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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馨眼梢抽了抽,坐到塌边捶捶肩捶捶腿,捶了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卫漓越期待,卫馨则越慢开口:“从何处而来又要到何处这些还不清楚,只知道那人在修葺堤坝的工场附近出现过。”
卫漓等等等,等到肠子都快断了卫馨才说话已经很不开心,再加上这消息让她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当即有种想去撞墙的冲动:“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也是今日听说的,应该也是不久前。”
那个人为何要出现在修葺堤坝的工场?与那晚她在皇宫看到的又是不是同一个人?
“二姐,可以请你找些信得过的人,帮我看着堤坝那边么?我怕会出事。”
卫馨似是想到了什么,高深莫测地阴笑着凑近到卫漓面前,一脸好奇:“听说魏小姐被选去当妃子了?”
卫漓心惊!这事她才刚知道,卫馨又怎么会那么快就知晓了?卫馨这样的笑法倒是和北堂慕渊要阴人时一般,当即知道卫馨这么问,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我正为此事苦恼。我与魏小姐相识一场,绝对不能眼睁睁看她踏上他那条贼船。”
卫馨不以为然:“要不你娶了?”
“二姐,我长得像傻子?”
卫馨顺着卫漓的话不客气地补刀道:“比起傻子,更像蠢人。”
卫漓开始觉得,卫馨是一定不是她的亲姐姐!
“好吧,不逗你了。”卫馨起身捋捋鬓边的发,道:“我这就去找人看着。至于魏小姐的问题,你自个儿想法子。”
卫漓咂咂舌,看卫馨带着一脸有好戏了的样子离开,她觉得,前途多舛。
卫漓悲怆地合上眼睑,心里翻来覆去地想,为何她身边没一个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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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朗星稀,凉风习习。
卫漓似是做了噩梦,从卧塌惊坐而起,额边尚有细密汗珠。自知晓那戴木槿花纹面具的人在修葺堤坝的工场出现后已过三天,她就日/日夜不能寐。
不管卫馨和度沐如何劝说,明早她一定要上朝……不对,一定要去找北堂慕渊。说来那人竟然没有一点危机意识。之前说让容清洛调查,没了线索后也不追查了;之后又遇到那些刺客,也没见他多紧张在意。
他是过于自信还是想早点死?若是前者,她只想对他呵呵两声,若是后者……倒是让人痛快。惟有一点,就是希望他在死之前记得留些种。
这会儿醒了也不知道是何时辰,月光从纸窗透进来,映得一室清冽。卫漓心想睡也睡不下了,便翻开被子穿鞋下床到院子透透气。
她拾掇一番,披了件单薄长衫就开门沿着走廊一路往下走,到了屋前小院才停下来。
月色明朗,院子景物皆能一一明辨。假山花卉,盆栽树木,随风而拂,或轻或重;虫鸣细语,蝙蝠展翅,自在无比。有香气隐隐袭来,卫漓瞥见是墙角处的兰花丛开花了,株株雪白娇躯在月光下如若弱柳扶风,水过无痕。
看来此时夜色未深几许,卫漓正欣赏这些盛开的兰花便听得墙头有奇怪的声响。她抬头往上看,顿时吓得往后踉跄了几步才站稳。然后直勾勾地盯着那声响的源头,好半会儿才猛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又直勾勾地继续盯着。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自墙头倒挂,瘦小的身子紧贴墙壁。一身白衣摇曳,露出半戳雪白的手臂。她正吃力地沿墙从外面往里爬,指甲抠到墙壁,发生极幼小的尖锐声音。
卫漓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擦了好几次眼睛,才确定那个女人是真的在墙上挂着。
——她莫不是见鬼了?!
此念一落,只见那女鬼费了好大劲爬进来,却好像脚下一滑,直直跌进了兰花丛中。
作者有话要说:有两章没见着王爷了,明天放他出来溜达溜达吧——
北堂慕渊:来人,此人长得太难看,有碍国风。拉出去斩了吧——
☆、【私奔】
这一跌声响很大,卫漓忽然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绕过两座假山,还未走近到兰花丛,就听到一把尖细委屈的声音在自言自语:“唉呀,疼死了。这什么墙嘛,那么难爬。真是讨厌死了,也不知道卫漓他怎么……”
声音很熟悉。卫漓走近一看,那名白衣女子背着一个包袱仍旧坐在兰花丛中,嘴里念念叨叨地说着什么。
她突然出声喊人:“……魏小姐?”
魏如香听到有人声,也被吓到了。噌噌的往后退了两下,一脸惊恐地瞪向说话的人。
卫漓一身长衫翩然立在她的面前。身躯遮了后头的月光,一双眼睛却是皎月当空,清澈如水,亮若星河。络腮胡子映照月影,更显英俊倜傥。
魏如香有那么几瞬看呆了。只闻卫漓又柔声喊她:“魏小姐,你无事吧?”声音虽不低沉沙哑,却也清爽。如同夏时午后的风,怡人耳目。
她揉揉自己的手臂和小脚,委屈地望着卫漓,带有几分哭腔道:“我的脚好像扭到了。”
卫漓无奈。屈身弯下腰,对魏如香道了声失礼便摸上她的脚。魏如香见卫漓弯身查看,就着身势打量卫漓发端头顶以及后背。
卫漓的后背没有一般男人的宽广,明显还有些娇柔。但挺得很直,双肩线条就像刀削过的利落干脆,很有安全感的样子。这种反差真是……好可爱。
摸了半天,卫漓也不知道魏如香扭到哪里了,便道:“卫某眼拙看不出扭到哪里,不如卫某去请大夫过来看看?”
魏如香一听请大夫连忙道:“不必了,好像不大严重,卫相大人且扶我一把。”
卫漓这回很是利落地扶她到院子旁的一个小凉亭里坐下,又问:“不知道魏小姐……为何要翻墙而进?”
魏小姐满脸愁容,揪着自己的衣角为难了片刻,不答反问道:“卫相大人可知如香已被选入宫的事情?”
魏如香半夜三更翻墙来卫府原来是为这事。莫非她是来向自己求助的?卫漓掂量了几种可能性才坦然点头道:“知道。”
魏如香一听就抽泣起来,让卫漓一时之间慌了神:“魏……魏……魏小姐,你怎么哭了?”
“你敢说你不知道我送你随身之物的意思?难道就因为被选为妃子你才不接受那簪子么?可是你后来明明接受了,那不就表示你也对我……我一直等你来找我,你为何不来?”魏如香一边哭一边责问。那阵势,就像话本里那些痛斥情郎如何如何对待自己,让自己虐心又虐身的女主公一样。
卫漓被一通莫名责难,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得。况且,她什么时候接受了那只簪子,明明是乳娘硬塞给她的!
“呃……那个魏小姐,我……”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就算你之前身体未好,可现在你身体明明好了,为何还不来找我?你难道真希望我嫁给那个摄政王吗?”魏如香越发哭得厉害,卫漓实在不知如何劝导。
以她这么多年看话本的经验,女人一旦变成这个样子,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因为她会用她丰富的臆想力打败你。
话虽这么说,可当真有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哭啼,正常人都会想安慰或是说点什么吧:“自是不想。”这可是大实话。她与魏如香算不上朋友,但魏如香也算是个好姑娘,别让北堂慕渊糟蹋了去。
魏如香一听,瞬间不哭闹了,抬起哭得有些红肿的眼睛,毫无底气地问:“真的?”
这个时候要说是假的一定会出大事!卫漓郑重而有力地答道:“真的。”
魏如香顿时换上一张喜上眉梢的脸,拉过卫漓的手,道:“那我们私奔吧!”
卫漓忽觉喉头一甜,有股微腥将要喷薄而出。她非常用力地把那热流生生咽回去,清清嗓子正经地为难道:“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太好?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不就行了?再说,那摄政王可是个断袖啊,都城的男人都庆幸他是断袖。只要被他看上就有可能谋个一官半职,待遇好的话还能成为可以陪在他身边呼来唤去的主人家。可我是个姑娘,难道要我嫁过去跟别的男人抢夫君不成?”
魏如香分析得头头是道,卫漓在一旁听着连连点头,表示十分赞同。
瞧着卫漓点头了,魏如香拉她起身道:“那你还想什么,回房收拾好跟我一起走。”
“可我是一朝之相……”这样走掉会不会太不负责任了?
“朝廷少个你又不会少块肉。”
这么说似乎有点道理。卫漓愣愣的由魏如香带着走。穿过小院时,她眼角余光又瞥见某处墙头上偷偷摸摸爬着一个人,顿时清醒了:“等等!”
魏如香停下脚步,回头:“怎么了?”
“魏小姐,卫某想了想,这么做还是大有不妥。其实若魏小姐不介意的话,卫某可在摄政王面前说上一说,到时候不选你便是。”
别人不知道,魏如香难道会不知道吗?在魏言真那里耳濡目染,卫漓和北堂慕渊的关系怎么样,魏如香心知肚明。让卫漓去说,很有可能是反效果。
“你就那么不愿意和我一起走?”魏如香又是一脸委屈,眼角还染了湿意。
“我只是担心魏小姐这一走倒是走得自在轻松。不知有无想过你走了之后,魏府上下该怎么办?即使不提这个,以卫某对王爷的了解,原来他可能看不上你,经你这么一闹,对你产生兴趣,把你捉回来关宫里供他消遣又当如何?”
“卫相大人还真了解摄政王。”魏如香咬牙狠狠吐出一句话来。 ‘了解’二字尤为响亮,语气既恨又恼,还带点酸……酸?
“只是相处久了而已。”
魏如香又啜泣道:“我懂了,原来如此。卫相大人喜欢的是摄政王,是我唐突了。可是……我也不会放弃的,等大人尝过女人的味道就会知晓还是女人最好。”把话一口气说完,魏如香也不管自己是偷潜进卫府,光明正大的从后门跑走了。
卫漓愣在那里,品味着魏如香的那番话——好,好个娘亲!谁喜欢那个神经病了?从大家闺秀口中说出这种话来不会有伤风化吗?
卫漓内心天人交战,风中凌乱,刚才爬墙偷窥的人被她一眼撞破,三两下就轻易从墙头一跃而下,很快便近到她的眼前。
那人身形高大健硕,剑眉星目,瞳亮如星。声音也极其硬朗有力:“殊年……”
卫漓缓了会神才道,“逸仙,你扒我家墙上做什么?”难道也像魏如香那般,知道北堂慕渊对他有意思,所以来找她一起私奔?
秦许然万分尴尬地站在卫漓面前,身后一片夜色漫延,竟衬得他有了几分温软柔情。
“我……就看看你。”
卫漓疑惑:“看我干什么要扒墙看?”难道她家在她不知情的时候筑建了什么铜墙铁壁,外人不得正常进入?还是说,她得了什么不能让人靠近的怪病?
明朗月色下,卫漓竟看到秦许然脸上少见地泛起两朵淡淡红晕:“你之前不见我,我以为你在生气,所以这些日子都是偷偷扒在上面看的。”
的个亲奶奶咧!敢情他都扒在她家墙头有一阵子了?那她还有什么隐私可言?真庆幸她在家也小心翼翼不让人看出自己的女儿身,否则她得亏大发了!
“……逸仙,你用不着天天看我吧?”卫漓捏捍眉心,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许多事情没有解决就已经扰得她睡不好,他们一个两个还赶着来给她添堵,是不是想让她连饭都吃不好呢?
“我就想知道你何时消气。”
卫漓轻叹出声:“我没有生气,那日实在是病得严重才不能见客。”
秦许然听卫漓这么一说,神色突然就明快清朗起来:“那现今好些了吗?”
“已然无碍。对了,既然你在此,我问问你,那几位突厥使者现今如何?”两人边走边聊竟没有发觉已经走至另一方小院。
“他们已经和我派去了人离开瑞国。如果顺利的话,再过两天应该就能回到突厥。”卫漓在空旷小院中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