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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放莲灯(加更)
明月如镜,夜色飞扬,寒风掠过树梢,沙沙地树上的积雪随之轻落。
今天是上元节,京城里的大街小巷,灯火璀璨,一派光茫。宫里不如民间那样明亮热闹。大清入关后,上元节时,宫廷不再兴办灯会。北园也不例外于宫内。
夜已经有些深了,姣娇贮立在西厢的廊上,静静地望着天空中明净的银月,手中握着阿明送的丝竹短管。
有好几次,她都想出去约见阿明,可是天气寒冷,四个侍卫又跟随得紧,加上敏儿和怀桑被指婚的事,让她保持清醒,身在大清,这身子不是自由的。何必多生出那些恼人的情事?
有道是:“相逢本就是萍水,华发无须恨多情。”
可今晚,她感觉阿明就在四周,正呼唤她一般。
廊上的缕纱宫灯,轻轻摇晃。低头把玩这竹丝竹短管。倘若吹此丝竹,阿明应在四周,才能得听到的。若是人在异处,怎么可能听到?若在四周,平日应是常能见到她的,只是她却不知他是谁。
这是支奇怪的丝竹短管,青沉的管身,没有一个按音孔,只一头有个突出的按扭。这些天她跟着郑三白他们习武,石永前教了她不少机关和锁类的知识。这短管倒象个机关物,按着那按扭,想了想,还是不要轻易发暗号。
伊阿松从一间屋里出来,屋里郑三白轻问:“去哪?”
“上茅房。”
伊阿松来到钱格格身旁,低声道:“我们去河边放莲灯。”
钱格格双眼一亮,望着他。
伊阿松竖起手指放在嘴边,望眼正屋。郑三白他们几个住进了正进屋,姣娇搬进了西厢,屋里布置有密集的机关和暗器。
伊阿松向她招招手,轻轻到大门边,拉开门。晚上,他上门杠时,没上进杠槽里,只轻轻地就取下了门杠,然后从花木间取出藏着的两盏莲花灯。
伊阿松把大门拉上,两人悄悄出了北远山舍。往北有一条通往外面的小河。
夜空中,远处不时有烟花闪烁。
姣娇很久没在晚上出来放风,跟着伊阿松轻快、兴奋地来到小河边。河里漂流着不少莲花灯,定是北园的宫女太监们放的。河面被花灯映得十分明亮。
“你从哪里弄来的莲花灯?”
“你忘了?前天我回了趟家。这是兄弟们让我带给你。”伊阿松点上一盏莲花灯,递到她手上,“许个愿吧,妹妹。希望新年又是平安吉祥的一年。”
钱格格点点头,笑眯眯地接过莲花灯,手上拿着短管,有些不放便。
“你手上拿的什么?我帮你拿着。”伊阿松从她手上拿过短管。
姣娇捧着莲花灯,闭上双眼,默默许愿:“也儿啊。娘在清朝都快一年多了。你在那边好吗?新年了,娘在这里祝愿你和金氏集团平安吉祥。”
河里的灯光映在她婉静的长圆脸上。良久她才睁开眼,把莲花灯小心地放进河里。
“这还有一个。”伊阿松把另一盏点烯递给她。
“我放了一个呢。这个留给二哥吧。”钱格格从他手上拿过短管。
“全都给你的!”伊阿松从她手上又夺过短管,以兄长的口吻命令,“快许愿吧!”
“哪有许两个愿的事?太贪婪,就不灵了。”姣娇觉得二哥太护着她,他这样子很可爱,不由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钮祐禄家的妹子,当然可以许两个愿。”伊阿松不成文的道理,逗得姣娇十分开心,“二哥。你许吧。”
“不!都说了是兄弟们送给你的!”
伊阿松疏眉细目间闪烁着坚决和固执。
姣娇只得拿起莲灯,闭目许愿,许个什么呢。姣娇睁开眼,望着伊阿松,“二哥,我都不知再祈求什么了。”
“你没牵挂的人事?”伊阿松好奇道,“人家都有许不完的愿,你竟然一个就完了?”
“好吧。”姣娇想到凌柱一家,闭目默许,“愿义母义兄一家平安健康!”
然后张目放了莲花灯。
伊阿松咧嘴笑得很开心,扬着短管,好奇地问:“妹妹,这是什么东西呀,我看不象笛箫,里面象装有什么东西。”
“我也没玩过呢。我们试一试吧。”姣娇拿过短管,对着空中,按了一下,“嗖”地一下,一道美丽的紫光焰火冲入云宵。
“原来是放焰火的呀?”伊阿松象个孩子样子,拿过去,对着空中,“嗖嗖”连发几下。
姣娇自己都没想到,原来阿明让她发的信号,竟是美丽的紫光焰火,连忙夺回来,道:“放不得!”
伊阿松迷糊了,“元宵节一过,焰火再不放,要等明年过年时了呀。”
姣娇看看四周,浑身紧张,要是阿明收到信号怎么办。
伊阿松还没见过这样放的焰火,觉得很好玩,惊奇地赞叹。“这短管里装的焰火,好漂亮呀,好明亮呀。”
姣娇嘟着嘴,啼笑皆非,不知怎么办了。
“怎么呢,妹妹?”
“……回去吧!”
冷风吹过,细细的雨丝打在脸上。
“下雨了。”伊阿松扶起姣娇,两人离开岸边,踏上回北远山舍的青石路。
小河对面却传来吟诗之声,“人言相思苦,我却偏相思。夜夜难入梦,吾心淑可知。默默愿相随,伴你寂寞时。相逢是为晚,雪落依为迟。只恨欢愉短,相拥心已痴。叶落逐流去,花开三两枝。风寒夜半起,迎面冷雨丝。……”
这是阿明的声音,姣娇心里一紧,糟糕,真把阿明给引出来了,可是才放了信号焰,他就出现在这四周,也太神出鬼没了吧?
伊阿松回头看了看河对岸,黑漆漆的,只有柳树轻动,没看到有什么人。嘀咕一声:“谁,这么儒酸啊。”
姣娇抿嘴一笑,伊阿松不太好读书,听到人吟诗就会犯头痛。
“啪!”
伊阿松“哎哟”一声,身子一歪就往地上倒,姣娇连忙扶着他。
一个人影闪到面前,抱着伊阿松,道:“钱格格,你还好吗?”
是阿明。姣娇,把脸凑近他,想借着河里流动的光线和月光看清他。他动作飞快,抱着阿明,往西北面的黑暗处而去。
、第九十五章 发现
阿明把她带到一片她新种的菜园边,那里有个茅亭,把伊阿松放在亭子里。
姣娇再次要去看清阿明的样子。他一把抱着她,将她的小脑袋按在怀里,低声道:“为什么,这么久不发信号?我几乎每晚都在等你约见。”
姣娇在他怀里象只可怜的小羊羔,挣扎几下,觉得快出不了气,吸口气,正好试一试最近的习武修为,运功奋力一挣。
在铁石般的怀抱里,她这点小功夫,简直是蚊子与大象的差距。
“怎么不说话?”
“我快被你憋死了!”
他放松了些,却依然把她的头紧紧按在胸前,不许她的眼睛四处乱看。
“你很霸道。这样让我真难受。”
他心一软,道:“我放开你,别看我长得什么样子,好吗?”
“我……”姣娇现在只想看他长什么样子。他是谁,为什么可以神出鬼没随时出现在她周围。
“还是委曲一下你吧。”他知道这样按着她的头,她会不舒服。低下头,她头发里传来一股淡淡的清香,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发丝,双手又加了一成力将她箍在怀里。
一时间,两人无话。彼此心跳加速。月亮静静地照着伏在石桌上的伊阿松。姣娇小声道:“为什么打晕我二哥?”
“因为我要见你。”
“那待会怎么办?”姣娇更怕二哥突然醒来,看到她被个男人这样抱在怀里。
阿明在黑暗微笑一下,抱着她腾身飞到亭外的一丛竹木边。
姣娇心里跳得更厉害。
“你不想我吗?”
“我……一直很忙。”
“呵呵。”他轻笑两声,“都忙什么呢?含月被打跑不是有很久了吗?”
“我……总之就是很忙。”
“是吗。”
他一直在等她约见,可她一直不放信号。今晚终于在河边看到她放的紫光焰火,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放的,他都把它视为她想见他。他就是要等到她想见他时再出现。
姣娇无语。象猎物一样被人箍在怀里,情绪里有抵触。
柔软的身体在他怀里,他感觉到她正开始走向成熟。情不自禁地,把个温热的吻轻落在她的耳边。
姣娇浑身一麻,差点晕了过去。死大灰狼,人家正月初一才满了十四。可是,她没有反抗,迷迷糊糊的象着了他的道。
“我真的很想念你,牵挂你。”
“不……”反对的声音十分微弱。
那个吻慢慢遍及她的颈、颊,额头,鼻子……
然后停到她粉嫩的唇上。大灰狼的嘴很大,要吃了她一般。
才十四,不可以作这种事。
最后一丝理智变作尖牙,狠狠咬住他挑兴的舌头。他疼得“唏”地一声,收回疯狂的吻,却没有放松她。
姣娇从迷糊中醒来,有种快感,为什么会这样痛快,她也不知道,反正不让他得逞,她就很痛快。黑暗中,她笑了起来,花枝乱颤在他怀里。
“你——真狠!”他真的很痛,嘴里咸咸的,分明在流血,感觉却是甜甜的。这丫头身上不仅有蜜,还有迷药。
“以后还敢欺负我吗?”这一刻起,她剧烈的心跳平缓下来。
黑暗里,他笑了笑,没出声。
“我要回去了。”
“那紫焰火被伊阿松放了几枚?”
“好象是两三枚吧。”
“一共只有五枚。下次,我再换一支给你。”
姣娇刚平静的心又慌乱跳动起来,他对她真是太特别了。
“你记着,过些天,一定要放焰火约我。不然,我就夜夜这四周等你。”他捧起她的脸,大张旗鼓地吻了下,因为很快,姣娇还没来得及反抗。
“你……”
“你记着哦,刮风下雨我都等你的。”
姣娇无语。
他抱着她飞回茅亭下,放开她,啪地一下解开伊阿松背上的穴倒,一闪而逝。
这人是鬼变的?接连几个动作,快得无形。
伊阿松清醒过来,“我刚被什么打晕了?”
“你被打晕了,我又背不动你,扶着你,不知怎地走到这了。”
伊阿松站起来,转了转头,扶着她,“我们回去吧,妹妹。”
“该回去了,不然郑三白看见我们不在屋里,要着急。”
……
郑三白一直守在大门处,见格格和伊阿松回来了,放下心来,审问道:“大半夜的,又刮风下雨的,你俩去溜鸟了?”
钱格格索性直答:“二哥带我出去放了两个莲花灯。”
郑三白疑惑地看眼格格,满脸娇媚,艳光四射,伊阿松倒是和平时差不多。
“元宵节,一年才一回,放个灯讨个吉祥。”伊阿松冲郑三白嘿嘿笑道。
天上的雨越下越大。
郑三白关好门,亲自上好门杠。望着伊阿松进了正屋,钱格格去了西厢,心里升起个疑问。不会是钱格格和伊阿松有私好吧?
钱格格回到屋里关好门,双手按在胸膛上,不敢回想刚才的经历。阿明好大的胆子。一个侍卫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突然想起,刚才他把她搂在怀里,她的头挨在他胸前的那光滑的皮毛上。侍卫怎么可能穿皮毛冬衣呢?
打个颤。阿明是哪个皇子?
从柜子里翻出那半张脸的画像,摊开放在桌上,边看边想,所有成年皇子的面容在她脑海里逐一过滤。这半张脸越看越熟悉,不知不觉地竟长出一张完整的脸来,这张脸前些日子就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
联想到当初他向自己索玉的事,以及宫里的事他无所不知。天哪,除了四爷还会是谁?
他为什么要装不认识呢?
转念一想,他不是众皇子最会装的一个吗?“装”是他的习惯,也是他的法宝。
姣娇把画放回柜子里锁上。坐在床榻上,咬紧下唇,脸上越发红得发烧。年近三十的四爷,家里老的嫩的女人一堆,难怪他象个情场老手!
倒在床榻上,姣娇觉得自己象掉进火坑里一样,又热又灼又不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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