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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白夫人当时就知道萧怀远和叶儿的事,也知道叶儿的身份。得知萧怀逸和叶儿行夫妻之事后,她让萧怀远处理叶儿。她所谓的处理,就是处死,萧怀远回京后,很快就忘了这件事,他们不知道叶儿会生下儿子,还养了这么大。
明珏向白夫人和白迎蓉说明情况之后,就带孩子们回来了。一会儿就听下人来报,白迎蓉和白夫人密议许久,婆媳二人就雄纠纠、气昂昂,杀向崇禧堂了。
萧老太使出十八般武艺,才压下白夫人和白迎蓉的怒火,但仍被她们狠狠谴责。明明狗子有亲祖母、亲叔亲婶,非要认给别人,这不是欺人太甚吗?可萧老太也有自己的考虑,她恨明珏,又想拉拢温玉娥,才出此下策。
狗子必须认祖归宗,但过继给谁,还没商量好,怎么把他推上世子之位,就更无定论了。不管怎样,白夫人和白迎蓉牵制萧老太与温玉娥,侯府暂时平静了。
萧攀救回了岳芽儿,明珏怕萧老太等人再使手段,让萧攀带人暂时把岳嫂子一家送到牧场去了。牧场比较隐秘,她们再想抓人威胁,也需费一番功夫。
萧怀逸回来,明珏把这件啼笑皆非的事情告诉他,气得他狠狠咬牙。他召集族中长老,迅速做出决定,狗子以萧怀远庶子的身份写入族谱,并过继给萧怀达和白迎蓉。狗子不能袭世子之位,萧怀逸答应给他跟四皇子另要一个萌爵。
安宁院洋溢着喜气,白夫人拿出私房钱摆了几桌酒席庆祝,白迎蓉又给下人放赏。萧老太则被气得栽了几个跟斗,温玉娥没打成如意算盘,也气得要死。
明珏把岳芽儿获救的事告诉叶儿和狗子,叶儿没说什么,要回梅隐居。萧老太和白夫人等人统一口径行为,只允许叶儿离开,不让狗子走。
叶儿扑跪在明珏脚下,失声痛哭,“主子,求求你别让我们母子分开。”
“唉!狗子既然认祖归宗,就不可能再离开萧家,连皇上和花婕妤也不能有疑议。你也留在平北侯府吧!别回梅隐居了,这样你们母子就可以朝夕见面了。”
“我怎么留下来?狗子现在不是我的儿子了,被她们抢了,呜呜……”
明珏也知道让叶儿留在平北侯府身份尴尬,萧怀远死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再给他添一个妾室。狗子过继给萧怀达和白迎蓉,是谁亲生已经不重要了,只认继父继母。而且过继给别人的孩子,不能再管亲生母亲叫娘,这是规矩。
被萧老太逼得没办法,明珏猜到狗子的身世之后才告诉白夫人和白迎蓉,让她们互相牵制。这样一来,她就成了从叶儿手里抢走狗子、让他们母子分离的帮凶。明珏意识到这件事做错了,可她被逼无奈,不这橛就无法对付萧老太等人。
“叶儿,你先别哭,这件事……唉!”
“哈哈……我真不该生下狗子,当时是我勾引萧怀远的,我想替宋家枉死的几十口人报仇。白夫人和老太太都知道这件事,她们让萧怀远杀了我。那时候我已经怀孕了,萧怀远把我打昏,丢进了河里,是常大哥救了我。”
明珏不禁流泪,萧怀远为人狠毒,知道叶儿的身份,肯定会对怀了孕的叶儿下毒手。叶儿生下狗子,苦熬了将近二十年,仍逃不出萧老太等人的魔掌。
“叶儿,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不该……”
“我是奴才,你是主子,我又怎么敢说你的做法不好呢。求你带我进宫吧!我想去看看我姐姐,她活得也好苦,谁让我们都是奴才呢,呜呜……”
再这几天花婕妤就要过寿了,明珏也想到宫里请安,就顺便把叶儿带进去了。
狗子在平北侯府过得很不自在,虽说锦衣玉食,仆从成群,可出入很不自由。白迎蓉以替狗子打点前途为由,天天跟狗子要钱。狗子和叶儿这几年也存下了几百两的私房,打算盖房子娶亲用的,被逼无奈,拿出一半打发了白迎蓉。
日子总算又安定下来了,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明珏倍感压抑,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她想带孩子到外面住一段日子,可现在又是多事之秋。
孩子们都很懂事,见明珏心情不好,很安静,连敏练都不闹腾了。明珏怕孩子们被沉郁的气氛感染,总抽出时间,调整心情,陪他们玩乐。
“主子、主子,我……”狗子满脸惊慌,闯进沐雪斋,仆人都阻拦不住他。
明珏皱眉问:“出什么事了?”
“她们要给我订亲,我说跟岳芽儿订好了,她们都说岳芽儿死了。我怕她们会害岳芽,求主子开恩,救救岳芽儿……”狗子抽咽着给明珏跪下了。
“你先起来。”明珏给丫头使眼色,说:“去打听打听。”
丫头很快就回来了,说是萧老太和白夫人两人的主意,要给狗子订下夏国公府的嫡次女,马上要换庚贴了,这门亲事夏王妃和夏国公夫人一手搓合的。
夏国公府的子侄又是杀头,又是流放,又是判刑,损失了一半有余,大概是认识到在京城势单力孤,夏家想跟萧家联姻,从而巩固家族势力。
“你先别急,后天是花婕妤的寿辰,我跟她提提此事,让她阻止。”
“多谢主子。”
七月流火,丹桂吐蕊,和熙的风吹走暑热的余威。
花婕妤的寿辰是七月二十八,若说明珏在这个时空的生日也应该是七月二十八。八年前的这一天,她从这个时空完全清醒,喜怒哀乐、紧紧相随。
原先皇族的宴请都在椿萱殿,现在启明帝在椿萱殿昏迷未醒,宴诞只要摆在永宁宫。永宁宫位于后宫和御书房中间,是一座豪华雅致的宫室。
以前,花婕妤从未做过寿,因四皇子上位,有好事的臣子提议以太后之尊给花婕妤过寿,四皇子就应允了,但提出要以简约为主,宴席也不能太过奢华。
安排好三个孩子,又处理的府里几件杂事,明珏更衣收拾,就进宫了。
平北府门口排起十几辆华丽的马车,除了明珏,还有萧老太、白夫人、陈氏和袁氏也都要进宫贺寿。萧老太把温玉娥带上了,说是要让她贴身伺候。
进宫之后,她们先去给刘太后请安,正好有一些贵妇在刘太后寝宫闲聊,她们也坐下来凑趣。闲聊了一会儿,她们才从刘太后宫里出来,去给花婕妤贺寿。
花婕妤是皇上的生母,巴结奉迎者众多,又正逢她的寿日,她的寝宫里很热闹。听到萧家命妇人来贺寿,花婕妤亲自迎出来了,众人对明珏等人颇为艳羡。
明珏佩服花婕妤的忍耐力,不禁心酸,而萧老太等人却认为荣耀万分。给花婕妤祝寿,又说了些凑趣讨喜的闲话,众人表面一团和气。时候不早,萧老太等人要去看萧贵妃,明珏不想见萧贵妃,找了借口,去了永宁宫。
宴席摆在永宁宫的正殿,后面的宫室供宾客休息,在正殿和宫室之间有一个很大湖塘,湖塘岸上长廊曲折,草木葱茏,描龙绘凤的雕栏隐于花木之间。
“夫人,花婕妤宣您去她的寝宫。”
花婕妤见到明珏,又是抱歉又是道谢,见她这么谦逊隐忍,明珏反而不自在了。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明珏跟她提到狗子的亲事。花婕妤寻思半天,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狗子按萧老太等人的意思,娶夏国公府的嫡女,让岳芽儿做妾。
明珏知道花婕妤为难,她也很为难,狗子现在是平北侯府长房的嫡子,而岳芽儿只是奴婢,身份相差悬殊,岳芽儿只能给狗子做妾。
狗子和叶儿都喜欢岳芽儿,不愿意看她受委屈。可是狗子已经过继了,连花婕妤都没法管的事,叶儿又怎么干涉呢?这就是处于弱势的人,只能屈从。
花婕妤拉着明珏的手,说:“叶儿性子倔,我知道她想不开,你去劝劝她。”
“好,我刚才见她在永宁宫的花园里,我一会儿去劝劝她。”
叶儿坐在隐秘的花丛里喝酒,看到明珏主仆走来,她连喝几杯酒,失声痛哭起来。狗子被抢,明珏知道叶儿难受,也帮不了她,只能宽心劝慰。叶儿双手掩面,哭得很压抑,酒洒到衣服上,又呕吐出很多秽物。
明珏吩咐丫头去拿自己的妆盒,给叶儿去打水,重新梳妆,又让人去花婕妤的寝宫给叶儿拿衣服。丫头们都离开了,明珏坐到叶儿身边,陪着她叹气。
“我姐姐说要想活着就要忍,因为我们是奴才,没家族势力。四皇子没成事之前,我们要忍,他当着皇上,我们还要忍,不忍只有死路一条。”
“叶儿,婕妤娘娘说得对,只要活着就要忍,谁都在忍。”
“你是主子,你会这么说,呜呜……我不想忍了,我宁死也不忍了。”叶儿喝得醉眼朦胧,趁明珏没注意,她举起酒壶冲明珏头部砸去。
“你……”明珏头部很痛,身体晃了晃,倒在地上。
“我不忍了,我要杀了你们这些主子,让你们赔命、赔命,呜呜……”叶儿见明珏倒下了,丢掉酒壶,向湖塘跑去,紧接着传来水响声。
“有人跳湖了,快救人——”
明珏被叶儿砸得头晕目眩,还没有昏迷,听说叶儿跳湖了,她心中一急,挣扎着起来。感觉有人向她走来,她闻到一阵香气,体力不支,昏倒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正愁找不到机会给你下药呢,你自己昏倒了,哈哈……”温玉娥阴狠尖利的声音响起。
夏王妃和夏国公夫人过来,看到明珏昏倒了,夏王妃想上前踹明珏几脚,被温玉娥拦住了。温玉娥叫来叫来吩咐了几句,又给夏国公夫人使了眼色。
“女儿呀!你的好日子马上到了,今天成全皇上和洛明珏的好事,明天皇上就会下旨立你为皇后,以后怎么作践洛明珏,还不随你心愿。”
“真的吗?皇上明天就能立我为后?平夫人,你足智多谋,你快说。”夏王妃很激动,看向温玉娥的眼神包含期待的感激。
“当然是真的,您母仪天下,可别忘了我。”温玉娥一张笑脸,眼底闪过蔑视的恨意,冲夏王妃施礼,问:“皇后娘娘,皇上那边可准备好了?”
夏王妃激动得手足无措,“我绝不忘了你,你放心,皇上那边都准备好了。”
“太好了。”温玉娥暗自咬牙,冲仆人挥手说:“把她抬走。”
……
几个丫头陆续回来,没找到明珏,都很着急。听说叶儿跳湖了,总管太监怕影响花婕妤的好日子,严令众人不许到处宣扬,丫头们更加忧急。
“我担心夫人有事,我们分头去找,紫玲,你去前殿偏房找侯爷的随从。”
萧怀逸正跟随从交待事情,见紫玲匆匆跑来,说明珏不见了,他很担忧。刚准备让人分头去找,就有人跑来说御书房出事了,让他马上过去看看。
有几个臣子过来,不由分说,就拥着萧怀逸往御书房走去。御书房的大门口围起好多人,五皇子挡在门外,不让人进去,见萧怀逸来了,才放行。
一个小太监跑过来,说:“在御书房一侧的寝室里。”
萧怀逸意识到了什么,推开众人,大步向御书房一侧的寝室走去。几个随从见萧怀逸脸色很难看,忙拦住蜂拥而至的人群,被五皇子带来的诸多侍卫拿下了。
听到外面的吵嚷声,明珏幽幽转醒,脑海又有一阵眩晕袭来。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有人正伏在她身上亲吻揉摸,她突然睁大眼睛,惊叫出声。
是四皇子,他也一丝不挂,脸上透出不正常的潮红,目露贪婪,眼底充斥着火热的淫欲。他看到明珏醒了,立刻双眼放光,激动得身体直哆嗦。
明珏知道他们都被人陷害了,她想去推开四皇子,双手却没有一点力气。看到四皇子的身体冲她压来,她一声尖叫,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撞开了,明黄色的帘帐被掀开了,赤身裸体的两人完全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