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结局还真耐人寻味。”北堂慕渊作出一副很深沉的样子。两道剑眉微微挑起,凤眸没有焦距地看着某个地方。似是扶朱的薄唇紧抿着,在自然折射过来的光线下,他的皮肤泛着白皙的颜色。
北堂慕渊的长相真是没得挑。只要静静不说话,就是一幅上好的山水墨画了。
卫漓不打算接他这个话茬。无奈他像坚持陷入自己的沉思中,完全把她当成透明的了,她才不情不愿道:“是何结局?”
“谋臣病逝,江山易主,摄政王疯了。”
卫漓听到后确实有些惊讶。她看过的那里合计着两人结局怎么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结局居然如此出乎意料?
然而更让她惊讶的是,这么一本露骨的话本,北堂慕渊居然把它看完了?实在令她震惊,震惊到刮目相看的地步。
卫漓的反应就跟自己想象中一样,北堂慕渊笑着问,“这结局本王不喜欢。卫相你说呢?”
“臣还未翻阅过,不好妄下断语。”
“本王不信命,断然不会有这个摄政王那样的结局。卫相既然是同道中人,也该知晓本王的意思。”北堂慕渊把话本丢到卫漓面前,斜睨了她一眼道。
卫漓拿起话本收进怀里道:“事在人为,王爷既然这样说,那自是不会。”
“……卫相,这样你是否又欠了本王一个人情?”北堂慕渊恢复原来那张言笑宴宴的脸问。
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膳。他不打算把自己看话本的爱好广而告之肯定有更深一层的念想:“王爷处心积虑要臣欠你人情,看到臣的真面目后也并没有打算向百官揭发,不知王爷为何如此执着于微臣?”
“此言差矣。本王只是觉得难得与卫相兴致相同,难免会产生亲近之情。”
卫漓内心狂吐了一翻,他这叫哪门子的亲近之情?强词夺理!
“王爷言重了。王爷如今是万人之上,与臣走得太近,难免会让人说闲话。臣是无所谓,只怕传到其它百官耳边就不好听了。到时候出了什么幺蛾子,让王爷难堪便是臣之错。”
“卫相如此关心本王,本王甚感欣慰。不过本王随性惯了,也不怕别人在背后说什么。”
卫漓腹诽,你不是不怕,你是擅长秋后算账,让人防不胜防:“况且传到邻国去,也怕会遭人嘲笑。”
“邻国……邻国……”北堂慕渊反复喃了几声这个词便道:“卫相,人情欠就是欠了。本王要你……随传随到,不得有误。”
脑中迅速衡量了一下利弊,卫漓点头同意他这个要求。刚才北堂慕渊聊到邻国的时候脸色那么一瞬间失神,让卫漓很是在意。看来回去之后,得好好调查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授议】
祭天仪式过后不久,都城的天气渐渐变热,雨量也少了。
清晨雨路还没散,沾在绿叶上,被风轻轻一吹就抖落进土壤里。农家的公鸡也在此起彼伏的打着鸣,映入眼中的是一片详和安康的景象。
卫漓穿戴着官服走在青石板的大街道,日头还未升起,四周皆是清凉之气,几家卖面食点心的早点铺却已经开门做生意了。卫漓闻着走道边飘来面汤的香气,难得的觉得饿了。
算算时间还很宽裕,她便寻了一处桌子坐下,向老板点了个青稞排骨面汤。老板煮好端过来,一下就认出了卫漓,惊呼道:“竟然是卫相您大驾光临,我的店门简直篷毕生辉,一片前途光明呀。”说完,然后急急跑到掌勺的地方摸索出一卷宣纸,递到卫漓面前,“还请卫相留个指印让草民供起来。”
卫漓看看桌面上的汤粉,又看看老板手上那卷宣纸和一盒朱红印泥,没有想到自己已经出名到这种地步了。
拒绝不了,她只好顺了这位店老板的意思。吃过面汤后她不敢再在大街上溜达,直接就进殿上朝去了。
今日早朝北堂慕渊问起堤坝修葺的事宜,工部尚书李修答:“再过一个月即可完工。”
“此间有无困难?若是有,尽管找卫相处理。”北堂慕渊眉目含笑对卫漓眨了眨眼。
李修得令,拱手道:“臣领命。”
卫漓假装自己没和他对上视线,往另一旁瞄了过去。眼角又捕捉到一股莫名的目光。她微微往上瞄,竟见秦许然失魂落魄地盯着自己,与自己目光相接后急忙收回视线,不再看她。
……这情景似曾相识?卫漓正想着便听到魏言真拿着笏板从位置站出来对北堂慕渊道:“王爷,臣有事启奏。”
北堂慕渊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稍微动动了身子,指节轻敲手中玉石,“是为了突厥使者来访之事么?”
魏言真答:“是。”
卫漓暗自叹了口气,他都知道了还问魏言真,是想显示一下自己信息灵通么?不过此时突厥来访,实在太巧合。
“使者何时会到?”
“三日后。”
北堂慕渊颔首,神色淡淡:“那便好生招待着,此事交由你全权负责。”
魏言真领命退了下去,卫漓站出来道:“此时突厥来访,臣以为其必有所图,不得不防。”
还没等北堂慕渊开口,兵部尚书卫达也站了出列附和道:“卫相所言极是。近来边关战事频繁,虽不至上报朝廷,但长此下去,也得耗损不少兵力。”
北堂慕渊扯唇一笑,声音淡薄却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战事频繁,无论大小都要上报,卫爱卿为何会觉得不至要上报朝廷?”
人至壮年的卫达不觉得自己有说错什么。北堂慕渊这么说,纯粹只是为了找碴,或是看他不顺眼,要找借口对付他。
卫漓知道一旦卫达顶嘴,难免惹北堂慕渊不悦,让他记恨,于是道:“王爷,卫大人有跟臣提过,是臣让他不要上报的。王爷日理万机,若再为这些琐事缠身,臣实在于心不忍。”
百官都知道卫达能坐上兵部尚书这位置,卫漓在背后没有少提点。卫漓为卫达说情,这样一来,北堂慕渊就会把不满施加到卫漓身上。众人想看看到底是卫漓厉害一些还是北堂慕渊厉害一些,都观望着发展。
“罢了,既然如此,不知道秦将军有何看法?”北堂慕渊话锋一顺,把目光投到秦许然身上。
秦许然拱手:“边关如今兵力尚可,对付挑事的藩族绰绰有余,臣以为不足为惧。只是突厥此时来访,臣与卫相看法一样,不可不防。”
北堂慕渊略一思考,便道:“那样,不如就请秦将军走一趟边关如何?一来可以镇压挑事的藩族,二来还能打探突厥的目的。”
秦许然还没应话,卫漓极力反对:“万万不可!秦将军此一离都,定会打草惊蛇。只怕收集消息不成,反倒中了别人陷阱。况且打探消息,派探子即可,又何必劳烦秦将军?”
“卫相,你对本王的决定既然有异议,那么就请说说你有何更好的法子?”
“臣以为静观其变自是最好。”
“本王倒不这样认为。万一藩族在我们静观其变这段时间内偷偷做好准备,等我们反应过来已经为时已晚。”
“我们可先派人试探,也可从三日后来访的突厥使者那里套口风,不必如此劳师动众。”
“卫相做事过于谨慎了,有的时候需要快刀砍乱麻。”
……
殿下百官傻愣愣地盯着卫漓与北堂慕渊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个没完没了,不知道最后会是谁输谁赢,竟没有一个人出声阻止。
唉,这个情景他们已经习惯了。就看看是谁先输下阵来,争论就会结束。以往都是卫漓稍逊一筹,不知道今日他可否会反攻?
太傅钟耿望望外面的天时,再让他们争论下去,天都要黑了。他轻轻咳了几声,以示自己的存在,然后劝道:“王爷与卫相所言都有道理。不如这样,可让秦将军派人去镇压战事,让那人留在边关。待从突厥使者口中套出他们的目的后,再作下一步打算。”
卫漓觉得此计甚好,便停下与北堂慕渊争论,恭敬道:“太傅所言极是,卫漓受教。”
跟北堂慕渊又争论一番,还是没能说过他,卫漓心有不甘。一天工作结束后去找太傅时,仍是憋了一肚子的气。
钟耿在自家后院凉亭罢了一张软塌,他躺在软塌上,手中捏着鱼食喂给凉亭外那河塘里的锦鲤吃。河塘种满了青荷,在清风吹送下摇曳着娇柔身躯。有蜻蜓立在荷尖,鱼游过荷叶时轻撞一下,蜻蜓便受惊飞走了。
卫漓坐在凉亭的石桌旁看着钟耿喂鱼,沉默了好久,想了好久,钟耿才停下喂食的手,眯着眼睛,一脸慈详地问:“娃儿呀,还在耿怀于早朝的事情?”
卫漓的父亲是钟耿的学生,是以钟耿也算是卫漓的师祖了,卫漓对其很是恭敬。但说不耿怀那是假的:“师祖,你觉得他是不是故意找徒孙麻烦?”
“呵呵,年轻人呀就是年轻气盛。莫气了,他无非就是想在群臣面前给你一个下马威,好让群臣知道他不好惹罢了。”
钟耿的话太一针见血了。卫漓皱眉不悦道:“所以他就要拿徒孙开刀了么?”
钟耿瞅着桌子的那盒点心道:“里面有你爱吃的合意饼,香酥苹果,如意糕,尝尝吧。唉,娃儿你现在权倾朝野,不拿你开刀,难道还能拿老夫或是何太师,阮太保那两人开刀不成?”
什么权倾朝野,说得她好像什么奸佞臣子一般。可一听有喜欢吃的点心,卫漓则手脚利索地打开了食盒。里面整齐地摆放了好几样点心,都是她爱吃的——小时候她就没少受钟耿照顾。那时还喜欢缠着他讲故事,连她爹都觉得这个娃儿比起自己,反而更亲近钟耿。
钟耿把一生都奉献给了瑞国王朝,他手下的学生少说也有几百人,但他独独就是喜欢卫漓这个娃儿。
一来二去,两人的感情就跟亲爷孙一样了。当初卫漓被祈文帝立为丞相,钟耿没少费口舌。
“要不是皇室没人了,我定会把他驱逐下台。”卫漓咬着手里的糕点,含糊不清道。
“好了,你今日难得过来这里,不是为了向老夫抱怨的吧?”钟耿摇头无奈地笑。
他有时也觉得自己过于心急,让这娃儿小小年纪就要背负起整个卫家和整个国家。然而不趁他还在世时帮帮卫家,等他死了,又有谁能照拂因夺位之争而家道中落的卫家呢?
卫漓咽下最后一口点心,恍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拍拍手清清嗓子道:“前些日子都城出了行刺摄政王的刺客,我二姐那边又没有收到什么消息,不知道师祖你怎么看?”
钟耿一听有人行刺北堂慕渊,当即从软塌上跳了起来,卫漓急忙按住他:“师祖你别激动呀,他现在不是好好的上着朝吗?”
“三公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情。现在皇室只剩下他们二人,而帝如今久病不治,灵王若是有个什么闪失,这瑞国可就完了呀。”
卫漓连连点头,安抚他:“师祖莫要担心,我正是为此事而来。”
钟耿平静下来,坐回到软塌上,幽幽道:“如此一来,无论灵王愿不愿意,也要为他纳妃了。”
“纳妃?”为那个以断袖出名的北堂慕渊纳妃?卫漓毫无掩饰地扯唇狞笑一下,这是她今天听到的最好笑的一个笑话了。
稍微想像了一下,卫漓脸上得意的笑容出卖了她的内心。
“娃儿,回头老夫就跟灵王提提,到时就劳烦你与其他人联名上奏,让灵王没有回绝的理由。”
如此甚好。她都迫不可待想要看看北堂慕渊那张有苦说不出的脸了:“此事交由徒孙,徒孙定会办妥。对了,师祖,徒孙还想问问当年夺位之争,是不是所有皇子与公主都已经遇难了?”
钟耿原想说是,可听卫漓这么问起,又觉得她可能有些什么眉目,只是在向他确认罢了。钟耿思考了许久,好半天才道:“还有一个,很小的时候被送去齐国当了质子。”
作者有话要说:
☆、【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