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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人,尤其不想伤俄国人,我们只要货,而那些车,我们卸货后,会还给你们,你们可以开着车回家,总之,我们只针对中国人。”
这些话同时也是说给那些保安,那人说:“保安们,何必为中国有钱人卖命呢,他们给的那点钱,我们会加倍付给你们的。”
阿三听不懂这些话,他只是拼命要那些司机快开车,让那些保安快开枪。但,卡车一辆接一辆停住,保安和司机走下车,保安们在朝天开了数枪以示他们尽了义务后,把武器举在手上。
路边走出一群蒙面人,可以认出是中国人,阿三甚至觉得这些人非常眼熟,一定是他熟悉的中国人。阿三心乱跳着,他抢过方向盘,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他现在开枪肯定是找死,可一点不反抗,乖乖投降,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他已经没有退路,他脑子混乱一片,开着车朝那些蒙面人冲去,一边大声对那些保安用他仅会的几个俄语单词嚷着:“开枪!开枪!”
一粒子弹准确地射中阿三两眉之间,阿三一句话没有说完,人就僵在那里,手里还举着枪。开枪的是个黑矮的汉子,他用的是老式五四式手枪,命中目标后,他举起枪,吹着枪口冒出的一缕青烟。
“二黑哥,你真是好枪法,太棒了,这么老的枪,打这么准,这才真叫神枪手。”
“何军,你可不知道,枪是朋友啊,这些贴身用的东西,还是老的好,老的禁用啊,这枪用的料实惠,拿在手上沉甸甸的,用起来心里特踏实,可不像那些新式武器,看着时髦漂亮,可轻飘飘的,都觉得不像枪,像个玩具。”
二黑和何军扯下头上的面具。阿三死了,对方再没有人认识他们,其实,认出了又怎么样?
何军走到阿三呆的那辆卡车前,爬上司机座,拿出一个微型相机,给阿三拍照,镜头里的阿三那张脸显得很平静,没那么张牙舞爪的凶狠劲了,但那双眼睛仍瞪得大大的,何军伸手把阿三眼皮合上。
55 是谁泄的密
伊万的家在那几天突然变得热闹,不速之客一拨接一拨来到伊万家。清晨,伊万刚刚起床,门铃按响,叶雨潇和瓦夏匆匆进门,伊万见到瓦夏非常惊讶,瓦夏说他有一个文件需要伊万帮他翻译,伊万便请瓦夏到书房详谈,而叶雨潇则说要打一个电话。
叶雨潇迅速取出伊万电话里的窃听装置,她是在前一天夜里接到何军的长途电话的,她恨不能立刻到伊万家,但瓦夏劝住了她,瓦夏说在俄国的外国人出事,不会传得那么快,警察局办事效率极低,何况你这么晚突然去找伊万,反倒会让他怀疑和担心。那一夜,叶雨潇睡不着觉,她第一次做这种恶事,导致了一个人的死亡,虽然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而且害过她,但她还是感到内疚和害怕。她还觉得对不起伊万,她利用了他,而且可能牵连到他。她睡不着觉,推醒身边的瓦夏,提议送给伊万一件他最想要的礼物,瓦夏摇头,这么做,岂不是让伊万有想法吗?
此刻,老伊万完全没有想到两个年轻人来的目的,他热情地帮瓦夏的忙,还不时惦记着叶雨潇有没有喝茶,饿不饿。
过了几天,当肖菁菁带着几个中国人来伊万家,伊万可就乐不起来了。肖菁菁见到伊万倒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她显得比较轻松,指挥着人在每间屋里搜索,像小孩子玩捉迷藏,但伊万却完全糊涂了。
肖菁菁轻松地说,他们是来查有没有窃听器,又问最近有什么人来过这里。
伊万对窃听器的事表现得很不以为然。他对肖菁菁说,苏联时代,克格勃就到他家查过,他老是被怀疑成什么国家的高级间谍,伊万爽朗地大笑,为他这样老实憨厚的人,竟然被人当成间谍而笑。至于什么肖菁菁认识的人来过,伊万一口咬定没有,他本能地知道不能说叶雨潇两次来这里的事,伊万那张善良的脸此刻显得极木讷,肖菁菁不耐烦和这老头多说,也不认为这老头能牵扯到这种事情中去,而且这老头认识谁啊,叶雨潇吗?姓叶的能干这种事,那可真让肖菁菁开眼了,肖菁菁还真想会会能干这种恶事的大恶人。
肖菁菁空手而归,并且认定伊万与此事无关,刘文成将信将疑。阿三死了,车队被劫,当地警察局通知了这件事,刘文成愤怒了,他本能地觉察到这其中一定有人为因素。可车队出动的消息,除了公司内部,还有谁知道呢?刘文成第一个想到翻译伊万,这个老头是知道公司内幕最多的当地人。伊万本人倒不会做出卖刘文成的事,但可能有人利用伊万。可是,伊万不承认,刘文成也没有办法。刘文成不敢像对国内那些他不信任的人那样对伊万动粗,他知道俄国人最要面子,这位有文化的中俄混血老人更要面子,而抛弃伊万,刘文成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到,伊万有着良好的声誉,刘文成需要伊万这样的人。刘文成开始向负责运输和保安的俄国车队和保安公司索赔,车队方面并没有什么损失,车和司机都安全返回,强盗甚至付足了司机的报酬,车队当然不会管中国商人的损失。至于保安公司,合同上规定,如果有损失,是要加倍赔偿的,但刘文成带着律师去了几次保安公司,对方总是推诿,刘文成不得已准备起诉,律师告诉刘文成,外国人在俄国起诉,简直是劳民伤财,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刘文成还是准备打这场官司。
56 露底
就在法院准备开庭的头一天,保安公司突然宣布破产,公司整个搬家,法院传票都没有人接收。这家公司和这家公司的老板职员,一夜之间,就好像从这个城市消失了。刘文成接到律师打来的电话,心里一阵阵发冷。他突然想到,也许这家保安公司从开始就知道这件事,这件事是有一个大的预谋的。
刘文成出了一身冷汗,在这个陌生的国家经商,本不占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又莫名其妙结了这么些冤家,到底是谁这么恨刘文成呢?刘文成不再想这个问题,经商十几年,他结的冤家太多,任何一个对手都有可能置他于死地,他所以远走他乡,也正因为他在家乡死敌太多。
刘文成干脆利落地收拾家当,带着肖菁菁去了前南斯拉夫,那里还在打仗,肖菁菁一直想去看看热闹,刘文成在受到重创之后,也想看看真正的流血和战争。
坐在飞机上,刘文成看着脚下越变越小的城市和国家,心里在冷笑,他的对手将会看到一个更强大更可怕的刘文成卷土重来。
10月下旬的一个下午,十月革命纪念日前夕,圣彼得堡数家外国集团合资的欧洲饭店年轻的侍者萨萨,接到一个长途电话,电话里是一个陌生而娇媚的女人的声音,女人不会说俄语,只会说几句英语,但她叫得出萨萨的名字,而且声音非常性感。她说,她想念他,想念他的身体和眼睛,萨萨激动得语无伦次,大声说了许多思念的话,但那女人显然一句也没有听懂,后来,那女人给了萨萨一个电话号码,她说她要告诉萨萨的话,那个电话里的人都会告诉他。
萨萨放下电话就去拨那个本市的电话号码。电话是一个老人接的,叫伊万,是翻译,他当然知道那个中国公主,肖小姐,她托他转达一个信息,肖小姐想请萨萨帮一个忙,当然是有报酬的。
萨萨把话筒使劲按在耳朵上,他听懂了肖菁菁的意思,然后满脸通红,他喜欢这个计划。萨萨放下电话,跳了起来,引起领班的法国小姐的不满,狠狠地训了他一顿。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肖菁菁接到一个电话。是那个台湾人安德列打来的,安德列在电话里的声音显得鬼鬼祟祟,他要求和刘文成、肖菁菁见面。他显得很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刘文成对安德列这种穷兮兮只靠一张抹了蜜的嘴巴吃饭的小职员没有兴趣,肖菁菁却很想见安德列,肖菁菁曾经托安德列办一些比较重要的事,刘文成就让两个保镖陪肖菁菁去,他们约的地点在莫斯科饭店,一个很公众的场合,刘文成现在非常谨慎,对约会地点的选择也慎之又慎。
肖菁菁一眼见到安德列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向注重服饰、衣冠楚楚的安德列显得有些邋遢,西服上有许多皱褶,从前的安德列是非常注意这些生活细节的。
肖菁菁刚坐下,安德列就环顾四周,用一种偷偷摸摸的动作拿出一份文件,是一个和安德列私交不错的领事馆俄方工作人员偷偷拿给安德列的。文件上面写着,现查明×××(安德列的中文名字)是美国CIA成员,对俄国和中国都负有搜集情报的使命,对两国经济与安全均有威胁,因此,中国方面建议俄国当局驱赶安德列回国,而中国安全部门已经在边境方面的名单里列入安德列的名字,安德列此生不得进入中国大陆境内。
57 不可告人的计划
安德列脸色灰白。他手哆嗦着,口吃得厉害地说:“一定是姓叶的那个女人干的,这个女人真够狠啊,这么斩草除根啊,我这后半辈子可怎么做人啊,这不是断了我的生路吗,我那个CIA 其实是业余的,公司可是我的饭碗,我到俄国是公司出了大价钱的,我回公司可怎么交代啊。”
肖菁菁一言不发。她看不起这个男人,对他的结局也没有什么可惊讶的,本该如此。不过,她曾想通过这个自称在美国有许多朋友的台湾男人,帮她和刘文成搞到去美国的签证,现在这个可能看来是落空了。
“我能帮你什么呢?安德列?”肖菁菁不耐烦地问。
安德列一向能听懂别人的话外之音,但此刻,他变得很笨,要不就是装笨,他可怜兮兮地说:“肖小姐,我知道你们在中国很有地位,你们是不是能跟中国领事馆疏通一下,或者跟大陆安全部门疏通一下,收回这个文件,要不,我的前途可全完了!求你了,肖小姐,我的命运全在你手里啦!”
肖菁菁微笑着,满口答应着,然后招呼保镖,她临走甩给安德列一句话:“安德列先生,你的中国、俄国朋友那么多,也不要把希望寄托在我们一家身上啊,多找找朋友嘛。”
说完,肖菁菁飘然离去。安德列呆坐着,一动不动,直到侍者过来请他结账。
肖菁菁离开莫斯科饭店后没有立即回家,她让保镖开车送她到涅瓦大街的欧洲饭店。侍者萨萨在跟一个年轻活泼的美国女学生聊天儿,两人年纪相仿,相貌般配,在一起说英语,有说有笑,不是打情骂俏,是年轻学生们在一起的那种单纯的说笑。
肖菁菁脸色阴沉下来。但在萨萨见到她之前,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最灿烂的笑容。
萨萨惊呼着握住肖菁菁的手,一边的美国学生也笑眯眯地看着肖菁菁,等着萨萨为她做介绍,但肖菁菁并不理会美国女孩,她昂首挺胸,径直走到餐厅内部一个靠窗的桌前坐下,萨萨殷勤地跟在她身后,美国女孩耸耸肩,自嘲地笑了,然后结账,背起双肩包,用一种轻快步子走出餐馆。
萨萨兴奋而小心地问:“肖小姐,你好吗?”
肖菁菁转过脸看着萨萨,看着这张稚嫩的、卑躬屈膝的脸和脸上的表情:“萨萨,你是不是爱那个美国女孩?”
“天哪,我爱的是你,你怎么会那么想。”萨萨委屈得似乎要流下眼泪。
肖菁菁用中国话说:“萨萨,我要你像对那个美国女孩那样对我,我真的要。”
萨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