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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良道:“当然,害冷家山上有责任的人,害任何他的敌人,害我。当然,虽然我不知道这会让白逸儿死,但是,我当然知道,他不是拿着玩的,喔,当然,也有可能,他只是想下次见面时,腰挂追杀令,让咱们冷家人难堪,不过,反正都是死罪,有区别吗?”
韩青沉默一会儿:“我知道你有原因,但是,你既然预见到会伤害他人,依然这样做了,你要接受你的惩罚。
冷良站起来:“我愿意听从掌门裁决。”
韩青看看韦帅望,帅望站起来:“不不!师父,不!你不能判他死刑,难道您能要求一个人在即将饿死时也不偷一只面包?难道您能要求他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杀死什么也不做?不,一个人的生命,永远是最重要的,他为了救他的女儿的命,可以去偷任何东西。至于有人利用这东西去杀了人,杀人的是发出追杀令的人,不是他。师父,别杀他!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你还能给他更大的惩罚吗?或者,惩前毖后?有几个父母会在自己的生命与孩子的生命间先择自己的生命?这种惩罚毫无震慑作用,只是暴虐!”
韩青沉默一会儿:“如果他只是为了救自己女儿,去偷任何价值昂贵的东西,哪怕他把冷家山偷光,我可以判他无罪,追杀令是冷家的印信,关系冷家的信誉荣誉,任何一个冷家人,都有义务维护家族的荣誉。如果他为避免自己女儿的死亡,损害了别人的财物,或者,只是令他人受伤,我也可以判他无罪,但是,他不能在自己女儿的生命与他人的生命间选择,如果他做出了伤害他人性命的选择,我不能判他无罪。如果一个人在有权选择时,在两个相同的损害面前,选择有利于自己,他得付出代价。”
帅望道:“不,这不是相等的选择,决不是。也许,如果追杀令是给了别,也许是相等的选择,但是,给了冷恶,那不是相等的选择,也许,冷恶是要用追杀令去杀人,也许,他就是想把追杀令挂在腰上,羞辱冷家。难道不可能吗?这是完全可能的。至于冷家的荣誉,任何家族的荣誉都来自于这个家族的品行,如果一个家族,把家庭荣誉放在家人生命之上,就是不仁。师父当年也没因为家庭的荣誉在慕容家的质问下杀掉我。我记得师父说过,人们结成一个团体是了保护自己,如果一个团体不能保护自己团体里每个人的正当权益,如果一个团体遇到危机时,会抛弃自己中的一员,那么,这个团体必成一盘散沙。再者,把追杀给冷恶,是否就是杀人,那要取决于追杀令对那个人的死亡是否构成必要因素,是否有这个追杀令,冷恶才能杀人,没有这个追杀公,冷恶就不会杀那个人?如果法官错判了一个人死刑,刽子手有责任吗?没有,为什么?因为不是他也有别人来执行死刑,因为他对那个人的死不起任何作用,有他没他,被判死刑的那个人都要死,所以,刽子手对错判的死刑犯没责任。凡是能被追杀令杀死的人,没有追杀令,冷恶一样能杀死那个,有没有追杀令,对那个人的死不起决定性作用,而逸儿的死,是因为冷恶死后,追杀令不知落在谁手里,那绝不是冷恶偷追杀令的目地,也不是任何人能预料到的结果。师父,请你……”帅望看到门口站着的黑狼,半晌,帅望轻声:“秉公执法,酌情量刑。”(对某被逼□后杀人的检察官,俺想说的就是,如果他不动手,那个被害人是否能活下来?如果能,他犯了罪,如果不能,他只不过是执行死刑的人,何罪之有?)
不,不是黑狼,而是白逸儿,身中四刀,血染白衣。
帅望只觉锥心之痛,深呼吸,冷静,看一眼冷良,你!手染逸儿的血!他慢慢低下头,可是即使他不原谅冷良,也不能看着冷良去死。
黑狼站在那儿沉默,好,说得好,现在我就等着看公正严明的大法官怎么判了。你们有你们的公正,我有我的。
韩青侧头请教冷思安:“两位长老的看法呢?”
冷思安看着韦帅望:“哇,我本来想扮演小韦刚才扮演的角色,我没想到他会抢我的戏,而且演得比我好。哗,小韦,你那宽广的胸襟,象大海,让我晕船。”
帅望坐在那儿,苦笑:“我很抱歉,我真的抱歉,非常抱歉。”垂下头,接着苦笑。
冷思安微笑:“如果早知道你会这么内疚,我不会让你抢赢的。好吧,掌门,您是做决定的人,我们尽人事,我同意韦帅望的看法,多数看法,不觉得冷良无罪,但是,罪不当死,我不同意关于家族荣誉那段,那不止是荣誉,还有信誉,谁毁了冷家的信誉,谁都得付出代价,但是,如果是为了救自己女儿的命,或者自己的命,我觉得可以从轻,我建议给他个永久监禁,我觉得把他关起来,没准他能更有效率地为冷家工作,你说呢。”
韩青叹气:“我说,你可以更委婉地提醒我,冷良为冷家做过的贡献。”
冷思安笑:“谢谢你帮我圆过来,我本来也不想表达得那么坦率。”
韩青问:“冷慕长老?”
冷慕看看冷良,大家都不想这个人死,他当然也不想,谁会想神医死啊:“掌门,冷良这件事,有情可原,请掌门从轻处置。”
韩青点点头:“冷良,你有什么要辨解的吗?”
冷良摇摇头:“没有。”他始终不看韦帅望,他的目光一直垂着。
韩青想了想:“冷良没有刹人的意愿,逸儿的死,也不是追杀令被偷的必然结果,追杀令也不是导致白逸儿死亡的唯一原因,实际上,我们还不知道白逸儿是被谁杀死的。所以,这件事,做为追杀令丢失导致的重大后果,我们不认定冷良偷了追杀令对逸儿的死亡负有直接责任。偷走冷家追杀令,死罪,为了救另外一个人的生命,不管这个生命,是他女儿还是其他什么人,我认为冷良做了一个很艰难的选择,在他自己的生命与女儿的生命间,选了女儿的,在一个生命的死亡,与可能发生的伤害,选了先救人,处罚减半,冷良,二十年禁足,你不得离开你的住所,我们会在你住处加高围墙,派两个看守,当然,他们存在的目地,不是把你囚禁在里在里面,我知道你有办法离开,一旦我们发现你离开,就恢复你的死刑。另外,冷家的机关都是你做的,既然你做出了让我们无法信任你的事,为了避免这样的失窃事件再次发生……”韩青停了一会儿:“你的双手。”
帅望“霍”地站起:“师父!”
黑狼一步迈进大厅,手指韦帅望:“坐下!”
大厅里微微骚动,哗,无名氏,没地位,进不了议事厅的人进来指着主管大人鼻子喝叱?喂,保安人员呢?出来制止一下。
没有哪个不要命的会站起来,向黑剑说“出去”
帅望一抖,与黑狼对视一会儿,缓缓坐下。
唔,主管大人都听令坐下了,小小保安更不会不要命地冲出来说出去了。
冷良道:“我宁愿死。请掌门考虑,换成腿如何?效果一样。否则,杀了我。”
冷思安道:“掌门,你要把他变成废人,还留在冷家山上浪费粮食干嘛?”
韩青看着冷良:“我不想对你说,下次再发生这件事会如何,而是不能有下次。所以,如果你愿意换成腿,我们会把你的住所变成监狱。”
冷良耸耸肩,无所谓,我要我的手。
韩青点头:“监禁二十年,砍掉双脚。”
韦帅望脸色惨白,看着冷良。
冷良看一眼帅望,没有表情。
韩青垂下眼睛,想了一会儿:“你什么时候偷的追杀令?”
冷良沉默。
冷颜脸色惨白地开始冒冷汗。
韩青再次问:“什么时候偷的追杀令?”
冷良缓缓道:“今年三月。”
韩青轻声:“冷兰接手之前。”
冷良点点头。
冷颜“扑嗵”一声跪下:“掌门饶命!掌门饶命!”
韩青缓缓道:“丢失追杀令,致重大后果,五年,陷害他人,五年。十年监禁。冷兰接收追杀令,有重大失误,加刑一年,鉴于她自愿多面壁五年,六年与十年,随她自愿。”
韩青慢慢站起来:“今天的会议,先到这里吧。”
众人起身。
冷良问:“我可以选择行刑人吗?”
韩青点头:“可以。”
冷良看着韦帅望,帅望慢慢站起来,后退一步,然后一低头“哇”地吐了。
冷良微笑:“小子,这可打动不了我,就是你吧。”
帅望再次呕吐。
韩青道:“除了韦帅望。”
冷良道:“他反正也得到场?难道让我流血而死?”
韩青看看帅望,韦帅望擦擦嘴:“我不去。”
冷良微笑:“你欠我很多血,你当然要眼看着我流血。”
韩青道:“我可以替你止血。”
冷良轻声:“韦帅望要亲眼看着凶手流血,才能涤尽恨意。然后,帅望,你要说原谅。”
韩青厉声:“够了!”
冷良道:“我自首了,我坚持韦帅望来复仇,他可以不来!”转身而去。
韩青搂住帅望:“过来。”
帅望跟着韩青到后面,众人散去,黑狼在大厅中央,迟疑一会儿,韩青回头:“你也过来。”
三人到了里间,韩青问:“怎么回事?”
帅望的手紧紧抓着韩青的手:“我不知道!”茫然,痛苦地:“他为什么这样做?”
韩青看看黑狼:“你们威胁他了?”
帅望摇头,看看黑狼:“黑狼,当然。也只是瞪他几眼,骂他几句,我们没有。”
韩青皱眉:“那么,冷良还有事瞒着我们?”
七十六,冥顽
韩青道:“我要去同冷良谈谈。”转过头,看看帅望:“帅望你原谅他了吗?”
帅望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师父,我真是那么可怕的人?”
韩青看着他,摇摇头:“你不是,所以,一定是冷良有问题。”
帅望过去跪下:“师父,饶了他!”
韩青道:“帅望,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我第一个把规则不放在眼里,上行下效,这就成了一个充满人情与关系的特权社会你我会活得很好,但其它人就没有公平可期待了。你有没有因为不公平愤怒过?想一想,如果你自己都不给他人公平,有什么资格要求公平?”
帅望愣了一会儿,内心交战,别人?别人的公平关我屁事啊?他们要公平他们自己争取啊,他们也可以象我一样拼命去救对自己重要的人啊,他们没能力?那更不关我事了,能力是自己修练出来的,难道我练剑时你们喝茶听曲没本事怪我啊?
内心另一个小小的声音,可是你师父没对你不公平,否则你直接就被人切碎了喂狗了。难道你喜欢要一个特权社会吗?你喜欢刀剑决定一切的世界吗?如果你不喜欢,总要为自己喜欢的平和公正世界做点牺牲是不是?
黑狼在帅望身后淡淡地:“如果韩掌门宽恕他,我就去杀了他,我对别人的公平不感兴趣,我会自己给自己公平。”
帅望慢慢站起来,第一次手掌权力,第一次感觉自己是这样无力。回头看看黑狼,半晌:“逸儿救过你的命,冷良也救过我的命……”良久:“你觉得这是公平,去杀我的朋友,亲人吧!”
黑狼转身就走。
帅望一愣,到底不放心,追上两步:“你……”
你别真的去杀冷良,多半死的会是你。千万别觉得人家功夫不怎样就很容易宰掉啊。
韩青道:“去追他吧。”
韦帅望怒道:“我没错。”
韩青道:“我去找冷良谈谈。有时候大家都没错,但总得有人先开口。”
帅望咬着牙,随他去吧!抬头:“我跟你去问冷良。”
韩青道:“你之前不是已经同他谈过了?我想,他做这样的决定,应该是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