手,示意他们离开。
“这是送你的礼物,不只是我,是所有卓家人送你的。”
无药兴奋地看着他,像个孩子似的期醋砒:“什么礼物?”
“这里。”卓邦堰慢条斯理地握住她的手,走到一间原本空着的房间前。“你自己抬头看看。”
一抬头,暗金色龙飞凤舞的牌匾上写着:无药居。
君无药楞楞地看着那牌匾,霎时说不出半句话来!
“进去看看。”
“给我的?”无药以几不可闻的声音低问:“我的?”
“当然是你的,卓府还有第二个无药?”他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门上。“或者该说,这世上可还有第二个君无药?”
她不敢动,手心微微冒着汗,卓邦堰站在她身后,温暖的体温柔软了她僵硬的身子。
“推。”
“我……不敢……”
“傻丫头,进去吧。”
他的手略略施力,门扉应声而开……
一间偌大的丹房出现在无药面前,与她身材等高的药柜井然有序地排列在墙边,屋子最深处有张偌大的红木大床,供她调制丹药用的大石桌就放在屋子正中央,石桌上还放着文房四宝。
“这文房四宝是给我用的,这样你调药的时候我可以读书写字,还是一样在一起。”卓邦堰温柔地说着:“你不会嫌弃我吵你吧?”
“不会……当然不会……”无药红了眼眶,晶莹泪水在眼中打转。她这一生从未收过如此大礼!
“喜欢吗?”
她说不出话来,只能转身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里,感动得哭了起来!
“傻丫头!怎么哭了?”卓邦堰连忙关上房门,将她像个孩子似的抱了起来。
“我是太高兴了……从来……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无药哽咽地说着。
“这是我欠你的……”卓邦堰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微笑着替她拭去泪水,他轻轻抬起她那张梨花带泪的小脸,温柔地印上深情的吻。“大哥说得对,我的确是个笨蛋……幸好你将我弄醒了,光是这一点,你已经值得世上全部。”
无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迎上泪湿的唇瓣,将自己投入地火热的燃烧之中……如果这世上真的有永远,那么这一刻已经永恒……
但……这世上真的有、水远吗?
※※※
“太子想请无药前去看诊?”
“嗯,太子的病已经让宫里的御医们束手无策,放眼当今天下,还有谁更适合前去医治太子?”王丞相鼓励地看着无药。“贤侄女,这次可是你重振君家声威的好机会啊,你可得好好把握。”
“这……”无药望向卓邦堰,只见他一睑沉郁,对这件事似乎不表赞同。“邦堰?”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无药倘若能顺利治好太子的病固然是好事一桩,但如果有个万一……”
“这点老夫也考虑过了。原本只是想私下请贤侄女进宫去探视太子,但没想到温尚书却比老夫快了一步;他在圣上面前盛赞无药医术天下无双,圣上才会命老夫前来传旨。”
“是温尚书的主意?”
卓邦堰更加惊诧了!
以温尚书的为人,怎么可能“盛赞”无药?尤其在温学玉铩羽而归之后……那天他在温学玉眼里看到恐怖的憎恨,那不会是假的!
“怎么?”
卓邦堰不语,但王丞相自然看得出他的顾虑,他叹口气道:“你也无需太过忧心,凡事还有老夫一力承担。”
无药迷惑地来回看着两人。只不过是进宫去看看皇太子,为何两人的神情如此严肃?难不成看病还会惹来祸端吗?
“既然圣旨已下,贤侄女明天只能随老夫进宫了。”
“夫君,如果你不希望我去,无药不去就是了。”
卓邦堰微微涩笑。“傻瓜,圣旨都下了,你不去就是抗旨。”他温柔地抚着她的发道:“别担心,你尽管去吧,尽力而为就是了,好吗?”
“这是当然……”无药看着他的脸,不知怎么地,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丈夫的手,只不过,这次连卓邦堰的手也失去了温度--
难道他们经历的波折还不够多?上苍还要继续作弄他们吗?
※※※
皇宫内静悄悄地,几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到回响。
皇太子呼吸显得微弱而急促,伴随着偶然的中断,令人毛骨悚然!
君无药细细诊疗,甚至在太监的默许下翻开衣服为太子诊疗,但她取针的手却迟迟没有动作。
她似乎考虑着什么,正在下一个重要的决定……
卓邦堰等在一旁,看着无药阴晴不定的表情,他决定打破沉默。
“禀皇上,草民想与贱内说几句话。”
沉默坐在一旁的威严男子淡淡挥了挥手。
“无药,跟我来。”
君无药松口气,将手上的金针放下,随着丈夫走qi书+奇书…齐书出了太子寝宫。
外面一片云茫,漫天的大雪正覆盖着整个皇城。刺骨寒风吹来,卓邦堰不自觉地用身体替她挡去风雪,深情地低下头孔砒她。
“无药,你老实告诉我,皇太子是否还有生机?”
“有……”无药说得十分谨慎,有些无助地抬头看他。“但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熬过。”
“怎么说?”
“皇太子得的是血毒之症,想来皇太子经常服用砒霜这一类剧毒之物吧?”
“嗯。”卓邦堰点点头表示同意。“皇宫内院勾、心斗角甚为严重,为了避免被暗杀,皇子们几乎个个都是从小就吃毒药,好让自己不那么容易被毒死。”
“这就对了。太子服用的砒霜过量,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全身上下都中了剧毒。”
“那岂不是……岂不是回天乏术?”
无药叹口气,忧愁地望着夫君。
“相公,想救皇太子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以毒攻毒,正是我最擅长之道;但此法甚为危险,一个不慎,皇太子就要一命呜呼。”
卓邦堰一震!忍不住脱口而出:“那就别救他!”
无药楞了一下。
“无药!别救他!天底下能救她的人只有你一个,但既然连你都没有把握能救得活,那么又何苦为他赌上身家性命?”
“要我眼睁睁看着他死吗?”无药低下头,无助地挣宰砒。“我做不到……我是大夫,救人是我的天职……”
“如果救不活呢?说不定反过来被咬一口!无药,听我的,禀告皇上,说你亦无能为力!”
“如果我这么说,拿瘁“神医国手”这招牌,就真的从此不存在这世上了。”
“难道一块毫无生命的匾额,会比我们将来的日子重要?”
“当然不是,只不过……我……”
“无药!”
“我做不到!”君无药深深吸一口气,带着点悲伤孔砒心爱的夫君。“相公,难道你一点也不信任我的医术?我不是把你治好了吗?为什么你还是不相信我?”
卓邦堰哑口无语。
他想解释自己是为了他们的将来着想,想解释自己只是不想冒任何可能失去她的危险,甚至想解释这宫廷的人心是多么的可怕险恶,但到头来都只能化为一抹无言亏欠的眼神……
他的确无法相信她,尽管他愿意将自己的性命交到她的手里,但那是因为爱,而不是出自于信任。
君无药看着他,眼里充满了受伤,只在转瞬间便做出了决定。
“无药!”卓邦堰几乎恳求着喊她。“听我的话!”
君无药没有回头,她笔直地走进了皇太子寝宫,这一次,下针的手再也没有迟疑。
※※※
“好难碍…”
他躺在床上看着她懊恼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不出来,擅长绘画的你,居然会让“花钿”给难倒了。”
“我画画是画在纸上,不是画在自己脸上。”无药苦着脸,纷砒眼睛想看看自己额头上那扭曲的牡丹。“是不是很好笑?”
他大笑起来!
那牡丹花歪歪斜斜地躺在无药脸上,似花非花,怪模怪样,无药的小脸顿时成了花脸。
“不要笑人家嘛!”无药羞红了脸,她很努力地想让自己看起来够资格当卓邦堰的夫人,但有些事……委实勉强不来。
“傻瓜,我来帮你。”
卓邦堰跳下床,先用笔简单勾勒了张图,那是一只蝴蝶,彷佛即将展翅高飞一般。
“画这个,好吗?”
无药开心地点点头。
“好美!!”
他温柔地微笑,将她的脸轻轻抬起,开始帮她细细描绘。
他的呼吸喷在无药脸上,麻麻的,有些酥痒感,笔在她额上细细描绘着,冰冰凉凉的,像是雪花在脸上飞舞。
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这珍贵的一刻,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距离上次进宫替太子看病已经过了三天,他们全都绝口不提那件事;是刻意避,也是莫可奈何下的沉默。
他不敢问无药,是否真的用了以毒攻毒的法子?更不敢差人询问王丞相,太子的病情究竟如何。这三天来他们像平常一样过着日子,但空气中隐约的紧绷却让所有人都感到不自在……
“画好了。”
他注视着无药的睑,那么小的一张脸,他可以用一只手掌完全包覆。阶砒,他为她画眉,为她点唇,装扮之后的君无药其实算是个美女,带点孩子气,古灵精怪的模样很惹人心疼。
“相信我。”无药突然开口,认真地看进他的眼中。“就算全天下人都不信我都没有关系,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
邦堰沉默了,他躲不开无药那双认真的眼,掩饰不了的忧心就写在他眼中。
君无药的眸子黯了下来,她推开他的身子,又是生气又是悲伤地嚷了起来:“也许全天下的人都相信我,也许连皇上也相信我,但是却只有你!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你,却不肯信我!”
“无药!”
他追了出去,真的很想告诉她,他也愿意相信埃
可是他说不出口。他久战商场,太熟悉阴谋的气息;而现在,他们身边充满的,不正是令人心寒的阴谋吗?
※※※
“二爷,温家小姐求见。”
“温学玉?”卓邦堰蹙起眉。无事不登三宝殿,温学玉怎么会突然来了?
“菊儿已经先带她到书房候着了,正底砒二爷。”
“嗯……”
卓邦堰怀着志下心不安的心来到书房,一进门便看到温学玉慌张地冲到他面前:“邦堰!大事不好了!”
“什么大事不好?”
“太子恐怕不行了!这几天太子的病症加剧,据说已经回天乏术!宫里人人都在传说,是卓家二夫人来看过病之后太子的病情才会加剧,圣上对这件事情大为震怒啊!”
邦堰猛一咬牙,阴冷地注视着温学玉。。
“你这消息从何而来?”
“唉,当然是我爹说的,学玉一听到就立刻赶来了。”她幽远地叹口气道:“其实当初我爹也是一番好意,想报答舍夫人的救命之恩,谁知道会变成今天这种结局……”
她美丽的脸庞忧心地注视着他,叹口气续道:“邦堰,你怎么不说话?圣上很快就会下令逮捕君无药,是欺君罔上之罪,是毒杀皇族之罪,这是要株连九族的,难道你不怕吗?”
“我没什么好说的。”
学玉叹口气,温婉地走到他身边道:“邦堰,你原本也不喜欢那乡下丫头的,如今又何必为了她,让整个家族陪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