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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忽然中断,怀中独眼罗汉已然坐化,阴僧闭上双眼,默诵法咒。父亲亡后,惟有师父待他如慈父一般,而如今,这个世上他心中唯一的至亲,就这样为了他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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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女回过头来,惊异地看着神鹰王,不耐道:“干嘛拦我?”
“我去。”神鹰王十分平静。“凭你功夫,也未必能打得赢这些家伙吧。”月女疑道。
“黎姊姊说过,不能让你涉险,我虽愚鲁,这点却记住了,”神鹰王神情坚毅,挥手止住还待言语的月女,“趁我和他们对抗,你趁机进那洞中救人。”
月女心中一热,却道:“我可是很怕水的。”“不是还有我的神鹰吗?”神鹰王刚欲动手,月女将他一拉,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神鹰王深以为然,点了点头,长矛一摆,竟直从这小山腰上跃了下去。
长矛当先落地,武林中人,纷纷闪避开来,神鹰王哈哈大笑,道:“今日来的既都是英雄,又何必群起而攻之,对一女子出此下策?”
武林中已有人对骂回去,更有人操起武器准备动手,钟家三怪的老大钟青龙抬起手止住哄闹,往前一跨道:“你是魔教的?既是魔教妖人,就该知道我们正道中人从不对魔教败类讲规矩。”
“哦,那么所谓的正道中就没有英雄吗?”神鹰王虽是照月女传音重复话语,却也显出几分镇定,月女看他如此英雄气概,不禁偷笑。
“怎会没有英雄?”终于有人不忿地站出来,“在下瀛洲丘不平,来向阁下请教!”
这丘不平个子不高,浑身黝黑,双手各绑着十几个银环,周身背着几十把飞刀。他并非中土人士,不知庐山派和鬼愁门在这里的威名,钟青龙正欲阻止此人,没想到丘不平赤足一跃,手中已有五道飞刀向神鹰王袭去。月女嘱咐神鹰王挑动此中高手和他单打独斗,更教他在比武中挫败这些江湖人士的锐气,如此当可拖延时间等阴僧前来相助。
神鹰王胸前虽有宝甲,却也不得不避开这些打向头上的暗器,但他年纪轻轻,内功已是上乘,长矛一晃,反向丘不平刺去,丘不平像小丑一般左腾右跃,在场不禁有人笑出声来。哪知丘不平眼中恶意一闪,口中一道毒针吐出,向神鹰王脸上飞去,神鹰王慌张退开。这丘不平得一缓势,又掷出五道飞刀,神鹰王怒焰腾起,大吼一声,长矛电转,抡成圆圈,护在身边,飞刀全被打开,丘不平哪料到神鹰王一吼如斯威猛,顿时腿一软,吓倒在地。神鹰王已听月女劝告,不杀前来比武之人,长矛一卷,将他挑到一旁。
“看来武林无人,倒是真的!”神鹰王得意笑道,“如斯匹夫,易敢上来挑战!”
“既然阁下欺我中原武林无人,”上来一人白衣胜雪,月女仿是看到那人,再细一看,却无那人清冷傲气,“在下西域乌木真,愿和阁下亲近亲近。”
“什么叫亲近?我跟你不亲近!”神鹰王皱眉道,“既然来自西域,那你岂是中原人?”
底下有人窃笑,乌木真脸上一红,五老道人忙道:“天下武林一家,莫让魔教妖孽挑拨离间!”众人方才屏住笑容,乌木真从背后取出双剑,这两把剑一把比寻常剑长了一半,周身寒光大盛,另一把却只有寻常剑的一半长短,通体赤红。他双剑一击,众人只感耳边烦躁难耐,神鹰王亦心跳加快,但他长矛往前一指,对向乌木真胸口。
乌木真击剑为歌,引吭唱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双剑一曲一伸,就向神鹰王卷来。
所谓一寸长一寸短,乌木真长剑与神鹰王长矛绕走,短剑则择机突上,毕竟长矛并非近身武器,总有停滞,不能如剑般行云流水。神鹰王感觉那长剑上的寒气不住向握矛的手上侵来,心知如此下去,自当握不住那长矛,心中一慌。这时短剑冲上,神鹰王刹不住去势,被这短剑在右臂一划,立时感到一股热气直往身上涌来,不由喷出一道血线。
武林人士见状叫好,神鹰王冷冷站定,忽然又发出一道大吼,这吼声让乌木真也不由得退了两步,但乌木真仍强作镇定状道:“雕虫小技,还要故技重施?”
月女心知这可不算雕虫小技,几个月前初逢神鹰王,若无玉无缘在身边,自己只怕无幸。可是阴僧还未赶来,这些江湖好汉虽算不上一流高手,这样车轮战下神鹰王不战死也要累死。眼见那乌木真又缠上神鹰王,手中抓起一粒石子,打向那乌木真身后穴道。
这粒石子虽小,这时蕴有月女内功,又兼月女弹指而击,此时来势甚急,不偏不倚落在乌木真腰间,在场高手,竟无一人看出。乌木真只觉腰间一痒,短剑脱手,神鹰王长矛一挺,把他长剑挑出。乌木真眼见那长矛就要落在自己脑袋上,立马软下跪倒,喊道:“英雄饶命!英雄饶命!”神鹰王一脚将他踢到人群中,乌木真捡了双剑,飞也似的跑了。
这下众人,皆是羞愧,齐齐把目光投向钟家三怪和五老道人。五老道人没有把握胜神鹰王,心中忐忑,只故作淡然,钟家老二钟白虎忍不住站出来,怒道:“妖人功夫果然了得,我便和你来个了断!”
“且慢,”钟青龙走上前,“钟家鬼愁门,从来都是三人结阵,无敌天下,岂有二弟你一人应战之理?”
“如此说来,你们是要一起上了?”神鹰王愤道,“原来三个臭皮匠之说,竟是用来形容你们三个的!”
钟青龙见诸人默然不语,自知如此行事有欠妥当,但是劲敌当前,若不早除此患,只怕又生事端,眼角一牵,笑道:“你若是有帮手,不妨也叫出来,我们三兄弟打一个是打,打一双也是打!”
神鹰王极想知道那洞中黎寥落情形,不禁扬声道:“黎姊姊!神鹰弟弟前来救你,若你还在洞中,与我共同御敌可好!”
钟青龙心中一惊,想若是黎寥落当真出来,可不就方便她逃出,刚才这豪言壮语,万万不该说出,正自心悔,却听周遭嘘声一片。原来听神鹰王这番言语,似是两人关系非同寻常,而这洞中女子却不发一言,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肚相思诉衷肠,那人却用雪来藏。
钟家老三钟玄武哂道:“喂,神鹰弟弟,看来你那姊姊,不理你了!”
神鹰王咬牙道:“你们对我黎姊姊做了什么?”“做了什么?”钟玄武故作惊讶,“我们什么都没做啊,喔,对了,你这么一说,我记起来了,我们打伤了她的奸夫,她自己嘛,倒是毫发无伤,只把那奸夫救到洞里去了。至于做什么,我可就不知道了!”这话说的轻佻,周围众人,不禁又大笑起来。
“你胡说!”神鹰王振声再喊道,“黎姊姊,黎姊姊,你受伤了吗?”其声震耳欲聋,人人皆欲捂住双耳,而洞中仍无回应。纷纷私语落入耳中,神鹰王再也无法忍受,手中长矛向钟玄武挑去。
钟玄武侧身让开,钟青龙和钟白虎赶忙加了进来,三人手中俱都扬起五色幡,惹得围观者眼神一花。神鹰王此时心神已乱,长矛疾刺,俱都碰了个空,而钟家三怪轻跃起舞,似是群蝶戏花,仿若玩弄这个壮汉。江湖人虽然刚刚瞧不起这钟家三怪行事,这时也不得不喝起彩来。
钟家三兄弟这困兽之阵,原本就是以这手中幡旗作诱,将真实影像藏起。神鹰王武功虽高,心机却少,又不谙兵法,这一刻落入此阵中,眼中犹有鬼怪飘动,惶恐起来,步法更见凌乱。他索性抱元守一,归于中位,然而钟家三怪,也俱都停下,待神鹰王长矛再刺,三人复又变作三道幻影。月女远远看去,亦觉这阵法明灭不定,似有玄机,此中端倪,又难以一下子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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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百招已过,钟家三怪仍是闲适自在,神鹰王却汗如雨下,他手扶长矛,立在中间,积恨涌上心头,喷出一口血线,骂道:“你们三个狗东西,除了这种躲躲藏藏的把戏外,还有什么本事?”
钟青龙嘿然一笑,道:“你破不了我们中原武林高手的阵法,却在那里胡说八道,今日看你困兽犹斗,我们三兄弟也是心生不忍,不如就成全了你,让你快些去见阎王。”
言毕他手中五色幡一招,钟家三人竟直向神鹰王冲来,钟青龙喊道:“挽弓挽强!”三人手中幡旗一硬,竟尔露出旗上铁钩,架住神鹰王手中长矛,三人绕他近处变阵,仍若纷飞作舞。月女看了,似有所悟,刚才此阵以防为主,难看清三人阵势,这一刻化被动为主动,身法之间,竟似有些熟悉。
神鹰王被那幡旗一扯,忽地刮出一道血口,破口处血流如涌。钟青龙仿是嗅到鲜血味道,更不放手,阵势一变,喊道:“用箭用长!”三人退后,幡旗杆部一拉,竟而伸长一倍,恰若三只长枪,和神鹰王长矛游走。然神鹰王只得一矛,对方却有三枪,枪走如毒蛇吐信,嘶嘶可怖,只在这雄鹰身上,留下丝丝血印。
月女看到这里,终于明了,这阵并不稀奇,乃是阴僧当时为对付她所用的华山派三清剑阵所演变。剑阵虽然化为幡旗来使,却与阴僧当时一人御三剑的方法别无二致,都是一气化三清之用,而那时虚空之时自己看得更加明白。再细瞅这钟家三怪踏步方向,更是心中一片澄明,当即推算起三人步法来。
钟青龙又一声大吼:“射人射马!”三根幡旗疾走,换为打神鹰王足下,神鹰王不料这厢变化,站立不稳,险招迭遇,几乎摔倒,钟青龙见时机已到,长幡一举,呵道:“擒贼擒王!”三人幡旗一送,似要将神鹰王毙于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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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腰身忽然俱是一抖,幡旗竟然同时失了准心,神鹰王险险避开,长矛一展,又将三人逼退。神鹰王此刻停下,眼前略微清明,只是大声喘气。原来刚才月女算准方位,一瞬三颗石子投出,各自击中钟家三怪胁下,解了神鹰王之围。
场中突有一少年声道:“不知哪位高手暗器如此了得,既要相助,何不现身?”
月女一看站出来的俊逸少年,又是青城道士装扮,顾三平一见此人,喜道:“师弟,你怎地来了?”那道士对顾三平行了礼,也是一笑:“我闻听这边消息刚刚赶来,没想到竟能在此碰见师兄。”转而对月女藏身方向肃目道:“还不出来吗?”月女心道自己若再不现身,神鹰王也要没命,用纱巾一遮面容,纵跃下去。在场诸人方才都未发觉那道暗器,这时见女子凌空降世,心中均是一羞。五老道人却喜得自己没有出手,但是场中一个已难对付,再加这个女子,只怕己方今日竟要无功而返。
月女冷冷看着这场中众人,道:“刚才那姓钟的说话不知算数还是不算?”
“算什么?”底下有人责问道。
月女徐道:“他说鬼愁门三兄弟,打一人是打,打三人也是打,既然如此,我现在帮他,当是可以啰?”
那少年道士笑道:“刚才自然可以,但是钟家掌门问话时,姑娘既然没有应声,便不能再加入这战局了。若是要战,在下青城沈踏浪,愿向姑娘赐教。”
“是么?”瞟见那边阵势再次展开,神鹰王已是捉襟见肘,处处遇险,月女心知只有先灭了这道士风头才行,冷笑道,“青城道士,除了七人摆剑阵外,还有敢单独应战的?好,我倒来请教道爷好本事。”
沈踏浪昂然道:“那是姑娘不见我青城真功夫,青城七星剑阵,一人也能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