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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窦子芳身后的一个小丫鬟上前见礼道:“三公子!”
窦子芳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对方的身份,平心而论,崔三公子的样貌还是很不错的,就是这人品实在太差。
关于这位李三公子的事情,窦子芳也知道一些,在她的心中,还是崔大公子那样的世家公子更好一些,像崔三公子这种纨绔,她也看不上,但面子上,她还是向前,款款行了一礼道:“见过三表哥!”
“你是窦家二表妹?”崔三公子难得机灵了一下,倒是猜出了窦子芳的真正身份。
“正是子芳,前几日,听府中的人说,三表哥病了,只是子芳的身份不方便前去探望三表哥,今个三表哥的气色看起来不错,想必是大好了。”
“多谢表妹关心,表哥我的身子是大好了。”
“那就好,表哥先忙,子芳先回房了。”
“表妹别急呀,再陪表哥我聊聊!”崔三公子伸手就去拉窦子芳的手,窦子芳退后了一步,崔三公子却不放弃,反而顺势而上,捏了一把窦子芳鼓囊囊的胸。
“三表哥,你欺负人!”窦子芳刚才也是呆了一下,她实在没有想到这位崔家的三公子如此无耻,当着下人的面,也敢对他动手动脚,还捏的是哪个地方,少女的羞涩在一霎那还是占了上风。
崔三公子也没有继续追上去,不过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表妹,他迟早是要将她弄到手的。
不过也是凑巧,崔三公子回自己院子时,恰好碰到了窦子涵,昨天的赐婚旨意下了之后,窦子涵自然要通知一下小豆芽菜这个弟弟。
小豆芽菜如今多少也适应了崔家的生活,虽然在崔家的府学势必要承受一些侮辱和压力,可现在这种状况毕竟比在窦家时好多了,小豆芽菜这孩子随便年龄不大,但从小却培养了同龄孩子所没有的忍耐力和坚强的意志。
小豆芽菜一直好好读书,就是希望自己大了能够保护自己的大姐,可昨天赐婚的旨意下了之后,崔家的下人们也议论纷纷,实在是因为李三公子的丰功伟绩太多了,再加上传来传去,那些事迹被传的更加的恶劣,小豆芽菜听说之后,就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今日的学堂也没去上。
侍候的丫鬟将这消息报到窦子涵跟前时,窦子涵才想起还有这位弟弟,其实,窦子涵并不是原主,所以,她对小豆芽菜并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培养出亲情来,对这个孩子,她更多的是一种怜悯之情,在有些事情上,就显得后知后觉一些。
却忘记她现在是这个孩子唯一的依靠,孩子的心往往是最敏感的,所以,就特意来了洗墨院。
敲开了门,却发现这孩子两眼红肿,分明是哭了很长时间,当下,就吓了一跳,等到最后,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当下心中倒是涩涩的,忙解释,李三公子她以前其实是见过的,还救过她的命,实在不是外边传言的那样。
可小豆芽菜的表情还是半信半疑,最后却像宣誓一般地道:“大姐,要是他敢对你不好,豆豆就帮你杀了他!”
窦子涵闻言,倒是吓了一跳,在她记忆中,这小包子还是很善良的呀,怎么现在连杀人这话都能说出来了。
当下正了脸色嗤笑道:“杀了他?杀了他之后呢?你也要偿命,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大姐我,难道你就甘心了?”
“我——”小豆芽菜有些哑然。
“乖,豆豆,有些事情不是小孩子该想的,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读书,只要你有本事了,变的强大了,才能保护你所想要保护的人,明白吗?”
“豆豆懂了,以后也绝不会乱说这些话了。”
“那就好。”
窦子涵此时实在不想搭理崔三公子这种人,打算继续向前,结果崔三公子看窦子涵不搭理他,又挡住了她的路。
“三表哥还是让路的好,别忘了,表妹我现在已经是有了未婚夫的人了,据说我那位未来的夫君八个月之前,最有名的事迹就是将淑妃娘娘的小弟弟扒光了衣袍,挂在京城的城门上冻了一晚上,莫非三表哥也想享受这种待遇,当然,三表哥如果觉得去城门太远的话,那在自家的粪池中泡个澡也很不错。”
“你——”崔三公子想说什么,可这种人就是胆子比蚂蚁还小,想到李三公子那些让人匪夷所思的整人手段,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嚣张,从前,他都不是窦子涵的对手,更别说现在了。
想了一下,他才露出个恶意的笑道:“哼,落到李三那样的人手中,你还真以为你占了便宜呢,迟早表妹你呀,会后悔的!”
“那就不劳表哥您操心了,您还是管好你自己的好,别惹了不该惹的人,下一次,说不定就没这么幸运了。”窦子涵说完,也不跟他废话,手中微微用力,一把拨开面前碍眼的人,向崔老祖宗与自己的院子而去。
这一幕恰好,落到了刚才还没走远的窦子芳眼中,哼,就算李三公子是个不成的,可身份家世也在哪里,这贱丫头看来在崔家也不安分,不如她想个法子,将这两人送作堆!
这贱丫头,哼,她绝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的!
窦子涵回到院子之后,在李家没来提亲之前,她需要做的事情并不多,至于刺绣女红那玩意儿,崔老祖宗也看到她没什么天分,就让身边的丫鬟帮着做了。
可原本还算静谧的午后,却被一个突然而来的消息给打断了。
“你说什么?”崔老祖宗闻言,身子晃了一晃,有些坐立不稳,还是站在旁边的如儿扶了她一把。
窦子涵虽然也有心理准备,可心下还是很黯然。
“回姨老夫人的话,我家老王妃今个早上去了!”前来报信的是平西王府的一个老嬷嬷,此时,正用手中的绢帕擦拭着干瘪的眼角。
然后,是一阵漫长的沉默,崔老祖宗低着头,不说话,仿佛沉浸到了往事之中。虽然自家妹妹身体状况,她已经心中很清楚了,可总算还是有几分想头,如今,这是真的去了,一时之间,她心中真的不知是什么感觉。
子涵这孩子,从头到尾都不知道,罢了,现在说出来,也是平添困扰,更何况那件事,本就不光彩,还是不要让这孩子背负这些旧债了,就让自己成为和世上最后一个知情人吧!
想到这里,崔老祖宗终于抬起头来,缓缓地道:“几日后发丧?”
“回姨老夫人的话,三日后发丧!”
“回去告诉你家王爷,王妃,就说我知道了。”
“是,姨老夫人。”那嬷嬷既然是来传话的,任务已经完成,自然不会多留,不过临行前,自家王爷特意吩咐,让她留意崔老祖宗跟这位崔家表姑娘的反应,可现在两人看来,竟然跟没有反应一样。难道是伤心太过了?
报信的嬷嬷离开之后,崔老祖宗还是坐着一言不发。
任何人失去自己的亲人,心情都不会太好,窦子涵又不了解这时代的丧事风俗,也不知道,像她们这类亲戚,在死者死去之后,哪一天才可以去拜祭,平西老王妃对她这个隔着几层的亲戚,还真是不错,所以,还是出声安慰崔老祖宗道:“外祖母,姨外祖母病了这么多年,如今去了,也算是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了,您也别太伤心了!”
“丫头,我没事,你回房去换件素色的衣服吧,这段时间,也不要用那些亮丽的装饰。”
“好的,外祖母。”窦子涵也知道古人有戴孝的风俗,她虽然不是平西老王妃的直系亲属,可也是沾亲带故的,穿素色的服饰是应当的。
这时,崔大夫人还有崔家的其他女眷也纷纷得了消息,都涌进了崔老祖宗的房中,无非说一些言不由衷,让崔老祖宗节哀的话。
崔老祖宗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精神,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流泪,可整个人就是恹恹的,长久不说话,就算对着窦子涵时,也很少说话。
这样过了两天,到了第三日,一大早,崔老祖宗却派人唤她今日到平西王府,为平西老王妃致奠。
窦子涵也觉得崔老祖宗精神有些不太好,本就打算跟着去的,也想送平西老王妃一程。
崔家的总管早已为她们祖孙两人准备好了马车,可在临上马车时,崔老祖宗看着这装饰华丽的马车,却迟迟举步不前,最后还是让管家领准备一辆装设简单的,平日里,崔家的男主子使用的马车给了她们两人。
平西老王妃今日发丧,那些亲朋古旧们自然来的不少,王府也是车水马龙,如今平西老王妃去了,平西王妃对她们也是很热情的。
不过现在赐婚的圣旨已经下了,平西老王妃也去了,平西王妃也不怕自个儿子跟窦子涵这样一个出身低微的丫头配对了,所以,崔老祖宗和窦子涵又恢复了面上的热情。
至于平西王爷更是忙着招呼宾客,一刻不得闲。王府热闹的景象跟满王府所挂的白布白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窦子涵和崔老祖宗进了门之后,按照惯例先是要去拜祭平西老王妃的。平西老王妃的尸身自然停放在她生前所住的房间之中。
房间内跪的除了平西小郡主之外,还有几个陌生的面孔,窦子涵并没有见过。
平西老王妃此时还没有入殓,身上穿好了华贵的衣饰,只是在死的时候,实在太瘦了,这种瘦超过了正常人的尺度,所以,才是看起来,这华贵的衣饰好像是套在一具干尸身上。
脸上还用一张蒙脸纸将脸部给蒙了起来。
窦子涵粗粗的看了一眼,等崔老祖宗上香完毕之后,她也恭恭敬敬地上香了,到了这个时候,崔老祖宗终于流下泪来。
由于崔老祖宗也算是平西老王妃最亲的亲人,这时,平西王府的下人们早就给崔老祖宗和窦子涵准备两个软垫,让她们两人也可以在这停尸房中跪灵。
然后,两个人足足跪了将近两个时辰,窦子涵觉得自己跪的腿都麻了,可崔老祖宗这么大年纪的人都跪着,她也不能太矫情了。
这个时代的丧事持续的时间很长,从发丧到下葬,至少也持续四天的时间。所以,崔老祖宗和窦子涵当夜并没有回崔家。
平西小郡主,连着跪了三天,娇贵的身子再也承受不了,好像晚上还受了凉,上吐下泻的,也被送回房中了。
崔老祖宗毕竟年纪大了,窦子涵害怕她长期跪着不好,就在平西王妃的劝解之下,跪倒半夜时分,就被逼着回房休息去了。
窦子涵就继续跪着,等崔老祖宗回去休息之后,平西王妃还要安排明天府中的一些事宜,当下,也带着几个人离开了,最后灵堂上只剩下两三个人。
除了窦子涵,另外几人都连着跪了几个晚上了,精力早就不济了,更何况,还不是平西王府最亲近的亲戚,当下也打起盹来,不一会,竟然都迷迷糊糊地睡了。还有一个,跪的饿的不成了,打算出去找点吃的。
窦子涵只好一个人无聊地继续跪着,跪着跪着,这腿实在麻的不成了,她只好站起身来,活动活动。
这站起身来之后,作为法医,对尸首的感觉永远是最敏感的,窦子涵看着平西老王妃脸上盖的那张纸,不由地猜想,这位老王妃在临死前是怎样的心情,毕竟,人体的表情会揭示一些人体的心理,特别是临死前的心理,要不然的话,也不会产生死不瞑目这个词了。
这么想着,窦子涵的身子不由地靠近了放着平西老王妃尸首的那棺木的底板。
手指轻轻一扬,就揭开了平西老王妃脸上的那张盖脸的白巾。
这灵堂上的照明算起来已经够充足了,所以,平西老王妃临死前的表情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只看了一眼,窦子涵就皱起了眉头,这种表情还真称的算是死不瞑目,那已经发散的瞳孔还显露这一抹愤怒,是,的确是很愤怒。
窦子涵心中就有些奇怪了,她记得那位前来崔家报信的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