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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煮些营养的东西来吃。脸色也渐渐恢复到红润了。食量增大了不少。
又是一个半月过去了,我以为我会继续在这种寂静中度过,好像也习惯了这种寂静。然而顾之航的电话却突然打了过来。我接过,话筒外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我在你家门外,开个门好吗?”
我一惊,还跳了起来跑过去开了门。跑, 是跑。为什么是跑呢?我自己也无法解释这种心情。激动中的期盼吗?
“你来这里做什么?”
“如果你愿意,我愿意陪你走到任何一个地方。”
“什么意思?”
“远离这里,我们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好吗?我会照顾好你的。”
“顾之航,你一个蜜月把脑袋过坏了吗?你到底在说什么?”
“和我一起离开好吗?”
顾之航抓过我的手,声音开始哽咽了。我惊诧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更加不明白他的眼泪是怎么回事。
、第三章 090
顾之航死死不放开我的手,我不明白他到底怎么了。僵持了很久,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不用猜都应该知道是王安鑫,因为她的高跟鞋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之航。”
“麻烦你把顾之航带走好吗?他打扰到我的生活了。”
王安鑫看着我,不语一声,挽过顾之航的胳膊就要扯着他走。然而顾之航抓在我胳膊上的手死死不放开。我更加无语的看着这个画面,究竟是怎么了?
“之航,如果你不走,那么下一刻不要怪我无义。”
或许是王安鑫这句话起了作用,顾之航的手慢慢脱离了我的胳膊,动作缓慢之极,如电视中的慢镜头。
终于,两个人在我的视线中消失了。关上门,手机又响了起来,我以为会是蒙俊。突然的不联系真让我有点意外。然而不是。恒翔律师所的王程俊。
“莫颜熙小姐,明天下午两点,千万别忘记了。”
这……这又是什么情况,我什么时候和王程俊有过联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是我失忆了吗?还是有人故意设局让我跳进去。可是不管什么局,都应该和我没有关系,我没有钱财,相貌至今也衰落了。设局要骗我什么呢?
我也懒得去想这些事情了。现如今我只想把孩子健康的生下来。我打电话给何琳,让她一个礼拜后抽个时间陪我去医院做检查。现在我身边已经没有朋友了,出来依赖这个“母亲”我已经找 不到去让谁陪我了。
医院的药水味儿我还是无法习惯。何琳帮我办着手续。产科的走廊上人很多。我坐在塑料椅上,等待着医生的点名。抚摸着肚皮,有一点点的鼓了。何琳坐在我旁边,捏着单子,一副焦急的样子。
“妈,哥的生意最近好吗?”
“嗯,现在一般,反正都那样。”
“陈恩该上小学了吗?”
“下半年。”
“哦。”
出来一个大肚婆,大概有七八个月了,又进去了一个,我往前挪了个位置。何琳跟着我的动作也挪了个位置。
“颜熙啊!这在有些日子,孩子也就出生了,你真打算要这个孩子吗?”
“妈,您说什么呢?我的孩子我怎么不要呢?”
“可是,可是孩子没父亲啊!”
何琳的声音压低了很多,在我耳边。我看着她,终于明了她的皱眉是为哪般了。也知道了她的担心来自哪里了。我笑了下。很是理解她的顾虑,然而我要怎么抉择呢?打掉孩子吗?才不。这是我的心血。
“妈,我只想把孩子健健康康的生下来,其他的事情以后在说。”
“可是 ,生下来了别人问起孩子的父亲要怎么说呢?”
“生下来我就带着孩子离开这里,这个城市。”
“这又是何必呢?孩子的父亲是谁,你告诉妈,妈肯定给你安排个大排场的婚礼。”
“妈,这些我不需要,真的,我现在只是需要这个孩子。所以妈,您能别操这个心吗?”
又出来了一个人,进去了一个,位置再次的往前挪动。我数了下,还有三个人在我前面。何琳叹着气,不在说一句。有些坚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去坚持。
、第三章 091
春去夏来,热浪一波一波的袭击着这个小城市。街头的男男女女都拿出了全身的本领来避暑。我挺着个大肚子,在窗前晒着太阳。
太阳还是很烈的。然而因为屋内开了空调,所以并不觉太晒。距离蒙俊上次的离开,时间又过去了四个月。蒙俊依旧没有给我打电话,发短信,他好像消失在我的生活里一样。我怀疑他有没有出现过。
何琳在四个月中陪我去两次医院。过两天,她有要陪我去医院,做产检。
我穿着孕妇装,扶着腰,医生说我的肚子有些大,比一些一般的来说都要大些。我暗笑,能不大吗?每天吃最好的,又不用干任何事情。在四个月前,何琳给我请了个保姆,照顾我的起居饮食。而我只要他每天在三餐的时候来就可以了,做好饭菜,洗好衣服,就可以回去了。
何琳给我撑着伞,还拿着把扇子不停的扇着风。我突然有种女王的感觉。有个广告不是说女人是十个月的王后一辈子的操劳嘛,我享受着这十个月的女王生活。心安理得。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浑身酸的要命。
何琳扶着我小心翼翼的样子,和四个月前的样子完全两个样儿。十字路口,红灯,我站在斑马线上等着绿灯的亮起。左转弯的灯亮,何琳却突然挣脱了我的手往路中退,我诧异的看着她的动作,完全楞在那里,脑袋一片空白。
我们彼此惊恐的看着对方,眼底是无限的恐惧和害怕。我的害怕是来自她突然的举动,我不知她的恐惧是来自哪里。一阵急刹车的声音划过天际时,我突然反应过来,大喊妈,然而一切都迟了。
左转弯的一辆货车来不及刹车,何琳成了那粗大的轮胎下的亡灵。我望着这一切,突来的死亡让我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是那样傻站在原地。周围开始聚集了一些人,有的人大叫,有的人打电话,货车的司机也慌张的跳下车逃离人群。
何琳睁着大眼睛看着我,乌黑的头发里流出红的白的液体,一汩一汩,如清泉一样,止不住的流淌。她的眼来不及闭,似乎还要说什么。
“她是你的亲人吗?”
“小姐?你还好吗?”
“快打120,这里这个孕妇好像也有问题了。”
终于,终于我从痴呆中清醒了过来,我大叫着,嘶哑的哭泣着,却挪不动一个步伐走到何琳身边。嘶哑的哭叫引的肚子阵疼了起来,我扶着肚子,不知道是肚子疼还是心疼,为何会哭的这般撕心裂肺。
“快来人,这位孕妇可能要生产了。”
我喘着粗气,不能呼吸般的喘着粗气,眼前开始模糊,晃来晃去的人群,让我看不清面孔,只能感觉晃动,影子的晃动。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抬起,眼泪还在继续奔流,然而没有在撕心裂肺的叫了。经过何琳身边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眼神在随着我的动作转动,我走到哪里她的眼神便跟到哪里。
、第四章 092
“啊!”
惊叫过后,我终于昏了过去,还好,昏了过去。任何疼痛和恐慌都离开了我的身体,我死尸一般的任由别人抬来抬去,脚步声,哭叫声,呼救声,总在我耳边回荡,我是昏了啊!怎么还能听到这些声音呢?
很久很久,我睁开眼的时候,床边围满了人。医生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不时的用手在我额头身体上摸来摸去。我厌恶的白了他一眼。
“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了,好好休息,调养身体。”
“好,谢谢医生。”
顾之航维诺的点着头,并目送着那个医生出病房门。医生一走,围在身边的人立马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莫颜澈的声音最为洪亮。他红着眼叫嚣着我害死了他的妈妈,刘婷在一旁低头只是哭泣,辰恩被夹在她的手掌下。
我朝辰恩朝朝手,示意他过来,辰恩看看我又看看他的母亲,最终作罢流出一行行清泪。我明了,何琳的死现在他们都怪到我头上了。只有我是现场唯一见证人,而且是我让何琳陪我去产检的,我是始作俑者,所以这个黑锅,背的一点也不冤枉。
忽然感觉不对,一摸肚子,才发现肚子平了。昏倒前我是去做产检的,医生说我的孩子健康的很。可现在,孩子没有了。我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剧烈的动作使得下身如被撕裂一般的疼痛。然而疼痛不是我现在最关心的。
“孩子?我的孩子呢?”
“颜熙,你冷静点……”
“你把我的孩子弄哪里去了?快还我孩子。我的孩子呢?”
我扯着顾之航的胳膊,莫颜澈在一旁哼哧着鼻子,我一下蹿到他的身上,撕扯着。莫颜澈大叫疯子,并使劲的拽开我。顾之航抱着我,却怎么都无法把我的从莫颜澈身上拽开。
“颜熙,你冷静点。”
“你是个疯子吗?害死我妈现在又想掐死我吗?”
“你把我孩子呢?”
“颜熙,你冷静点,孩子没事,在保温室。早产儿,身体还虚弱的很。”
终于,顾之航的声音洛下, 我也停止了粗鲁的行为,重重的摔到了地上,下身因为刚才剧烈的动作,手术刚缝合的伤口再次被撕开,鲜血渲染在衣服上。
辰恩吓坏了,大哭着钻进了他妈妈的怀里。顾之航按着急救铃,没一会儿,几个护士护送着刚才离开的医生快步的走了进来。
我再次陷入昏迷中,等待着再次的缝合。
一切又开始安静了下来。这一次,我多想就此沉睡下去,不在理会这烦扰的红尘俗世,不在周旋在这谎言的世界中。
然而,我还是睁开了双眼,因为还有留念和牵挂。
顾之航端着汤碗在我面前小心的吹着热气,我小口的喝着这无味的汤水,难以下咽还是不得不喝。顾之航说这对身体好。
我懒得在去争辩理论什么了,感觉身体里所有的精髓都已经被抽干了,若不是这具死尸般的身体还有温度,我想我真该是个尸体了。
“我的孩子……”
“宝宝孩子保育室里,早产加上太小了,暂时还出不来,医生说得在过个把礼拜就可以出来了。”
“男孩女孩儿?”
“是个小女孩,很漂亮。”
“刚出世应该还不算漂亮吧!”
“长大后应该很像你,漂亮聪明。”
“我宁愿她愚蠢笨拙。”
我喝着汤和顾之航一问一答的聊着,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去看一看这个孩子。
、第四章 093
她的头应该只有橘子那般大小,皱巴巴的五官都还未伸展开来。小手小脚的样子应该很可爱。我对着顾之航会心一笑,做母亲的人都是这样吗?释怀所有事情,这个世界只有她一人存在,只为她一人去担心关怀。
顾之航在削苹果皮,并且不断的劝我和带着孩子和他一起离开这个城市。第一次听或许会诧异,一个刚复婚的男人却一直要求别的女人和他私奔,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呢?次数听多了,我也就不在诧异了。
安心的听着他不停地劝说游说,并且不停地照顾我,此刻,我需要顾之航的照顾。母亲的离世让我很无助,却没有过多的悲伤。莫颜澈已经彻底和我决裂了,我顾及着辰恩的感受,没有和他闹出多大的动静。
反而是他每天发短信来向我要财产,还威胁我不给财产就让我去坐牢。我淡然一笑,不去理会他的无赖行为。莫家的财产我一毛没有,更不要说我是私生女,就算不是私生女,我又有什么资格去争夺财产呢?
一个礼拜后,我终于见到了我的宝贝,真的和我想象的那般差不多,小小的拳头,小小的鼻子嘴巴,一切都是那么小。脸上带着还未褪完的黄气。没有眉毛和睫毛却还是那么的美丽动人。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