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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训练利比亚军队会很有帮助。”
“我还想问他话。”大个儿说。
“再等等。多折磨他一下,他会软化一点。”
可恨啊一种恼恨深深烙印在骨子里,铭刻在每一寸血肉、每—个步伐里。这股恨意支持着苏提,非战到最后一秒绝不肯倒下。面对三个残暴成性的人,他根本不可能逃跑。想不到好不容易逮到亚舍了。却只能任大好机会从眼前溜走。他无法联络帕札尔,帕札尔也无从得知他的发现。他的努力白费了,他将从此消失在远方,远离挚友、孟斐斯、尼罗河,以及美丽的庭园和女人。不,就这么死太不值得了。苏提还不想人士,他还要谈恋爱、和敌人作战、驰骋于风沙中,甚至成为全国最有钱的人。可是颈子上的大枷却越来越重了。
他继续往前走,大腿、臀部和腹部都被紧系的绳索磨破了皮;绳索的另一端技在运金车后侧,只要他一放慢脚步、绳子一紧便又是一阵剧痛。车子的行进速度并不快,以免不小心脱离狭窄的路径陷入沙堆,但对苏提面言,车轮却似越转越快,好像不榨尽他最后一分力气就不甘心。但每当他想放弃了,便不知不觉又生出一股力量来。于是走了一步,又是一步。
一天的时光踩着他伤痕累累的身子过去了。
车子停下下来。苏提则站在原地不动,好像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坐下。忽然他膝盖一弯,砰的一声。一屁股坐到自己的脚后跟上。
“你口渴吗,小子?”艾弗荚恶作剧地拿着水袋在他眼前晃,“你实在比野兽还壮,可是你撑不过三天的。我跟大个儿打赌了,我可不想输。”
艾弗莱给他喝了水,清凉的液体湿润了他的唇,随之流遍了全身。大个儿却突然一脚把他踹进沙地里头去。“我的伙伴们要休息了,轮我守夜,我有话问你。”
艾弗莱上前阻止道:“我们打了赌,你可不能故意把他累死。”
苏提依旧朝天躺着,双眼紧闭。艾弗莱走开以后,大个儿又转过身对苏提说:“明天你就要死了,在死以前,你最好实话实说。别死撑着。比你更难缠的家伙我都对付过。”
他走过来又走过去,苏提却几乎听不见他的脚步声。
“你也许把任务说得很清楚了。不过我想弄明白,你是怎么和帕札尔法官联系的?”
苏提虚弱地笑笑:“他会来找我的,你们二个谁也逃不了。”
大个儿在苏提的头旁边坐下来。“你先前没有联络上法官,现在只有一个人,谁救得了你?”
“这将是你最后一次犯错。”
“我看你是被太阳晒疯了。”
“背叛已经使你脱离了现实。”
大个儿打了苏提一巴掌。“别再惹我,否则就让我的狗跟你玩玩。”
天黑了,警员仍威胁道:“别妄想睡觉,只要你不说,我就用刀子刺你的喉咙。”
“我全都说了。”
“我不相信,不然你怎么可能冒冒失失地就中圈套?”
“因为我是个白痴。”
警员于是把刀子贴在苏提头上说:“睡吧,小子。明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虽然疲惫已极,苏提却无法入睡。从眼角余光中,他瞥见了大个儿用食指摸摸刀尖,又划划刀刃,玩厌了才搁到一旁。苏提知道自己一旦屈服,天不亮,大个儿就会用这把刀割断他的喉咙,也好少个负担。至于亚舍将军那儿,他总有办法自圆其说的。
苏提咬紧牙关撑着。绝不能莫名其妙就死了。只要大个儿一有行动,他一定马上啤他一口。
月亮像个神勇的战士朝天心刺出了弯刀。苏提暗暗祈求这把刀能向他挥来,让他死得干脆,不再受苦。假使今后他不再亵渎神明,那么是否能成全他这点小小的心愿呢?
他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沙漠。他感应到一股荒芜、凄凉与孤独的力量,以致与沙漠有了同步的呼吸。汪洋的沙海成了他的盟友,不但没有剥夺他的精力,反而给了他力量。在他看来,这方遭受风吹曰晒的裹尸布,可比王公贵族的陵墓迷人多了。
大个儿依然静坐着等着苏提的极限到来。只待他闭上眼睛,他就要潜入他的睡梦中,像凶残的死神一般夺走他的灵魂。然而,苏提却似吸取了大地与月光的精华,坚毅依然。
忽然间,大个儿大吼了一声。他像只受伤的小鸟挥动着臂膀,想站起来,又跌坐了下去。
死它女神从暗夜里跳了出来。一度清醒过来的苏提,告诉自己那是幻觉。一定是他刚刚跨过死亡界线而受到怪物侵袭了。
“帮我把尸体翻过去。”女神说话了。
苏提撑起半边身子。“豹子你怎么……”
“待会再说。快点,我要把插进他颈背的刀子拔出来。”
豹子费力地扶起了情夫。接着她用手、他用脚一块儿把尸体翻转过来。豹子取回刀子后,割断了苏提身上的绳子,拿下木枷,然后紧紧地抱住他。
“抱着你的感觉真好……是帕札尔救了你。他告诉我你到科普托思来挖矿,我到的时候你已经失踪了。因为警察夸口一定能找到你所以我就跟踪他们。不一会儿,便只剩下这个刚刚被我杀死的叛徒。这个沙漠地狱倒也还难不倒我们利比亚人。来喝点水吧。”
豹子把苏提拖到一座小丘后面,她就是在这里暗中观察他们的。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随身带了两只随时装满了水的水袋、一袋肉干、一把弓和几只箭。
“亚舍和艾弗莱呢?”
“在车上睡觉,还有一只猛犬陪着,攻击他们是不可能的。”
正说着苏提昏了过去、豹子忍不住不停地吻他,随后又警觉地说:“不,现在不行。”于是她让他平躺下来、然后躺在他身边温柔地抚摸他。尽管苏提仍非常衰弱,但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活力已渐渐复苏。
“我爱你,苏提,我——定要救活你。”
一声惊叫吵醒了奈菲莉,帕札尔只动了一下未醒。她便罩上外衣,出去一探究竟。
送牛奶来的女佣满脸是泪地站在院子里,手上的奶罐已经绰在地上,牛奶泼洒了一地。“那边。”她指着石门槛颤抖着说。
奈菲莉蹲下一看,有一些红色瓶子的碎片,碎片上还用黑墨写着帕札尔的名字,并画了几道符。
“鬼眼!”女仆尖叫道,“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间房子。”
“玛特的神力不是比黑暗的势力更大吗?”奈菲莉楼着女仆的肩膀安慰道。
“法官的性命会像这些瓶子一样。”
“你放心,我会保护他的。你看着这些碎片,我到工作室去一趟。”
不久,奈菲莉拿着修补瓶罐的胶水回来。她先将字和符号拭去,然后才和女仆两入侵慢地将碎片重组、拼合。“你把这几个容器交给漂白工人。用漂白水漂白过后,自然就干净了。”
女仆亲亲奈菲莉的手说:“帕札尔法官运气真好,有玛特女神保护他。”
“你还会替我们送牛奶来吧?”
“我马上送最新鲜的奶过来。”她一说完便快步跑开了。
农夫在松软的士里插了一根比他高出两倍的木桩然后在木桩顶端架上富弹性的长杆。长杆较粗的一端绑了平衡用的黏士块,较细的一端则系着一个陶土罐。他每天都要将同样的动作缓缓地重复数百次:拉动绳子让陶士罐垂入河中,然后放松拉力,借着士块平衡的力量使水罐升到长杆的高度,再将水倒进园子里。一个小时内,便能舀起三干四百公升的水来灌溉了。也多亏这套系统,才能把水送上不会遭受水患的高地。
这天才刚要开始做事,农夫就听到一阵不寻常的轰隆声。他两手紧拉着绳子竖耳倾听。声音越来越大。他心下忐忑,便丢下灌溉机,顺着斜坡爬到山丘顶上。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见到的竟是滚滚而来的洪流。上游处的堤防崩塌了,人兽也尽皆淹灭在这声势浩大的泥石流中。
帕札尔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官员。十人遇害、半数牛群死亡、十五部灌溉机损毁……灾情十分惨重。已经有工人在工兵的协助下开始重建堤坝,不过水中竞已经流失。门殿长老集中了附近的村民,代表国家提供补偿与救济。但他们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会发生如此惨剧,因此帕札尔仔细地盘问了当地负责维护运河、水坝与堤防的两名公职人员。但其中并无失职之处、他们依规定视察,也都没有发现异样。最后,帕札尔在庭上宣判技术人员无罪。
因此大家便将一切归罪于“鬼眼”。堤防首先受到了诅咒、接着就是村落,然后遍及全省、全国。
法老再也无法扮演保护者的角色了。今年若再不举行再生仪式、埃及会有什么下场呢?不过人民仍泡有希望。他们的声音与要求—定会透过乡镇村长、省长与王公贵族传到拉美西斯耳中。大家都知道国王经常出外旅游,对民心所向从来都是下若指掌。也许偶尔会遇上困难,—时迷失而无所适从,但最后他总会做出正确的抉择。
暗影吞噬者终于想出了解决之道。为了接近帕札尔,并制造意外,他必须先除掉他的保护者。其实凯姆并不可怕。难应付的是那只利牙比豹子还长、任何猛兽都打不倒的狒狒。因此他以高价购得了与狒狒旗鼓相当的对手。
凯姆的狒狒定然无法抵挡另一只更强壮、更魁梧的狒狒。暗影吞噬者把买来的狒狒绑起来,戴上嘴套,而且两天没喂它东西吃,以等待适当时机。一天中午,凯姆拿出午餐之后狒狒警察一把夺过牛肉,便在阳台上大口嚼了起来。从阳台往下看去便是帕札尔的住处,他也正和妻子在用餐。
此时,暗影吞噬者放开了他的狒狒,并小心地解下嘴套。狒狒一闻到肉香,立刻无声息地爬上白墙,耸然矗立在它的同类面前。
这只狒狒双耳通红、两眼充血、臀部发紫,龇牙咧嘴做势就要咬人。但狒狒警察也不甘示弱,放下午餐便与它对峙了起来。装腔作势地吓唬其实没有用,因为两只狒狒的眼中都有炽烈的战斗欲望。它们对峙着,一点声音也没有。
当凯姆本能地转过身时已经来不及了。拂拂同时发出了怒吼。并朝对方猛扑过去。他已经无法将它们分开,也无法打跑敌人。两只狒狒扭成了一切,滚来滚去,还不时残暴地撕咬对方,发出尖锐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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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那一切笨重的形体不再动了。凯姆不敢靠近,他看见一只手臂缓缓伸出,将战败狒狒的尸体推开,不由喜出望外。“杀手!”
他连忙冲向狒狒警察想扶它站起来,但浑身是血的狒狒却颓然倒地。它虽然杀死了袭击它的同类,自己却也伤势严重。
目睹一切的暗影吞噬者也只有悻悻然离去。
狒狒定定地看着奈菲莉为它消毒伤口、涂上尼罗河泥。
“会不会很痛?”凯姆紧张地问。
“没几个人能源它这么勇敢。”
“你会救它吧?”
“当然了。它的内心狠坚强,但它仍须接受包札,而且要有几天不能动。”
“它会听我的。”
“这个礼拜内,不要让它吃得太多。病情一有变化,马上通知我。”
杀手将手掌放在奈菲莉的手心里,眼中则有说不出的感激。
医师委员会已经是第十次开会了。
喀达希的优势在于年纪、名声、经验以及法老最需要的牙医资格;而奈菲莉则以超群的医术、在医院日益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