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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手记之犯罪现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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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记录了。”
“给我看看那记录。”
工作人员带着歉意说:“对不起,根据规定,不能把那给外人看。”
“即使是警察也不可以么?”
“抱歉,这个需要得到领导的批准。”
“撕掉书页的人肯定也在借阅人当中,如果你想知道谁毁了你的宝贝,就最好配合我调查。”
工作人员想了想,说:“好吧!”
他出去了一会儿,过了几分钟,拿回来一本记录册,我和小贺凑过去看。那工作人员开始翻。当翻到后面部分的时候,他又惊叫一声:“怎么连这个也……”
我凑了过去,只见记录册上最后一页被撕掉了。
“这,这是谁做的?!”管理员惊慌失措。
“有关借阅情况的记录被撕掉了。线索又断了。”小贺垂头丧气地说。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别灰心。”
“有铅笔么?”我问那工作人员。
“有。你要铅笔干吗?”
“别问那么多,去拿吧,我来变个戏法。对了,再来一张白纸。”
工作人员离开时,我对小贺说:“现在可以肯定两点:第一,有人借了这本书,而且这人身份不一般——外人想借这书很难;第二,那个人和‘地狱犬’有瓜葛;第三,借这本书的人不想别人知道自己借了这本书。”
“记录被撕了,恐怕无法追查。”
“是被撕了,但线索还是有的。”
“还有线索?”
工作人员给我们找来了纸笔,他迫切地想知道是谁撕了这书。
我把纸平铺到被撕掉的那页的下面一页上。然后,用铅笔在上面刮。
工作人员惊叫道:“拓印法!亏你想得到!”
纸上出现了若有若无的痕迹。
小贺抢着念道:“一月十四日,市宗教协会秘书长,李季;二月七日……”
我提醒他:“直接念最后一行。”
“五月八日,市医学院名誉教授,李瀚森!”
小贺开玩笑地问那工作人员:“没准这就是撕掉书页的人,你还要去找他算账么?”
工作人员却面如死灰:“还是算了,这是我们馆长的救命恩人。馆长有次犯急病是他救的,所以馆长告诉我们,只要是李教授来这里查资料,一律开绿灯。别人到珍藏部来看书,一旁都要有工作人员监视,以免损毁或盗走书籍,但李教授来这里就不用了……”
“难怪!”我把纸收了起来,“下面,我们去拜访这位李教授吧。”
路上,小贺问我:“教授会是杀人犯么?我印象中的教授都是风度翩翩,待人和善。”
“看过约翰尼德普主演的《来自地狱》么?连杀数人并取走内脏的杀人凶手,却是皇家医学院的教授。高学历的人不一定意味着他们不会犯罪,例如《沉默的羔羊》中那位汉尼拔,博古通今,谦谦君子,却杀了人烹成食物,还分给不知情的亲友吃。”
小贺似乎哆嗦了一下,不过他辩解道:“可那是文学作品,是虚构的!”
“偏偏那两部文学作品都是改自真实事件,那两个人都有生活中的原型作为依据。我办过的案子中也有学者犯罪的。比如有一位某高校的心理辅导师,他还开了家私人诊所,外表看起来也是无可挑剔,很招女人喜欢,但就是这家伙用催眠术诱使一名男子犯下杀人分尸的罪行。不过由于这人不是案件的主谋,犯案后主动自首,并且在狱中表现良好,警队有意请他担任秘密顾问,这样他也能换取探看妻儿的机会。”
小贺不说话了。
车子停在了医学院门口,我们向校方说明来意,有人带我们去医学院找李教授。
李教授正在手术室里忙碌,听说有人找,便走了出来,他身穿白大褂,身材高大,黑框眼镜后的眼睛炯炯有神,给人一种一丝不苟的感觉。由于戴着手套,我们不方便握手。
我先自我介绍:“我姓刘,他姓贺,来自刑警大队。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您一下。”
李教授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奇怪的神情。他说:“我还有一个手术要做,请稍候片刻。”
我们当然不能勉强,于是他又进去了。
“你怎么看?”我问小贺。
“很整洁的一位学者。”小贺说,“跟我们大学的教师差不多。”
等了将近一小时,教授还没出来。一名学生模样的人推门走了出来。
我上前问道:“手术大概多久能完成?”
“两个小时左右吧。”
“那么——教授住哪?”
“教职工住宅区,从侧门向东。他家有独立的小院,门牌号27。”
我对小贺说:“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去教授家附近转转如何。?
我们赶到了教授的住处。
令人奇怪的是,教授家的门开着。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小贺已经大踏步走进房间了。我暗骂一声这小子坏事,赶紧跟了上去。
房间的窗户大开着,我们看到屋子里摆着一张整洁的办公桌,上面摆着一个木质相框。里面有张女士的照片,那女子大约15岁,皮肤姣好,戴着耳环,指甲上还涂着紫色的指甲油。
小贺啧啧称赞道:“这女人不知是谁,长的真漂亮。”
让他自己发花痴去吧,我开始检查房间内的情形。
结果,在楼梯扶手下,我发现了几颗黑点,看上去像干涸的血液。
我招呼小贺过来:“你来看看,这些黑点是不是血液!”
“看起来很像,我们是不是该联系一下法医?”
“先等等,我们再去其他地方查查看!”
我们顺着楼梯上了二楼,地上铺着古老的胡桃木地板,踩上去咚咚响,显示着良好的质地。
一扇门虚掩着,我们推开门,面前的情景吓了我们一跳。
地板上绘着巨大的六芒星印记,成千上万的蚂蚁正在那印记上涌动,以至于整个印记呈现黑色。大队大队的蚂蚁沿着门缝爬到这里,涌动在六芒星上,有秩序的开怀大嚼。
那幅星形图案再次映入我的眼帘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这样的情景:一个男人把女人推倒在地板上,用刀子……
过了好久,我说:“我想,这不会是用人血……”
小贺捂住嘴,我想他又要吐了。
“别发傻!打电话回局里,找人过来帮忙!”我喊道。
老穆等人驾车赶来,房子四周被监控起来,不许外人进入。
老穆经过检验,对我说:那些黑点对测试用的酸性溶液起了反应,应是人血无疑。他会把样品带回去,检验血型。
“楼梯上怎么这么多蚂蚁?”他问。
“上去就知道了。”我把他带到卧室。
“天!”他被满地蚂蚁的情景震住了。
“检查一下那绘制六芒星的材料是什么。我猜八成是人血。”
老穆拉上窗帘,取出射线仪器,他将地板上的蚂蚁赶开一部分,用那仪器照射整间屋子。
整间屋子在射线下呈现出不同的颜色,尤其是那六芒星的印记,带着一种淡淡的紫色。
老穆叹了口气:“绝对是人血!天,除非要用1000CC血液,才能画出这么大的图案。”
我惊道:“被抽1000CC?那个人还能存活么?”
他说:“希望不是没有。不过那人必须异常强壮才行。”
“你们继续检查吧,希望能获得更多的线索。我们去等这间房子的主人出来,问问他这房子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招呼小贺,那家伙磨磨蹭蹭的跟上,现在要去跟李瀚森见第二面了,我一边走一边抓紧了口袋里的手铐。

4。手术刀狂魔
手术竟然还在进行。
我们看了看表,从教授进去已经过了三小时,不会是手术中途出了什么岔子吧?
正好有个护士模样的人出来,我们问她:“同志,李教授在不在里面?”
“不在。因为他这主刀的不辞而别,手术进展很慢。”
我和小贺一惊,同时喊道:“他怎么离开的?”“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房间和另一间休息室相通,那间休息室有侧门通向外面的走廊,李教授在手术开始前就从那里走了。”
“妈的,让这小子跑了!”
“这么说,刚才他家的门大开着是有原因的,他比我们早回去一步,收拾东西跑了,所以连门开着也顾不上了。”
我们先通知了总部,由总部发布信息,在各大车站、交通枢纽搜索李瀚森。之后我们返回李瀚森的家,看有没有发现新的线索。
老穆正在把一只手术刀装进袋子里:“这是在浴室的角落里发现的,我用仪器对浴室进行了检查,有血液的痕迹。血液覆盖的面很广,可能有人在那里做过肢解尸体一类的事情。”
现在可以肯定李瀚森和女尸脱不了干系,很遗憾让他逃了,只能说我们经验不足。不过还有两个疑点没搞清楚,第一,他和死者之间是什么关系;第二,他为什么要把她肢解。
回到警局之后我还在想这件事情。老成从外面回来,我问他案子办得怎么样了。他摇摇头,说:“恐怕牵连很大,比原来想象的要复杂。”
按照他和王队原来的设想,可以从那瓶酒入手,死者在死前始终盯着桌子,而桌子上除了酒瓶之外别无他物。那瓶酒来自国外,从市场行情得知,这还是限量供应的特殊品牌,每年只产50瓶,销往世界各国。购买者还需要从厂家直接订购。
当然不是死去的女记者订购的,她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买一瓶。
根据瓶底的编号,可以得知这瓶酒是一名中国人订购的,此人名叫宋应,正是本市电视台的台长。他一共订了两瓶。接着又查到海关,宋应本月回国时曾携带这两瓶酒入境。
在女记者的伤口里发现了一些玻璃残渣,这种玻璃的成分和桌子上酒瓶的成分相同,但桌上酒瓶并没有破损,上面也没有血迹。由此推断,房间内可能有另一瓶酒,死者是被凶手用酒瓶砸死的。
“为什么一定是酒瓶呢?玻璃镇纸、玻璃雕像同样结实,而且也很常见。”
“小刘,这你就不懂了。那种酒瓶玻璃的制作工艺很特殊,时至今日我们国内依然无法完全复制。我猜测宋应和女记者之死有关,于是就去调查二人之间的关系。这一查可不要紧,宋应和死者之间很暧昧,那女人刚到电视台几天,就被分配到人气最高的栏目,主持‘现场说法’更让她成为本市的红人。宋应是有妇之夫,却有数次出差是带着死者去的。其中有两次,两人住的同一个房间。”
“做得太露骨了吧?”
“他们做的很隐蔽,只不过本大人查案严谨而已。”
“别吹了。既然你那么大本事,干脆把他抓了,为何又摇头叹气自己回来了?”
“这人是本市电视台的台长,自然人际关系网很复杂,我想约他见个面,没想到被吃了闭门羹。而且收到电话,有人警告我不准动他。你们那边办得怎么样了?”
“咱们是双双吃憋……我们这边也不顺利,查到了和女尸有关系的人,但被他跑掉了。”
“唉……”老成仰面躺在椅子里,“真期待王队在啊,他在的时候很多事情都好解决。”
“这么快就期待我回来,看来你们遇到的挫折不小啊。”
王队的声音!
王队拎着一只大提包,满面堆笑,不知遇到了什么好事情。
我问他:“包里是什么好东西?”
王队拉开提包,从里面掏出一只门锁。
“这是现场发现的门锁,锁的内芯有损坏,我请锁匠做了鉴定,证实它近期被撬开过。”
“是凶手把它撬开的么?”
王队说:“不是,我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发现是旅馆的一名服务员干的。他为了讨女朋友欢心,某天晚上把这门撬开,想带女朋友进去过夜。可巧的是,那天他刚把门撬开,发现里面有人,正在屋子里找东西。被服务员发现之后,那人夺路而逃,服务员没来得及截住他,灯光很暗,也没看清那人的长相。奇怪的是,在一楼大厅值班的经理也没有发现有人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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