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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角就地端地恨了起来。
束妈妈看俞夫人脸色不对,关切地低声道:“夫人,你给您沏杯浓茶吧?”
“不用了。”俞夫人深深地吸了口气,觉得好受了一些,就问道。“你看,费妈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用过早膳。大太太贴身的费妈妈就过来了。
她笑吟吟地给夫人行了个礼,道:“两位表小姐蒲柳之姿,不能入大爷的眼,倒让夫人为难了。好在临行前大夫人和三夫人都曾交待过。各花入各眼,两位夫人觉得好的,夫人未必觉得好,夫人觉得好的,大爷未必觉得好。大爷觉得好了,大奶奶未必觉得好,若是不满意,就让我把人带回去,再重新选几个尚能看上眼的再送过来。常言说的好。有钱没钱,娶个媳妇好过年。我寻思着,我这两天赶回去。大夫人和三夫人那边把人选好了。再送过来,也就快到过年的时候,正好新年新人新气象,俞老、夫人、大爷和大奶奶也图个喜庆。我就不耽搁时间了。过了大暑,天气转凉。我们就起程回南京去。”
束妈妈想着费妈妈的话,笑道:“以夫人的能力,理当主持俞府的中馈才是。可您不仅从来没插手府中的中馈,而且三夫人有什么事相求,也是不遗余力相帮,府里上上下下谁不夸您一声贤淑?费妈妈是大夫人贴身服侍的,一向最守规矩,我看她不像是话里有话的样子,倒像是临行前真的受了大夫人、三夫人嘱咐……”
她说着,就听见俞夫人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你也不用宽我的心,我可是看清楚了,大嫂和弟妹这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呢!我看我们也不用藏着掖着了,把这话直接告诉德辅俩口子好了。他不是最喜欢三婶婶吗?有什么话都喜欢和大伯母说的吗?他不想收房,那就让他自己去跟他的大伯母、三婶婶说去!”
束妈妈无奈地应“是”,去了俞敬修那里传话。
俞夫人则去了俞阁老的书房。
俞阁老有客,俞夫人在旁边的耳房等了大约三炷香的功夫,客人这才由俞槐安陪着出了院子。
俞夫人好奇地问俞阁老:“是什么人啊?”
“西平侯的次子。”俞阁老不以为意地道,问起俞夫人的来意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每天来求见俞阁老的人很多,可受这样礼遇,又不过是边陲侯府的次子,俞阁老说的轻描淡写,但还是给俞夫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是她心中有事,并没有追问,和丈夫说起俞敬修的事来:“……这样的倔强,您说怎么办好?”
俞阁老沉思了半天,道:“那就争取早点让他去都察院……离开了京都,见识一下处各的风土人情,应该对他会有所帮忙。”
“看来只能如此了!”俞夫人黯然点头。
※※※※※
吴夫人则正和贴身的妈妈说着悄悄话:“你亲自在偏门守了,仔细些,赵太太一出门,你就来禀了我。”
妈妈应声而去,端了个春凳坐在偏门,斜了眼睛从门缝里盯着胡同口。
到了下午,她脖子都僵了,赵家却没有一点动静。
她揉着脖子,不由小声嘀咕:“这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话音还没有落,就看见有马车驶进了史家胡同。
她精神一振,斜着眼睛凑到了门缝前。
※
O(∩_∩)O~
第二百五十九章 奔丧
马车停在史家胡同赵府前面,三堂姐和两个孩子下了马车,直奔傅庭筠的内室。
“两个孩子就麻烦九妹妹了。”她行色匆匆地道,“我明天天一亮就出城。祖母过了七七就回来。”又叮嘱两个孩子,“你们要听九姨母的话!”
三堂姐的新宅子在帽子胡同,离史家胡同虽然不两刻钟的的路程,却靠近城南,他们明天从城西的阜成门出城,待启程前再将两个孩子送过来势必要绕很长的一段路,耽搁时间,中午之前可能没法到达十里铺,晚上亦难以在驿站过夜,这样一来,路上的安全就成了一个大问题。
春饼恭敬地对母亲应“是”,元宵却难掩雀跃:“娘,那我能不能和呦呦表妹玩?”
两个大人闻言失笑,冲淡了离别的伤感。
三堂姐笑道:“玩可以,可不能欺负呦呦妹妹和曦哥儿、旭哥儿。要是让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带你过来玩了。”
元宵忙保证:“娘,我会让送呦呦妹妹,不和她抢窝丝糖吃的。”
三堂姐笑起来,摸了摸小儿子的头,叮嘱长子:“要照顾好弟弟,不要淘气。”
春饼忙恭声应了。
傅庭筠上前揽了两个孩子的肩膀,笑着对三堂姐道:“两个都是懂事的孩子,三姐姐放心好了。若是三堂姐想孩子,就过来看看。”又道,“三姐姐什么时候启程?到时候我去送送你。”
“太早了。”三堂姐道,“你还是别颠簸了。我们姐妹,不用讲这些虚礼。”
傅庭筠想着家里五个孩子,若她去给三堂姐送行,不到掌灯时分回不来,实在是放心不下。
她想了想。笑道:“那好,到时候我让雨微代我送送三姐姐。”然后问起她护卫的事来。“要不。就请了镖局的随行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三堂姐笑道,“不过,郝大人知道我要回华阴,跟五城兵马司的人打了声招呼。五城兵马司派了十几个人过来,到时候会护送我回华阴的。”
“这就好。”傅庭筠听着。忍不住八卦道,“郝大人,是不是那个在陕西任过参议的郝剑锋郝大人?”当初二堂姐议亲的时候。她还在家里。“听说他心里有疙瘩。大伯父几次想走他的门子都没能成事,怎么倒和三姐夫毫无芥蒂?”
“我也不是很清楚。”三堂姐道,“不过听你姐夫说,郝剑锋这个人做事不仅有能力,而且还是很公允的,待人处事圆滑。若不是沈阁老这次出事,说不定田阁老年纪大了致仕时。他会有机会入阁。”
郝剑锋跟沈阁老同在吏部,一个正一个副,时间长了,而且两人合作的很好,时间长了,不是一系也会被视为一系。现在皇上不满沈阁老,沈阁老被迫致仕,郝剑锋作为沈阁老一系,而且还是正二品的大员,重要的人物,以后的日子只怕不好过。
傅庭筠笑道:“他的运气也太不好了。”
三堂姐颔首:“可见这能不能入阁,还得有几分运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
姐妹俩闲话了几句,三堂姐想着家里还有一堆的琐事,起身告辞,赶回了帽子胡同。
在垂花门前,她和三姐夫碰了个正着。
见丈夫是从南房的厅堂过来的,三堂姐笑着打了声招呼:“老爷有客人啊!”
三姐夫闻言表情却微微有些异样。
三堂姐看着奇怪。
三姐夫也没有瞒她,道:“刚才傅大人过来,问我们给没给史家胡同那边报丧?还问你什么时候启程?想到时候结伴回华阴。”
三堂姐目光眉头微蹙。
三姐夫已道:“我说我们得信你就去了史家胡同报丧。至于说你什么时候启程回华阴,因我这几天还有事,恐怕要等几天,等定了具体的日子再和他商量什么时候启程。”
三堂姐知道,丈夫这是不想让自己和五叔父太过亲近。
这样也好。免得到时候有个什么事他们说不清楚。
不过,这样一来,她恐怕就会在五叔父之前到华阴。
三堂姐沉吟道:“若到时候五叔父问起来,我们就说是郝大人好心跟五城兵马司的打了招呼,那边还以为是明天启程,诸事都安排好了,只好临时改了日子。”然后嘱咐三姐夫,“你等我出了城再派个人去跟四喜胡同那边说一声——那边是回乡丁忧,一时半会不会回京都,东西或带或送或典当或锁到库房,还要安排看宅子的人,就是算想和我们一起走,也没那么能走。”
这倒是个好主意。
也不得罪傅大人。
三姐夫笑着应好,眉宇间却闪过一丝担忧。
三堂姐笑道:“我嫁到了沈家,就是沈家的人了。老爷有话不妨直言。”
三姐夫就和三堂姐去了书房。
“之前太夫人和大太太有些罅隙,如今太夫人去了,华阴那边,只怕会有些风波。”三姐夫委婉地嘱咐妻子,“你回去,一是不要掺合这些事。二来呢,也劝劝岳父岳母,上有长辈,下有哥哥,就算是吃点亏,也不要争什么。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出来为上。再就是之前傅家向我们家借的钱,你全权交给岳父、岳母帮着处置,但你也要跟岳父、岳母交待清楚,让岳父、岳母不要有什么负担,若是能让岳父、岳母顺利地脱身,这钱拿不拿回来都没什么关系。若是岳父、岳母觉得在这些琐事上受了委屈,你直管跟岳父、岳母说,看他们觉得怎样好,你拿出银子来帮着岳父、岳母置办齐全就是了。最紧的是不要为钱财闹红了脸,让乡邻们看笑话。”
对于丈夫的话,三堂姐又惊又喜。
惊的是丈夫会觉得自己娘家的几房叔伯会为了财产闹纠纷,喜的是丈夫待自己一片真诚,那么一笔银子,说不要就不要了……
她眼底闪过一丝不安。有些惶惑地道:“祖母这才刚去……应该不会这么快吧?”
虽然知道丈夫对事情的洞察力没有人比得上,可那是生她养她的地方。是她的眼。她心里到底还存着几分侥幸。
三姐夫何尝不知道妻子的心思。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妻子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娘家会变成这样,也是能理解的。
可为了大局,他却不能提醒她:“就算现在不闹腾。三年孝期过后,也不可避免。”
三堂姐不由默然。
※※※※※
次日。三姐夫和七姐夫送三堂姐出了阜成门,中午时分,他们在十里铺的“阳关”落脚。用午膳。
下楼的时候。却碰到了郝剑锋。
他正和几个穿着茧绸长裰,士子模样的男子说说笑笑地从门外走进来。
三姐夫忙上前给他行礼,又将七姐夫引荐给他。
他笑着介绍身边的人:“……这位是翰林院的周学士,这位是大理寺的郑大人,这位是太仆寺王大人……”他特别介绍了一位三十来岁,方脸蚕眉的男子。“这位是蒋大人,山东布政使左参议。这次我们就是为他送行。”
三十来岁的从四品,而且在山东布政司任职……只怕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三姐夫心中微紧,笑容却依旧谦逊温和地上前行礼。
而其他几个人听说他就是吏部的那个左给事中沈大人,都笑着上前和他打着招呼,有两个人还朝着三堂姐站的方向瞥了一眼。
外面又有人走了进来。
大家不由抬眼望去。
就看见已换了孝服的傅五老爷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
三堂姐、三姐夫、七姐夫都不由的一愣。
郝剑锋更是沉着脸朝一边望去,一副没有看见傅五老爷的样子。
这些人就算不到吏部办事,每隔三年还得接受吏部的考功,没有不认识傅大人的,也没有人不知道郝剑锋对此人不太热乎的。
如果是从前,这些人虽然不至于热情地打招呼,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也会笑着和傅五老爷点个头,可自从皇上说了傅五老爷“不堪用”之后,傅五老爷的仕途也就到了顶,现在他又丁忧回乡,起复无望,又有谁会他而郝剑锋不快呢?
众人都学着郝剑锋的样子,装作没有看见他,笑着和郝剑锋、三姐夫说话。
三姐夫和七姐夫不由交换了一个目光,都露出苦涩的笑容。
别人可以不理傅五老爷,他们却不能不理。
两人向郝剑锋等人告了个罪,迎上前去给傅五老爷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