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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这么多么?上回父亲进京的时候不是给我们留下了近十万两银子么?”
“父亲是给我们留下了不少银子。可问题是,这些银子目前我们不能用啊。这两年,我们在京里,又是买地,又是买山的,还添了宅子。现在又要奉旨置办庄子。如果我还是这样轻轻松松不愁银钱,再看看户部那少得可怜的五千两的借条。别人会怎么看待我们家?”
“话虽然如此。可是那到底是国库,如果朝廷里大大小小的官员爵爷都跟我们一样,那岂不是要皆借空了国库?这万一朝廷要用银子了,又该如何?”
林招娣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林黛玉道:“国库的银子又哪里会这么容易地就被借空了去?而且我们借来的银子,最后还不是为了朝廷使唤的?”
林黛玉点点头,道:“这倒也是。只是我还是放心不下而已。”
林招娣道:“不妨事儿。关于借银的事儿我会打理妥当的。如今最要紧的是把边关的庄子给弄起来。”
“虽然边关的田地比京畿便宜多了,可是这人手却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呢。”
“这个我也想过了,种植红苕,其实用不到壮劳力,就是几个老人也能够打理得过来。还有这养殖作坊也是,无论哪一个,除了开头的盖房子、盘炕,之后的运作几乎用不到多少人手。难也不过是难在开头而已。所以,等庄子初建规模以后,只要几个老人,几个孩童就可以搞定大部分的事情。我们也只要在庄子上招募人手、给予安家银子,然后派个管事过去也就是了。”
林黛玉点点头。有些事情也不过是需要一些熟手而已。
“姐姐说的甚是。不过那些养殖作坊倒一罢了,唯有这养蛆作坊可不能随随便便地就叫人学了去呢。倒是其余的养鸡作坊养鸭作坊还有养猪作坊却可以让别人观摩。”
“没错。我们只要手里捏着养蛆的方子,别的,就是周围的人家都学去了也是不妨的。反倒是我们省了心,也省了事儿。”
“不过,派去边关的管事儿,姐姐看中了哪个呢?”
“这的确是个难题呢。”
对于她们这样的人家,添置产业倒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挑选一个得用的人就不那么容易了。要会来事儿,又要忠心。这样的人可不好找。虽然三个庄子上的大管事都有副手,可是这些副手上来的时间都不长,如果现在都贸然提拔了,恐怕也不好。
可惜,林家跟姑苏那边已经分了宗,这边不但没有什么旁支庶族的不说,她们姐弟也都是小孩子,就是本家来人了,也无法出面接待,更不要说什么提携了。
看来,还是要向林如海借人呢。
姐妹两个思忖了一番,还是写信跟父亲求救了。
林如海之前接到朝廷的册封正奇怪呢。这双季稻的事情之前已经册封过他一次了,怎么今年又升了他的爵位呢?还是让人无比艳羡的世袭罔替。要知道,这世袭罔替的伯爵一出来,说要给他做媒的人都快踏破了江南省承宣布政使衙门的门槛了。结果,女儿的求救信又来了。
看过了信件,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林如海也只能苦笑。
儿女太出色也愁人哪。
林如海想了又想,还是把自己用了大半辈子的心腹,大管家林诚给派了过去。至少,林诚做事,他总是放心的。
林诚跟着林如海也大半辈子了,对林如海是忠心耿耿,对林家也是尽心尽力的。而且林诚这个人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知人善用,他擅长发掘下面的人的潜力,也擅长调、教人,还擅长统筹安排。
这样的人给自己的女儿使唤,负责朝廷交代下来的人物,也比别人更让林如海放心。
当然,关于贾赦的事情,林招娣和林黛玉也没有瞒着林如海。其实,林如海对荣国府心里也是有疙瘩的。当然,这个疙瘩也不完全是贾赦一个人的错。当初,林如海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了御史台第一把交椅的位置,可就是因为荣国府,林如海又丢掉了这个位子,被贬斥去做了一个巡盐御史。林如海的心里没有疙瘩那是不可能的。
御史台的职责是什么?自然是闻风上奏、监督百官。作为荣国府的女婿,居然对荣国府的尊卑不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也难怪林如海会被别人找了麻烦。
当然,林如海也知道,这事儿不全是贾赦 的错。贾赦是一等将军,的确不能用国公的摆设。将荣禧堂和正门都封了,自己另外找个院子住,另外开个门进出。贾赦的行为完全是符合规矩的。
可是谁会想到贾母会那么极品,居然让贾政这个工部员外郎搬进去了呢?还叫人把正门又投入正常使用。更让人无语的是,贾政居然真的就那样搬进去了。
林如海真是无语。
看来自己的女儿不跟贾家二房的人混在一起,却跟大房交好,既没有让人觉得凉薄,又没有失了规矩礼仪。可见,还是自己的女儿聪明。
林如海对自己的两个女儿自然是骄傲有之,担心也有之。
慧极必伤。希望不要应在自己的女儿身上才好。
173韩氏
在林如海拿着女儿的信,面上习惯性面瘫,端着儒雅的君子风度,继续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时候,他那内心的得瑟早就被林招娣的生母看得明明白白了。
如果说最近频繁上门的官媒对谁的影响最大,当属林招娣的生母韩氏了。自打贾敏去世以后,韩氏就是林如海内宅的第一人,哪怕她没有在林家的宅子离住着,反而住在庵堂里面,她依旧是林家的贵妾。贾敏在世的时候都不敢轻慢了她,更何况贾敏去世以后,她的女儿当了家?
因为需要人帮忙打理内宅,林如海又派了心腹将她接到了身边,无论是容貌,还是教养,抑或是身份家世,她都不输给任何一个人。如果不是运气差了那么一点,她给林如海做正妻也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她偏偏是个妾,哪怕她是贵妾,也依旧是偏房的身份。
这些日子以来,官媒天天往江南省承宣布政使衙门跑,虽然林如海每次都客客气气地让人把对方送走了,可是这背地里对着韩氏指指点点的人一个都不少。就是韩氏的丫头们也没少跟着受气。
这日,韩氏的丫头芙蓉去厨房要水的时候,就被林如海另外的一个妾的丫头碧柳抢了先。
芙蓉立即便道:“先来后到,碧柳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芙蓉姐姐做什么我也做什么呀。我们姨娘赶着洗脸呢。”
“碧柳,这就是你们姨娘的规矩么?既然是我先来的,自然是我先打。我们姨奶奶也等着热水梳洗呢。”
“姨奶奶?哼!你们也就这会儿威风着了!等大人娶了新太太,你们姨奶奶还不是继续回尼姑庵里呆着去?”
“你!这些是你该说的么?”
“芙蓉姐姐,不是妹妹的话太直白,谁让你们姨奶奶太出色了呢。容貌好、家世好、规矩也好,一举手一抬足,一点儿也不像个妾,倒比正房太太还尊贵几分。难怪先头太太在的时候。你们姨奶奶也就只能在尼姑庵里呆着。要我说,换了别人,但凡器量小一点儿的,只怕还真容不下这个比太太还太太的姨奶奶了。”
不得芙蓉开口,碧柳就拍着芙蓉的肩膀道:“没错,谁叫姨奶奶的容貌好、身份也好呢。要我说,姨奶奶的手段也好。自己的女儿给先头太太养着,倒占了这嫡长女的名头去,自己又笼着大人,将别人的儿子记在了自己的名下。这样的手段。谁比得上?只怕这新太太进门了,第一个就容不得你们姨奶奶吧?不像我们姨娘,是个隐形人。一年到头连大人的面儿都见不得几回。换了哪家的太太,都愿意要这个摆设吧?”
碧柳不等芙蓉回话,自己扭着腰提着热水,走了。
厨房里好些丫头婆子都窃窃私语,见芙蓉的目光扫过来,赶紧低下头去。
芙蓉忍着气,等第二锅水烧开,这才提着热水回房去了。
卧房里。韩氏已经等不及热水,先梳头了。听了芙蓉这么一形容,韩氏挑首饰的手一顿。这才道:“这有什么好计较的。不过是几个跳梁小丑而已。她们不闹腾,怎么显得出我的贤惠来?”
“可是姨奶奶,碧柳说的也不能不防。如果大人娶了新太太。那……”
“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么?我是贵妾,将来还是能够埋在林家的祖坟里的,那边的那个有这个资格么?不过是个贱妾,一个玩意儿。你是我的人,这一个玩意儿的奴才计较,没的失了身份。”
虽然言语刻薄,可是韩氏的神色依旧淡淡的,好像那些话儿都不是出自她的口中一样。
“婢子知道啦。可是姨奶奶,你就不争么?”
“争什么?你以为大人什么都不知道么?大人都知道。只是大人不喜欢挂在嘴边而已。”
“嬷嬷,您也劝劝姨奶奶吧。”
韩氏的嬷嬷乃是她自幼的丫头,因为不愿意离了自家姑娘,这才自梳了头,做了嬷嬷,因为她本姓叶,因此人称叶嬷嬷。
叶嬷嬷道:“这有什么可以说的,大人是否会迎娶新太太,那是大人的事儿,又怎么能够是姨奶奶可以左右的?你有空闲在这里磨牙,还不如去收拾屋子,准备茶水。”
芙蓉倔强地抿起嘴巴,低着头下去了。
这里叶嬷嬷继续给韩氏梳头,口中却道:“姑娘,您就真的这么容得下那些人踩着您的脸面?”
“不能容忍又能够如何?贞娘,你自幼跟着我,也是知道我的。我最是心高气傲,在家的时候就这样,才会得罪的堂房伯父家的妹妹,这才受了惩罚,被送给人做妾。如今也有十几年了。我之前只能呆在庵堂,那是因为林家没有我的位置。我在林家只会让大人和夫人心里不舒服,给自己招灾,所以我知道我不能留在那里。如今也是如此,就是因为那些姨娘嚣张跋扈惹是生非,所以大人才会需要我镇压着她们,我才能留在这里。如果她们都安份了,只怕大人就不需要我了。”
“可是……”
叶嬷嬷还要再劝,却听见外头来了个小丫头前来通报,说是韩氏的兄弟们来了,还带了家眷。
韩氏道:“带着家眷,不是拿着拜帖,以大人的下属的身份前来的么?”
“是的,姨奶奶。说是来探望姨奶奶的。如今还在大门外等候。”
韩氏道:“既然如此,就开了角门,让他们去前面的偏厅等着。我去偏厅见他们。”这里叶嬷嬷赶紧招呼丫头们给韩氏更衣。
哪怕韩氏的兄弟们再出息,她依旧是林如海的妾,她的兄弟也不是林家的正经亲戚。所以,如果贾家派了子侄来,哪怕那个人是个白身,哪怕那个人的年纪也小,依旧可以走侧门。而韩氏的兄弟,哪怕是个官儿,只有是打着探望韩氏的名头,就只能走下人和妾走的角门。
这就是规矩。
在这样的规矩上。韩氏是绝对不会犯错儿,也不会让人抓住把柄的。也就是因为这样,林如海才会特别地放心她,把江南省承宣布政使内宅的事儿都交给了她。甚至部分礼节性的礼物往来,也都交给了她。
当然,韩氏本人守规矩。她的两个兄弟也是知道分寸的,可她的嫂子弟妹们就不一定了。对于他们的丈夫还有个妹妹给别人做妾的事儿,她们一直都讳莫如深。像她们这样的人家,出了一个给人做妾的姑娘,哪怕这个姑娘是庶出的。只要不是给皇家做妾,都是丢人的。何况韩氏是嫡出,韩家也从来没有庶出的姑娘小爷。如果不是林如海做了她们的丈夫的上官。如果不是她们的丈夫对韩氏心有歉疚,她们今天根本就不会过来。
在她们的心底,韩氏给别人做妾,到底是丢人现眼的,这神色上就有些流露出来。所以,刚进来的韩氏一眼就看出了她们对自己的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