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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还要硬撑!幸好是她们熬不住你的激将走人了,要是再呆一会儿,我看你要如何收场!”
“芷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啊?”等芷娘在椅子上坐定,刘氏才扶着苏氏,颤巍巍的扑到芷娘面前,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再次决了堤:“刚刚你婶婶说,你被罚跪,还要被逐出族去,难道,难道都是真的?”
“罚跪是被罚了没错,可是逐出族谱这完全是婶婶她们的臆测啦。”芷娘扶着母亲到甘旭云搬来的圆凳上坐下:“若是族长真的要罚我,怎么会吩咐叔叔给我们三百两红利过年呢?”
“你说族长要你叔叔给三百两咱们家,这,这怎么可能?”芷娘说的这个消息,别说是刚刚走了的罗氏母女,就连眼前的刘氏也是无论如何都没法相信的:“今天你婶婶一上门,我就猜测到定然是你叔叔找机会去族长那里告了你一状,若真的依她们所说,只是路人看到然后传到了族长耳朵里,怎么会知道你得的是五十两这么精准?可是她们既开了口,娘也不能反驳什么,本打算将那五十两还过去息事宁人,你们就回来了。”
“娘,你要是将那五十两银子还给叔叔,芷娘我这顿跪啊,可就算是白跪了!”芷娘揉着酸疼的膝盖,一边低声对母亲抱怨道:“刚刚我还和哥哥说值得呢,你看跪了一出,就赚了三百五十两,去哪里找这样赚钱的好差事儿去?”
“胡闹!娘哪怕是吃糠咽菜,也不愿意你去遭那份罪受那份险!”刘氏听了芷娘的话是又心酸又心疼,自己的女儿以前何等的养尊处优,可是现在却……
“好啦,娘,我逗你开心的。”芷娘握住了刘氏的手,轻轻的安慰道:“您放心啦,这次族长帮咱们,也不是没有缘由的,只因父亲以前的一位至交如今到榕城来做学政了。马上大考在即,族长怕是想着为族里的考生寻点庇佑。”
“说穿了,也就是求点心理安慰而已。”一直站在一边的甘旭云适时补充道:“这次学政的事情,只怕也只是个开头。父亲为官多年,如何也会存有一些关系网的,族长是个聪明人,他自然不会放弃这些无形的财富,所以短时间之内,不会有人来找我们的麻烦。”
“至于长远,儿子一定会努力读书,求一个功名回来,母亲和妹妹也就不用如此的忍气吞声了。”
“我的儿,你能如此自然是……”
“请问,刘夫人在家吗?我家夫人小姐来访求见。”刘氏正想对甘旭云说什么,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个小厮有礼的请示,一时间让屋里的几个人不由得面面相觑,特别是芷娘,更是一脸迷惑和不解——她们自从回到榕城以来,除了叔叔一家,鲜少和人来往,怎么可能有人突然来拜访,而且还是在她刚刚受罚回来的现在。
第二十章 旧识
竟然是她?
芷娘没见过那位扶着小丫头从车上下来的中年妇人,想着兴许是母亲的朋友,也就没有多在意,只安静的跟在母亲身后行礼问安,却是随后下车的那位小姐,让芷娘真心有些意外。
那位小姐竟然就是今天在族长家替她解围的甘润雅。她先前不还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吗,怎么这时候却和自己的母亲一起来拜访她们家?
虽然有些疑惑,但是碍于场面,芷娘也不好多问什么。便和依旧一脸淡漠的甘润雅互行了礼,跟着两位的母亲进了房中。
苏氏见客人进门,忙迎上来行礼请安,才又扶着刘氏坐到了首位上。随即便绕过中厅,出门备茶去了。芷娘瞧了瞧,哥哥甘旭云已经不在了。想必是因为来的是女眷,所以不方便迎客。
“我本该早些就来看妹妹的,只是上月头风犯了,润雅说宅子里人多烦杂,便让我去了庄子里静养,若不是今日回来听了润雅提起芷娘,我还不知道妹妹你竟然……”
落座的夫人还未全开口,已经是止不住泪流满面。这让坐在一边当陪客的芷娘更是觉得稀奇,往常到她们家来的亲戚本来就少,即便是来了,也是要么炫耀要么嘲讽,拿着她们家的辛酸来自我满足,像这样一进门便如此落泪的,这还是第一个。
“芷娘,润雅一路上都和我说,你帕子上绣的花样儿好看,这会儿我和你母亲说说话,你便带了你姐姐去寻寻花样子吧!”
经着刘氏和身边婆子的劝,总算是让夫人止了哭泣,又扯了一会子闲话,芷娘正觉着无聊,就听到那位夫人轻声唤她。芷娘知道这该是两位要谈些正事儿了,见到润雅已经起身,也就不做推迟,领着她便出了房门,往自己住的偏房走去。
“你不要多心,我母亲是一片诚意而来。”跟在芷娘身后,润雅突然开口,让心里疑窦横生的芷娘微微一愣,随即便苦笑着回头冲润雅福了福身。
“我娘性子软,这段时日已经是疲于应付,是芷娘多想了。”
“我知道,当年我父亲离世之初,我也是和你一样,什么事儿什么人都防着。”润雅只淡淡的一笑:“走吧,既然来了,若是不带个花样子回去,怕是叫两位母亲多想了。”
“你倒是上心。”进门瞧见书案上抄了一半的经书,润雅的笑意更浓了:“我昨日儿得了一串上好的檀香木佛串子,本还琢磨着配个什么一起送出去好。你既然在抄经,明儿我便让人取过来,你配着正好一并送上去,既雅致又不单薄。”
“这……”芷娘正要开口推脱,就听到润雅轻轻一哼:“别说什么这怎么好之类的话,我若送你,你便收着!推来推去的反倒越发生分拘束了!”
“妹妹的字儿好,以前只说雅灵那丫头的字巧,老祖宗喜欢,今儿见了你的,我才知道她的字儿真只能称个巧。”润雅随手拿起一张抄好的瞧了瞧,又点了点头:“妹妹的绣工也是极好的,只是时日赶了些,老太太手上的帕子向来是极讲究的,只是花样单薄了些!也不知道今年颂歌有没有新鲜样子,博老祖宗一笑。”
“颂歌姐姐心灵手巧,自然是可以的。”芷娘抬头与润雅相视一笑:“不知道,姐姐喜欢什么样的图案?”
“什么样的图案都好,妹妹聪慧,挑出来的样子自然是旁人不能及的。”润雅也不再多说,走过来坐到了芷娘身边,随着她一起看本上的绣样儿,忽的似发现了什么一般,抬头四下瞧了瞧,有些疑惑的看着芷娘:“好香呀,妹妹这房里可是养着兰花?”
“是养着一盆,这几日花正好开了,屋子里才散着香。”芷娘见润雅脸上有着期待,便笑着放下了手里的花样儿,去里间将一盆长势极好的寒兰捧了出来:“姐姐若是喜欢,妹妹今儿就鲜花赠佳人,虽然俗气了些,却也是名至实归。”
“呀,这花虽是普通,却胜在生机蓬勃,妹妹既然送了,我也就不推了。”润雅的样子果然是喜欢的,她伸手摸了摸垂在她面前的叶片:“我哥哥也是爱兰的,只是这些年好的兰花越发难得了!即使是在榕城,也难寻到一盆像样的,即使是寻到了,也多半归不到自己手里。”
“为何?难道有银子也买不到吗?”听到润雅提起兰花,又看她爱兰的样子,芷娘心知她一定是知道些兰花行情的,也正好借这个机会,探一探花市的虚实。
“银子?那些达官显贵拿权势一压,银子又算得了什么?”润雅轻嘲:“钱,哪里有命要紧?远的不说,就看咱们榕城的林家,曾经是名扬全国的养兰世家,如今不过是得罪了南梁王,就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也正因为是林家倒了,今年榕城花市的名兰,也就更吃紧了。”
“咱们也买不起那些个名兰,听我婶婶那天提起,说是曾经有一盆魁首,居然卖了数万两银子呢!”芷娘虽是心惊林家的历史,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听着就叫人咋舌。”
“那是魁首,多少人捧着护着的,数万两银子算起来也不算多。一般的名兰,也就千两银子上下了,再好一些的,差不多能有个数千两,即使是极品的,只要没有名分没去兰花赏鉴会上露脸,撑破天也过不了万两。”润雅叹了口气:“我们家倒确实是养不了太贵重的名兰,不过眼下我哥哥奉贤王之命,回来寻明年贤王府送去京城赏鉴大会的兰花,要不然我如何会这般犯愁呢!”
贤王府?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芷娘心中微微一惊,这是她重生之后听到的第二家王府了,只是不知道,这位贤王爷和那位跋扈的南梁王,是个什么关系呢?
第二十一章 贤王
“怎么?按理说妹妹在京城,这些消息应该知道的比我清楚才对。”
见芷娘面露疑惑,润雅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依照常理来说确实是如此,芷娘在京中,父亲还在朝为官,怎么会不知道京中王爷的名讳?
“父亲在世的时候并不喜欢到后堂来提起这些事情。”芷娘有些不好意思,说起来也该是这身体的前身对这类事情从不上心的缘故,脑子里竟然寻不出半点这类的消息来:“所以,寡闻了。”
“也对,像我爹爹还在世的时候,也是不许我们女儿家议论这些的。”润雅了然,轻轻的点了点头:“说起来那时候我还不如你呢,一直陪着母亲哭了大半年,才转性儿的。我娘和你母亲一样,都是性子极软的。”
芷娘默然。润雅的话说得很清淡,但是个中苦涩,依着现在自己的境遇,芷娘也能品出几分。父亲早逝,家里还有强势的伯伯,她们一家,怕是更难熬吧!
“这些事儿迟早都会过去的,不提也罢!”润雅抬手摆了摆,不愿再提这些过罢了的往事:“贤王是当今圣上的三叔,而南梁王嘛,则是如今太后唯一的同胞兄弟,陛下仁孝,故而亲封了外姓王。不过虽然是外姓王,却因为太后的关系,连京中的几位王爷都要给他几分颜面。”
“不过说起来,我哥哥能够得贤王赏识,还是因为你……”
“小姐,夫人问您花样子挑好了没有呢!”似想起什么,润雅正要开口再说什么,话没到一半便听到守在门口的翠泽隔着帘子轻声唤道:“说是时候不早了,两位小姐有话,不如改日再聚也不迟。自家亲戚,隔得近多走动走动也是该的。”
“想必是母亲她们说完话了,也罢,改日得空我再来看你。”润雅随手取了一张兰花图案的样子,笑着站起身:“时日还长,也不急在一时。”
芷娘低声应了,又陪着润雅出门,一直送着她们的马车离开,才扶着母亲回到了房内,一眼看到放在案上的银票,不由得吓了一下,扭头正要问,却只听到母亲叹了一声:“你也吓到了吧,足足一千两银子。你爹当年不过只招待了她们家连哥儿几月,却不想人家至今还记得。”
芷娘陪母亲坐着,听她讲了半天,才算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原来之所以这两位会来雪中送炭,完全是当年父亲出手相助的缘故。
润雅的父亲甘恒越早年经商,在榕城也算是小有名气。后来克死异乡,家中只剩了妻林氏和一对尚且年幼的儿女。长兄甘恒耀以族长和兄长的权势相压,竟然将弟弟的家产尽数占了去。
后来润雅的哥哥甘旭连也倒是争气,只是进京赶考盘缠不够,又得了急症,万般无奈之下才求到了她家。当时父亲并没有瞧着他们家境落魄而不予理睬,反而是极其周到的对他进行了照顾,不仅请大夫治好了他的病,还腾出院子来供他居住温书,更是为他求了名师,后来甘旭连高中,离京任职前还专程去家中拜谢过父亲。
“只是再后来,你爹他……”刘氏叹了口气:“这连哥儿是极争气的,学业有成,博了功名在身,所以你伯母虽然寡居,族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