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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受人之托,终人之事。他明日找机会跟卫漓说说。
另一头的北堂延琤刚回宫,北堂慕渊就直接过去找他。几步路的行程,他偏要十六抬大轿,领着长长的一行队伍到北堂延琤的怀德殿。
北堂延琤刚梳洗沐浴完就听宦者禀报摄政王来了。他欢喜的遣人请北堂慕渊进殿。
北堂慕渊自在神气的步入殿内,北堂延琤很快上前一把抱住他:“十二弟,皇兄甚是想念你,正准备去看你。没想到你却过来了。”
北堂慕渊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道:“三皇兄,只是分开了很短的时日,何来想念?”
北堂延琤松开手,眼角又湿润起来,“边关战事吃紧,皇兄每日尚且在刀尖上走着,哪时没了命也不知道。好不容易平安回来看到自己的亲人,那种心情你真的体会不到吗?”话说间,他的眼泪就流了出来,急忙用袖子去擦。
唉,又哭了。
北堂慕渊一脸受教般安抚道:“三皇兄莫难过,是本王的粗心。你说得对,你这一去,本王很担心你的安危。见你平安回来,甚感欣慰。”
北堂延琤拭去眼角的眼泪,抽抽鼻子,有些不相信般地瞥着他:“真的?”
北堂慕渊颇为头疼道:“真的。”
北堂延琤瞬间又换回一脸的灿烂笑意:“我就说十二弟你也跟我一样。”
“呵呵,皇兄辛苦了。要对付那些藩族一定很吃力吧?”北堂慕渊很入戏地双手握过北堂延琤的手,情真意切:“你有没有哪里受伤?明明你才刚从齐国回来,本王就让你做这些事情,唉……”
北堂延琤又被感动得眼泪直流:“没关系,想到十二弟这么关心皇兄,皇兄做什么都应该。”
北堂慕渊顺水推舟:“不知道三皇兄用的是何法子,竟能让许多藩族反目成仇?”
北堂延琤闻言,没有上北堂慕渊的当。他抽开他的手,转身似乎是思考了很久才道:“他们的关系本就危如累卵,只稍推波助澜就可一举拿下。”
“本王正是好奇三皇兄在齐国多年,是如何知晓藩族之间的问题。”
北堂延琤笑得烂漫,一脸得意:“别看我在齐国当质子,我也还是一个皇子,这些事情总是要知道点的。万一哪天我能回来瑞国,却无一丝本领,又该如何立信?”
北堂慕渊眸子微敛,沉思道:“三皇兄一直心系大瑞,真是瑞国百姓的福气。”
北堂延琤不好意思的笑了,却突然道:“十二弟过来找我,难道就是想说这些吗?”
经他提醒,北堂慕渊才想起什么似的笑笑道:“三皇兄回宫已经有许久了,明日本王打算带你到都城转转。”
北堂延琤一脸期待:“我听说玉罗坊的戏很好听,能去听么?”
“三皇想去,当然可以。”
北堂延琤有些不知所措的搓搓手,脸红红道:“那真是太好了。十二弟,你可不能失约。”
“即使有天大的事情,本王也不会爽了三皇兄的约,放心吧。”弄得他好像说得到做不到一样。他北堂慕渊是什么人,答应下来的事情不会做不到。
话又说回来,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的三皇兄吗?这种性子,不免让他怀疑。
待北堂慕渊走后,北堂延琤愉悦地步到后殿的内堂准备休息。忽见大开的轩窗旁站了一只黑色健硕的鸽子。它静静的立着,不时歪下头,咕噜几声,脚上似乎还绑着东西。
北堂延琤近到窗台旁边,捉起鸽子把绑在它脚上的东西拿下来看,是一张小字条。他看着上面写的内容,本来愉悦的脸一刹那变得严肃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接风】
卫漓觉得今日是个好日子。早朝北堂慕渊没有为难她。因为大家都争着夸赞和拍秦许然和北堂延琤的马屁,她倒乐得个一身轻松。
下朝之后,她吩咐度沐备好东西,沐浴更衣后就带着他一起走去玉罗坊。今日她特意穿了一件素软缎新衣,腰上系着玄色兽纹丝带。长发用白玉冠束起,走起路来当真是一步一风流,神采英拔,仪表堂堂。
度沐自然懂卫漓穿新衣的意义,觉得他家公子太傲娇,明明就是喜欢人家,还偏生不承认。
一路踱来玉罗坊,沿街有不少姑娘向卫漓抛东西,人气并没有因堤坝坍塌之事而有所下降。
卫漓苦恼不已,她不想这么引人注目的呀。为何每次走在街上就有人向她抛这个抛那个,甚至还有人跑来求她表字签名?
她实在后悔自己过于草率的出门,早知如此就让度沐备车代步好了。度沐听到卫漓在叹息,不以为然道:“公子,这说明你得高望重啊!你想想看,换作是摄政王走在街上,不知道得有多少人向他抛臭鸡蛋,烂肉烂菜呢。”
卫漓睨了他一眼:“你觉得有人敢这样做吗?”
度沐立马怂了:“没有。”如果有,相信现在一定在阎王爷那里了。
想安慰卫漓不成,反倒让他更加不高兴了。度沐心里苦呀,只盼望着能快些看到秦许然。这样他家公子就能开心起来,他也不用再被卫漓瞪白眼了。
自从卫馨在玉罗坊当众泼了北堂慕渊一身泔水后,玉罗坊往常的客流量翻了好几倍。天色尚早,又无什么特别活动,里面却已经坐满了人。戏子在四方云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戏曲,雇的小二忙里忙外,忙上忙下,根本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掌柜也累坏了,但是又不舍得那些白花花的银子,眯着眼睛把脸凑近到账本上看,手在算盘上噼里啪啦的拨弄,快得跟不上节奏。
幸好昨晚和秦许然说好后就让度沐过来订了雅间,不然还不知道要等到何时才能有位置。
店小二见到卫漓,忙不迭的毕恭毕敬领她到二楼的天字六号雅间。这房间靠在最右,向左走就是天字号的其余房间。店小二领卫漓到雅间,卫漓问:“雅间只剩下这一间了么?”
店小二见卫漓问自己话,顿时觉得自己三生有幸,能和当朝卫相说上话儿:“回卫相的话,其它雅间都已经被订了,天字号只剩下这间。”
卫漓想说其实她在地字号或者玄黄号的雅间也行,但看到店小二那么诚挚而崇拜的眼神后,卫漓决定还是把话吞回去好了。
虽说雅间相比大堂上的视野要好,但是雅间也有好中坏区分的嘛。算了,反正她约秦许然来这里只是为了帮他接风,看戏的位置好不好其实并无关系。
她挥手让店小二忙去,度沐就道:“公子,秦将军怎么还没来?你约的何时呀?”
她嘁了一声,淡然地问度沐:“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度沐答得理所当然:“我替你急呀。”
卫漓摇摇头,拿他没办法:“你要是急的话,自己去外面看看。”
度沐得令,脚步飞快地跑了出去。卫漓隔着打开的窗户向戏台看去,细细听着。这玉罗坊是越来越厉害的,请的戏子居然连齐国腔都仿得一模一样。
听了好一会儿度沐就带着秦许然进来:“公子,秦将军来了。”
卫漓叹了一口气。他不说自己也看到秦许然了,她又不瞎。
秦许然脱去戎装,换了一身靓蓝色蟒袍,步着威风霸气的步子进来了。气宇轩昂的脸上英俊无比,有着利落优美的线条。目光烂若明星,眼神坚定强悍:“抱歉,我来晚了。”
“没关系,我也才到。”卫漓请秦许然坐下后,度沐不用卫漓提醒就帮着秦许然倒茶,之后悄悄退出雅间——公子,度沐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秦许然还未端起茶杯就向卫漓道歉:“殊年,我很抱歉。”
不明白他为何这么说,卫漓抿了一口茶悠然问:“何出此言?”
秦许然脸色略过一丝不自然,犹豫半晌才道:“我娘她在我出征时,给你添麻烦了。你别见怪。”
卫漓瞧着秦许然的尴尬的脸色,忽然有股想捉弄他的心情:“你听白夫人说了,她来我府上提亲的事情?”
秦许然的脸果然泛起红晕来。即使他经常出征打战,皮肤并没因此变成完全的古铜色。此刻在刚毅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也能看得清楚,甚是讨喜。
“呃……我代她向你道歉。”昨日一回府他就被秦白氏拉去洗脑,类似什么有情意的话性别有什么关系?现在不懂得珍惜,难道要等人家有了家室之后才后悔吗?……念得他是一个头两个大。假如他的意志不够坚定,恐怕他早就被自己的亲娘洗脑,变成和北堂慕渊一样的断袖了。
“别放在心上,白夫人的性子就那样,彼此担待些便好。”
“……我还听我娘说了卫相在邯林的事情。”顿了顿,秦许然才迟疑不决地缓慢开口。
卫漓正饮着茶,闻此一言,茶就从嘴里全喷了出来。她本来还是个在戏弄他的人,转眼间就被他戳到痛处了:“是么,白夫人说了什么?”卫漓一边收拾自己的狼狈一边干笑着问。
“倒也没说什么,只说你和王爷两人去邯林打猎回来后半月不上朝,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测。况且你不回复我的来信也正是那个时候,我也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对你硬来……”
说什么呢,卫漓看着身子单薄,但以他能长出一副络腮胡子的能力看,也不会弱到被北堂慕渊推倒吧?
秦许然顿住往下说的话,认为自己后面的想法纯粹是自己想太多了。
卫漓忽而一脸嫌弃加厌恶。北堂慕渊会耍功夫啊,她就是那么轻而易举的被他强亲了!
她啐了一口:“没事,只是我在邯林遇刺受了伤,不想被人知道而已。”
秦许然听到之后变得紧张起来:“遇刺?”
于是卫漓就把事情经过说与秦许然听,中间当然省略了一些一定要省略的事情。
秦许然听后,也陪着卫漓思考起来:“那些人的目标是你的话,那你现在不是很危险么?”
“他们选择在邯林动手就说明他们不会在都城内有所行动,或许他们只是想试探一下。”
秦许然被卫漓这话吓到了,觉得他怎么能轻易说出试探这两个字?明明都要对她下狠手的干脆,怎么可能只是试探:“你为何这么认为?”
“也许想试试我该不该死。不过这也是我的推断,没有证据和线索,现下说什么都是没有根据的。”
秦许然摇头,觉得卫漓冷静得可怕。明明是性命攸关的事情,她却说得好像是别人的事那般坐怀不乱:“你这样,总有一天要吃亏。”
“唉,我懂你的意思。可是逸仙,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至少要在死之前,做些能名垂青史的事情才不算白活;即便不能名垂青史,至少也要成为活下来的人的助力。”
秦许然不再说话。卫漓发觉离题了,于是又继续问:“那你已经说服白夫人了吗?”
秦许然才记起刚才他们说的是另一个话题:“我娘你也知道,你越是理会她,她反而越起劲。过段时间她自然就不会再提了。”
“我看她是想抱孙儿了,你也该是时候给她找个儿媳。”
秦许然盯着卫漓笑盈盈的脸,那股奇异的感觉又突然冒了出来:“我还未想到这个。那么你呢,你又打算什么时候?”
想到卫漓要成家,秦许然心里蓦然很不好受。经常与自己把酒言欢的人先自己一步成家立业了,没有更加的时间来陪伴自己,真的让人很受打击。
卫漓被秦许然反问,一瞬间愣住了。
她尴尬地笑着转移话题:“明明现在是在为你接风,我们越扯越远了。”
秦许然颔首,“其实有一件事情我还没跟你说。”
“何事?”
“昨日我遇到了魏小姐,她有话要我带给你。”
魏如香么?那可是真奇遇了。魏如香那之后就如消失了一样,没再去找过她,也似乎没有踏出过家门。
转念一想也是,被北堂慕渊那个断袖嫌弃了,魏如香的名声不会好到哪里去,这让她以后还怎么嫁人?
换作是自己也会苦闷得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