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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里面有人叫道:“看清楚再打,全他妈的是自己人的尸体,你们捅个屁啊。”
就在这一瞬间,马祥云一矮身,贴着地滚了进去,刚一进去,就有两个穿得破破烂烂的白莲教众挥起倭刀,向着她砍来。
马祥云腰部一振,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双枪齐出,扑哧两声,将两个偷袭者捅倒在地。跟在马祥云后面的金竹军士兵,趁机一拥而入,狭小的船舱入口立即陷入一片混战。
在这种狭隘的地方,马祥云的双枪显然十分有利,她一闪身就冲入了船舱中间,将一队白莲教众的队型冲得乱七八遭。双枪起处,有如点点梨花,白光闪耀。
“去底舱!”马祥云大吼一声,后面的金竹水兵立即会意,他们一起向舱里冲进去,刀光闪动,一排被马祥云冲开的白莲教众顿时被砍成了十七八截。
二号福船的内部一共有两层底舱,最底下的一层通常用来放压舱石,次一层则是堆放炮弹、食物、兵器一类的地方,囚犯也一般关押在这里。
马祥云一马当先,冲到了这一层仓库里,只见里面十分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一个金竹水兵带了一个火把进来,赶紧点燃壁上的油灯,光线展开,只见舱里有一大堆木桶,木桶的盖子掀开,里面还有没搬出去的炮弹和火药。
另外还有许多桶里装着大米、豆子一类的东西。
在底舱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铁制囚笼,囚笼上锁着一把巨锁,一个八九岁大的孩子被关在囚笼里面,好玩的是另外还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拿着一把小刀,坐在这个囚笼外面。
见到灯光亮起,那个坐在外面的大孩子站了起来,他横了了横手上的小刀,大叫道:“别过来,谁也别想杀我义弟。”
马祥云一呆,这才明白过来,外面守着这个孩子是施大瑄的儿子施琅,囚笼里关的应该就是郑成功的,好玩的是施琅似乎在守着郑成功不让人碰。
见马祥云不说话,施琅又叫道:“你是我爹的手下吗?我告诉你,你再敢靠过来一步,我就自尽在这里!”
“孩子,那笼子里的不是你的敌人吗?你干嘛要帮他?”马祥云好奇地问道。
“敌人?”施琅大声笑了起来:“谁要杀他,谁才是我的敌人你回去告诉爹爹,我可不答应加入什么白莲教。他要是派人来杀我义弟,就让他叫人给我收尸吧。”
笼子里的郑成功也叫了起来:“义兄,你别胡说,他们要杀我就让他们杀了吧,你要好好活着,将来扫平白莲教为我报仇即可。”
马祥云一声长叹,从这短短几句话里他明白了,施琅与郑成功早已结为了异姓兄弟,大人们的世界里风云诡诈,但孩子们的心里仍然一片沌洁。
“孩子,你是个好样的。”马祥云对着施琅柔声道:“不过我不是你爹爹的手下,我是阎王军里的马祥云,我是来救你义弟的……”
空气中传来一阵肃杀之气,整个水面到处是刀光剑影,炮声轰轰。
郑芝龙仍然在按兵不动,但所有人都知道,一旦郑成功脱出生天,郑芝龙的怒火将一瞬间把白莲教燃烧殆尽。
金竹水军放弃了左右合围的绝好机会,而是选择了救援七寸处的大黄蜂,便得孙文宇用阵形占来的便宜被白白放弃,但没有人指责阎王大人横插一手的胡乱指挥。
谁都知道,阎王大人最重情义,绝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属下白白送死而不救援。
此时的江面上,一大片的大型船和中型船接舷跳帮,满甲板打得乒乓乱响,一大片的轻型小船还在穿来穿去,浴血而战。
两艘白莲教的赤龙舟正向四周喷吐着火焰,这种火龙船分三层。内藏火器刀枪。船首如龙头张口,内藏士兵一人,侦察敌情。龙背用竹片钉之,胸开一小铁门,两侧各有一口供一兵划桨。身有坚木架两个,船龙骨以铁坠,使船平稳。内部除兵器外不装他物,两兵于其内发射火器,一兵掌舵操帆。
一艘金竹水军的网梭船从旁边划过,顿时被火焰喷中,雄雄燃烧了起来,网梭船上的两个金竹水兵赶紧跳水逃生。
赤龙舟上的白莲教众正准备赶尽杀绝,突然旁边又窜出来一艘金竹军的连环船,连环船长四丈,形似一船实为二船。前船占三分之一,后船占三分之二,中用两个铁环相连。前船有大倒须钉多个,上载火球、神烟、神沙、毒火,并有火铳,后船安桨载乘士兵。
这艘连环船冲到近前,前船一下子扣在了一艘正在吐火的赤龙舟上,然后铁环松脱,前船里装着的火球、神沙、毒火一起引暴,冒出雄雄烈炎。后船则借着火头,瞬间溜得无影无踪。
那艘赤龙舟立即跟着前船烧了起来,船上的白莲教众赶紧也跳水逃生,刚刚跳下水,就被早先跳下水的金竹水兵在水里截了个正着,一刀捅在心窝上,鲜血冒起。
一艘白莲教的鹰船在水面上纵横往突,正在威风,突然被一艘金竹军的火龙船给盯上了。鹰船上的白莲教众大怒,回身前迎敌。金竹军的火龙船却不敢应战,转身就逃。
白莲教众大乐,心想,你们也太耸了吧。
鹰船跑得快,倾刻间就追上了火龙船,四个水兵跳过了过来,准备追砍火龙船上的金竹军,然而他们的脚刚刚落到火龙船的甲板上,突然甲板一分,下面是个陷阱。
四个白莲教从立即落了下去,只见陷阱下面是一整块刀板,落下去的四个白莲教众早已被刀尖穿死。
类似的情景在战场上的每一个角落里发生着,金竹军准备充份,装备先进。但白莲教众也是多年的老海盗军,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
双方打得极为惨烈。
就在这时,阎应元的官兵船队顺着江水的水流,直冲了过来。
“哈,没卵子的官兵。”不论是金竹军还是白莲教众,都没有把官兵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官兵就是没胆量的代名词。
一艘白莲教的鹰船耀武扬威地迎了上去,想给冲过来的官兵一个下马威。
却见官兵船队中一艘鹰船上,江阴典史阎应元弯弓搭箭,刷地一箭,将对面鹰船上的一个白莲教众射落入水中。
没等白莲教的人反应过来,阎应元又拉开大弓,刷刷连环两箭,又是两个白莲教众被射倒。
“咦?这家伙居然是个神箭手!”白莲教众和金竹水兵都大感意外。
若这群人知道阎应元在另一个平行时空里,被一些后世人评为“抗清三公”之一,后来死守江阴城,击毙清兵七万五千余人,使清军损失三王十八将,只怕会吓得这些小兵四处逃窜。
官兵这么横插一手,眼看就要变成三方大战,金竹军和白莲教都大感不爽,双方将还能调动的十几门舰炮都瞄向了官兵,一起轰了起来。
官兵全是小舢板,顿时翻倒一片,没被炮弹打中的船上的官兵也纵纵跳入水中暂避。
“哈哈,官兵果然都是些没卵子的家伙。”两军一起嘲笑了官兵一阵,继续挥起刀枪,斗在一处。
却见水面上浮起一片藤牌,顺着江水飘流而下。
这种藤牌为山中老藤制成,呈圆盘状,中心凸出,边沿高起,宽三尺,重不过九斤,内编两根藤条用于手臂执持,兵器极难破入。此时不见了藤牌兵,只见到江面上几千个藤牌飘了过来。
一名划着小舢板的白莲教众看到身边的江面上飘过一个藤牌,他顺手就去捞,想捞起来自己用,却没想到一捞没捞得起来,藤牌底下似乎附着人。
这名白莲教众大惊失色,他正想提醒旁边的人“小心江面上的藤牌,下面有人!”,但这话还没来得及说,藤牌下面的藤牌兵已经一刀递出,将这名白莲教众砍落水中。
原来藤牌这玩意儿因为常年累月用油浸泡,所以浮力极强,水战时可以当成单人小船使用,藤牌兵将藤牌扔在水面上,然后自身潜入藤牌下面,一只手抓住藤牌借着浮力,就可以在江面上行动自如。
数千藤牌兵借着藤牌的掩护,向着擎天柱号飘了过去,混乱之中谁也没留意到江面上飘着的藤牌,居然让他们穿过重重战火,距离擎天柱号越来越近。
许久之后,近千名藤牌兵终于靠到了擎天柱号的下面,一群悍勇的藤牌兵摸出钢刀,插在船身上,将自己固定住不至于漂走,然后从腰间摸出攀爬城墙用的勾索,用力地扔到擎天柱的船舷上勾好。
接着,无数藤牌兵将藤牌背到背上,双手攀着绳索,向擎天柱号上面爬了上来。
若让这群如狼似虎的精兵上了擎天柱号,后果将不堪设想,船上的人只怕无一能活。但偏偏他们行动如猫,又在战火纷飞中悄然而来,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藤牌兵爬到一半,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每一人的眼睛里都透出点点狠厉的凶光,其中一些人甚至已经将腰刀拔到了手中,只用一只手配合双脚攀爬绳索。
这些藤牌兵征自福建省漳州府龙溪县,乃是穷得冒泡的地方,阎应元开出千两黄金报酬救援熊文灿,对于这些苦哈哈来说无异于一笔几辈子享受不完的巨款,藤牌兵战意如火,眼看就要点燃暴发。
第一个藤牌兵的手终于搭上了船舷,后续的近千藤牌兵心中一松,暗想,终于爬上去了一个,有一个就有第二个,攻陷这艘船只是时间问题了。
双眼血红的藤牌兵正准备大吼一声“杀!”,然后翻上船舷。
就在这时,只见船舷边突然出现两个人,前面一个正是江南总督熊文灿,后面一个居然是张子元。
只听张子元骂道:“你这混蛋总督,奶奶的,我好心好意喂你吃糖,你居然咬我,爷送你到江里喝两口水清醒清醒。”说完张子元抬起脚来,用力一脚,踢在熊文灿的屁股上。
江南总督熊文灿大人做了一个漂亮的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从高高的船舷上直摔入水中,一边落下去,他一边还在骂道:“张子元,我操你妈……”
“噗通!”熊文灿落入了江中,正准备翻上船舷杀人的藤牌兵齐齐一楞,咦?我们来救熊大人,可是熊大人现在被人踢下了船,我们还上去么?
还上去个屁啊,一千两黄金落水里了,还不赶紧救人,爬到船舷上的藤牌兵转过身来,一个飘亮的纵身鱼跃,向着水里跳了下去。
紧接着,近千名藤牌兵前仆后续,一起跳入了江中,一时间满江都是人游如鱼,熊文灿刚沉下去不到一眨眼的时间,就被一个藤牌兵抓住头发拖出了水面。
“哈哈,我救到总督大人了,一千两黄金,哈哈哈哈!”那藤牌兵大喜吼道:“兄弟们,快护着我们杀出去,兄弟不会独占金子的,大家都有份。”
近千藤牌兵舍弃了擎天柱号,拥护着熊文灿,以藤牌为船,在水面上飞也似地向着阎应元的方向窜去。
这一幕看得船舷边的张子元撑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来。
原来张子元看到擎天柱的甲板上打得很厉害,他心里害怕,就钻到了底仓,躲在一个木桶边,桶里正好是他的冠生元糖果,张子元抓了一把糖,一边有乱吃着,一边躲在角落里发抖。
不料他旁边的地上捆着一个人,正是熊文灿。
熊文灿这几天没怎么吃东西,饿得有气无力,又受了惊吓,滚在墙角动弹不得。
张子元见熊文灿这幅落拓样子,心下有些不忍,就拿了几块糖塞在熊文灿嘴里,叨叨道:“老熊啊,看在以前同朝为官的份上,我把宝贝蔗糖给你吃几块,你如果不小心挂在这一役里,可要记得怨有头,债有主,死后变了鬼,不要来找我张子元啊。”
熊文灿听到他说什么“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