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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悠悠和叶均山离开叶添荣的屋子,两人十指紧扣,一直都没有说话。
叶家的变化,两人心中都有定数,还有被周日安逮捕的孙正湘,她们也要想办法救出来。叶均山被叶家诸事缠身,那么叶家内务上的事情,季悠悠就必须好好斟酌了。
第二日,她刚梳洗完毕,便是唤了绿央,往孟如芸的院子走去。
今天她就是去找孟如芸摊牌的,她要好好和孟如芸说道说道。
其中利害,她自然知晓。
孟如芸的院子在西侧,离季悠悠所住的地方也有一小段路途。季悠悠到了那里,正想摆手命人通一声,却听见里头有吵吵嚷嚷的声音,一时间不知是进是退。
只听一个柔柔的女声有些委屈,在那里糯糯的抽泣着,说的话季悠悠也听不清楚,只是孟如芸的声音很大,她不费力便是稳稳当当的落在自己耳中。
“沁心,我存了这么多心思来调教你,栽培你,关键时候,你别给我掉链子了。叶家娘已经指望不上了,如今你是娘唯一的希望。”
接着还是低低的抽泣声,像是在反抗些什么似的。
季悠悠顿了顿,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咬咬牙。这才轻轻扣了扣房门。
里头的声音也因她的敲门声戛然而止。
开门的是灵儿,她见是季悠悠前来。先是微微错愕,而后才缓过神来,福了一福,报之一笑,只道:“给少夫人请安。”
季悠悠颔首,这才启唇问了句:“不知道姨娘可在不在屋里,怀璧有事求见姨娘。若是方便的。便去询问一声吧。”
她话儿也说的十分客气,灵儿自然不敢误了,只道:“那请少夫人稍后,灵儿且去通报。”
季悠悠颔首。又是驻足等了一会。
孟如芸对季悠悠这样的突如其来还是心存疑虑的,于内室听了,也是应了下来。这才启唇对叶沁心道:“你先回去吧。”
叶沁心哭得梨花带雨,听孟如芸这样说来,忙擦拭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泪痕,应了一声,这才出去了。
季悠悠入内,与叶沁心擦肩而过,两人并不说话。叶沁心慌忙颔首示意后。也是行色匆匆。
季悠悠对着孟如芸报以一笑,见孟如芸面无表情,想起刚才的言语,肯定这会子还在气头上,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次来是不是撞在了枪口上面。
她微微斟酌。这才缓缓启唇:“怀璧见过姨娘,请姨娘的安。”
孟如芸也是敛了妆容,微笑道了句:“怀璧,你既然来了,肯定有事,坐下说话吧。”
底下的人忙去看了茶水,孟如芸斜着眼睛望着季悠悠,只又开口道:“怀璧,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究竟有什么事儿,便直说吧。”
既然如此,季悠悠也不含糊,只是抬眸望着孟如芸,重重咬了咬唇:“怀璧是有事儿要和姨娘说,不知道姨娘方不方便屏退了左右呢?”
说着眼神一扫站侍的两人。
孟如芸不解其意,见她如此郑重其事,倒也是应了,就连刚奉上了茶水的灵儿也一并给遣了下去。
见四下无人了,孟如芸才不徐不疾拿起桌案上的茶杯子,轻轻用杯盖剔去了面上的茶叶沫儿,缓缓道:“如今没人,有话便说,咱们之间不必绕弯子了。”
语气是冷冷淡淡的样子,就连那份亲昵与客气也懒得再装了。
孟如芸的态度并不能影响季悠悠,她浑不在意,顿了顿,才道:“不知道姨娘还记不记得蓉儿?”
这话说的云淡风轻,却让孟如芸一下子惨白了脸色,只讪讪望着季悠悠,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忙回过了神来:“哦,蓉儿吗?怎么好好的,就说起了她来了?”
季悠悠侧首瞧了孟如芸闪烁的眼神, 内心不觉冷冷一哼,只道:“因着事关重大,便是问一问姨娘。蓉儿可是口口声声说着为姨娘办事呢。怀璧听了惶恐不已。”
孟如芸闻言,有些着急,只恨恨望着季悠悠,抬眸问道:“沈怀璧,你究竟想说什么?”
季悠悠一笑,从容而对,却是笑得明媚而张扬:“明人不说暗话,孟如芸,你也真是个好样的。”
对季悠悠明晃晃的讽刺,孟如芸虽然记在心上,却也未说什么,顿了许久,才缓缓望着季悠悠启唇道:“你知道些什么,一并说了吧,休想来套我的话。”
季悠悠望着孟如芸,只直接道:“既然如此,怀璧也是好奇,若是公公和婆婆看到了蓉儿和安大夫,听她们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会是如何?”
孟如芸的脸色煞白,季悠悠的话只让她愈发觉得不敢想象:“你,是你……是你,你把蓉儿怎么了?”
季悠悠看着孟如芸,只道:“我是来告诉你的,我想把蓉儿还给你,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季悠悠猝不及防的话让孟如芸更是摸不着头脑,今儿个她不是来威胁自己的吗?
“你到底要耍什么花招?”孟如芸不知季悠悠心思,只得自顾发了狠话,再是问了一句。
季悠悠看着孟如芸,不紧不慢道:“你吩咐蓉儿绑架安淮生,屈打成招,诬陷我的清白,为的就是在叶家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而我不揭穿你的恶行,为的却是叶家的安稳。”
也许是季悠悠郑重其事的样子,也打动了孟如芸,她抬着头望着季悠悠这才问道:“你有什么条件?”
“蓉儿,我可以还给你,这件事我也可以不揭发你,就这样既往不咎。但是我唯一的条件就是你日后给我安安分分的。当然,我知道,就凭借着一人的言辞,我不会相信你,你也不相信我。”
孟如芸不置可否一问:“然后呢?”
季悠悠道:“姨娘,咱们是一家人,如今要被外人弄得四分五裂了,你以为我还会只顾和你内战吗?今儿个我来把话和你挑明,是因为你生了两个姓叶的!”
孟如芸闻言更是狐疑不已,何谓“外人”。
见孟如芸不解,季悠悠耐下了心,只解释道:“杜月娘这个人,姨娘想必不陌生吧?”
孟如芸听了脸色更加难堪了。
就此,季悠悠才把杜月娘参与的事情一并告诉了孟如芸,也是晓以利害,更重要的是把叶添荣的病况一并说与了她听。
孟如芸见季悠悠这样来找自己,说的也是坦诚,并保证不把这件事情捅出来,也是卖了自己的一个人情,内心一时间也是极为踌躇。
季悠悠只道:“怀璧只希望姨娘以后不要再在叶家兴风作浪了。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均山病愈了,均辰年幼,再不如以前受公公的待见,但是倘若叶家垮了,你和我,我们都一样,什么都没有。”
亲者痛、仇者快只会让有心人利用,孟如芸如何不知,她又是极其了解杜月娘的一个,又如何不明白季悠悠话中的意思呢?
孟如芸望着季悠悠,终究是开口,只问道:“那你要我怎么做?”
“只要你安分守己,日后能够与我们同舟共济,这件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但是我不信你,我要你立下字据,便以沁心作为赌注。若是你还要胡来,沁心的婚姻大事,全权交给长房做主,你不得干涉。”
叶沁心是孟如芸当做“采女”养着的,为的就是送进宫采选,以便母凭女贵,平步青云。
这一点,季悠悠深深了解,更何况,孟如芸向来重男轻女,只把女儿当成自己的资本罢了。
既然她看中叶沁心的也只是她的作用,那么只要有这样的凭据,孟如芸不敢胡来。
而这一纸东西,也许也能够救了叶沁心随自己心愿。
孟如芸望着季悠悠,紧紧咬牙:“什么意思?”
季悠悠忙解释道:“姨娘放心,怀璧不想干涉姨娘的心思,只要姨娘不找我们麻烦,咱们自然是各自相安无事的。”
孟如芸如何能被季悠悠算计,而今却因为季悠悠狠狠抓着自己的把柄,奈何不得,只得咬住了牙,算是认了。
※
叶家一切如常,叶均山和季悠悠也想把这件事压了下去,那么如今现在最要紧的便是想法子救了孙正湘出来,奈何周日安的权势,一时间也没有办法。
季悠悠背靠着叶均山,想了想,这才道:“不管怎样,我们不应该再任由周日安这样为非作歹。”
叶均山望着天:“明日我要去拜访吴为府上拜访,你可要一起?”
季悠悠应了叶均山,再是道:“去。”
叶均山的意思是,是想去探探吴为的口风,如今吴为被卸任了,同在官场之上,自然应该会知道些什么。
正文 090 出家?!
对于这样的现状,叶均山也是无奈,如今身为草民,才知道原来一个小小的太守县令就可以在一方肆意,普天之下虽然莫非王土,但是天高皇帝远,地头蛇的威力竟然如此惊人。
难免顺着这些念头想到前世今生,就好像是一场梦。
还有更让自己觉得不可思议的就是身边这个突然出现的不靠谱儿和不着调的女人。她的悄然出现,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自己的生活。
两人今日本是来郊外散心的,只是三言两语之间,还是没有打情骂俏的闲情逸致,口口声声都是充满了忧思啊。
见叶均山如此沉默,季悠悠也是狐疑,只推了推他,问道:“你在想什么啊?”
叶均山闻言,却是淡淡启唇道:“原来中央集权,地方割据,竟然有这样大的危害。”
看他一脸苦情,悲天悯人的样子,季悠悠倒不像以前那样开始数落,竟还觉得有几分欣赏之意。
季悠悠问道:“如果我们有揭发周日安的证据,可否能够就将他给举报了?”
叶均山自然知道,但是他并未轻言回答,只对季悠悠道:“只管先把证据留下,终有一日可以制服了他的。周日安心机深沉,但是也只是个小人罢了。”
季悠悠没有接过话。
叶均山见她难得如此安静,也是一笑,再是问道:“你们那里……我是问,你说的什么什么世纪,又是怎样的制度,怎样的民风?如何才能避免中央集权的危害?”
季悠悠被叶均山这个浩浩荡荡的问题差点惊了一惊,又联想到他平时说话做事的习惯,这才耐了性子,回答道:“我记得明朝过后的是元朝。元朝设立行省制度,清朝是鞑子的天下,然后是民国,然后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啦,反正社会一直在进步就是了,地方和中央的问题,我真不懂。这些还是政治课历史课上听来的。”
季悠悠的话自己浑不在意。叶均山却好像很感兴趣似的,再是追问了一句:“不同的社会有什么显著的区别?进步又何在?”
呃……考问呐这是……
季悠悠讪讪望了叶均山一眼:“哎呀封建社会和民主社会肯定是不一样的,我们生活的是没有皇帝的,人人平等!”
季悠悠不觉狐疑。转过了身去,又道:“等下,你又不改造社会,你打听这干嘛呀?”
叶均山淡淡启唇:“了解一下。”
“了解?艾玛,你可别再拷问我了,我从小历史和政治就不及格……”
叶均山缓缓道:“不是,我是想了解你。”
季悠悠听了这话,心中不觉一动。
两人携着手,见日头缓缓落下。这才起身回去。谁知一回到叶家,却又听闻钟伯来求见了。
季悠悠不解,忙是让人把钟伯给请了进来,却见钟伯额头上的银发日益明显,白发苍苍。本以为安淮生回来。钟伯与其一同回去老家过活,能够远离纷争,而孟如芸之事也就此告一段落,谁知钟伯进来便是求着季悠悠,直直哀道:“少夫人,你要劝劝淮生啊。”
季悠悠不解其意,只得问道:“钟伯何出此言,您快坐下说话吧。”
绿央见了,忙扶了钟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