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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十一无奈一笑,“猪。”
看着她的睡容,不由想起白天,她竟然因为自己一笑,喷鼻血。每每想起此事,他都觉得心情大好,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
指尖传来了滑腻的温柔,他心脏跳动地快了些,不受控制地俯下腰,在她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
劳鹭觉得脸颊有些痒,扭了扭身子,仍觉得不适,不由摆出一张苦脸,皱着眉头。
燕十一微微一笑,将她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替她脱去鞋袜,盖好被子。
劳鹭没有那么老实,在被窝里拱了数下,侧卧着,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一直皱着的眉头才慢慢舒缓开,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安稳地睡去了。
燕十一伸手轻轻将落在她脸上的头发拨开,转身走向轻塌。
腰间一直有些灼热,他伸手微微一点,灼热感马上散去了。躺在榻上,侧卧着,正好和睡得香甜的劳鹭遥遥相对。
他眼力极好,一直看着劳鹭锁骨上的枚红色的凤尾花。这玫红的颜色鲜艳的有些刺眼,让他有些窒息。
为什么那父有一双眼睛,偏偏只留下了一个那父眼?
他想着想着,不知何时进入了梦乡。
翌日等他醒来的时候,对面的床上已经没有劳鹭的身影。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阵香味传来,只见劳鹭手里端了一个大号的陶瓷煲,笑吟吟地进来了。
燕十一心情大好,起身洗漱,等回房的时候,劳鹭已经盛了两碗鱼肉粥放在了桌上。
一百年来,他第一次产生了对家的眷恋……
“一直这样就好了。”他低声喃语。
“嗯?”劳鹭未听清。
“没事。”
、023 尸花盛开,卿命不久矣
初夏,树叶滴翠,有些蝉长得早,已经立在枝头鸣叫了。
劳鹭懒洋洋地躺在轻塌上,眼睛微微合着,慵懒闲适。燕十一将窗户推开,微微细风拂面而来,里面夹杂着一些花香。
他低眼看着劳鹭,才刚刚吃过朝食,整个人就变得懒懒的,被小风一吹,半张的眼睛彻底合上了。
他忍不住轻笑一声,在她身边坐下,凝神调息……
时间好似瞬间变得极慢,身边人的呼吸声绵长至极,脸睫毛微微颤动也放缓了许多。外面树叶落下,飘飘然,竟然落了一盏茶的功夫。
忽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来人身长七尺,身形削瘦,一件长衫衣袂翩飞,走路带风。
燕十一收起灵力,慢慢吐出一口气,轻轻将门带上,身形一闪,便到了院门口,正好遇上匆匆而来的陆听焘。
“燕兄。”陆听焘做了一揖。
“二少爷。”燕十一回礼。
“燕兄,船已经准备好了……”陆听焘说着,面露难色,眼神有些闪烁。
燕十一不语,只是看着。
“燕兄,此行,在下父兄都会一起前去。”陆听焘有些小心翼翼道,眼睛微微上抬,看着燕十一的脸色变化。
“随他们,无事。”燕十一说了一声,转身要走,道:“再过一个时辰出发吧。”
“可是船已经准备好了。”
燕十一看了看窗户里的轻塌,一个时辰应该醒了吧。
“一个时辰之后出发,正好可以进入灌题山的结界。”
陆听焘点头。“如此,全听燕兄安排,陆某先回去了。”
陆家的私家码头,修得比官家的更为豪华一些。此时上面往来的船工不息,水上已经泊了一艘大船,与前几次的小船相比显得豪华无比。
劳鹭原本还半合着的眼睛,顿时就瞪大了。啧啧,这样的大船,才衬得下陆家的大宅。果然么,当家的出门,规格就是不一样。这船,简直就是宋朝版的泰坦尼克号。
劳鹭想着,马上摇头,心中暗自“呸”了几声。这张不吉利的嘴,这船怎么能是泰坦尼克号呢,它一定是一路顺风号。
“春困醒了?”燕十一看着劳鹭的神情,从困乏到兴奋,再道皱眉摇头。好不热闹,一时笑意上涌,道。
“额……嗯嗯。”劳鹭一笑点头。
燕十一无奈一笑,心道:这春困未免持续得太久了,明明就是吃饱了就会困的典型。
“燕公子,劳姑娘。”陆大少迎面而来。在日头的印照下,笑得春光灿烂,见到他们如同见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好友一般。
劳鹭微微一颤,燕十一面无笑意。
陆大少见状,却毫不在意,依旧热情地相邀,硬是将他们迎上了船。
劳鹭觉得心里有些发寒,这陆大少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陆老爷,陆听焘和那絮儿已经在船上的大堂里坐着,品香茗。
这船。从外头看已经是豪华了,没想到里面更可以称为金碧辉煌,劳鹭看得眼睛都合不上了,冒着金光。
“喜欢这样的?”燕十一轻声问道。
劳鹭好不避讳地点头,“奢华。”
“燕兄。劳姑娘,请上座。”陆听焘今日也换了一身衣服,但是华贵却不显俗气,周身气质还是他父兄不能比的。
燕十一应了一声,拉着劳鹭在陆听焘身边坐下。
船已经驶离码头,拉起大帆,迎着海风,如利箭一般朝灌题山驶去。
陆老爷不语,但是脸上故意留着三分造作的慈祥,朝陆听焘看了一眼。
陆听焘会意,朝燕十一微微拱手,“燕兄,此番前去,不知我们可否进入灌题山?”
劳鹭有些无语,那个地方有什么好去的,先不说那泓堂主和那些长老,光是云顶那些门徒,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好惹的,你们想要找死么?
劳鹭脸上的意思很明确。只见陆老爷和陆大少一换眼色,陆大少便诚恳道:“此去,我们的安全不用燕公子和劳姑娘负责。”
劳鹭眼睛一翻,“……”你们找死么?
可是话还没有出口,便被燕十一制止住了,他品了一口香茗,“如此,随你们便了。”
陆听焘看了一眼那絮儿,微微点头。
话语间,一个精壮的船工便行礼进来了。
“老爷,大少爷,二少爷,灌题山已经到了。”
众人闻言出船舱,细细辨认,果然已经到了灌题山的码头处。
“放下小船吧。”陆听焘下令。
得令的船工一阵忙,很快,一艘小木船便放了下来。
燕十一一把握住了劳鹭的手肘,脚尖一点,纵身而下,只见海天相接之处,一白一鹅黄身影翩然而过,顷儿,稳稳落在小船上,船丝毫未动。
其他人便在船工的帮助下,顺着绳梯下到小船里。
一起下来的船工按着十一的指示,往北驶去。
原本行驶的船,忽然往前冲去,燕十一伸手揽住劳鹭的腰,稳稳站住。可是其他人便没有那样好运了。
那絮儿站不稳,倒在陆听焘怀里。陆老爷满身赘肉,加上一身华丽衣服的累赘,一个踉跄眼看就要倒在地上,幸好陆听焘伸出一手扶了一把。至于陆大少,双腿微微发软,抱住了身边身手不凡的船工。
不稳只是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只见这里的光线和外头相比,略暗了一些,不见太阳。而眼前,灌题山赫然矗立在那里,和那天劳鹭他们见到的没有什么区别。
那絮儿几日之后,重返灌题山,不由眼泪盈眶,陆听焘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小心。”燕十一低喝一声,一揽劳鹭,转身往树上一跃,瞬间隐于枝叶间。
众人闻言,只见陆听焘也将那絮儿往身边一揽,转身跃入树间。而不会武功的陆大少和柳老爷,全靠跟进来的两名武艺高强的船工,一起带到了树上。
看着柳老爷肥硕的肚子,劳鹭微微扁嘴,小声嘀咕了一句:“累赘。”
便听到头顶一声轻笑,然后幽幽飘下来一句,“累赘。”
“……”好吧,的确是。劳鹭郁闷。
“甩开累赘可好?”燕十一轻声道,声音控制地很好,只有劳鹭,陆听焘和那絮儿听到。
陆听焘面露难色。
“二少爷,如果陆老爷和陆大少一定要上山,必定有去无回。”燕十一缓缓道。
陆听焘犹豫了一下点头,“燕兄可有好方法。”
“设个结界?”劳鹭抬头问道。视线所及,是燕十一的脖子和下巴,那完美的弧度,看得她心神一扬,脸颊微微一红。
“嗯。”燕十一轻声一答,伸出一手,凝聚灵力,朝陆老爷和陆大少他们一挥,四人瞬间消失在众人面前,“他们不会发现的。”
随着他说话,喉结有规律地微微颤动。劳鹭双颊发烫,只觉得自己刚刚好像干咽了一口口水,不受控制地伸手摸了摸。
不过她手指刚到,便觉得十一浑身一颤,身体僵直地挺着。再看他的耳垂,变得通红滴血,那抹红一直蔓延到脸颊。
“噗——”劳鹭轻笑,太可爱了。
“燕兄,劳姑娘,现在可否先办正事?”陆听焘那里幽幽飘来了一句。
“可以。”燕十一严肃道。
此时下面巡逻地已经离开了,他伸手一揽,带着劳鹭下树。陆听焘和那絮儿跟着下来。
“二少爷,好功夫。”燕十一淡淡道。
劳鹭跟着心中点头。原来隐藏的最深的是陆听焘,一直一副文弱书生样……
四人屡屡避开巡逻的守卫,一路往灌题山的北山去。
越靠近北山,劳鹭便越受结界的灵力干扰,锁骨上的凤尾花变得鲜艳灼热。
“鹭子?”燕十一见劳鹭面色发白,微微咬着唇,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水。便知不好,伸手轻轻揭开她的衣领,只见凤尾花隐隐闪现红光,快要接近正红色了。
“怎么会这样?”他面色一变,当即将劳鹭打横抱起,脚尖点地,往南面飞跃,身影瞬间消失在了陆听焘和那絮儿面前。
“这……”陆听焘有些发蒙着急,忽然见一个红棕色的东西飞入自己怀中,伸手一接,正是那个机关盒。
“陆郎,看来燕公子的意思是,要我们自己去了。”那絮儿眉头微蹙道。
陆听焘点头,“絮儿,可知道路?”
“知道是知道,只是看守那里的是个被称为泓堂主的男子,恐不好对付。”那絮儿担忧道。
“上次燕兄和劳姑娘是怎么进去的?”
那絮儿闻言,眼睛一亮,“他们是假扮送饭之人。”
两人相视一笑,将机关盒子收起了,一起隐在了一颗树上。此时刚刚到晌午,送饭之人很快便会到了。
……
几步飞跃之下,燕十一已经将劳鹭抱到了灌题山的最南面,一块砂质海滩上。
尽管有衣服的遮掩,劳鹭锁骨上的凤尾花还是红的扎眼。
“为什么会这样?”看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劳鹭依旧皱着眉头,一脸痛苦,浑身冒着冷汗,燕十一眼睛微微发红,语气里满满的自责。
他灵力一聚,盘腿坐下,将自己的灵力慢慢输入劳鹭体内。
幸好,劳鹭的神情慢慢缓和起来……
、024 陆听焘挥剑斩云顶
即将到了夏日,万物正处在生生不息的最好时节。
松江府的官家码头上,往来工人顶着日头,吹着海风,正忙得不亦热乎。初夏和高秋,可谓是最受松江府百姓喜爱的日子了。忙得出了一身汗,只要那咸咸凉凉的海风一吹,那是从头顶到脚底的舒畅……
几只洁白的海鸥张开长翅划过天际,迎风而翔,更显勃勃生机。
只是松江府的百姓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如果他们仔细看看,便会发现,待海鸥飞到了那已经消失一月之久的灌题山的上头,便会消失一阵,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便从另一侧出来了。
时值正午,码头旁边的茶楼里,坐满了饭后午休的工人,他们都密密坐在大堂的长凳上,手里皆捧着一大碗大麦茶,等着说书先生来讲段子,做消遣。
只听得堂木拍桌的声响,底下众人立马熄了声音,安安静静地等着。
“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