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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面一记耳光,火辣辣的感觉。
逸儿闭上眼睛,哗,为什么她的牙痒?
气愤吗?悲伤吗?不。
不,真的不,如果你曾经被人视而不见很多年,你会知道,疼痛不是最糟的。
只是,有点悲哀。
好象嘴里需要咬点什么,才能止住呜咽。
冷恶怒吼:“你要怎么样?你连正常地活着都做不到,你还同我谈平等。”
逸儿笑:“你活得正常?”又一记耳光。
白逸儿问:“这是你的沟通方式?”又一记耳光。
逸儿痛叫,忽然伸手搂住冷恶的脖子,紧紧搂住,身体紧贴,忽然间所有饥渴的感觉都平复,她的声音忽然微微颤抖:“我想你,我一直想你,我想念你,我什么都不要,我要同你在一起!”
紧紧抱住,紧紧抱住,身体紧贴,面孔紧贴,还是不够,双腿也缠上去,还是不够,逸儿急切地:“抱着我,抱着我,紧紧抱着我!”
冷恶呆呆地:这种拥抱的感觉,这种拥抱的感觉,好象在唤醒什么,让他恶心头晕。
逸儿尖利地:“抱住我!王八蛋!”还不够,还不够,紧紧抱住他还不够,想同你融为一体,想与你拥有同一个灵魂,想同你无限接近,无限接近……
逸儿哽咽:“脱光衣服,同我做爱,进入我的身体,抱紧我!”
手指深陷在冷恶的肌肉里,冷恶觉得痛,慢慢抱住那个纤细却似乎有着无穷力量无穷欲望的身体,然后肩头剧痛。
被小白给咬了。
小白似条疯狗,狠狠咬住他,疼痛的感觉将冷恶暂时忘掉他的恐惧,怒道:“再咬牙给你敲下来!”
威胁好似对小白来说是一种动力,冷恶痛得一抖,然后看到血,他伸手捏住白逸儿的脸,白逸儿痛叫,却不肯松口。冷恶看着那条呲牙咧嘴的小狗一样的面孔,忍不住笑:“我买块猪肉给你叨着好不好?”
逸儿忍不住笑,终于松开自己的牙齿,再一次紧紧抱住冷恶,面孔在冷恶脸上脖子上耳朵上乱蹭,冷恶叹气:“象条狗。”
象条狗,可是,那张滚烫的小面孔蹭来蹭去的感觉真好,别冷恶没啥自制力,就算千里之堤也禁不住样的滔巨浪,冷恶无奈,你不肯从了我,我就从了你吧。
舌头舔着他的耳朵,含着他的耳垂,咬着他的耳垂,奇痒奇痛,还有含糊的呢哝:“来啊来啊来啊,快脱光,快撕开我的衣服,来,进入我,抓紧我,压住我,快点,你不是老了吧?”
当然不,冷恶遵照指示,一步不落地执行,逸儿痛叫一声,冷恶忍笑:“你没比上次进步多少啊,还以为你有勤加练习呢。”
逸儿痛叫:“你妈的,老子下次会找人练习,啊,不要,我杀了你,你弄伤我了!”
冷恶盯着她的眼睛:“呜,那么,我老了吗?”
巨大的异物在侵入她的身体,白逸儿瞪大眼睛,疼痛疼痛疼痛,可是面前这个人,她渴望了好久,不论如何她也要他,怎么痛她都要他存在,指甲深陷,逸儿抓紧冷恶的手臂,冷恶的手臂皮破血出。
冷恶笑,把她的猫爪从自己手臂上摘下来,按在头顶,白逸儿微微顶起身体,轻声呻吟:“痛。”
冷恶的嘴唇在她颈部轻移,低笑:“接着同我叫嚷脱光做爱啊,还有来啊来啊来啊,呜,我来了……”
面对面,眼睛盯着眼睛,那么近的距离,能看到黑眸子里一束束虹膜肌在微微抽搐,冷恶盯着那双泛着淡蓝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只是看着那双眼睛也能看到疼痛的表情,那双眼睛说:疼痛。
他慢慢起身,那双眼睛说:“不要走!”
冷恶静静地看着那双眼睛,慢慢充满她的身体,黑眼睛里的瞳孔放大收缩放大收缩,疼痛与快感似乎在争夺阵地,美丽的天使面孔,半张着的肿了一样厚而饱满的嘴唇,嘴角的血,鲜红。
冷恶轻轻舔一下,逸儿嘴角的血迹,血腥味。冷恶慢慢品尝那张嘴巴的味道,轻声地:“我在你身体里,逸儿,我在你身体里,我的一部份身体,在你的身体里,你感觉到了吗?很深的地方,我接触到你的内脏,我接触到,你自己都没接触过的地方,你的身体内部,我给你疼痛,你就得接受疼痛,我给你快乐,你就得接受快乐,我不需要信任你,你只要信我……”一只手在逸儿的颈部慢慢收紧,轻声:“因为,我要你死,你就得死,所以,你得信我。”
没有呼吸,闭上眼睛,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身体里,别人的器官进进出出的感觉,那种感觉从未如此清晰,在眩晕与黑暗中,逸儿觉得自己被一种奇特的,古怪的,她从未体验过的近乎难受的强烈感觉贯穿,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她慢慢瞪大眼睛,却没有在看任何东西,她觉得的生命象一朵无比灿烂的巨大花蕾,正在缓缓绽放。
逸儿尖叫,然后哭泣。
冷恶松手:“黄毛丫头!”
逸儿轻声哭泣:“别走,别走,抱我,紧紧抱我。”
冷恶骂道:“当然了,老子还没尽兴!”
逸儿惨叫,不是痛,而是强烈的电击般的奇异感觉让她无法沉默。把冷恶气得:“再叫!我还没见过叫床叫得象杀猪一样的!”
白逸儿大笑,抱住冷恶,一边喘息一边大笑:“喂喂,你表现得很不错,我没白等你。”
冷恶鼻子气歪,有没有搞错,倒底谁娱乐谁啊?
咬着牙:“表现不错吗?完完全全为迁就你,没发挥出水准来,你还差的远呢。”
逸儿微微歉意,轻轻抚摸冷恶的英俊面孔:“是吗?上次才是你的正常水准吗?那怎么办?”
冷恶汗颜了,轻叹一声:“傻瓜。”笑:“多多练习。”
逸儿笑:“那我们再练一次吧。”
四十六,春梦了无痕
精灵同魔王练习了一次又一次,直到筋疲力尽。
逸儿趴在冷恶身上,面孔贴着他的胸膛,恶魔的胸腔里也跳动着一颗心跳,只是跳得比正常人慢点,一声又一声,逸儿舒服地趴在又软又热还有稳定鼓点伴奏的大肉垫子上,疲惫又快乐。
冷恶微微叹息:“妖精,下去吧,我也累了。”
白逸儿道:“别说话,我在听你的心跳声。”
冷恶笑:“好听吗?”
逸儿微笑,轻声:“很真实。”
冷恶微微悲哀地抱住逸儿,他给她的感觉,只有肉体与心跳是真实的。
逸儿轻声:“我喜欢你的温度。”
对,即使是秋天冬天,外面零下三十度,他依旧有三十七度的体温,比别人高半度。紧紧抱住身上的这个小小人,个子很高,却依旧纤细得象嫩芽一样的小女孩儿,细细的腰,细细的手臂,细长的腿。
逸儿轻声:“你的心跳声,你出汗的味道,摸上去的手感。我好爱你,”微笑:“还有口感,让我咬一口吧。”
冷恶本能的反应是:你敢咬,我打死你。不过他也知道一说这种话,小妖精的反应一定是立刻就咬一口,所以,他只得无奈沉默。
逸儿露出小白牙,笑,扭啊扭拱啊拱地爬到冷恶的脸侧:“把嘴唇给我咬。”
冷恶笑问:“然后呢?轮到我咬你?”
逸儿道:“只有女人能咬男人,男人不能咬女人。”香软的嘴巴已经凑过去,没法拒绝,冷恶从来不拒绝一个美女的漂亮嘴唇,所以香软了半秒钟后痛得眼冒金花:“小丫头!”
吸吮啃啮撕咬。
冷恶只得同自己的疼痛挣扎。拼命控制意欲捏死白逸儿的那双手。
刚要把白逸儿扯下去,软软的舌头已经伸进他的嘴里,身经百战的冷恶刹那儿感受到一种入骨的奇痒与震动,他也不是没尝过别人的舌头,可是白逸儿的味道让他深受震荡,而且那种震荡如被扔了块石头的水面,一波又一波,余波绵绵,无穷无尽。
冷恶僵住,第一次因为留恋一个女人带给他的快感而忍耐她带来的痛。
那甚至不完全是色情,天使宝宝的舌头,笨拙地,舔一下,停住,象在品尝,精灵般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象是有点紧张有点意外,她看看冷恶,低下头,再次轻轻舔下冷恶的嘴唇,大眼睛微微眯起来,看起来她很震惊别人的嘴唇口感会这么好,半是沉醉半是好奇的小面孔,半象试探半象寻找的怯生生的尝试。
那张小小的天使面孔,在阳光照耀下有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毛,冷恶叹息着微笑,看看,这就叫胎毛未褪,乳臭未干啊。这小东西的身上,酒气里竟然还有一股乳香味,他心底忽然涌起一股感动,仅仅为了这个生命的小奇迹,仅仅为了生命奇迹本身,他忽然间觉得感动,而且有落泪的冲动。
白逸儿舔了又舔,忽然笑了,抱住冷恶的头,面孔贴面孔地笑:“感觉好奇怪。”
冷恶微笑,点头同意,没错,感觉好奇怪,这感觉太他妈的奇特了。他有一种被人给用了的感觉,而且这感觉居然也不坏。
他记得他并不喜欢女人主动,他觉得那样的女人都是荡妇,技术再好也不值钱,随时可以捏死。可是趴在他身上,不住摸摸舔舔,勾引挑逗的白逸儿依旧给他天使的感觉。
耳垂一热一湿,又软又痒又痛。
冷恶苦笑:“丫头,再不老实我可要……”
白逸儿轻哼:“我要咬着你的耳朵睡觉。”
冷恶笑骂:“你做梦磨牙,我的耳朵不就掉了?”
扭得九曲十八弯的“嗯嗯”让冷恶长叹一声,都依你,都依你。
冷恶搂着怀里的小丫头,有一种灵魂净化的感觉。
这个精灵,把他一向认为肮脏丑恶的事情变得那样干净美好。他怜惜地看着怀里的小面孔,多么美好多么美好的小东西,真想把你在这一刻杀死,让时间让生命永远驻留在这一刻,好不好?
肌肤相亲,然后灵魂融合,最后当一方离开,另一方象被撕成两半。
不知不觉两个人就已经依偎了那么久,不知不觉就已经粘在一起,还以为这种剥掉一层皮的痛早晚会停止,可是她却好象已经永不会痊愈,而他,多年以后,依旧疼痛。
既然如此,我们一起沉下去吧,不管未来是什么,这一刻,总算值得。
而梦中的白逸儿,睡见自己抱着一大床柔软的被子在空中飞,飞啊飞,忽然看到远方天空日出。
红色的太阳喷薄而出,她松开手,扔下重负,面向阳光,温暖满足快乐。
仿佛拥抱世间一切美好。
一个好梦。
清晨的第一缕光,白逸儿醒来。
有点热,头上微微冒汗,在这样一个凉凉的秋天里,真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然后,看到身旁的冷恶。
三四十岁了吧?还没有一点老去的意思,看起来他将来是准备表演一下什么叫鹤发童颜了。
真是好看,让人无端地觉得他做的一切都值得原谅,他做的一切都事出有因,如果他堕落,他也是堕天使,不是丑恶的低等妖怪。
逸儿微微叹息,宿醉之后仍对夜里发生的事有印象,虽然她现在全身酸痛,可在当时,真是美好的感觉。
她轻轻起身,勉强穿上两件能穿的衣服。
冷恶看着那个精灵头也不回地开门而去,刹那间有种再一次死亡的感觉,他微微支起身,好象想叫住白逸儿,却不知为何,失去力气,无法开口。
他眼睁睁看着她开门离去,菱花格子的房门“吱嘎”一声,再一声,“砰”地关上。
冷恶的嘴唇微动,看起来象是个:“别走。”的口形,却没有发出声音。
良久,冷恶微笑,醉了的逸儿比清醒的可爱。
象一场春梦。
冷恶慢慢躺回床上,心灰意冷,一种浓浓的全身失力的倦意袭来,他觉得困,象是刚刚关山万里金戈铁马一样地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