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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许然亮如寒星的眸子此刻闪着黯淡的色彩:“那现在想,是否还不晚?”
作者有话要说:路人:王爷,你咋地这么不要脸……
北堂慕渊:不要脸有对象,你有吗?
☆、【三分】
卫漓大大地长叹一口气,侧过身子幽幽盯着秦许然刚毅俊朗的面容看,直到看得秦许然心生慌意才尤带几分怨恼的开口:“若我说迟了,你会怪我么?”
秦许然一时错愣在原地,仔细回味着她那一句话的意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已经有了心上人?是魏小姐么?”
卫漓忽而苦笑:“我以为,对魏小姐有意的人,是你。”
秦许然眉头一挑,像听到了什么极震惊的事情。两个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盯着你沉默了半天。一阵寒风袭来,卫漓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才听到秦许然不知道是何心情的声音:“你怎么会那么想?我与魏小姐只是点头之交,又何来有意一说?”
卫漓转过头望向院落的梅花,默默不说话——同是扒过墙翻过墙的“墙上同好”,不是应该志同道合,互看相对眼么?再者那时秦许然这么热心要帮忙劝魏如香,难道不是因为他喜欢她?
“你之前去劝魏小姐,难道不是想借此机会与她互相了解么?”
秦许然恍然,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把事实告诉她:“我当时是怕你与魏小姐情投意合,想阻止你与魏小姐单独相处。”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对卫漓有不一般的情感了,现在才发现,他都觉得自己愚钝。
“原来是这样。”卫漓挠挠头,不自在道:“……可是逸仙,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有许多事情欺瞒了你,你仍会这样想么?”
卫漓大多数时候不会无缘无故地假设这样没有根据的问题,是以秦许然一听就知道她确实有事瞒他。和她是至交并不是嘴上说说罢了的:“你有事瞒我,不对我说,是因为你不相信我?”
卫漓摇摇头,“并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担心你会对我失望。逸仙,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吧,现在我无暇去想。”
“你是怕王爷对你我施压,才不愿意回应我还是不想伤我的心,而故意逃避?”秦许然并没有心领卫漓的好意,非要问个明白。
卫漓沉默了片刻,才无奈道:“其实我和王爷,已经定情了。”
******
眨眼半月已过,北堂慕渊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本想让卫漓请秦许然先行回都,先看看卫府和宫里的情况,他们随后跟去。这样一来,他们可在路上彼此交换情报。
以秦许然对卫漓的仗义,断然不会拒绝才对。可秦许然与卫漓两个人之间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尽量避着对方不见面。北堂慕渊的如意算盘行不通了,才到现时启程回去。
聆娘一边服侍着北堂慕渊穿衣服一边叹道:“王爷这一走,不知道何时会再来看老身了。”
“你要是愿意,本王自会在宫里给你留个地方住。”北堂慕渊笑道。
聆娘帮他系好腰带,理好领口,才摇了摇头道:“老身好不容易远离那个是非之地,不愿意再踏回去了。”
“本王就晓得你会这样说。本王已经安排人暗中保护你了,你一切小心吧。”
“临走前老身还有些话要对你说。你与卫相的关系千万不要让旁的人瞧出端倪,不然于你,于卫相都没有益处。”
北堂慕渊一点也不惊讶聆娘会知道他与卫漓的关系。很是闲散地说:“本王从来不为这个事情担心。”
“……其实你若是愿意留在蓉城,不要北堂这个姓氏,也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可你偏偏非要继续跳进去。”
“本王做事喜欢善始善终罢了,况且让卫相离开本王的视线,本王会很不安。”
“……一看卫相就知道,他是个有担当的人。要他陪你隐姓埋名,只怕很难了。”
“也许会有那么一天,不过要等所有事情都解决了再说。”
两人话别时,另一头的秦许然正立在梅枝下发呆,冷风的寒意也没有让他有丝毫回神。
自从那天卫漓对他说她与摄政王定情后,秦许然接受不了,一个人逃开了。之后都不敢与卫漓见面,时日就这样悄悄过去。
他好不容易接受自己是个断袖的事实,鼓起勇气对卫漓表白心迹,却换来了卫漓与那个断袖的北堂慕渊在一起的消息。断袖也就罢了,还偏偏是三个断袖纠缠在一起。还有比他更加悲苦的人么?
而卫漓呢,与秦许然见面也觉得尴尬,经常远远看到他就绕路走。虽然是秦许然逼她说了实话,但是这种事情从她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人很羞耻的。
更何况,在秦许然的认知里,她与摄政王定情就相当于两个人真的坐实了断袖之说,掰都掰不直了。
躲了那么久,都快要回去了,总得要见面的。远远看见秦许然的卫漓打定主意,就裹紧身上的衣衫,踩着不情不愿又不得不去的脚步到院子去找秦许然。
秦许然显然是望着伸出墙外那几株梅花看入了神,没有察觉到卫漓的靠近。
卫漓在他身后一丈远的地方唤他:“逸仙。”
叫完他的名字,卫漓才发现他的发髻挽上她送的紫玉簪,一袭蓝衫在满园缤纷的梅花间非常耀目,定定地站在那里就像是走错了地方的战神。温柔与冷戾非常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没半分违和。
秦许然脸色戚然,“……殊年。”
“你在看什么?”
“这些梅花正是盛开时分,让人心生爱怜。香气又沁人,人至于其中,有种详和的感觉,让人心情平静愉快。”
卫漓顺着秦许然的目光望去,体会秦许然这一番话的意境。
秦许然呆呆地盯着卫漓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问:“已经好些时日不见了呢,你有吃好睡好么?”
“嗯。”
“殊年,我想知道,你明明是讨厌王爷的,为何最终会和他在一起了?你们在蓉城的这段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卫漓回过头定定望着秦许然,张张嘴,斟酌着说话:“我有时也会觉得奇怪。明明那么讨厌,那么看不顺眼的人,怎么一朝就会变得非他不可呢?”
“……”
“这其中的感觉,也只有当时人才能体会得到。你若问我为什么,我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你懂么?”
秦许然心里答,我懂,可惜懂得太迟了。
“与虎谋皮,你真的不担心有一天自己会被当成棋子?他的后宫佳丽又怎么能容得下你?”
“我知道你在为我着想,你也要相信我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利用被打击。”
秦许然还想说什么,北堂慕渊已经从走廊里走过来,步伐虎虎生风,充满了胜者的骄傲与自信。
近到两人身边,他抬手拂下卫漓肩上沾着花瓣,道:“你们在聊些什么?”
其实他是明知故问。聆娘帮他穿好衣服后,他一心念着卫漓就立刻从房间里出来找她。刚走到这附近就看到卫漓和秦许然在谈话。
他略有不满,正想去打扰二人便听到卫漓说的那些话。心头跟着一热,恨不能立即紧紧抱住她,向她确认自己的感情。
而秦许然却在场,他只能敛了心头涌起的冲动,走至这边来,像什么都不知道的开口询问。
“王爷,你身子才刚痊愈怎么不穿多些衣服出来?现在天这么冷,怕是要下雪。”卫漓瞧着北堂慕渊身上的衣服,呵责道。
北堂慕渊开玩笑般说道:“到时候就用卫相来暖和身子好了。”
卫漓瞪了他一眼,很不高兴道:“王爷可是要折辱微臣了。”
“难道为臣本分不是要好好照顾本王么?”
“敢问王爷你读的哪一本纲法有这样一条说明?”
秦许然一旁看着他们你来我往,一如从前那般争论不休的模样,像是什么都没改变,却已经什么都改变了。
不知道的时候,觉得他们是水火不容,知道的时候就会觉得他们是打是亲,骂是爱了。
秦许然的心里抽痛,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以为自己不会太难过,直到亲眼看见两人如此亲密,才明白,自己只是自欺欺人。
他很难过。比在战场上身受重伤,濒临死亡,又无处逢生的感觉更糟糕。他从来没有这么一种堵在胸口,无法释怀,既难过悲痛又不知道怎么抛开解脱的心情。
哀大莫过于心死。
自己出神之际,卫漓已经和北堂慕渊商量好了,转头面向他:“秦将军,末时一到我们就启程回都,你还有什么东西没准备好的话就去收拾一下吧。”
秦许然怔愣应声,魂不守舍地迈步离开。
目送秦许然离去的背景,卫漓隐隐有些心疼。他的样子很奇怪,不会有什么事吧?
秦许然离去了,北堂慕渊终于能抱她了。不管卫漓的反应,北堂慕渊张开手就去抱她:“你们在聊什么,他的样子真是奇怪。”
卫漓连忙挣脱:“你给我差不多点,被人看见了不好。”
“我才不介意。如果不是因为你在意,我恨不得要诏告天下,你是我的人,谁也不能打你的主意。”
卫漓才发现北堂慕渊是个这么缠人的角色。以前都是她眼拙吗?这个人真是病得不轻了。
他这么开心的样子到底是吃了什么甜头?相比之下秦许然就落魄许多。卫漓免不得心生怜惜,也想做些什么来弥补对秦许然的伤害。
阅话本无数的卫漓一下就想到了点子。她一本正经的问北堂慕渊:“王爷,你知道现在还有哪位官员家的女儿到了适婚年龄?”
作者有话要说:
☆、【惊喜】
马车原来是卫漓和北堂慕渊两人一起坐,秦许然受邀,也跟着坐进马车里。三个人各坐各的,彼此都不说话,气氛显得很尴尬。
回都城也需要几天时间,继续这样可不行。卫漓窥了一眼秦许然,又瞄了一眼北堂慕渊。北堂慕渊正靠在安置于车厢里的塌上翻书看,而秦许然则握着陪自己驰骋战场,杀敌无数的爱剑发呆,眼睛定定地不知盯着哪里看。
卫漓提议道:“王爷,秦将军,回都城我们一起到玉罗坊去看看戏吧,也算作是庆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运气。况且离开都城一段时日,我特别怀念那些戏文呢。更何况家姐要是看到以为已经死去的弟弟回去了,也一定很惊喜。”
秦许然回神望向卫漓,神色淡淡,“确实如此。百姓如果知道卫相没有死,一定很欣慰。”
北堂慕渊抬头,不合时宜地插口问:“那对本王又会如何?”
秦许然还没有答话,卫漓就抢先道:“那自然也会很欣慰,大家都很爱戴王爷的。”
北堂慕渊扯唇笑了笑,继续低下头看书——睁眼说瞎话的卫漓也很可爱呢。
三个人就这样一路不咸不淡的聊着天回都城。
这边三人一心想着回去把需要做的事情做好,却不知都城皇宫里已经是风云涌动。
朝阳殿内此刻空无一人,安静得教人害怕。
北堂延琤缓步站到塌阶下,目光穿过幔帐望着床上病得奄奄一息的人,清冷笑道:“七皇弟,别来无恙。”
床上的北堂伯茗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透过幔帐静静地看着北堂延琤,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朝阳殿的人大多数都被遣走了。虽然知道北堂延琤是个平易近人的皇子,大家都乐意听他安排,可是今天的北堂延琤却让人有种亲近不了的疏离冷漠。
北堂延琤踏上塌阶,伸手掀起幔帐,看着脸色苍白,整个人都萎缩不振,憔悴不堪的北堂伯茗,笑得很温和:“你看起来似乎活不久了。”
北堂伯茗望进北堂延琤的眼里,觉得北堂延琤玩世不恭的神色有种浓得化不开的愤懑。
“别这样看我。打小在齐国受尽屈辱的我,一定是什么都不用做却能登上皇位的你想像不到的吧?忍辱偷生,卧薪尝胆,为的就是能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十二皇弟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