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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望看看张文冷先,只见二人一脸的不自在,咦,奇了怪了,同为魔教中人,对同一事物居然有这么明显的不同看法啊。
点点头,唔,海纳百川,但是海不能纳石油,油水混和物里是没有生命的。而且同样的水,如果容纳力太强,也会富营养化,变成臭水,只长虫子不长鱼。韦帅望觉得冷先的容纳力已经是极限了,如果冷先觉得不能把一件事拿到阳光下来,而李唐觉得无所谓,帅望想,只能证明这家伙的容纳力有点超标了。
韦帅望回头一看众堂主跟着呢,他一挥手:“你们解散吧,我跟扁堂主去玩一会儿,咱回见吧。”
各堂堂主看看李唐,老大,回见是啥意思?我们是跪安了,还是等会儿再来啊?
李唐沉默。
张文道:“那么,属下就不打扰教主的雅兴了。”
韦帅望一咧嘴,笑:“张大哥,我在魔教就同你最熟了,咱一起去玩吧。”
张文望天,完蛋了,我的预感是正确的,这小子同他爹一样,觉得我……张文痛苦地回忆,教主是咋评价我来着?有意思?!呜!
张文结结巴巴地:“教主,我,我还有事要处理,而且,我对那个地方,不感兴趣。”
韦帅望笑咪咪地,捅捅扁希凡:“张堂主对你的医堂有看法。”
把张文吓得:“没有没有,我对扁堂主没看法。”啥人敢对神医有看法啊?外一搞得神医不爱看你可咋办?
扁希凡淡笑:“君子远疱厨。”
张文急得:“不不不,扁堂主,我不是对你有意见,我是,我是对,那个……”气得转头骂韦帅望“你个小……小!”小瘪三!看看韦帅望身后冷冷的黑狼,看看李唐看好戏的脸,看看冷先不赞成的目光,张文把骂人话咽了。忍气吞声啊忍气吞声,张文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落到这种地步,难道我脸上写着软柿子?
韦帅望笑:“那你是对我有看法!”
张文长叹一声,两眼望天,朗朗背诵:“教主英明神勇,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指点江山激昂文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帅望笑:“说得再真诚点。”
张文咬着牙,我忍了吧,再说话都成笑话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呜,这可不是在外面不小心碰上狗被咬一口无所谓,这小子看起来要长驻这儿,他单挑我来咬……
帅望向众人挥挥手,在大堂主二堂主,冷副教主,扁堂主以及自己的兄弟小黑的陪同下,来到医堂外。
灰砖青瓦,一排平房,门前几颗笔直白杨参天,挂着白霜,可惜是冬天,如果是春天,风景应该十分怡人。即使在雪中,依旧一派平和的田园风光,帅望站下,笑问:“是到这儿就不能进了,还是可以进大厅,然后就不能往里去了?”
扁希凡微微尴尬:“这个,回教主,普通人等,应该连这个边都到不了,但是,您是少教主,即使他们怕吓到……嗯,您到大厅坐坐无妨。”
帅望再次把半边脸抽起来,绞尽脑汁想象,他们不想让他看的是啥。
张文忍不住好笑,这龟儿子,搞不好越说不让他看,他越想看,半夜就跑来看。我才不管,吓死你才好,让你这么损。
帅望一见张文笑,也给他个笑脸,张文吓得顿时一脸严肃,扭头看别处。
李唐伸手:“教主,副教主请。”
教众搬过一只骨头架子,韦帅望欢喜非常:“咦呀,太好看了,我还没见过完整的一整套骨头。”凑过去,从头开始看细看,啧啧惊叹。把冷先张文整得面面相觑,妈呀,看起来咱低估这小子的遗传基因了。一个破骨头架子他激动成这样,这玩意儿有啥好看的?你喜欢老子立马切十几个活人让你随便看,早知道你好这口,我们费这个劲做啥?看起来他看到人头塔应该是不会有啥不良反应了。
扁希凡笑问:“少主可能看到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帅望细看:“身材高骨盆窄是个男的,挺年轻,从头骨看,是北方人面部征。”
扁希凡一脸老怀大慰:“不错不错!来来,看,他有第三颗磨牙,十六到二十六可能性大,再看这儿,腕骨发育成熟,十九岁以上,看各关节,完好无病变,三十岁以下,二十到二十五岁,实际上,他二十岁整。因为这个年纪刚好骨骼成熟,又无磨损,是我精心挑选的。”
韦帅望微微不安,唔,你认识他?这个,把认识的人弄成骨头架子,不会有点不舒服吗?不过韦帅望对这个骨头架子太好奇了,略想一下,就放一边了,他一块骨头一块骨头地细看,不时向扁希凡请教,老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同冷良的爱理不理大相径庭,让韦帅望深深地感动了。看看,看看,人家魔教有这么和蔼可亲诲人不倦的好医生,哪象你啊,问你点事,就象求佛上香似的,你给个音算是奇迹出现,不吭声是正常的。
半个时辰过去,李唐深深地后悔了,完了,就这是一小恶教主啊。而冷先张文一边把心放肚子里了,一边微微有点不安,小祖宗,你不用同你爹这么象吧?虽然他祸害我们这么久,我们都习惯了,可是,你最好还是……稍稍正常一小点比较好。
下人已将那套血管模型搬到大厅,大厅里有点暗,那副金光闪闪的模型直如暗夜中的闪电平放在大厅里。
韦帅望呆住:“哇!”过一会儿:“哇哇!”
扁希凡上前讲解:“这里,是心脏位置,这儿是头,这儿是脚,这儿是手,看,五个指头上的血管。”
帅望呆呆地:“哇,能看到他伸开五指的样子,好生动。”忽然间呆住:“这这这,为啥是伸着手指的?脚趾也是直的……”半晌结结巴巴地:“难,难道,他他他,他是活着……”
扁希凡眨眨眼睛:“人死之后血液会慢慢凝固,当然是活着……”
韦帅望倒退一步,瞪着扁希凡。
扁希凡道:“活着灌注水银效果好。”
韦帅望瞪着他,啊?原因就这么简单,死人做不了,所以,把活人活着抽血注水银?
你们,是一群……
扁希凡微微不安,看看韦帅望,看看李唐
李唐淡淡地:“是死囚犯,本来要点天灯的,没啥区别。”
韦帅望这回又回过头来看着李唐:“死囚犯?你们有权力判人死刑?还他妈点天灯?”
李唐淡淡地:“手里有刀,又能一直握住刀柄的人,就有权判人死刑。”
韦帅望问:“那么,我也可以判你死刑。”
李唐道:“当然,教主只要做教主,就有这个权力。我一向尽心尽力为教主做事,就是希望教主认为,属下活着,比死了有价值。”
帅望震撼地看着李唐,啊,居然有人把这种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这个人,简直……韦帅望看了他一会儿,问:“你有没有时候,会希望活在一个,只要你不杀人,就没人有权力杀你的世界里?”
李唐沉默一会儿:“不想。”
帅望呆呆:“为什么?”
李唐道:“因为,我付出巨大努力,并不是为了与别人平等,而是为了站得比别人高。只有一个人可以对我生杀予夺,而其他人,都在我之下。”
六十五、挣扎
帅望回头问冷先张文:“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冷先迟疑:“这,我没想过,不过,李堂主好象说得也有道理,不过,其实谁都不会随便杀人的,咱们虽然没权力判人死刑,但是,那些死囚也不是无缘无故判的。就象刚才李堂主说的教主有生杀予夺的权力,可是,也一样得有服众的理由。可能规矩稍有不同,但是,不管魔教内部还是冷家内部,以至国家,无非都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至于对外,对敌人当然没什么好客气的。”你兄弟对我很客气吗?也没见你怎么他,我推他一下你还不是反应激烈。
张文笑笑:“现实就是这样的,不是吗?我没杀人,人家已经逼得我没有立足之地,唯一能活下去的方式,就是这样,我没得挑,你所说的那个美好世界不知何时降临,人杀我,我杀人,也算公平。回教主的话,强者为王比一群人仗着人多,欺压少数派非主流好。至少对我来,比较好。”兄弟,不是我不想当好人,是好人容不下我,我没招他们没惹他们,他们见我就冷嘲热讽白眼相加,他们逼我到墙角,提起那事就无限鄙夷又津津有味,好象他们都是靠他爸他妈双目深情凝视生出来的一样,我是不得举刀自卫,没得选。
韦帅望看看黑狼,这兄弟不用问了,这兄弟只信拳头和手里那把剑。的
韦帅望呆了一会儿,呃,我呢,是为众生平等而努力习武的?那真是有病啊,练武练到累晕,没事就被我爹抽得血淋淋的,是为让别人过得更美好?乖乖,难道我是佛祖啊?佛祖还可以没事修理个猴子玩呢,人家猴子不过是淘气喝酒嗑药,砸东西,就被压在山下五百年。佛祖大人可没要同我们这些地球上的垃圾平等啊。韦帅望看看张文,难道我不享受说一句话,他就放人还钱?看看冷先,难道我不喜欢他的忠心耿耿?看看李唐,唔,你不喜欢众生平等,你可以跪下,老子在你上面。
这世上有没有人不喜欢威风凛凛,众人之上?
没有。
帅望内心有个小小的声音:我喜欢。
韦帅望伸手把张文搂过来:“兄弟,我问问你,假如别人不拿白眼看你,顶多觉得你同他们有不一样,你愿不愿用现在的位子去换?”
张文愣了一会儿,回到以前,假如,可以回到从前,回到我没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愿不愿回去?
良久,张文轻声:“权力的滋味,一经品尝,就无法忘怀。从前我宁死不愿离开,现在,我已经不会满足于那样的生活。我知道跟在身边侍候的少年不是真心的,也想要真情真意,但是,活在真实世界的人,有几个能肯定自己得到真心真意的爱?如果回去,连次一等的假货,都没有。我这个年纪,除了钱与权力,没别的可以倚仗,没有无限可能与大好前途。只有满足于手中现有的,你明白吗?所以,千万别要我同你去创造大同世界,请一定等我死了,再去搞大同世界。也千万另去忽悠小朋友们一腔子热血地去同搞大同世界,小朋友们终有长大的,血淋淋的战场上得的权力,眼看着他兄弟朋友死在面前得来的权力,说出花来他们也不会放手。亲人朋友都死,大好年华过去,只剩下梦回吹角连营,如果再不握住权力,真不知道一辈子为啥活着。见过牺牲一切之后,因为陌生人都过得好就觉得幸福的吗?我只见过看着别人活得比他好而眼红的。”
韦帅望觉得有头晕,平时都是他把别人说晕,忽然间被人叫破内心深处的黑暗人性,他有点晕。
韦帅望晃晃脑袋:“如果有呢?如果你想要珍惜的感情呢?”
张文沉默,半晌:“教主何苦拿种问题来难为我,如果教主有,教主很幸运,最要紧的是,别去考验是不是真的有。”感情不过是种想象中的虚幻,当然,权力带来的一切,也都只是种感觉,虚假的,美好感觉。
帅望沉默,忽然间想起阳光下的日子,不,还不是同最亲爱的师父在一起,只是同冷兰在起,那个美丽的大象,咆哮着满山追打他,大象也有黑暗苦涩的灵魂,但是大象坚持要给别人与自己公正,大象很白痴,可是韦帅望想起阳光下的日子,忽然间就想到大象。
哪样感情里,没有小心翼翼,挣扎痛苦,委委屈屈?哪样权力背后没有血腥噩梦与彻骨的孤独?帅望垂下眼睛,他居然迟疑,原来以为不值一顾的东西,居然也有吸引力呢。
韦帅望抬起头,笑问:“那么,冷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