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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看到北堂慕渊和卫漓靠得太近心里就会不舒服,像有千万蜂虫叮咬般挠心;看到北堂慕渊碰卫漓,他也觉得心里非常不舒服,眼里血丝急涌,有股无名怒气从心底腾升而起。如非自控,大概早已经揍了北堂慕渊不知道多少次。
“殊年,除了早朝外就别见摄政王了,免得你又被当成是他同类。”心中百转千回,到嘴边的却仅仅是这一句话。
“这恐怕有些难了,即使有时候不愿意见,还是要见的。”谁让她是丞相,而北堂慕渊又是个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的摄政王呢?
秦许然默了半会儿,快要看到卫府的大门了,才道:“我不喜欢你和他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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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沐之日,卫漓也没闲下来。自己去厨房让掌勺的人做了冰镇莲子羹一顿饱食后就到书房去。
她今天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常服,宽袖交领,襟口绣了干枝梅,用一支碧玉宽头簪束发,周身再无饰物,当真是一切从简。
她直着腰拿起毛笔在摊开的纸卷轻轻点点。纸卷上画着几个不同的符号,符号下面只写一字表达。她笔尖从这头移到那头,又从那头移到另一头,不禁皱眉苦思。
先是刺杀摄政王,边关琐碎战事;然后是突厥使者来访,半路被杀;再是齐国难民涌进都城,堤坝那边存在隐患;最后是出现了从未听说过的瑞国皇子……这些事情在突厥使者的尸体送来后,卫漓似乎是捉到什么眉目了。
但自那以后,一切又归于平静,着实难解。转眼大暑,而北堂慕渊纳妃的日子也已经定了下来,这其间不知道会不会又生出什么事端。
防患于未然的最好做法就是从根源追溯。纳妃这事,得让张一奇和魏言真两人谨慎一些,还得提醒北堂慕渊当心。
唉,真的不想跟他见面。
想到北堂慕渊,免不得又要想到秦许然。前些日子他说的那句话不喜欢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指他其实对北堂慕渊有意思,看到自己跟北堂慕渊在一起,他会吃醋么?又或许是他对自己……
卫漓强行打断自己这奇怪的想法。她又不是北堂慕渊那个自恋狂,干嘛总觉得别人对自己有意思?再者,秦许然那么正直的人,才不可能有龙阳之好。
清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把思绪又重新拉回到纸卷上的正事上来。
度沐还没进到屋门前,卫漓就听到他走路的嗒嗒声。度沐的身影刚出现在门口,卫漓就心平气和,目不斜视地问:“度沐,何事如此慌张?”
度沐怀里还揣着一本书,他跑到卫漓跟前把书拿给卫漓看:“公子,真的出了话本呢!”
话本?卫漓头上冒出三根黑线。现在一听‘话本’这词卫漓就直觉没什么好事。见度沐一脸兴奋期待地望着自己,卫漓还是接过话本低头翻开。
才翻了几页,卫漓啪地一声合上了,她瞪着度沐,斥道:“以后不许看这种书。”
可公子你明明也在看,度沐心里如是想道。
大概瞧出度沐委屈的模样,卫漓安抚道:“你以后可是要成家立业的,总看这些书要是耳濡目染了什么坏习惯,叫你以后的娘子怎么办?”
这书比起前一本是越写越无耻了。之前还写的是两个男人谈情说爱,现在居然变成了三人行。以三派势力之首为原型也罢了,好歹给她写实一点啊!!
原来公子是在为他着想啊,他还误会了公子,真是不识好人心:“公子说得对,我以后是得娶个娘子。”
她重点不是这个呀……你说她这么聪明的人,身边的度沐怎么没能从她这里学到一分半毫呢?
“还有事吗?”卫漓扶额叹气,懒得再在那个话题上打转了。
经卫漓一问,度沐又惊叫一声,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急促道:“有有有,不得了了,公子!”
比刚才还一惊一乍,她倒想看看还有什么事那么不得了:“怎么了?”是大火烧了玉罗坊,还是有新的青楼开张大酬宾?
度沐不知是哭还是笑,硬是把话咬全了:“二小,二小姐她,她,她当街,街,浇了摄政王一身,一身泔水!”
卫漓内心暗骂一句我了个去,仍是有些不大相信地继续问道:“不可能。摄政王不好好在宫里待着,跑到大街去做什么?”
“是真的呀,公子!摄政王的车马还没到玉罗坊门口,二小姐就不知道从哪里拎着一桶泔水泼了过去。”
“你亲眼看见了?”
度沐一愣随后猛地摇摇头,“我听人说的,现在还在大街上闹着呢。”
卫漓眼角一抽,那他还说得好像自己亲眼看到似的。卫漓出没闲心说他了,扔下毛笔就抢着出门:“这事你怎么不在第一时间禀报?在哪里,快带我过去!”
度沐忙应声,左右迈步就带着卫漓去找卫馨。
走过去是赶不及了,卫漓让度沐备车辇,两人急匆匆往玉罗坊赶。车夫瞅见卫漓和度沐一幅气势汹汹的样子出门,以为要去哪里耀武扬威,也兴冲冲地摩拳擦掌,驾马奔行。
东南大街,玉罗坊附近围满了人,坊前还停着摄政王被泼了泔水的车辇。坊外一丈地后层层叠叠挤满了人群,却没有人敢靠近到玉罗坊的大门口围观。
玉罗坊里面此刻也鸦雀无声,识相的人都闪一边去了,只留下坐在某张长桌上,大眼瞪小眼的卫馨和北堂慕渊,还有北堂慕渊身边的容清洛。
卫馨来势突然,容清洛来不及防备,那桶泔水就泼了过来。虽然他以最快的速度挡下大半的泔水,但还是有小半泼到了北堂慕渊的华服上。
卫馨接着拉住两人来谈判。
两人一身臭味,别说旁人闻到受不了,自个儿更难受。容清洛真的无法想像北堂慕渊会怎么对付卫馨。让她被慢慢折磨死还是生不如死?无论哪一种,让摄政王当众出丑,这笔账北堂慕渊绝对不会轻算。
而卫馨在市井混久了,脸皮和手段早没了大家闺秀的小气。态度非常野蛮,也敢作敢当。管他是谁,皇帝来了她照样泼:“我警告你,北堂慕渊,别打卫漓的主意!”
北堂慕渊今天很闲就想到玉罗坊听听戏。前两天从魏言真那里听到一件不得了的事情,还打算顺便去他府上看看。哪承想自己还没到玉罗坊的门口就被卫馨泼了一身臭。
北堂慕渊当时的心里只有四个大字——卧个大槽!
但他还是压抑住自己狂暴的怒气,微笑着问:“卫二小姐,迎接本王用这方式会不会过激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Q:秦将军,你是怎么知道那些流言的?卫相身为当事人都表示,她是听了别人说才知道。
秦许然A:你管不着。
☆、【较量】
卫馨却一点也不卖面子给他:“我弟不是断袖,与王爷的楚河汉界还是分清楚点好。”
容清洛手指一动,挂到腰上的剑出了七分鞘盒,北堂慕渊抬手止住容清洛想拔剑的动作,眯着眸子,用隐晦不明的口吻道:“卫二小姐让本王如此不堪,想是已经做好仗毙的觉悟了。”
众人隔着远,不知道两人都说了些什么。都靠近过去竖直耳朵偷听时,不远处就有人声喊,卫相到了!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众人纷纷往出声的地方望去,自动自发地分开一条路出来。
而车夫也很高兴,不用叫喊,人都这么自觉让开,真不愧是卫相。他刚把车停到玉罗坊的门边,还没说话,卫漓就急匆匆捧着一叠衣物掀开车帘奔行,度沐在她身后跟都跟不住。
他家公子这脚力,这腰力是怎么锻炼出来的?
卫馨犯的可是大不敬之罪,而北堂慕渊这人又那么小心眼,都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付卫馨。这卫漓现在赶来不知道能不能化险为夷,大家都替他们捏了一把汗。
而卫馨此时仍是不怕死的挑衅道:“仗毙?王爷怕是忘记了,北堂皇族能有今天,全是倚仗卫家与三公之力。王爷要恩将仇报也不是不可以,只怕以后不好在群臣面前立信。”
北堂慕渊袖子一挥,用力拂落桌上的茶杯水壶。那些东西本是陶制,这一摔,立即变成碎片,散了满地。
他神色如常,却不怒而威:“卫馨,本王是给卫相的面子才不与你计较。可你这番话大有谋权篡位之意,本王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然你要急着死,本王也可以成全你!”
“莫不是被我说中了才恼羞成怒吧?”
“放肆!折辱皇族,藐视王法当诛三族!”容清洛喝道,正要拔剑伤人,卫漓就飞快地捧着衣服扑到北堂慕渊的跟前跪下来,大声喊道:“王爷息怒!”
卫漓突然出现,让卫馨和北堂慕渊都相当吃惊。两人还未开口,卫漓双手捧起衣物举到头顶,低头惶恐道:“家姐最近痴迷戏里胡作非为却受人欣赏的市井之徒,是以才会忘了身份,对王爷您做出此等大不敬之事。万望王爷原谅家姐一时糊涂!”
北堂慕渊笑意加深,字句却冰冷无比:“只因痴迷戏曲就让本王受此大辱,那若是痴迷乱臣贼子,岂不是会要了本王的命?”
卫漓不敢抬头,也不敢造次,只恨不道自己的头能低到地上去,“王爷,是微臣的错,没有看管好家姐。王爷要怪罪家姐,臣也不能独善其身,愿代家姐受罚。”
“卫漓,你二姐犯了诛三族的罪,你代不代替她又有何区别?”北堂慕渊丝毫没有放过她们的打算,步步紧逼,冷酷无情。
此时跟进来的度沐听到北堂慕渊说出诛三族三个字,腿跟发软一下瘫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疯王爷要发飙啦!
自卫漓入朝为相,就连北堂伯茗也给她几分薄面,敬称她一句卫相。可如今北堂慕渊直呼其名,显然怒气已经飙升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撇开北堂慕渊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不说,换作她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被区区平民当街泼臭水,她不当场捉住泼水的人斩首示众都算仁慈的了。
“臣该死!只是万望王爷念在微臣这些年为朝廷付出不少心血的份上,饶过家姐。若王爷饶过家姐,臣愿意交出身家性命。”
卫馨实在不懂卫漓,她跑来做什么?自己帮她出了一口恶气,她应该高兴才对,这副模样是怎么滴?口口声声要让他尝苦头,现在他尝到苦头了,她反倒自动请罪?
北堂慕渊他这臭小子敢问罪吗?如今卫家除了她之外,一有吏部尚书,二有当朝丞相,诛三族就要瞬间失去两位重臣,祈文帝会无动于衷吗?他还真当自己是皇帝了呀!
“哼,卫漓你未免把自己的性命看得太重要。在本王眼里,你们的命不过如蝼蚁一般。”北堂慕渊拂袖,一派今天无论你说什么老子都饶不了你们的傲气决绝。
卫馨一听火气又上来了,只恨手里没再多一桶泔水好泼死他。卫漓就悄悄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说话也不要这么冲了。不然任卫漓说破嘴也无法收拾这烂摊子。
“是,王爷教训得对。那要微臣如何做王爷才肯原谅家姐?”卫漓不是不知道卫馨这么做是替自己出气。可卫馨不知道,她这么顺着北堂慕渊的意,只因为她有把柄落在北堂慕渊手上,不然以她的手段,早就……
此前还能想些法子找到他的秘密再与他谈判,卫馨这么一闹倒好,彻底翻身无望了。
北堂慕渊不说话,其实他还没想好。可以这么畅快的训斥卫漓,卫漓还像个废物一样跪在他面前任他辱骂,他怎么能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功高盖主的卫漓,他可一直等着有这样的机会让众人知道,这个天下是他的。卫漓在他面前也不是一个用来治理朝政的工具罢了。
虽然他对卫漓很有兴趣,但是此非彼,不可同一语。
“卫漓,你没资格与本王谈条件。”
众人仍是不敢靠近玉罗坊,是以都听不见他们的对话。 但看样子,这北堂慕渊要对卫漓下狠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