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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嫁-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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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理论上应该在躺在床上养神的妍乐公主此时此刻正端了一碗药,冷着脸哄床榻之上那神情戒备只差在脑门上戳五个大字“你们要害我”的当朝皇帝。
“喝。”她耐下性子轻声细语,“不会害你的。”
不过很显然,她的这番劝慰根本没有入那只惊弓之鸟的眼。商徵神色不改,防备的目光已经堪称凌厉了,本就不厚的唇已然抿成一条线,僵持许久,终于还是扭过了脖颈不再看那碗。
……这时候,是不是还要配一声“哼”?
商妍忍无可忍叹了口气,终于搁下了药碗,在床边找了一处空地儿坐了下来。她已经一夜无眠,实在是有些累了。昨夜商徵遇刺,刺客又失踪,安公公急急来报,她唯恐刺客还有第二波行动,连夜悄悄把受伤的商徵偷梁换柱到了永乐宫,只留下一个宫人穿戴成他的模样留在承德宫,一夜忙碌,谁知翌日醒来却是这样一副情形。
疲惫已经不能囊口她的感官,早在凌晨时分她就已经眼冒金星,若不是咬着牙想等商徵转醒看看他是不是会阴差阳错恢复记忆……谁想到醒来他变本加厉?
她怎么不记得小时候的商徵居然胆小得这么……丢人现眼呢?
*
一觉醒来,天已经暗沉,房间里的宫灯明明灭灭。
商妍浑身浮软,昏昏沉沉瞄到灯旁趴着一个纤瘦高大的身影,除了商徵还能有谁?她终于明白为何宫灯也会明明灭灭,因为这厮把灯罩摘了,正曲着手指把玩那闪烁着光芒的火苗。一次,两次,三次,他翻动的次数越来越多,到最后“啪”地一声。灭了。
好在,这房里还有另一盏殊死坚守着。
对此,商妍无奈露了个鄙夷的白眼,却不想对上那玩蜡烛的幼稚之人的幼稚目光。嗯……装得很深沉的幼稚目光。
“你醒了?”他勉强道。
“嗯。”商妍淡道,顺势扫了一眼桌面,满意地发现白日那药已经见了底。
“刚才,叫你不醒。”
“我太困了。”
“不。”商徵狠狠皱眉,似乎是在斟酌用词,片刻之后才艰涩道,“我、用力喊了,你没醒。”
用力喊还没醒么?商妍的心上稍稍划过一丝凉意,却很快地恢复了正常神情,摇头笑:“昨夜太困,我睡迷糊了。”
沉默。
倏然,商徵狠狠一挥手,把那已经战殁的宫灯扫在了地上。
他道:“你那日说的毒,究竟是什么意思?”
商妍忍无可忍想发作,却陡然间瞥见他衣袖上丝丝渗出的殷红。昨夜他遇刺,伤在了手臂,伤势不重,为免内鬼,她只是取了些治伤的药草草替他包扎。方才他如此大的动作,恐怕伤口是要崩裂了。
“没什么意思。”她临时改口,轻道,“骗你的。”
商徵瞪眼,显然是不信。他这副模样简直是个明知答案却拒绝承认的暴躁孩子,配着他堪称冷峻的面容,着实诡异得有些好笑。
商徵被这模样惹得闷笑不止,好半天才喘过气来,笑道:“来,替你包扎。”
罪魁祸首咬唇,沉默。
商妍笑着叹息,最终下了床榻翻出新鲜的伤药摆到了桌上,在他身旁坐了下来,不容分说抓住了他的手腕逼他抬起手来撩起了袖子。这一次,商徵没有反抗。虽然脑袋还是没有看着她的,大约是在赌气。
“妍儿。”忽然,一声闷闷的叫唤在房里响起。
商妍一愣,顷刻间有些受宠若惊。
商徵的脸色越发诡异,良久才咬牙开口:“我……听闻,十年前宫变,是我带兵入宫解围。你是不是想过,我……是不是有意篡位?”
顷刻间,房间里静默一片。商妍包扎的手僵在当场,好久,才终于重新找回了呼吸,把手上未完的动作进行到底。他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也许是因为孩童更加直接而天真,成年商徵许多年都不敢提及的事情竟然那么轻而易举地被问了出来。
竟然,也不是那么惨烈。
“想过。”她听到自己极轻的声音,“可是皇叔没有承认过,我就不信。”
寂静。
烛光中,是商徵咬牙切齿的声音:“我不承认就一定没有。我不会害你,绝不可能!”
那一夜烛光明灭,商徵的眼里尽是暴戾和执着,商妍却始终没能应一声是。
***
谁也没有想到,伤上有伤的商徵会在第三日清晨从永乐宫中消失不见。为了掩人耳目不至让人怀疑,永乐宫只有简单的守备,如果是早有预谋,要想从永乐宫带走一个人实在太过容易。凌晨,大雨,商徵就这样莫名地不见了身影。可偏偏还不能声张。
安公公和几个侍卫早已分头去找寻,商妍留守空荡荡的永乐宫,终于忍无可忍支了一把伞出了永乐宫。偌大一个皇宫,商徵可能在任何地方。她不知道该去哪里碰运气,只茫然地顺着本能游走,不知不觉竟然到了承德宫。
商徵是不可能在这儿的,人人皆知当今皇帝卧病在寝宫不见任何人,可每日不知有多少怀着各种心思的人前来问候。即使如今的商徵只不过十余岁的思维,可是哪些地方不该去他应该还是明白的。
她走到承德宫本就是无意,只是没有想到在宫门前瞥见了一抹青绿——
那是一柄青色的伞。
伞下一袭白衣,乌发纤纤。居然是几日前刚刚见过的封月。
她静静站在承德宫门前,整个人像是要融进大雨瓢泼中一样,淡雅如同泼墨。
商妍眯着眼远远看着她静默站在雨中,不知道为什么心上有些异样:对封月,她虽然说不上憎恶,却绝对是不欢喜的。也许是因为生在泥沼之中的人对着岸上白衣纤纤的人有着生来的疏离,越美的事物往往越让人看到自己的不堪,又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
总之……不喜欢。
“公主?”雨中的封月忽然转了身,青绿的伞微扬,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商妍愣了片刻,为自己莫名的情绪有些自责。
“公主可知陛下近况?”封月轻声问,“守备说陛下下了禁令不见任何人,公主乃是陛下至亲,是否可以代为一探?”
“封妃娘娘……天天等着吗?”
“也不是天天。往常只是黄昏,今日大雨,陛下每逢大雨便会心思闷沉,故而来瞧一瞧。可是……”她微微抿了抿唇,遥望承德宫紧掩的宫门,“可是,还是进不去。”
进不去,是必然的。
商妍悄悄垂了眼不看封月紧锁的眉头。她当然知道进不去,因为这禁令其实是她亲自下达。起初只是想尽可能地瞒下商徵病情,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今时今日这样的情形。
“你回去吧,等他醒来再来。”
封月却摇头:“也许过会儿他就会宣我入宫。”
“……可是他不知道……”
封月笑了,声音细柔。她说:“为知心之人行事,不需尽为人知,只要他安好,只求长相伴。公主没有过这种感觉么?”
商妍怔住,滔天的雨声也入不了耳。
她的确没有过。即使之前数年如一日追在君怀璧身后,她也不过是想着有朝一日他能回过头来看上一眼,看看她已经长大,看看她一片真心是这宫闱之中最干净澄澈的存在。可是之后呢?她从来没有想过假如君怀璧真的回头看见了她,而后该如何。
从来没有。
她从来没有想过未来。
为什么?
商妍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承德宫的。封月纤瘦的身影渐渐在脑海里汇聚成了一个狰狞的问句,一句一句把她原本就迷蒙的思绪拷问得支离破碎——为什么?
大雨渐停,路上行人渐渐多起来。商妍默默看了片刻,忽然悟了一个去处,一个他最有可能有兴趣的地方,一个即使他失去了十数年的记忆亦不会被发现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此坑距离完结不远了,还有一个高、潮(口你妹啊!),明天周末回家,家里木有网,停更一天,顺便准备新坑。周日晚上回来更新~
新坑近期会发^^

、挖酒

大雨渐停,路上行人渐渐多起来。商妍默默看了片刻,忽然悟了一个去处,一个他最有可能有兴趣的地方,一个即使他失去了十数年的记忆亦不会被发现的地方。
他可能去了史库。
*
西昭的史库历来是宫中禁地,只有三类人可以进入参阅,一个是当朝的史官,一个是当朝皇帝,最后一个是宫中逢大变而受皇命的重臣。而把守史库的守备是宫中唯一与外界隔绝的存在。史库如同一座孤岛,与整个宫闱格格不入。这儿的守备是不会知道商徵的近况的,因为他们根本不被允许和外界交流。
“史库重地,非皇命不得入!”
果不其然,在史库入口,商妍被毫不留情地拦了下来。她并不恼怒,只是仰着头往里头探望上一眼,问:“陛下在里面吗?”
“史库重地,非皇命不得入!”
“我不闯,我只想知道……”
“史库重地,非皇命不得入!”
探听未遂,商妍丧气地埋下头,在门外兜转了好几圈最终还是退开了几步叹息。史库的守备果然如同传闻中一样,除非她在这儿守株待兔,否则是不可能知晓商徵是不是真的进了这儿的……
她正灰心懊恼,忽然听见落了红漆的史库大门发出沉闷的声响,一个人影从其中缓慢踱步而出——
“皇叔!”
果然是商徵!
可谁知商徵却压根没有正眼看她一样,他像是被乌云盖了顶一般缓缓路过她身旁,头也不回地走远,连一个眼色都不曾留下。
这……商妍愣愣看着,眼睁睁看着他越走越远,最后却停滞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这是一个等待的姿势,虽然别扭得有些愚蠢。
她在原地呆滞了片刻,匆匆追上他的步伐,眼看着距离来往的人群越来越近,她匆匆打开手中伞,也不管天上是否还有雨滴就撑在了他的脑袋上压低伞的边沿,遮去他的脸——他绝不能被人看见,至少现在不能。
商徵一直沉默,却也并没有反抗,比她高出许多的身躯显然是缩了不少,大约是为了配合她实在算不上高的个子……
一路沉默。终于还是安然回到了永乐宫。
商妍随手丢了伞,忍了忍,还是闷笑出了声:当今的皇帝满身尽是水渍,湿漉漉的发丝耷拉在脸侧狼狈无比,冷硬的脸上噙着一抹自以为深沉的神色,眼神却清浅得一望就能到底。她曾经拼尽了心思都参不透他心中所想,没想到如今风水轮流转——
两两相望。
沉默。
商徵的目光隐隐翻滚着异样的情绪。商妍顿时住口,干咳几声别开视线。
空无一人的永乐宫中寂静得只剩下落叶的声音。
“孤,查阅了史籍。”忽然,商徵的声音响了起来。
商妍终于笑不出来了,原本明快的心顷刻间落到崖底。
他沉道:“你想看吗?”
商妍沉默。这静默换来的是商徵忽然有些暴躁的眼神,他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终于从怀中摸出一本书册狠狠丢在她的脚下——
“十年前,孤带兵入皇城,晚到一步,是因为路上为叛军所扰。孤……绝不是想谋夺这江山之人。”
“史籍记载,必不会有错。”他深吸一口气,冷笑,“可是,你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要逼我退位?”
“我……”商妍踟蹰,片刻后轻声道,“我没有不相信,皇叔莫要多想。”
“你没想?”
“是。”
“那为何你与晋闻串通?为什么事后你故意隐瞒不提?”
“我……一时被蒙蔽,皇叔莫要多想。”
商徵忽然暴戾起来,不知道压抑了多久的情绪陡然间倾塌。他道:“那一日……我醒来,根本没有错看,你的目光是看仇敌的。你居然还说自己是妍乐……”
“我为什么要信你?你甚至把那伙同晋闻弑君的杜侍郎之死也算到了我头上,是不是?”
“你所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
“明明憎恶我,却仍然笑脸相迎,明明疑心我,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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