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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被这样一吓唬,更是低着头不敢多言,只唯唯诺诺道:“小的实在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嚼的舌根子,只是在买菜的时候。偶然听人说起罢了……如今大街小巷大伙儿谈论的,都是周进士高中的事儿……想来编造谣言的人只是嫉妒周进士吧……”
周日安摆手让他们退了下去,面色还是如常,只是眼中划过一丝阴冷的神色。
菜市口,多半是自己哥哥常常巡逻的地方吧。看来,他还是不甘心。
“停轿!”
季悠悠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轿子面前,她手一挥。只喝了一句。
钱师爷见了,忙走上前去阻止道:“放肆,这是进士公的轿子,谁人这么大胆子拦着?”
季悠悠身边的福平忙道:“师爷。这是我们叶家的少夫人,有事要见进士公。”
其实季悠悠这些天一直在想方设法见一见这个周日安。无奈他如今贵人事忙,整天都在不同场合应酬周旋,而叶均山又不愿意帮衬自己,她只能当街拦轿子了。
如果这还不行,季悠悠知道,自己肯定要干出更加出格的事情!她做这么多事情。目的只有一个,只想问问这个周日安记不记得绿央,对她有没有情谊?
若是有,她才不管什么朱员外李员外,定是要给绿央成就美好姻缘的,若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也算是了却了绿央的心思。
钱师爷缕着山羊胡子,只道:“叶家少夫人?如果真的是少夫人的话,又怎会做出当街拦轿这样的事情。休得无礼,还不快快闪开?”
正此时候。周日安轻轻挑起帘子,见季悠悠于师爷周旋,忙止住了钱师爷,只疑惑:“叶少夫人?”
他在吴太守的宴会上见过季悠悠,所以有一些印象。只是那日温文尔雅的叶家少夫人今日怎成了这样一副泼妇的样子?
季悠悠见周日安唤了自己一句,这才绕过了那个山羊胡子师爷,只近身对周日安道:“不知周进士可有空,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若是进士公有空,请随我移步说几句话,可好?”
周日安虽然感觉莫名其妙,却是应承了,只道:“前方便是雅茗居,少夫人不介意的话,可与周某共饮一盏茶水。”
周日安说完落下轿帘,季悠悠听罢,忙应允了下来。
※
雅茗居
安乐镇的雅茗居坐落在热闹的福安大街街尾处,闹中取静,是安乐镇上诸多雅士喜爱之地,因着季悠悠喜欢热闹,倒是未曾涉足过这里。
雅茗居的掌柜赵老三祖上也是出过秀才公的,所以这赵老三虽然是个商人却也爱附庸风雅,这小茶楼装修的自是比一般的茶楼要有韵味的多。
周日安随后才到,彼时季悠悠已经叫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静候着他。
周日安敛衽落了座,倒也是开门见山问道:“不知少夫人有何要事,竟然当街拦住周某的去路,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季悠悠只一笑道:“事急从权,还希望周进士勿要见怪。”
说话间,更是抬眸瞧了一眼周日安。他虽然打扮得并非招摇,眉目间却也有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气使然,只是气质不够,两眼之间距离有些窄,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不过总的来看,也算是仪表堂堂了。
季悠悠不好直接开口,只道:“怀璧听闻周进士好事将近,大登科之后又有小登科之喜?”
周日安被眼前这个所谓的叶家少夫人弄得莫名其妙,碍着身份,倒也是礼貌道了句:“朱员外垂爱,加之从小与朱家有亲,确实是婚事将近了。”
季悠悠心中一紧,瞧着周日安的模样,像是对这门亲事十分满意,如此情景,她倒是不确定要不要说出心之所想了。
她再是抬眸,见周日安正是狐疑看着自己,微微一咬牙,只想着,算了算了,死就死吧!
若是现在不问清楚,如何与绿央一个交代呢?
“实不相瞒,周进士,今日我来是受人所托。说来也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不知周进士可还记得小怜?”
秦小怜是绿央进沈家之前的名字,当时她楚楚可怜,身量未足。沈家的管家给她取了名叫做绿央。若不是绿央提起,季悠悠也是不知道。
周日安原本浮着浅笑的脸颊瞬间一滞,旋即恢复如常,只顿了顿问道:“不知少夫人所谓的小怜究竟是何人?这个名字,周某倒是有些熟识。”
季悠悠索性说的更加明白:“她叫秦小怜,曾经也是住在开口巷那里的,只是很小的时候就被她那个赌鬼老爹给卖了,不知道周进士有没有映像?”
周日安的笑容有些拘谨,不明所以地望着季悠悠,只缓缓道:“在下,不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多么简单的三个字。季悠悠望着眼前这个进士公,的确,他的言行举止和绿央说的实在是有些出入。
可是她还是不死心,只追问道:“周进士再仔细想想,秦小怜,是开口巷秦跌打的女儿。”
周日安再是摇头,坚决道:“不知少夫人所谓何事?在下的的确确不知道这个叫做秦小怜的人,不知道她与在下究竟有何瓜葛?
不认识,不知道,周日安淡淡的语气和神情倒也不像是装的。
季悠悠转念一想,也是,多少年过去了,若是不知道不记得,也定然不算什么怪事吧。只是绿央一片痴心,究竟还是错付了。
既然如此,从此,男婚女嫁,再不相干,也算是这个故事的一个结束吧。
她起身告辞了周日安。
本以为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只是后面事情的发展却远远出乎了她的意料,还要容我们慢慢诉说。
※
绿央见季悠悠回来,忙快步走到她身边,压低了声音,只道:“小姐,夫人叫你过去。”
季悠悠正欲和绿央解释周日安的事情,却见绿央此刻火急火燎的样子,不觉生疑,只问道:“怎么了?”
绿央摇了摇头,只道:“听说夫人脸色很不好看,中午时候就托人来唤了,留下话,说是你一回来,便要你立即去见她。”
季悠悠也感觉到这一次兆氏似乎是来者不善的样子,不觉有些后怕。兆氏在这个家中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她本人极为恪守礼制,就是因为这样,季悠悠觉得她有些变态,什么事都要讲究有理有据,半步出不得差错,若是错了半分,便是要狠狠责罚。
入门到现在,季悠悠被处罚过三次。有一次是晚归,不过半个时辰,便被禁足了三天。
她更是害怕接触到兆氏的眼神,冷冷的,像是会看穿人的心思似的。
其实兆氏从未对她说过重话,甚至刚入门的时候还曾亲亲热热给她羊脂白玉的玉镯,那时候她只觉得兆氏严肃。时日相处得久了,才觉得兆氏可怖。
如果孟如芸是明枪,那兆氏就是暗箭。虽然她对准的不是自己这个儿媳妇。
季悠悠听了绿央的话,一步也不敢迟疑,忙往着如意苑的方向去了。
正文 055 脏水
兆氏见季悠悠前来,只吩咐青萍去关上门去,季悠悠觉得气氛蓦然变得严肃庄重起来,不觉心中一惊,只行了个礼,柔柔启唇:“媳妇见过婆婆。”
兆氏手中的佛串缓缓搁置在一旁的茶案上,这才道:“坐吧。”
季悠悠不明觉厉,只得应了一句,缓缓落了座。
不对,这桌案上的盒子好生眼熟?!
季悠悠这才注意到她面前的桌案上放着一个锦盒,看着小巧精致,那盒子上面还绣着什么精致的东西,她定睛一看,似乎是一双鸳鸯。
这个盒子,真的好眼熟,季悠悠不觉有些狐疑。
兆氏见其怔怔盯着那个锦盒,神色也变得尤为凌厉起来,只冷冷道:“端起来看看吧。”
季悠悠这才伸出手去,轻轻打开,只见里头放置的不是珠宝首饰,也不是胭脂水粉,而是三小包像是药粉的东西,用粗黄的纸张包裹着。
香炉灰?生子灵药?
季悠悠这才反应过来,这个盒子就是当初兆氏在静安寺为她和叶均山求的生子灵药。
她还记得这个盒子她是妥妥地放在了自己房间那个桃木多宝格密锁柜里头,当时自己拿到这个可怕又无聊的东西之后是想扔掉了,也是叶均山让她不要被旁人看出了端倪,这才收起了放好的。怎会在兆氏这里又出现了呢?
这个柜子,像是季悠悠是不会动的,而出入她们房间的,也从来都没有外人啊。
季悠悠有些恍然,只道:“这药……怎么……怎么……”
兆氏神色如常,见她有些紧张,只是不紧不慢道:“这药,你怎么没用,反而拿去扔了?”
扔了?
难道是绿央收拾的时候顺手扔了,被好事者给捡了来?季悠悠有些不敢确定。但是转念一想,绿央不想那么没有分寸的人。况且这盒子包装完好,制作得也是精致,不打开只以为是好东西,她又怎会随便拿去扔掉?
至于叶均山就更不可能了。
季悠悠不明所以,只是老实道:“婆婆明察,这东西是娘亲特意为玉儿和均山求来的。玉儿一直妥帖收好安放着,怎会好端端的便是扔了?这其中定有误会。”
兆氏眉眼这才挑高了一些:“玉儿,我膝下只有均山一个孩子,你是我唯一的儿媳。你对我究竟有什么不满,要做的这般。实在让人怄气。”
季悠悠只觉得肯定有人在背后捣鬼,只是一时也难以辩驳,只得硬着头皮道:“玉儿不敢怄着婆婆,自玉儿入门以来,也恪守为人妻子的职责,希望能够孝敬公婆。为叶家传宗接代,只是……”
她顿了顿,这才道:“关于孩子,玉儿和均山却有别的打算,所以并不着急。”
兆氏微微一滞,自古生儿育女乃是为人母亲最为光荣是事情,尤其是豪门大宅,谁不希望能够三年抱两,后继香烟。不但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家族。只有儿孙绕膝。才能在家中有一席之地。
虽然她入门并不久,也不急于一时,但是竟然会说:另有打算。
兆氏只徐徐道了句:“哦,你们有什么打算?”
季悠悠抿唇不语,末了才缓缓道:“玉儿……玉儿自小身子羸弱,故而……故而不能够随意怀孩子。均山顾念玉儿,希望玉儿能够好好调理好身子,所以我们打算是过两年才要的。”
除了这个,季悠悠一时间还真没想出别的借口。
兆氏凌厉的目光随着一泠,虽然缄默不语,却让季悠悠觉得全身都起了寒颤。她从哪里去弄个娃娃出来给她,偏偏有小人暗中作祟,竟然把兆氏所谓的“求子秘方”偷了来,摆明了是要摆她一道,至少先让她们婆媳关系产生裂痕。
季悠悠深知,如今自己无论怎么解释,都会引得兆氏的不满。这就是宅门女人,心细如尘,心眼也小的和针眼一样。
兆氏沉默良久,这才开了口:“明儿个我便找一个大夫为你好好看看。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兆氏这样说,季悠悠才松了一口气,只是挪回屋子的时候步伐一点也不轻快,反而沉重不堪。
晚上,叶均山听季悠悠说完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不禁蹙眉,只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暗中挑拨你和娘亲的关系?”
季悠悠颔首,幽幽地打开桃木多宝格密锁柜:“原本就是放在这里的,如今却不见了,可不是有人偷偷溜进来拿走了吗?只是不知道是谁,竟然有这个本事。”
叶均山也是深锁了眉头:“不想我们好过的,除了孟如芸,还有谁?”
季悠悠微微咬唇:“那可多了去了,这深宅大院的,本来是非就多,孟如芸自然是一个不好惹的,但是那些不叫的狗咬起人来才最为可怖。冲着我来,不也是冲着你来吗?你倒是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