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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七佛惊讶地道:“怎么会呢?明王一向性情温和,对教里上上下下的教众都是体贴有加;再说大哥你又没什么异心,明王怎么会杀大哥呢?”
方腊叹了口气道:“所以我说七弟你太年青了,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人,你看明王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缺点,他不í美色,不贪金钱,他待人和善,他能容人之过,他又关爱一辈的,你说像他这样的人对什么最看不开?”
方七佛不解地道:“是什么?”
方腊哼声道:“权利!自然是权利这样让世人痴í的东西他最放不开,若是有人动摇了他的权利,哪怕不是真正的动摇,他都会把它斩杀殆尽,不会有一丝的感情!而你大哥我,就不幸作了明王怀疑的对象了,你说他会不会杀了我呢?”
这时又是一道闪电,方七佛在这一瞬之间,看到方腊眼中狠绝的眼神,心中一动,不禁有个很坏的预想:难道大哥要杀了明王?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大哥一向做事利落,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改变,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好?一个是自己一向钦佩心仰的明王,一个是自己相依为命的大哥,岂不是陷自己于两难之地!
方腊又说道:“七弟,你想一想我们在明教这两年,表面上我们攀升极快,事实上你我二人始终是别人的一条狗而已,别人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必须要做,今日虽然还在说着这些话,说不定明日脑袋就不长在自己的头上了!”
方七佛看着外面的大雨,心中忽然想到自己刚离家和大哥去漆园时,父亲对自己说过的话:“以后要听你大哥的话,他是你大哥!”
不错,明王再怎么可敬,也比不过自己的大哥啊!方七佛忽然松了口气,对着方腊道:“大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管怎么样,七弟我都是支持你的!”
方腊心下一阵感动,重重地拍了拍方七佛的肩膀,没有说话也无需说话
此时雨下的更大了,方腊轻轻向明王睡的地方走去,他从地上拾起一块给明王包扎的白布,一咬牙向明王的嘴巴捂去
这时候明王顿时醒了,他使劲地左右摆弄着,方腊脸上现出狠毒的表情,死按着不放,口中大声地叫道:“我方腊对明教一直都无二心,你却不能容人!不是我要杀死你,是你的错!你这个伪君,骗!是你的错!”
明王本就受箭伤,这时身体虚脱,有力气也使不上,挣扎了一阵便不动了
方腊大口大口地吸着气,仿佛用光了力气,浑身都虚脱了;他瘫倒在地,突然天上一阵闪电,借着亮光看见明王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由的大叫了一声,一脚踹了过去,口中急快地道:“你还看着我干嘛?你难道还不认错?”
他使劲用抚过明王的脸颊,阴狠的声音道:“你还不闭上眼睛!闭上眼睛!闭上!”
方七佛在庙én口避着雨,心中乱七八糟,始终挂念着里面,终于按耐不住冲了进去,见到明王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方腊正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忙道:“大哥,你怎么了?”
方腊此时已经回过神来,朝着方七佛道:“七弟,我没想到明王竟然被我杀了,竟然被我杀掉了!而我,只是因为怀疑他要杀我,就把明王给杀了!七弟,大哥我……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方七佛心中叹气,但还是安慰道:“大哥,你不要自责了,既然你已经决定的而且已经作了的事情,就不要去后悔了”
方腊捂着脸道:“大哥刚变成了魔鬼,竟然都控制不了自己!七弟,你告诉大哥,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方七佛轻声道:“大哥是个重情意、舍生死的好汉,待人热情有礼,有抱负有理想,做事情果断,是天地下最好的大哥!”
方腊放下,有点无力,对方七佛惨然一笑道:“经过这事,大哥心灰意冷,不想做事了七佛,我们回漆园吧,在那里虽然受着罪,但是我不想在教中背着负担,行吗?”
方七佛点了点头道:“我听大哥的,我们就回漆园,那里还有好多熟人呢,三叔在那边也会照应我们,大哥,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早点忘了吧!嗯,大哥!”
方腊叹了一声,并未说话,只是望着外面的大雨,默不作声
…………
雨夜的金陵衙én黑沉沉的,大雨冲洗着这衙én府内外,平常金陵城的闹市直至三更方休,但是雨夜已经使得整个城市一片安静了
内屋里点着两盏蜡烛,这是精品的蜂蜡,但是未有刻画或是雕饰,所以价格不是特别的昂贵蜡烛的火光闪耀着,正映着几张异常严肃的脸,虽然没有说什么话,但是房间中的压抑谁都感觉出来了
这里坐着的正是刑部张庆、江南点刑狱司点刑狱公事刘建、江宁府衙én捕头吴青和李武石、权江南两浙厢军军事将军赵将军和吴将军,还有那个游荡江湖的李京山自张庆赶了回来,就未说什么话,直接吩咐道:“晚上到衙én书房里议事”刘建诸人也是黑着脸不说话,闷闷的吃过晚饭,就赶到了书房
吴青眼见众人都闷着嘴巴不说话,于是破沉闷道:“吕师囊怎么会跑掉了?”
刘建冷哼一声,向着李京山一指道:“你问问这个李京山,到底是怎么跑掉的?”
李京山哇哇大叫道:“喂!老头,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怀疑是我故意放走了吕师囊不成!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刘建冷冷道:“当时茶棚里就你一个人,期间发生了什么,我们一概不知,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中有数,不需要对老夫说”
李京山气愤地道:“***,老千里迢迢从扬州跑到金陵,给你们做免费苦力还不行,还受你这个老家伙的气,气死老了!老头,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怎么老实和我作对!”
刘建悠然道:“老夫只是猜测而已,怕是某人心虚,在这大吵大闹”
李京山正要过去扁刘建一顿,李武石说道:“各位大人,如果李兄当时故意放走吕师囊的话,那之前若他不告诉我们吕师囊在金陵,我们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李兄没有必要这样做啊!”
刘建语塞,支支吾吾地道:“这个谁清楚,指不定又是一个阴谋”
李京山受不了这老头了,立马走过去,却被一人拽住,他回头一望,却是张庆
张庆平和地道:“诸位就不要嘴仗了,先把事情说清楚,京山,你先坐下,吕师囊到了茶棚后发生了什么事,你先细细的说清楚,坐下吧”
李京山又重坐下,放稳椅道:“你们出了茶棚后,那个吕师囊就进来了,他要了壶青叶茶,然后就自斟自饮了,我正待在后面看着他的时候,他突然转过头来对我道:‘这位兄台,我们好像见过?’,我就知道定是惹他怀疑了,但是我李京山闯荡江湖,什么没有见过呢,和他多对了几句话,他就只好说认错人了
这样我也不能老在他后面惹他怀疑啊,于是我就到后屋厨房去看了一回茶,但是等我回来后突然傻眼了,那吕师囊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他跑出去了,急忙到外面去找这个老头,刚好迎在én口那个吕师囊,就这样跑了”
张庆点头道:“看来他一定是起了疑心,然后趁你不注意跑了李捕头,当时你的人在外面,没有发现他吗?”
李武石摇了摇头道:“没有,这个吕师囊真是太厉害了,当时我们出动衙役两百余人,硬是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我实在想不通,他是跑到哪里去了”
张庆叹道:“我们实在看这些人了,在城外有一百五十位精兵、五十弩、一百丁壮、还有衙役好无数,竟然还是让他们跑掉了,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太不可思议了,还是我们太轻敌了?”
刘建也是摇头道:“明教的教徒们如此身,确实是举世罕见张大人,虽然跑掉了明教的人,但是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最起码抓住了那几个契丹人,对了,还有两个白衣明教徒”
张庆一惊道:“对了,那两个人都死了吗?”
吴青道:“回大人,当时弩箭齐飞,那两人都是已经中箭,其中一人已经当场身亡,还有一个人被我们抓了,不过现在还是昏í不醒,我已经请了大夫为他治伤了”
张庆点点头道:“还好剩下一个,你们要心这个明教徒自伤或是被人杀掉,我们要获得情报还要靠他呢;那几个契丹大官和契丹囚徒今晚救安排他们好好的睡一晚吧,明日我们要从他们的嘴里问出一些问题,就这样吧,诸位都回去吧京山,你留下来我们再说点事”
外传:失踪之事(十)
破庙的én只剩下一半了,半夜里被风一吹,吱呀呀地响着不停,突然惊醒了正在着瞌睡的方七佛,他一鸡灵,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疾驰而来,忙起身旁的刀,轻声叫道:“大哥!”
方腊一晚未睡,正无神地看着地面,听到方七佛喊他,轻声回道:“怎么了?”
方七佛刚想答话,突见黑影已经到了破庙口,站在他的面前方七佛用力一弯刀,突然看到那黑影的面容,叫道:“吕公!”
方腊这时也是站了起来,听到方七佛的声音,知道吕师囊回来了
吕师囊也顾不得说什么,急道:“明王呢?”
方腊嘴巴一歪,哭泣地道:“明王他……他被官兵射伤,重伤不支,刚已经仙去了!”
吕师囊惊道:“什么!”他的目光随着方七佛而转向,模糊中果然看到一个人睡在稻草上,一动未动,忙从怀里掏出火把和火石,点着了火把向明王近去
弱弱的黄光下,明王的脸色也显出淡黄,吕师囊心中突然涌出一股伤心,泪水不自觉地掉了下来
吕师囊是个孤儿,的时候就被明王领养,明王无妻无,一直把吕师囊当成亲生孩般照顾,所以他们表面上是师徒,其感情更甚父,如今父亲就这样死了,他怎么可能不伤心呢!
方七佛hōuhōu搭搭地道:“我们四个本来到了城郊,明王想让我们护送那几个契丹狗回去的,虽知道突然冲出好多官兵把我们围住,他们射杀了孙洪和孙习,也把明王射伤了,我和大哥护送明王到了这间庙,明王已经不行了,他临死以前一直问师囊在哪,师囊在哪里!”
吕师囊心中大为难受,他仰天闭眼,但泪水却依然顺着脸颊掉落
方七佛颤声道:“吕公,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官兵会知道我们的行踪”
吕师囊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刚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贱人所误,没想到明王一生聪明绝顶,却被一个的意外所杀,这个贱人!不行,我一定要杀了这个贱人!”
方七佛奇怪道:“是谁?”
吕师囊恨声道:“就是月娘那个贱人!她仗着师父宠着她就胡作非为,师父早就让她要收敛一下,可她就是不听,没想到前段时间师父带她来金陵,竟然闯出了大祸来!”
这个月娘原本是个青楼女,后有幸结识了明王,她本就有心从良,明王于是给她赎了身,带着她进入了明教她本是个柔弱女,无依无靠,自然视名为那个为唯一的靠山,本来想着明王可以娶她为妻为妾,过上一个安定而舒适的日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明王一直对她以礼相待,未有丝毫逾礼之处,月娘本以为他身体有隐疾,但是后来明王坦诚相告知道其持心为正,未尝有过异想
月娘感动之余,对明王的感情更甚,后来明王偶尔在她面前说过孩很可爱的话,月娘留了心,一直想为明王留一个孩,然而和明王虽然有了合体之缘,一年下来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