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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门口的火龙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人。
芙瑶轻声道:“其实,我让你留下来,对你解释,是因为我所做的,有可能给你带来麻烦。”
帅望一愣,忽然间明了,手指慕容兄弟离去的方向:“他们……?”
芙瑶点点头:“我听青枚回来说你要去你师爷,就决定做点准备。你师兄替我给慕容家传了个消息。慕容家愿意再次确认冷家在皇室冲突中的中立立场。”
帅望呆若木鸡,半晌,嘴唇颤抖:“我还不知道你同慕容氏很熟。”芙瑶道:“我同姑姑相处得很融洽,关键在于,慕容家确实不喜欢令师爷向我父皇施加任何影响,即使是于大局无关紧要的影响,那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帅望点点头,傻了,他师爷被警告了,因为他,他师爷先是退一步,好的,你可以去处理你的财产,然后再退一步,好的,你可以去建你的运河,但是,你要明白,我会给你难题的,最后,他师爷被慕容家警告了!帅望震惊到无法思考,他知道这个时候只想到他自己,是自私的,但是,他无法思考:“但是,你父皇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你觉得,这样做,对你的处境有帮助吗?有必要,去激怒冷家的掌门人吗?”
芙瑶微微一笑:“首先,我父亲这边,你不用担心,他是我父亲,他不会把我怎么样,我人还在,失去的信任,可以慢慢赢回来,败了一仗,还可以再战。对你师爷,也象我说的那样,这不是一场战争,这是漫长的一生,我不是要解决这次的问题,我是要他以后都不要挑衅!我曾经亲自去过冷家,令师对我也很好,我认为我已经先向冷家示好,那么,这次的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冷家向我宣战,要么,是冷家认为我的观感不值得重视。我是一个喜欢和平的人,所以,我必须告诉向我宣战的人,我是会应战的,我也是有实力应战的。你师爷必须停手,因为我不会怕也不会逃。我从来不相信忍让能带来和平,只有让对手相信和平比战争对他更好,我才能得到和平。”
帅望沉默一会儿:“我觉得,可能只是我连累你了,你这样做……”反而激怒了那老家伙。
芙瑶微笑:“我得到令师爷的保证,他不会再做任何影响朝政的事。”
帅望沉默,老家伙暗中做的呢?
芙瑶看着韦帅望,嗯,你还不明白吗?我要你。我需要帮助,如果他们不能帮我,很好,保持中立吧。我需要你帮我,你的帮助,比冷家前掌门暗中做的手脚要重要。我知道冷家前掌门仍然能决定一些事,但是,令尊与令师才是真正执行的人,而他们,是不会做有害于你我的事的。你还不明白?
芙瑶内心微叹,这孩子明明精灵无比,为什么在这件事上迟疑不决?你早晚是要长大的,早晚是要离开家的,早晚是要成长为与你父母你长辈一样的一个“人”的。
芙瑶轻声:“要么,你服从他,要么,你听你自己的,帅望,世事不能两全。”
韦帅望点点头:“我明白了,我很抱歉,我给你带来的麻烦。”
芙瑶沉默一会儿:“我本来不想说,但是,这没什么,这只是一个误会,梅欢一旦知道,会忍不住说出来的,所以,最后,你师爷会砸了太子的脚。应该说抱歉的是我。”
帅望惊呆,良久:“这一切,是你设计好的?”我的天哪!
芙瑶摇头:“我不可能知道每个人对每件事的反应,我只是,见招拆招。”
帅望沉默,厉害的见招拆招。
良久,帅望问:“那句话,真的是梅欢告诉你的?”
芙瑶点点头。
帅望问:“你在你父亲跟前,没有别的人?”
芙瑶呆了呆,苦笑:“帅望!”
帅望沉默,他被打击到了,他从没想过,有人会这样利落地击败他师爷,毫不留情地,彻底地,凌利地……
芙瑶再次握住帅望的手。
帅望半晌:“谢谢你坦白告诉我。”
芙瑶点点头。
帅望问:“为什么?”
芙瑶沉默一会儿:“我觉得你很天真,太冲动,不够成熟。”笑:“然后,我觉得我很向往做你。”
帅望重复:“我害了你。”
芙瑶摇头:“没有。我做的事,我都能担当。叫你来,是我的决定。我都能担当。”
六十二,拥抱
六十二,拥抱
韦帅望内心惨痛,他最怕的预感成真了。
冷秋说的很明白:来同我下这盘棋吧,如果你心不在焉,或者任何其他原因,输掉了这盘棋,不要怪我,你就是输了。
冷秋说:在冷家,你得听我的。
他亲爱的合作者,未来的老婆给了冷秋一巴掌,告诉他,小子,你过界了!
帅望内心哀叹:他会剥我的皮!
可是,韦帅望一点也不介意被他师爷剥皮,他怕的是,他师爷现在不敢剥他的皮,因为……
因为他已经长大了,又不是冷秋心目中的自己人。
韦帅望很沉默地回家了。
他发现,原来,在他心里,还是家人更重要,在他心里,担心冷秋对他疏离,比担心芙瑶的安危更多。
如果你爱家人更多,何必去追女人呢?同自己最重视的人呆在一起多好?至于性欲,青楼是干什么的地方?
韦帅望十四岁,还没到担心自己老来无伴的地步。
所以,他慢慢走回韦府,然后,再一次选择背弃芙瑶。
韦行被自己儿子从床上叫起来,真是惊奇得一点都不困了。
:“帅望?”
帅望站在门外:“爹,你可以穿好衣服再来开门,因为,我们可能会聊得久一点,或者,聊完,你就不想睡了。”
韦行立刻就不想睡了。
他以最快速度穿好衣服,打开门:“说!”你又干什么了?我是不是可以提前去准备一下鞭子?
帅望考虑了一下,决定从最关键的问题聊起:“记得师爷给你的信,问你是谁泄露了那些对话吗?”
韦行点头,说下去!我愿意重提这件事。
帅望道:“白天我见到梅欢了,她从太子与李环那儿听说的,然后,她告诉了芙瑶,芙瑶告诉了我。”
韦行放心了“唔”,很好,我明天一早就给我师父写回信,终于可以告诉那老东西,整件事同我一点关系也没!你可以闭上你的嘴,再也别给我写信了!好消息。
帅望道:“我原以为师爷只是难为你,他还把这件事告诉了皇帝。”
韦行眨眨眼睛,虽然他一时想不到那么多,但是也觉得这件事不太好,有什么问题呢?皇帝会怪到梅欢头上吗?不会吧,虽然梅欢应该管管她自己的大嘴巴,可是毕竟她只是没管住自己的嘴,如此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帅望道:“皇帝已经把公主软禁在公主府,看起来,他对这件事,非常愤怒。所以……”
韦行看着他,嗯,我们救不了你的小朋友。
帅望道:“因为,公主没说她是从哪得到消息的,所以,明天皇帝可能也会问你。”
韦行无动衷,唔,我不在乎。
帅望苦笑:“我只是想你知道这件事,有个准备。”
韦行道:“就这些?”
帅望沉默一会儿:“其实,这不是芙瑶的麻烦。如果梅欢听说这件事,她一定会坦白,而梅欢是早晚会知道这件事的。所以,师爷的本意,是要打击公主,结果,会让太子与李环失去皇帝的信任。最糟糕的情况,会导致太子被废,所以……”
韦行开始在地上转圈。
真他妈的糟透了!虽然韦行是很喜欢看到他师父吃瘪的,但是……
帅望迟疑:“而且……”
韦行站住:“还有?”还有更糟的?
帅望轻声:“慕容兄弟刚去过冷家,确认一下冷家的不干朝政原则。”声音越来越低,因为韦行的面孔已经铁青。
良久,韦行道:“那丫头做事,有点过线了!”
他喜欢看那个老东西吃瘪,但不是受到侮辱。那老家伙是他师父!让冷家的老家伙们站起来向慕容家的两个孩子重复自己的承诺!耻辱啊!耻辱!
帅望道:“爹,芙瑶没先招惹我们。是我们不该招惹她。而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整件事,都是我的错。要么,我就干脆不在乎师爷的想法,但是,其实我很在乎,我不应该来京城,我不应该同公主走得太近,我不该修运河!”
韦行抬手就给他一记大耳光:“是!你应该一辈子躲在秋园里陪那老东西下棋聊天!”
帅望退了一步,然后热泪盈眶。
韦行满腔怒火,对芙瑶,对冷秋,对韦帅望,他对所有人生气,可惜面前只有韦帅望,韦行怒吼:“你有没有一天是不闯祸的?!你给我滚出去!离我远一点!”
帅望慢慢退出书房。
韦行一边接着转圈,一边眼睛瞄着韦帅望,这混小子千万别真的滚远了,如果他离开我眼前一分钟,我会担心整个皇宫的存亡。
没有,帅望只是站在院子里。
韦行继续转圈。
我的天哪,我怎么解决这些问题?
慢点慢点,好,让我们看看,到底有多少问题,首先,慕容的事,已经过去了,我师父会生气,好的,没关系,这些年,他生气的时候也不少,我也都挺过来,区别只不过是时间的长短与折磨的强度,这没什么,无论如何会过去的。那么,太子的问题,李环与太子为什么会知道那件事?那个狗侍卫被李环收买了,天,一定是这么回事,好啊,我一直讨厌那个混帐太子,但是,如果事情真的搞到那么大,如果太子真的被废,结果会是什么呢?二皇子?其实那不是件坏事,但是……
但是,我师父真的会大怒,让他没面子,他真的……
韦行沉默,帅望再也不能回到冷家去了,可是——他刚才说了什么?嗯,他以为他可以不在乎,但是其实他在乎。他应该对那老东西生气,但是他只后悔自己冒犯了老家伙的权威。
韦行再看一眼站在院子里的韦帅望,蠢孩子。
韦行垂下眼睛,当初,冷秋说过,养这孩子会给他们带来大麻烦,看来,真的是这样。
他们拿这孩子怎么办?这孩子在长大,越来越强壮,他不是他们的孩子,却在他们中间,拥有强大的灵魂与肉体,即使他不挑战头狼的位置,大家也看出来他有挑战的实力。
小狼长大了,就不能再在地上打滚,露出自己的肚皮,表示信任与臣服了。小家伙,有时候,你应该站在那,用你的爪子抓紧地面,伸出你的头,露出你的牙齿,给对手一个狰狞的表情,有时候,你该出手证明你应有的地位了。
当然了,然后,你就会被这个狼群里的头狼赶走,我们这些老家伙,都会帮他赶你走的。
韦行推开门:“你!滚过来!”
帅望滚过来。
韦行问:“你还准备回冷家山吗?”
帅望沉默一会儿:“只要师父和师爷,没说不准,我就回去。”
韦行听到这种回答,再一次内心微叹,韦帅望一点也不象我,他象他妈妈,或者,象别的什么人,想得太多,纠缠不清。
韦行怒吼:“滚出去,在院子里跪着!”
月光下,树枝的影子正印在韦帅望身上,白的雪,黑的影,那个小人儿,在北方的辽阔天空下,在干干净净的白与黑的冬天里,显得那么凄清与渺小。
韦行皱紧眉,内心刺痛,如果那孩子不在乎的话,如果他同所有忘恩负义的小孩儿一样认为自己得到的都是应得的,没得到的都他人的亏待,如果他只是强大起来,然后听到旷野的呼唤,立刻忘掉一切,扯断绳索,断然离去的话,整件事还不会显得这样悲哀。
非要人拿来弓弩,给你当头一箭,你才能醒悟吗?
第二天一早,宫中有人传韦太傅入宫回话。
姜绎并不喜欢韦行,但是,直觉让他认为这个不说话的人很可靠,所以,他不过是告诉韦行:“令师说,他同我之间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