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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磐闻言大羞,瞪了一眼李理,红了脸坐在一旁,再也不肯开口了。
木森苦笑着说:“好了,我这一说,话题岔远了,有仁你接着说吧”。
有仁点了点头说:“去年琳风参加了一项邀请赛,而她第二盘的对手恰恰便是温快。那次比赛琳风是唯一的女棋手,她早闻温快的大名,又知道他与刘大哥的宿怨,心中对温快便有些好奇。棋局中,由于琳风的棋力和温快差的太远,早早的就崩盘了,但是因为琳风对温快有成见在前,却是不肯认输,频频使出无理手,在棋盘上极尽胡搅蛮缠之能事。”
木森听到这里,心想:“女孩子下这样的棋倒显得刁蛮可爱,倘若换了男人,骂也给人骂死了。”
有仁接着说道:“奇怪的是温快并没有反击,而是在棋盘上一让再让,原本大好的棋,竟给他生生的让了出去,终局时,不多不少,恰好赢了琳风半目。”
歌磐在一旁忍不住问道:“这半目又是多少呢?”
有仁说:“这半目是围棋里最小的差距。”
歌磐闻言,若有所思,笑着说:“我想这刘姑娘的模样必定是清纯可人,而这温快又是怜香惜玉之人,所以才不多不少赢了这半目。”
有仁眼里放出些光来,说:“漂亮且不去说它,但正如三哥所言,这学棋的女孩子总是有些气质的。”
歌磐见有仁的模样,不由的在心里笑了笑,暗自道:“只怕这人对那位刘姑娘也是爱慕的紧啊。”
木森却说:“想要输一盘棋最是容易,只管胡乱的下就是,想赢一盘棋,只要实力到了,那也是没什么的,但要是象温快这样,不多不少,赢人半目,却是难上加难啊!除了实力要高人一筹不说,这计算的要恰到好处才行,看来这温快的棋力不可小视啊!”
第十三章 请将
有仁悠悠的叹了口气,说:“女孩子的心思最是让人难以琢磨,比赛结束后,琳风找到了温快,责问他为什么要在棋局里一再容让?温快笑而不答,琳风自小便刁蛮任性,想到什么便去做什么,当下又去责问温快为什么要在背后诋毁自己的哥哥?温快这才吃了一惊,问琳风是谁的妹妹?琳风说出刘长风的名字后,温快沉默了半天,琳风得理不饶人,见温快不说话,以为是温快心有愧疚,又说了些让人难堪的话后,便扬长而去。”
有仁说到这里,仿佛很是郁闷,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上。墙角的座钟也适时的发出悠扬的鸣声,众人都是被这突兀响起的钟声吓了一跳,有仁转过头去看了看,讶然的道:“哎,已经十二点了,这里怕是要打烊了吧?”
李理说:“没关系,你说你的,这儿是我朋友开的,就是说它个三天三夜也没什么的。”
有仁说:“只是打扰了几位的休息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李理说:“都不是外人,说这些干什么?”
李理又转过头去歌磐说:“歌磐你还是先回去吧,不用在这陪着我们了。”
歌磐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哈欠,摇摇手说:“不用了,我也想听听这刘姑娘和温快的故事。”
李理看了木森一眼,无奈的笑了笑,没再说话。
有仁说:“时间不早了,我就尽量的长话短说吧。比赛后的当天晚上,温快就找到琳风,我不知道当时两人说了些什么,但总之琳风似乎是原谅了温快。后来回来的时候,她也和刘大哥说起了此事,并且为温快说了些好话,刘大哥并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只是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且往后看吧。”
有仁说到这里又是叹了口气,清秀的面庞上微微扭曲了起来,镜片后的一双眼睛一张一合,透出一丝难言的悲哀之色。
李理见了有仁这个样子,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说:“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事情,倘若只是下棋就能解决问题,有你三哥在这,你又怕什么呢?”
歌磐在一旁说:“哥,有些事情是可以用棋来解决的,但是这世界上更多的事情还是需要时间来解决的。”
歌磐见了有仁痛苦的神色,心中早就如明镜般清楚,她知道有仁必定是爱上了刘琳风,而刘琳风的心却是另有所属,而所属之人多半就是温快。歌磐不忍去点破有仁的心事,便淡淡的说上这么一句。
李理也有些明白了,摇了摇头,轻声的对歌磐说:“歌磐你到底是女孩子,心细,有些东西,咱老爷们一时半会还真就看不出来。”
有仁抬头感激的看了一眼歌磐,又接着说道:“在这以后,琳风和温快又接连在一起参加了几次比赛,在比赛的过程当中,温快对琳风照顾有加,经常给琳风复盘指导,琳风这几次比赛的成绩也有了大幅度的提高。我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具体过程,但最后的结局是两人无可避免的相爱了。”
在坐的几位除了木森,对这样的结果早就有所准备,只有木森在一旁兀自惊奇的问道:“啊,两人相爱了吗?”
众人惊讶的目光一齐投向木森,木森苦笑了一下,暗自感叹着自己的木讷。
歌磐扑哧一笑,说:“三哥,你的脑子莫非只有棋吗?”
木森自嘲的笑了几声,也没说话,心中却暗道了几声惭愧。
有仁接着说道:“自从我认识了刘大哥之后,我就有了来中国发展的念头,一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家父,二是因为我在大学里兼修的也是中文。刘大哥知道后,对我的想法也是大力的支持,我现在就职的这家公司,就是由刘大哥引荐的。初来中国时,我对周围的环境不是很熟悉,吃饭住宿都成了问题,这些都是刘大哥帮我解决的,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白天上班,晚上就去和刘大哥下棋。可以这样说吧,我和刘大哥的关系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有仁喝了口咖啡,又接着说:“上个月,我去看望刘大哥,发现他憔悴了很多,整天躺在床上,嘴里总是念叨着琳风。后来我才知道,琳风和温快已经定婚了,婚期就在这个月的十八号,也就是大后天。”
李理问到:“听你的口气,刘长风好象并不是很赞同这门婚事啊?”
有仁叹了口气说:“是啊,温快比琳风整整大了九岁,在加上以前两人的一些过节,刘大哥对这门婚事是坚决反对!”
歌磐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刘长风再反对恐怕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吧?”
有仁说:“是啊,琳风为此也是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回家了。”
李理叹了一声说:“女大不中留,又何况是妹妹?这刘长风也是自寻烦恼。”
有仁说:“这也难怪,两人自小便父母双亡,是刘大哥一手将琳风拉扯大的,说是自己的妹子,在心里却是把琳风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待的,为此,刘大哥至今仍是独身。”
木森问道:“那后来呢?你为什么又来找我替你去下棋呢?”
有仁说:“是这样的,刘大哥最近的身体状态很糟,我怕他他会受不了琳风和温快结婚的刺激,所以就想去找温快,请求他将婚期推迟,等刘大哥的身体好一点再说。”
歌磐问:“那温快同意了吗?”
有仁黯然的摇了摇头说:“温快说,请贴已经发了出去,他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理由去推迟婚期。”
歌磐又问道:“那刘琳风又是怎么说的呢?”
有仁说:“琳风也很为难,她既担心哥哥的身体,却又不肯让温快在家人和朋友面前丢了面子。”顿了一顿,有仁又黯然的说道:“最重要的是,琳风已经怀了温快的孩子,婚期确实也不能再往下拖了。”
歌磐闻言叹了口气悠悠的说:“这本来是一个女孩子一生里最快乐的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恐怕最受折磨反倒是她了!”
歌磐说完,复又在心里想:“假如换了是自己,处在刘琳风的境地里,自己又该怎么办呢,是要爱情?还是要亲情?当真是没有办法两全吗?”想来想去,却终究是没有一个答案。
有仁说:“为了刘大哥,我也顾不上面子,只是赖在温快的家里不肯走,温快看在琳风的面子上,也不与我计较,只是不肯答应我的请求。我见好言好语相求不行,索性便激温快,说他如此绝情只不过是对刘大哥有成见,是男子汉大丈夫的就应该把话挑明了说,在别人的难处时作梗,不是君子所为,也有失一个棋手的风度,当时我无所不用其极,用一些最难听的话去刺激他。”
有仁忽然舒了口气说:“没想到这招倒起了作用,温快见我说他不配做一个棋手,心中极是恼怒,便对我说,你说我不配做一个棋手是吗?我和琳风的哥哥都是下棋的,你也勉强算是一个同道,现在这件事已经明摆着无法两全,进一步或退一步都有人会受伤,咱们不妨就让棋来决定我们的命运吧,无论最后的结果怎样,每个人的心里总是会好受一点的。”
李理奇道:“用棋来解决?这是怎么个说法啊?”
有仁说:“温快提出来,他愿意和刘大哥下三番棋,如果他输了的话,他愿意将婚期推迟举行,果然胜了的话,结果自不必说了。”
李理接口道:“不公平,不公平,这温快本来比刘长风的棋力就略胜一筹,更何况刘长风现在是染病在床,我看这棋是不用下了,注定是一个输字嘛!”
有仁说:“是啊,当时我也是这样对温快说的,而且我去找温快的时候也是瞒着刘大哥的,否则以刘大哥刚烈的性子,又怎会让我去低声下气的求人呢?”
李理问道:“那温快又是怎么说的呢?”
有仁说:“温快向来眼高于顶,见我这样说,也没有坚持,只是让我去找人,只要不是职业棋手,无论是谁都可以顶替刘大哥下这三盘棋。”
李理冷笑了一声说道:“好狂妄的家伙。”
有仁苦笑着说:“温快倒是有他狂妄的理由,普天下能对温快有必胜把握的业余棋手还真是找不出几个,何况时间又是那么的紧!”
有仁说罢,看了一眼木森,又说:“这段时间真是把我急坏了,只是前天回家探望家父的时候,说了这件事情,原本是想,实在不行的话,就请家父带为出战,家父大骂了我一通,说他虽然退出了棋界,但仍是一个职业棋手,这样的欺人欺己,有失尊严。”
李理呵呵笑道:“所以老爷子就向你推荐了你三哥,是吗?”
有仁也笑了,说:“不错,刚开始我还不相信三哥的水平,虽然家父说他有十足的把握,直到我在棋馆巧遇了三哥后,才彻底的放了心。”
木森皱起眉头说:“是师兄让你来找我的?”
有仁说:“是,正是家父让我来找三哥的,家父说,这件事除了三哥,普天下再也没有人能担的起了。”
木森摇摇手说:“你不必恭维我,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天下能人多了去了,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李理看木森的神色很是犹豫,问道:“三儿,这件事情你是怎么打算的?”
有仁见李理这样问木森,便知道眼前的这位三哥心里必定是有些苦衷,去与不去还在两可之间,一颗心不由的忐忑起来,殷切的目光定定的落在木森的脸上。
木森沉默了半天,说:“师兄让有仁来找我,是相信我,我也不应该推辞的,只是下这样的棋,有违我学棋之初立下的誓言,我——我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