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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正妻 沐榕雪潇-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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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逸的眉头颤了颤,挑着嘴角,问:“这就是能美到不可方物的前提条件?”
“你耳朵生茧子了还是脑袋养金鱼了?”明珏很蔑视地看了他一眼,端起一杯果酒一饮而尽,“我这么简单的话你都听不懂?这么简单的意思你都没领会?”
想把这么好的园子据为己有不亚于虎口拨牙,哪那么容易?所以,她要有多张面孔,采取多种手段,多管齐下,软磨硬施,争取一举奏效。
被抢白了一顿,萧怀逸满脸委屈,怔怔看着明珏,直到脸上连最起码的表情都消失。面对某些强盗的强盗逻辑,他勇贯三军的身手根本无法招架了。他的IQ也在斗争中不断成长,这时候对待强盗他自有心得,而且屡试不爽。
“耳朵生茧子、脑袋养金鱼都不可怕,做人吗?难得糊涂。”萧怀逸语重心长,端着酒杯,错开明珏灼灼的目光,轻嘬慢饮,心里告戒自己一定要挺住。
“我喜欢榴香水榭,真的。”明珏见硬的不行,换脸比翻书还快,转瞬间小脸上就流露出谄媚的笑容,明媚的大眼睛饱含火热浓情,噘着红润的小嘴儿,可怜巴巴倾诉她有多么喜欢榴香水榭,多么想把沅陌居的房契揣进自己的口袋。
萧怀逸举杯望月邀嫦娥(月亮里的),对眼前的美人视而不见,当然,对美人喋喋不休的温言细语更是充耳不闻,气得美人边唠叨边呲牙。
“我不吃了。”太失败了,居然没攻下来,明珏放下酒杯,筷子也扔到一边。
“怎么?不合胃口?要不我带你岳阳春酒楼吃?”萧某人的态度非常好。
明珏靠在亭栏上,举目四望,夜色青蓝,似火榴花入目,点缀荒芜暗淡的心田。她很喜欢榴香水榭,可萧怀逸也喜欢,很不幸,喜好撞车了。
沉默半晌,她微微摇头,萧怀逸不是她的什么人,为什么要把御赐的宅院平白无故送给她?腆着脸索要就是无理取闹,被无声拒绝也属活该。
她皱了皱鼻子,脸上慢慢渗出笑容,凑过来给萧怀逸倒酒夹菜,很想告诉萧怀逸刚才那个傲娇造次的小女人不是她,她突然鬼上身了,现在又恢复了。
萧怀逸酒来就喝,菜来就吃,勉强应付明珏的殷勤攻势,不敢多言,怕不慎重招,悔之晚矣。这只小野鬼变脸太快,他跟不上节奏,只好沉默是金。
“刚才是跟你开玩笑呢,我不想要榴香水榭,就是想试试你。唉!天下美景比比皆是,不可能都据为己有,我很想得开,很大方,不象某些人。”
“受教了,我敬你一杯。”萧怀逸态度谦恭到把自己都感动了。
两人边吃边喝边聊闲话,气氛随意和谐,微风拂来,淡淡酒香弥散。
明珏努了努嘴,说:“我有点累,想回去休息。”
“好吧!我送你。”萧怀逸牵着她的手,把她送回别苑,又嘱咐几句才离开。
躺在床上,明珏苦着小脸对手指,心里埋怨自己唐突造次,不该跟萧怀逸索要榴香水榭乃至沅陌居。又强烈谴责萧怀逸太小气,连一句大方话都不说,太没人性了。每埋怨自己一遍,就要谴责萧怀逸一百遍,直到心理平衡,才睡着。
第二天,她早早起来洗漱收拾,打算回梅隐居,先把那几个恶奴处理了。
他们的车马刚出北城门,就见冬至骑着快马追上来,后面跟着两辆马车。冬至看到明珏主仆,忙停车下马,哭哭啼啼过来行礼。
“冬至,你这是怎么了?”明珏让车夫靠边停车,掀起车帘问。
“昨晚霜、霜降没了,小、小人去庄子上接他的父母家人。”
“怎么、怎么没的?”明珏隐约感觉到什么,手不由颤抖。
冬至擦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救、救麦田的火……林、林大人的随从昨天也没了,六、六爷还不能下床,还、还有好几个人伤越来越重了。”
那天,她目睹火着起来,好像烧在她心里一样。火还没扑灭,她们主仆就被平原命令官兵抓走了,林子悦和萧怀迦几人救火的情况如何,她不得而知。
回到梅隐居,她听说有人受了伤,却不知道伤得那么重,当时忙着告御状,无瑕多问,想不到几天之后会有人因这场火失去年轻的生命。
昨天从金殿回来,她心力憔悴,疲累不堪,又有成堆的事需要处理,竟然忘了派人去看萧怀迦。听冬至说萧怀迦重伤在床,她心中难受难安,无从释放。
“听太医说还会有人死,呜呜……”冬至哭得很伤心。
明珏咬着嘴唇,心如钝刀割磨一般,眼泪滴落,打湿前襟。前世她就听说过,烧伤不同其它,受伤最初没事,过几天可能会没命,那是因为烟进了肺部。这个时空医疗技术有限,只能治疗外伤,不可能洗肺,人往往会因为肺烂而死。
昨天在大殿上,林子悦说没有人被烧死,只是受伤的人不少。就过了一天,就有两个人没了命,霜降跟她们主仆很熟,林子悦的随从她也见过,他们都不到二十岁,还那么年轻。受伤的人这么多,还会有多少人没命,她不敢多想。
要知道救火的代价是人命,还不如任麦田化为灰烬。麦田烧了,明年可以再种,人死了,即使能象她一样复生异世,心中也有难以抚慰的创伤和苍凉。
“我知道了,你去办事吧!别耽误着。”明珏让丫头拿出二百两银子,请冬至转交霜降的父母,又让冬至带了二百两银子给林子悦那个随从的家人。
“多谢洛九小姐,小人告退。”冬至抹着眼泪带人走了。
明珏沉思片刻,吩咐道:“梁成,你拿两千两银子回京城,务必亲自交给林大人,就说这是那两千两的医药费,我提前垫付。皇上说这笔银子由那几个狗官出,我到连州城,就扒了他们的皮,也会把两千两银子一文不少要出来。”
“是,小人这就去。”梁成接过银票,调转马头。
“等等。”明珏喊住梁成,又嘱咐道:“让林大人跟太医说烧伤的人最主要是治肺,办清林大人的事,再代我去看看萧六公子,让他好好养伤。”
“小人遵命。”
明珏想了想,叫来两个护卫,吩咐他们去查看救火的村民的受伤情况,到连州城请最好的大夫,除了治疗外伤,还要清肺养肺,另外又赏了救火的人银子。
“钱银,你带两个人快马回梅隐居,不管是下人仆妇还是我的雇工,主要是因我做牢的人,把人全都叫到矿井,再去洛家村和北郊镇的豆腐坊把张山保的家人叫上,就说我要处理恶奴,让他们血债血偿,让所有人都去看。”
“奴才遵命。”
一路行来,明珏情绪低迷,满心怨恨,就是把这几个恶奴都处死,也难消她心中之恨。手上沾血不可避免,那就让死人也起到最后的作用。
矿井四周聚满了人,除了矿井的奴隶,还有从别处赶来观看的仆从雇工。紫竹把张山保和岳大姐母子三人的供词拿给她,明珏边看边冷笑不止。
狗咬狗一嘴毛,他们现在都想指斥别人,把自己择出来,以求脱罪。若不是因为救火死了人,明珏只想重重惩罚他们,还真没想要他们的命。
现在,她的想法变了,岳大姐母子三人必须死,张山保即使留下命,也不能让他好活。他们都是跟她签了死契的奴才,生死都掌握在她手里。
明珏积足底气,跟在场的人简单说了告御状的经过及那些恶人的结局。既然他们都是参与者,最终的结果肯定要让他们知道,这也是鼓舞人心的方法。
听说告御状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众人群情激愤,对明珏的敬仰崇拜无以复加。安抚好众人的情绪,她又告诉大家为救麦田的人有两个年轻人死了,或许还会有人死,她问众人该怎么处理岳大姐母子和张山保,才能给枉死的人一个交待。
“杀了他们、烧死他们……”众人一致让他们死,没有一个人求情。
“紫竹,把他们带出来。”
张山保和岳大姐一家被带出矿井,强烈的阳光晃花他们的眼,几天不吃不喝,早已虚弱不堪,听到众人喊打喊杀的声音,他们摇摇晃晃倒下,再也爬不起来。
“紫竹,让人把张山保带过去,跟他的家人见一面。”
“是,九小姐。”
“主子、主子……”张山保声音嘶哑,爬跪在地上,谢恩又求饶。
明珏来到岳大姐母子面前,与他们面对面,回想这惊心动魄的几天,她不由咬牙切齿。她费尽周折,让奴隶们重见天日,这是人性使然,是最起码的人道,没想过让他们回报。他们给她干活儿,她出工钱,让他们象人一样过日子,这是公平交易。可是,她的人性和善心换来的却是背叛,险些将她置于死地。
岳大姐和红竹看到明珏的目光透着虚弱的恐惧,愣愣地跪在地上,连求饶都忘记了。岳大姐的儿子冷冷看着明珏,眼中流露的仇恨显得很无力。
“你、你不能杀、杀我们,萧、萧家的主子会为我们做主。”
“好,我给你们机会,让你们母子最后见见萧家的主子们。”
“真、真的?”岳大姐脸上充满希望。
“当然是真的。”明珏摇头冷笑,轻蔑岳大姐母子她都觉得是对自己智商的侮辱,直到现在,他们母子还对萧家的主子们抱有希望,真是太可笑了。
“你、你什么时候送我们去?她们、她们很厉害,你、你别乱来。”
“我一会儿就送你们去,不过头见萧家的主子们之前,我要告诉你们,杨管事和张管事昨天都被杖毙了,死得很惨。你们一家的供词里,都说是被他们逼着你们出卖我的,若你们没生出卖主的恶意,他们能逼你们吗?”
“他们、他们……”岳大姐一脸懦弱犹疑的迷茫。
明珏眯起眼睛看着岳大姐,冷哼一声,说:“烧麦田没人逼你吧?你为了讨好,不是动手很快吗?麦田的大火烧伤了很多人,也有人死的,不让你偿命,他们会死不瞑目。我会带你去找你的主子们,让她们来评评理,看她们怎么说。”
“你、你想怎样?你、你杀人要偿命。”岳大姐还在做垂死挣扎。
“杀人偿命?哼哼!你们母子跟我签的卖身死契,别说你们叛主行凶,就是犯了错直接打死,也无须偿命,你的主子们没告诉过你吗?”
岳大姐抱紧她的儿子和女儿,母子几人张大嘴巴看着明珏。她新认的主子们只说把这件事做完,就给他们母子大笔银子,让他们过上富贵人的日子。难道是那些主子们在骗他们母子?岳大姐越想越怕,若被骗了怎么办?
明珏冷笑几声,说:“所有在连州府坐过大牢的女人都过来,岳大姐母子是害你们坐牢的元凶,你们都来出口气。记住两点:第一,别打红竹,她怀孕了,不能让她在这流产。第二,别把人打死,留着他们的命还有用。”
众人早已恨得银牙咬碎,听明珏说可以出口气,都摩拳擦掌,恨不得要了他们母子三人的命。两个仆妇将红竹绑到木桩上,扯掉她的衣服,让人都朝她身上、脸上吐口水。有人解开岳大姐母子二人的绳子,看到松绑了,他们母子第一反映就是逃跑。众多仆妇追逐他们,对他们拳打脚踢,跑得越猛,打得越狠。
“奴才该死,求主子饶命……”张山保看到明珏,就匍匐跪地,哀嚎求饶。
张婆子、张栓、蓝竹和狗子还有张家几个子侄都跪在明珏脚下,替张山保求情。许多仆从下人都跟张山保一家很熟,不敢为张山保求情,也都同情哀叹。
年初,明珏本想把岳大姐一家发卖出去,众人求情,才把他们一家留到北郊的豆腐坊。没想到岳大姐跟张山保有了奸情,被张婆子发现,闹了几场。张山保不得已,把他们母子带到京城,正犹豫是不是要卖他们,遇到萧家的杨管事。
杨管事看上了傻乎乎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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