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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凌就笑着点头应“听见了”。
傅庭筠又会支了耳朵听那车夫讲。
赵凌望着傅庭筠因为大笑而显得红扑扑的脸庞,只觉得心里十分的快活。
能让阿筠这样的开心,他的生活才会圆满无缺吧!
远远的,已经能看见西大街的火树银花。
车夫把车停在了路旁,笑道:“爷,太太,已经走不动了,只能劳烦您逛进去看看了。”
赵凌扶着傅庭筠下了马车,用各色花灯堆砌而成,比足有蓬莱阁还要高的璀璨灯楼,不时在夏空中炸开的五彩缤纷的烟花,打扮光鲜,嬉笑着从他们身边三五成群走过的男女老少,虽然还没有进入西大街,但京都灯市的热闹喧嚣,宏伟壮观已可略窥一斑。
傅庭筠兴冇奋起来。
赵凌已牵了傅庭筠的手:“跟着我,小心别走丢了。”
“嗯!”傅庭筠不住地点头。
俏纱糊的兔子灯,马皮做的走马灯,玻璃做的八角灯,白绢做连珠灯……让挤在人群中的傅庭筠看得目不暇接。
眼前突然冒出用油纸包的炸猪耳朵来。
“给,连吃边看。”赵凌笑望着她,又道,“可看中什么灯了?我们等会买一盏回去。”他们再在可不比在张掖的时候。
自从买了这宅子,又是成亲,还要养活一大家子的人,从前赵凌是单身,现在成了家,还有些必要的应酬和人情客往,能省一个就是一个吧!
傅庭筠摇了摇头:“等我看中了再和你说。”
赵凌不疑嗜他,笑着点头,抬眼看见买一个围满了人的卖山楂水的摊子,又笑道:“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给你买杯山楂水。”不待傅庭筠应付,挤到了摊子前。
傅庭筠笑盈盈地站在那里,突然觉得这嘈杂的人群,拥挤的街道在她的眼里都是这么的可爱。
待到赵凌买了山楂水出来,她拉着赵凌到了一个卖小饰物的摊子前,买了根男子用的桃木簪送给赵凌:“虽说便宜,可寓意好,做工古朴自然,带着大智藏拙的味道。”
桃木有避邪之意。
赵凌低了头:“你给我簪上。”
傅庭筠插下他头上的竹簪,插了桃木簪。
赵凌拉了她的手:“走,我看到个猜灯谜的摊子,看我为你赢盏灯。”
傅庭筠眼角眉梢都荡漾着盈盈笑着,随着赵凌往摊子上凑。
还果真让赵凌赢了盏白绢上画着花间四君子的瓜形灯。
“到时候我们可以挂在床头上。”傅庭筠喜滋滋过接了,小心翼翼地提着,生怕被人群给挤坏了。
两人就这样说说笑笑,走走停停,吃吃喝喝的,一直玩到傅庭筠打起哈欠来,赵凌这才拖着傅庭筠出了西大街。
到了停车的地方却没有看见车夫。
两人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赵凌见傅庭筠又打了几个哈欠,对那车大心中生怨,道:“明天得和那车行的掌柜说说,怎么也要扣他一半的工钱。”
西大街还人满为患,想必那车夫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出来,也去瞧热闹了。
“我看扣工钱就算了。”傅庭筠笑着,眼底露出些许的狡黠,“要不,我们走回去吧?到时候让那车大一阵好找,岂不更妙?”说着,脑海里浮现出车夫找不到他们而焦头烂额的样子,不由一阵娇笑。
赵凌见她高兴,自然是依着她。
万一阿筠走累了,叫辆车就是了。
他思忖着,借着傅庭筠手中的灯光,两人慢慢地往回走。
傅庭筠说起自己小时候逛灯会的事来:“……,曾经有亲戚家的孩子丢失过,修竹背着我,周升背着五堂姐,槐生背着六堂姐,家里护院把我们围在中间,当时看到那满街的花灯,觉得是银河落到了地上,震惊得都说不出来话呢!当时五堂姐笑话我,说不过是街边各家的铺子奉了父母大人之命全都挂上了花灯而已,我就看得眼睛都直了。我是到了西安府,看到满街的花灯,还不连口水都要流出来。”她说着,露出回忆的愉快,“没想到我长大了,会到寓居京都,还能嗜幸目睹京都的花灯!”
赵凌满脸是笑的望着她。
傅庭筠就问他:“江南的灯会也和这一样吗?”
“不一样。”赵凌柔声道,“虽然各家各户也都会挂了花灯,大户人家也会出资搭灯楼,但多半搭在湖边,湖水里的灯楼和岸边的灯楼相互辉映,在满天的星光照应下,到处是星星点点,虽然漂亮,却显得婉约,不像京都,街道宽敞,整条街都是的花灯,每隔几步就有个灯楼,气势磅礴,显得大气。”
“京都毕竟是皇城,天下脚下,京畿重地。”傅庭筠点头,想到赵凌不太喜欢江南,又问起朔平府来,“过八月十五也办灯花吗?”
“朔平贫脊,家父在任的时候没有举办过灯会。”赵凌道,“不过那里有种用糖做馅的月饼,当地人会把它贮存坛子里,到了过年的时候,拿出来做礼盒走亲戚。”
“那朔平还有什么风俗?”傅庭筠感兴趣地道。
“你让我想想。”赵凌笑道,“时间太久,我也记得不是十分清楚了……”。
路上虽然嗜马车经过,却都是坐了人的,两人边走边聊,看到了双碾街的牌楼。
傅庭筠不由长长地松了口气。
赵凌这才惊觉自己的疏忽,忙道:“累了吧?要不要歇会再走?”
“不用了。”傅庭筠摇头,“拐过个弯就到了。”说着,加快了腿步上了双碾街,脚嗜点软,手上的灯笼也就晃了晃,本已强弩之末的烛光在风中摇晃了几下,化成一缕青烟,四周暗了下来。
“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她不禁嘀咕了一声,却被赵凌听得一清二楚。
他想了想,突然上前几步,半蹲在了傅庭筠的面前:“来,我背你。”
第一百五十三章琴瑟
傅庭筠连连后退了几步,口中惊呼:“这怎么能行?这怎么能行?”
又不是动弹不得,哪有女人负到男人背上的道理。这要是让看见了,岂不要笑赵凌惧内,笑她彪悍?
赵凌不用猜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实是心痛她。
偏生又没有其他的什么好法子。
赵凌也不说话,上前拉了傅庭筠的胳膊就搭在了自己的肩上,蹲身搂了她的双膝就把她背到了背上。
傅庭筠低低一声惊呼,忙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颈。
赵凌安慰她:“大家或是早已归家,或是还在西大街看灯,不会有人看见的!”
傅庭筠这才有机会打量四周。
月光皎洁地照在大街上,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各家门前的大红灯笼在夏风中摇拽。
她心中暂定。
赵凌宽阔的肩膀,结实的后背,沉稳的脚步又让傅庭筠不禁地趴在了他的肩头。
她想起小时候,在祖母屋里玩晚了,母亲就会背了她回屋。
那时候的母亲,在她眼里就如此刻的赵凌一样,有着宽阔的肩膀,结实的后背,沉稳的脚步,让她觉得无比的安心与踏实,仿佛只在负在母亲的背上,不顾发现了什么事,她都不会害怕……左俊杰还没有找到,父亲为什么不认她,大堂嫂的事还没有向大伯父讨个公道……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可此刻,她的心却觉得无比安祥与坚定。
只要这个人愿意这样守护着她,不管前面等待她的是什么,她都不会觉得害怕与艰难。
傅庭筠想到这里,不禁柔声问赵凌:“你累不累?”
赵凌笑道:“我曾经负重百余斤一天行军百余里,这算什么?”
所以他们才了今天的荣华富贵吗?
傅庭筠心中隐隐生痛,情不自禁地轻轻地吻了一下他脖颈。
赵凌身子一僵,脚步微顿。
感受到自己对他的影响,傅庭筠忍不住嘴角轻翘,露出愉悦的表情。
“九爷,”她闭着眼睛,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感觉到他透过衣袖传来的温暖,喃喃道,“我们要好好过一辈子。”
赵凌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嗯”了一声,道:“我们会好好过一辈子的。”语气是那么的坚定,不容圜转。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巨响,靓蓝色的天空中绽放出一大朵姹紫嫣红的烟花。
五颜六色,绚丽夺目。
又如流星划过长空,纷纷落下。
然后又有朵烟花在空中炸开。
染亮了西边的天穹。
赵凌和傅庭筠不由伫足仰望。
不远处传来少年懊悔的声音:“早知道西大街还放烟火,就应该等会再回来。”
有少年应道:“要不,我们再折回去。”
“还是算了吧!”另有少年道,“等我们过去,那烟火早放完了,不如就站在这里欣赏欣赏。”
“可这里到底不比在西大街,被那双碾街的楼牌给挡住了。”
“那我们就去双碾街看冇烟火好了……”
安静的夜里,少年们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傅庭筠和赵凌不由面面相觑。
双碾街和朝阳门大街相连,是京都的一条主干道,如果不是那座楼牌,大家根本分不清楚哪里是双碾街,哪里是朝阳门大街。两边都是楼房林立的商铺,此时关了门,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有团昏黄的灯光出现在了街拐角。
显然是那群少年提着的灯笼。
傅庭筠忙挣扎着:“你,你快放我下来。”
他还能被这点小事给难道不成?
赵凌一边回忆着自己平时路过双碾大街时的景象,一边笑着安抚她:“你好好给我趴着……”眼睛四处打量,已看见不远处的那道夹巷,声音里就更多了几分自信,“别嚷嚷着把人给引过来了。”一边说,一边快步进了夹巷。
夹巷是条死巷,黑漆漆的,他们刚躲进去,就看见几个衣饰华丽的少年由一大群随从簇拥着从夹巷前走过。
傅庭筠不由长长地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赵凌不由哈哈的笑。
笑容在静谧的夜里显得特别的响亮。
傅庭筠吓得忙捂了他的嘴:“你小声点。要是把人引来了可怎么办?”
不管是为什么,这个样子躲在这里,总归不是君子所为。
赵凌却在她的掌心舔了舔。
傅庭筠吓一大跳,已有酥酥麻麻感觉如浪涛般一阵阵地从她的手掌一直漫延到了她的四肢百骸……就像他亲吻她的……一样。
可怎么会这样?
她忙将手拿开。
赵凌已轻笑一声:“知道了。”说着,转头望了傅庭筠,“我们回家去。”
黑暗中,他的眸子闪闪发亮,专注地凝视着她,仿佛这世界上除了她,就再也没有旁人。
傅庭筠不由沉溺于这目光中,再也挪不开双瞳。
※※※※※
回到家里,赵凌亲自去打了盆热水帮傅庭筠泡脚。
傅庭筠不肯。
赵凌沉了脸:“听话,这可不是讲这些虚礼的时候,我看看你脚上起了水泡没有。”
傅庭筠只有乖乖地任他把灯移到脚盆边仔细地打量着她的双脚。
洁白如玉的脚背,青色的脉络隐隐可见,粉红色的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
赵凌就亲了一下她的脚背,打趣道:“还好没留下什么印子,不然我可要后悔死了!”
傅庭筠想到他们从华阴逃难出来,路上都是赵凌推着她……脚上没有留什么印子,也是因为他的功劳吧?
想当初,四堂姐在家的时候不也十指如葱,可嫁过去没几年,手上就留下了几道疤痕,五堂姐还曾因为这个和众姊妹讨论过“贫贱夫妻百事哀”的话。可那时候,他们也不富足啊!可见这日子怎样,是要靠人过的。
待赵凌梳洗完了上了床,傅庭筠不由紧紧地抱着赵凌的腰,把身子贴着了他的后背。
那种从未有过的依恋让赵凌不由翻身把她搂在了怀里,柔声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