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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岛群-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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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间充满男性香水味的写字间里干下去了。

中 午,埃米尔,大卫先生停止了工作。休伊太太给他端上午餐:醋闷牛肉、炸子鸡和一瓶黑啤酒。埃米尔这老光棍在吃上很讲究,专门雇了个中国厨子,还经常下馆 子。巴巴拉不知他从哪里搞来那些精美的食品,有时甚至有龙虾和鲍鱼。她可吃够了战时市场管制的苦头。只有些发青的冻鸡肉和土豆。她一边吃自己的饭一边思 量。

埃 米尔午餐之后打一会儿台球,对手是推销部经理和设计部主任。台球在绿茵茵的球桌上滚动,他们边抽烟边谈生意经。巴巴拉这时候可以稍微休息一会儿。她略略收 拾一下文件,闭目养神,想孩子和丈夫,偶尔也想一下市场和采购。最近她突然产生其名其妙的害怕,觉得白己象暴风雪中瑟缩的小羊羔。

又开始工作了,电话不停地响起来,她一边用耳朵和肩磅夹着电话,一边记下电话里的内容。有一只电话声音不同寻常。

“喂,是G公司经理室吗2”

“是的,您找谁?”

“我找埃米尔先生的女秘书休伊太太,我从珍珠港来。我叫奥里森,西德罗·奥里森,是‘海魔’师的上士。”

巴巴拉的血一下子凝固丁,海魔?休伊怎么啦T她眼前漆黑,几乎抓不住听筒。

“喂,奥里森先生,您在哪里?”

“我在底特律。”

啊,准是休伊出了事,他们师长才派这么一个奥里森来通报。

她颤颤巍巍地问:“就您一个人吗?”

“还有一个。”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笑声。

“谁?”

“您的丈夫。”

啊,巴巴拉悬垂的心总算落了地。上帝,把她吓死了。“喂,奥里森先生,您怎么不早说?”她颇为嗔怪。

“这样吧,我们六点半到家,这阵子在市里还于点儿别的事,到时候,太大,您可要招待我们吃好的呀。”

电话挂断了。还不到六点,她开始感到晕眩。天花板、地毯、写字台、吊灯和墙上挂的一幅詹姆斯·哈特的风景小品都旋转起来。

她努力定下神,继续打字。不断地出错,几个重要的数据她也算错了。她心烦意乱。

为 什么休伊没有亲自打电话,为什么不到公司来看看她--也许违反规定,为什么要六点半来。明明波尔曼在家,我信上告诉他雇了波尔曼。自从休伊开赴太平洋战 场,她一直放心不下。日本人又狡猾又凶残,枪打得准,千万别叫休伊碰上倒霉事。她知道休伊打下了瓜达尔卡纳尔,受了伤。她知道“海魔”在新西兰休整,她还 吃惠灵顿姑娘的醋,这家伙准是看上新西兰小组儿了。后来“海魔”打下了塔拉瓦,两个月了,音讯沓然。

她越来越走神,这是六年秘书生涯中从来未曾有过的,埃米尔先生绝不会原谅她。

她终于下定决心,干脆回家去。

她结束了工作,把文件放整齐,分门别类装入卷宗和档案袋,然后堆到保险箱中锁起来。

她来到经理室,轻轻把门推开。“是我,阿荷里巴。”她生平头一次自己称呼自己这个该死的名宁,她知道这名字引自《圣经》的某一段故事。可是,过去是默认,现在是承认。

埃米尔正在打电话。他显然集中精力问电话中的那个人交谈,没有注意到巴巴拉。当女秘书站在他门口的时候,他朝她挥挥手,不言自明,他正忙。

电话特别长,仿佛是在故意捉弄她。她只好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在一张纸条上写下:

埃米尔先生:

我丈夫回家来了,请准我两小时假。

巴巴拉·休伊

她重新进门,埃米尔又在给另外一个人打电话,经理的声音又细又尖,仿佛是一个碎嘴子老太婆在同远方另外一个饶舌的婆娘扯闲天。

“ 喂,克里斯琴,你估计欧洲的路面怎么样?我只说法国、比利时、荷兰和德国。唤,四季不一样,先说秋季吧。什么,法国是黑钙土,比利时有一部分是红粘土,荷 兰是沼泽型的粘土,德园是胶质粘土。噢,巴伐利亚同鲁尔区还不一样。对,要把轮胎的磨损计算进去。你知道迪尔先生的电话号码吧?喂;等一等。”

他看见了巴巴拉,一手捂住听筒,对她说:“阿荷里巴,我太忙了,请等一会儿再来。”

电话那头大概在告诉迪尔的电话号码。他的手放开听筒,重复着:“噢,5977351,再说一遍,对。”他开始拨号。巴巴拉没动身。

“喂,迪尔先生吗?我是埃米尔。美国军用飞机广泛采取了自封油箱系统。你看轮式车辆要不要安自封和自动充气装置?呃,成本太高,不要了。好!谢谢。”

他挂上电话:“有什么事吗?阿荷里巴。”他觉出女秘书今天有些异样。

巴巴拉不好意思地走到经理跟前,把手中的纸条压在一个沉重的煤精雕刻的镇纸下面。那个镇纸刻的是一个无头的半身女人,坦露着两只不对称的乳房。

埃米尔先生飞快地扫了一眼。

“噢。休伊上尉回来了,我真高兴。阿荷里巴,你什么时候把你丈夫带来。我听说太平洋上打得很苦,我想了解一下他们到底要什么新的武器和装备。”

巴巴拉厌恶埃米尔的生意经。他利用前线的一切来发财。这个穿男式高跟鞋的矮个子男人,是一个连地缝都可以钻进去的魔鬼。但他的确在帮休伊他们的忙,可是休伊他们又在帮谁的忙呢?

“谢谢,我一定转告他。”

“就这么定了,我在聚福楼饭馆请你们夫妇,明天下午六点半,一言为定。就是中国人开的那家餐馆,有极美味的鱼翅。”

“谢谢,打扰您了,埃米尔先生。”

她回身刚走到门口,经理又把她叫回来。他用修长的剪得很仔细的手指夹着一张支票。

“把它拿去吧。”

巴巴拉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上了带男性香水味的支票。她道了谢,同时闪过一个念头:万一休伊出了事,钱总是需要的。

埃米尔先生实在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

六点二十七分,电铃响了。真是军人的准确。她向门口扑去,打开了大门。

一位上士站在她面前,高大,英俊,红头发、红胡子,脸也冻得通红,个头很象是北欧人。奥里森向她行了一个夸张的军礼:“晚安,太太,我是西德罗·奥里森。”

巴巴拉没有看到她丈夫,顿时急了。她甚至顾不上打招呼,挤开了奥里森,向他身后奔去。她几乎晕倒。

一位本地的义务救护人员,扶着她的丈夫休伊·莱顿上尉。休伊聋拉着脑袋,浑身的关节仿佛全软了,他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巴 巴拉抱起瘫软的休伊,波尔曼也过来帮助她。她也不知从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劲头,一下子把休伊抱到客厅的长沙发上。休伊上尉眼皮下垂,昏昏沉沉,似乎有感觉, 似乎又处于半睡眠状态。他身上穿着军大衣,大衣里面乱七八糟地穿着些衣服,一股股汗味,尿味从里面散发出来,直扑巴巴拉鼻子。

巴巴拉转向奥里森上士,厉声地问。“莱顿怎么啦?”

奥里森搓着他的大手,一时唔唔语塞。巴巴拉多年女秘书的灵性这才发挥出来。她让波尔曼去给客人烧咖啡,饭菜本来已经准备好了。她吩咐先不必端,自己从酒柜中拿出一杯白兰地酒来。那个本地义务护士无论如何不肯留下吃饭,给他钱也拒绝收,休伊太太只好再三致谢,把他送走了。

她拿出两只高脚杯,给奥里森和她自己都斟满酒。“先喝一杯吧,奥里森先生!咱们慢慢再谈。”

酒下肚,奥里森缓过劲儿来,把事情大致讲了一遍。

塔 拉瓦战斗中,一块炮弹皮打中了休伊上尉的头部。他负了重伤。奥里森上士——当时还是下士——用手枪逼着军医弗里德曼抢做手术,拯救了连长的生命。后来,松 尾敬公大佐向美军野战医院进行了敢死袭击,休伊和弗里德曼所在的地堡幸免于难。希尔的舰队中有一艘医院船“天使”号,休伊被转移到船上,受到精心治疗和护 理。船到珍珠港,他转入海军医院,一些最有才能的大夫前来会诊。他又动了第二次手术。手术之后,他恢复很快,神志已经清醒。但由于脑部受伤,延及神经,四 肢瘫软,人也总打不起精神来。

在 塔拉瓦战役中负伤的海军陆战队官兵有两千人,珍珠港所有的医院都塞满了。为了准备马绍尔群岛战役,尼米兹下令让伤员迅速转院。因为考虑到吉尔伯特战役的重 大伤亡,日军又获得了几个月的准备时间,马绍尔群岛自从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就被日本人接管,苦心经营多年,战斗一定会很艰苦,伤员也多。马绍尔群岛离夏威夷 最近,所以珍珠港和檀香山的医院必须准备接收伤员。“海魔”的伤兵,除危重者外,全部转移到美国西海岸。奥里森请示了惠特尼中校,他同意把休伊转院到底特 律。因为要办入院、记账、转户和各种报销手续,拖了一下,今晚先在家中过一夜,明天就送到医院去。休伊没有大问题,就是四肢发软,人也有时昏迷有时清醒。

奥 里森解释的时候,巴巴拉利落地脱去了休伊·莱顿的大衣,又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剥下来。她放了一池热水,道声歉,把休伊扶进去,帮他洗了澡。波尔曼一边招 呼奥里森吃饭,一边找出先生的干净衣服来。奥里森饿坏了,毫不客气地大吃沙拉、烤鸡、香肠和猪排。他一边吃,一边大声讲他和连长的战斗故事。浴室门开着, 巴巴拉在哗哗的水声中听上士有声有色地讲瓜达尔卡纳尔的雨林、新西兰的花、贝蒂欧的咸水湖。她才知道,无论新闻记者多么生动的描述,都比不上身临其境的战 士的语言。有时,他的一个幽默、一句脏话,简直要让巴巴拉笑痛肚子。

莱顿上尉已经洗干净了。他穿着宽松的衬衣和睡衣,脸庞红润,坐到饭桌前,巴巴拉递给他一杯咖啡,他接过去喝下肚,奥里森上士从一只军用挎包中取出几个药瓶,数出几粒药丸给他服下。

一会儿,休伊清醒过来。他揉揉眼睛,仔细看了一下周围的人和物。他目光的焦点落在巴巴拉身上,足有五分钟。

巴巴拉几乎停止了呼吸。

“是巴巴拉吗7”他没有把握地问,他的思想仿佛在空间的某处游移。

“啊!是我,莱顿,亲爱的。”

巴巴拉不顾一切,扑到丈夫怀里,在奥里森面前,发疯地吻着休伊。“你不知道我多么想你,我简直忍受不了这种日子。”她终于哭出声来,开始是嘤嘤啜泣,最后竟嚎啕大哭,象一只母兽。她把一年多来的痛苦、委屈、怨恨、绝望、艰辛一下子全发泄出来,给她的丈夫,给这个世界。

奥 里森目睹休伊家悲欢离合的暴风雨,茫然不知所措。他站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无目的地打量着室内的摆设,儿童玩具、明星照、G公司的广告。他走到酒柜跟 前,立刻呆住了。酒柜里堆满了酒瓶子,有空的,有半瓶的,也有未开封的:罗姆酒、姜汁酒、烈性的伏特加和白兰地。他早就听说过国内的妇女已经走出传统的家 庭,投入紧张的战时生产,没有男人,神经脆弱,精神的弦快要绷断了。她们抽烟上瘾,嗜酒成风。他没想到休伊太太——他常听连长讲起她,他一直把她当成一个 可尊敬的女人一一居然也用酒精麻醉自己。

奥 里森是杀人不眨眼的士兵。他用枪托砸开敌人的脑壳,用刺刀挑出日本兵的肚肠。他坐在自己人的尸体旁边也能若无其事地啃面包,刺鼻的尸臭他也无所谓。但她不 忍心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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