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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会长说道:“棋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不明摆着的吗?我是问你对木森这个人是怎么看的。”
钱立沉吟了片刻,说道:“依我看,两个字,可惜。”
黄会长问道:“可惜?什么意思?”
钱立回答道:“我说他可惜是因为他的身份,按他现在的棋力来看,国内的棋手没有一个敢说能战而胜之,就是包括张清弈也不敢说这句话,只可惜啊,作为一个业余棋手,能供他发挥的舞台实在是太小了。”
黄会长点了点头,感叹道:“老钱你说的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他是职业棋手的话那该有多好啊,象这样的棋手咱们棋会只要有上两三个,日子也就好过多了。”
钱立忽然笑道:“会长,我要是猜的不错的话,这盘棋一结束就该有人来找你的麻烦了。”
黄会长也笑了,说道:“你是指小李吗?”
钱立说道:“不错,就是李总,如果木森最后赢下了这盘棋,我想他就应该来找你问明年头衔战的事情了。”
黄会长说道:“头衔战吗?如果木森赢了这盘棋,那他参加明年的头衔战是理所应当的呀,这有什么好问的?”
钱立嘿嘿笑道:“会长,你可别忘了,进入头衔战的最后决赛这将意味着什么?”
黄会长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到了,这恐怕不是我一个人就能说着算的,小李真要是来找我,我也只能给他一个‘拖’字,到时候再说吧。哎,我说老钱,你可不能在小李面前漏口风啊!”
钱立笑道:“我官卑人微,这件事情他是不会找上我的。”
黄会长忽然皱起了眉,说道:“老钱啊,还有一件事情你要注意一下,如果木森今天真的赢下了比赛,媒体那边你要先打打预防针,否则的话,到时我们会很被动的。”
钱立苦笑道:“这可不太好办,现在媒体炒的就是这个,你总不能让人家不写吧?”
黄会长沉吟了片刻,说道:“你可以让他们多报道报道木森,说说他是怎样从一个业余棋手走到今天的,尽量让媒体少往我们身上靠,尤其是别拿棋会的体制来说事。”
顿了一顿,黄会长又道:“其实我也知道不让他们说是不可能的,不过声音小一点总是好的,唉,这个木森棋下的是不错,不过也是个麻烦,我记得不错的话,定段赛那件事好象也是因为他的一篇文章引起的吧?唉,真是让人头痛啊!”
钱立仍是苦笑,说道:“这件事情我尽力而为吧。”
黄会长将眼光转向窗外,说道:“今天的雨可真大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
钱立若有所指的道:“冬天里的雨下不长,说话就该停了。”
黄会长叹了口气,说道:“但愿如此吧,今天上班的时候我还没带伞呢。”
俩人说话间,雨果然是渐渐小了起来,走廊上的木森也抽完了他的第二根烟。
再次的深吸一口气,木森活动了一下肩膀,然后向对局室里走去。
对局室里,费立文斜靠在椅子上,眉头紧缩,一脸的无奈。
木森仔细的看了一下棋盘,在他抽烟的这段时间里,费立文已然是结束了长考。
费立文的这一子落在了天元上,意在最大限度的侵消白棋的模样。
看着天元上的这颗子,木森忽然感到了一丝疲倦,微微沉吟了一下,他选择了退让,守住十五目的实空已经足够他取得最后的胜利。
落下子后,木森有些恍惚,他知道自己基本上已经赢下了这盘棋,但是让人奇怪的是,面对这即将到来的胜利,他竟然没有一丝的兴奋,甚至隐隐的有些厌倦。
木森用力的摇摇头,努力的驱赶着这种情绪,他惊讶自己的情绪转变竟如此之快,数分钟前,他还可以用一种平静的心态来享受着棋局,但是现在他只想着如何来尽快的结束这盘棋。
此时,费立文仅有的几分钟保留时间也已经用完,裁判一声紧似一声的读秒声在他耳边不停的回荡着,他的脸色也愈加的阴沉。
木森看着费立文,心中忽然起了一种怜悯的感觉,他知道,一个职业棋手面临的竞争和各方面的压力究竟有多大,围棋对他们来说,不仅仅承载理想与荣耀,更多的时候,它还是一种赖以生存的工具。国际和国内的大大小小的比赛只有那么多,相比起职业棋手的人数来说,简直就是少的可怜,而往往站在这些比赛的最高峰的人只是少数的几个人,更有象李正选这样顶尖的高手几乎囊括了近年来所有的世界大赛的冠军,无限风光在险峰,只是这样的险峰又有几个人能爬的上去呢?
木森还记得自己在成都遇到的几个年龄偏大的职业棋手,他们中间甚至有人两三年未曾参加过一项比赛,用他们的话来说,职业比赛太残酷,心理素质差一点的根本就承受不住,而且新人冒出来的也多,他们的那一股狠劲已经不是这些老职业所能承受的起的,言语中有凄凉,也有无奈。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种环境磨砺出来的棋手确实更加的顽强,前天的王卫华是这样,今天的费立文也是如此,可是这种顽强看上去更象是输不起,貌似顽强,实则是内心更加脆弱的表现,用这样的心态来下棋,对自身棋力的提高怕是没什么好处的吧?”费立文最后的表现让木森感慨不已。
只是这样的感叹,木森并没有持续多久,第一百九十七手的时候,费立文终于是因为超时而认负了。
那一刻,费立文正准备举手落子,当裁判宣布他的读秒时间已经到了的时候,他浑身僵直,举手的姿势也静止不动。良久,才轻轻的叹一口气,无奈的放下手中的棋子,然后朝着木森做出一个艰难的笑容。
面对着这样的笑容,木森似有所悟,但却不知道所悟何为。
这样的气氛似乎已经不适合于复盘,木森在轻声的征询了费立文的意见后,便起身离开了对局室。
出了对局室,木森头脑一片空白,细雨中,他认准了方向,然后朝棋会外踽踽的走去。
就在他即将迈出棋会大门的时候,却被一脸兴奋的李理拉住了。
“什么?”木森茫然的问道。
李理兴奋的摇着木森的肩膀,说道:“小子行啊,这就给你赢了,总算是给哥哥我长了脸。”
木森只是看着李理,却没有说话。
李理继续说道:“哎,你这是去哪儿啊?一声不吭的就往外跑?不知道到的还以为是你输了呢。”
木森问道:“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我想回去静一下,不知道怎么搞的,这盘棋下的特别的累。”
李理笑道:“回去?你是不是下棋下傻了?棋会的领导还等着给你发奖呢,走走,快跟我回去。”
木森看了一眼四周,忽然也笑了起来,说道:“大理,我是不是真的下棋下傻了?”
看着木森茫然的神情,李理心中一酸,叹道:“三儿,明天跟我回去吧,你这样飘着荡着也不是回事情,你知不知道,这一段时间里你变了很多,也变的很快,说句实在话,要不是看着你的脸,我都几乎不认识你了。而且我也隐约的觉着,你现在的心理状况并不是很好,再让你一个人四处的跑下去,我真的是有些不放心。”
木森笑了笑,拍了拍李理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大理,我只是觉得有点累了,没什么的。”
李理皱了皱眉,说道:“你出来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歌磐你真的就打算放弃了?你不觉得这样做很自私吗?三儿,听我劝一句,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木森不由得沉默,眼中些许的迷惘。
李理伸手接着细细的雨丝,问道:“怎么样?决定了吗?”
木森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说道:“大理,在给我半年的时间好吗?”
李理又皱眉,问道:“为什么要半年的时间?”
木森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只觉得,现在回去对歌磐来说,并不是一件公平的事情,七哥说过,爱情的本质就是一种付出,现在就回去,我怕我不能给予歌磐我的全部,我不愿意这样,我想歌磐也不愿如此。在给我半年,半年的时间里,我若是找不到我需要的东西,我一定会回去,让所有的一切重新开始,当然,如果歌磐还愿意等着我。”
李理苦笑道:“你小子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明知道歌磐对你是什么样的心思,哎,好了好了,咱们还是先进去吧,人都等着呢。”
木森笑了笑,也学李理伸手去接细细的雨丝,雨入手中,冰凉。
第九十三章道场
办公室内,温快一边轻声的哼着小调,一边整理着桌子上散乱的资料,同时,他还不断的看一眼旁边摆放着的妻子和儿子的合影,看的久了,一种满足感和幸福感便在心中渐渐的升腾,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这种温馨的感觉让他早已习惯,却又时刻新鲜着。
整理完资料,温快又意犹未尽的将照片拿在手上猛看了几眼,这才嘿嘿的笑着放了下来。屋角的暖气片散发的热气似乎有些大,空气也因此显得有些燥闷,温快走到窗户边,将塑钢窗完全的拉开,一阵清冷的风随之扑面而来,让温快猛的打了个寒噤。过了片刻,看到室内燥闷的空气已经渐渐的流通开来,温快这才恋恋不舍的将窗户关上。
温快所处的这幢楼是一座三层的老式楼房,原来是市文化宫的办公楼,一年前,因为搬迁了新楼,这座楼基本上就被闲置了下来,只留下几个年纪大一点的职工每天来点个卯,顺便打扫打扫卫生,看看门什么的。因为楼房所处的地段不是很好,每天只有少的可怜的几班公交车会在离此一百米的地方停靠,再加上周围并没有什么大型的住宅小区,因此,文化宫的领导想将此楼租售出去的意愿一直未能实现。而就在两个月前,正在筹办围棋道场的温快却一眼相中了这里,这里不仅环境幽静,而且租金也相当的便宜。更为吸引人的是,楼房里的格局正是温快所需要的那种,这样的话,他就不需要投入资金来重新的改造它。在经过一番商谈和讨价还价之后,温快顺利的拿到了这座楼房一二层的使用权,同时,文化宫的领导在了解了温快的来历和围棋道场的性质之后,表示在租金不变的情况下,可以将楼房的第三层也交给温快使用,唯一的条件就是道场在进行对外宣传的时候,文化宫必须以合作者的身份出现。对于这样的条件,温快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他知道,如此一来,自己不仅会在经济上受益,而且等到道场正式挂牌招生的时候,因为文化宫的参与,同样会有莫大的好处。
温快将自己和其他几位教练的办公室设在二楼,一楼作为学生们的教室,而三楼被安排成外地来道场学习的孩子们的寝室。由于可以额外的使用三楼,整个道场的空间显得更加的宽敞。
现在的时间是上午十点整,温快决定下楼四处转转,今天因为是星期天,本市的孩子们都已放假回家,温快也难得的清闲一回。
刚准备开门,温快便听到门外传来琳风的笑声,其间还夹杂着孩子‘咿呀’的声音。
“琳风来了?!”温快微微一笑,伸手拧动了房门上的把手。
刚打开门,温快便看到琳风抱着孩子正站在门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你怎么有空来这里?不是在家带孩子吗?”温快一边说着,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