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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儿虎又慢吞吞地说:“我爬树。”
花流霜愁了,眼看他慢慢地蹬脚,挂在树上一点一点地挪,要爬,似乎爬不动,大吼一声:“都愣着干啥,赶快去找梯子。”
嗒嗒儿虎又慢吞吞地说:“奶奶,我爬树。”
几人连忙去找梯子。
花流霜一味儿让他搂好,别往上爬了,李芷则问:“你爬树干什么?”
嗒嗒儿虎说:“我现在小,爬小树,长大了,爬大树,能够鸟蛋。”
花流霜皱着眼睛,哆哆嗦嗦,忍不住问:“这个傻孩子,你够鸟蛋干什么?”
嗒嗒儿虎说:“吃。”
他说:“鸟蛋好吃。”花流霜无奈地说:“又一个吃才,阿鸟小时候哪点毛病没有,就是好吃。”她笑吟吟地,温和狄劝:“乖孙,你要是抱着树干,突碌碌滑下来,阿奶就让人给你够鸟蛋,煮鸟蛋。”
嗒嗒儿虎还是慢吞吞,带着喘气的调子说:“你不知道我吃哪一种。”
花流霜愁了,给李芷说:“你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就不说一句,你不会怪他两句么?”
李芷连忙责怪:“快给我下来!”
花流霜又嫌声音大了,说:“你吓到他,他手一松,你哭都来不及。”
阿狗笑眯眯着说:“阿虎,阿虎,我带你去抓野鸭子,你去不去?去了赶快下来。”
花流霜大吃一惊,责怪说:“到哪去抓?不许……”
说到一半儿,她醒悟阿狗是骗嗒嗒儿虎的,笑着说:“是吗?野鸭子好不好吃?”嗒嗒儿虎被引诱了,却不是一滑下来,还是那样慢吞吞地往下挪,一边挪一边说:“野鸭会飞,等我,我去拿弓箭,射他。”
花流霜想等他下来,用家鸭骗他,没想到他先说野鸭会飞,就说:“谁告诉你的野鸭会飞?野鸭不会。”
嗒嗒儿虎说:“不会飞的不好吃。”
终于有人找到了梯子,却因为是单梯,这么一棵小树,根本不敢架。
花流霜只好冲李芷发火:“你看你把孩子教的,谁家三、四岁的孩子往树上爬?”嗒嗒儿虎却怡然自得,腿晃晃捞地方蹬,嘴巴仍有用,吹嘘说:“人家都不会,就我会,我会爬树,还会写字,还会给阿姑的兔子搭房子,阿爸说,小孩搭小房子,长大了就会搭大房子,我长大了给奶奶搭一间大房子,再住一群狗……”
他终于退到人能够到的地方了,吭吭不止,花流霜一把把他搂回来,举着巴掌要打他,忽然记得他要给自己搭一间大房子,还要住狗,实在是忍不住,笑着说:“你奶奶?!你还让住一群狗。”
嗒嗒儿虎使劲地挣,要去拿弓箭,跟着阿狗去找野鸭子,一边挣,一边说:“我要去射鸭,阿奶答应了的,说话不算数,就不是英雄好汉……我告诉我阿爸。”花流霜使劲地捉他,怒声说:“少提你阿爸,跟我英雄好汉,我正想揍他,你给我走,给我走,我让人给你煮鸟蛋。走不走?”
嗒嗒儿虎一下哭了,说:“阿奶说话不算。”
他一哭,花流霜心软了,说:“好,好,去拿弓箭,射野鸭。”
李芷上去把他抱住,给他揩揩眼泪,说:“今天就是不让你射野鸭,明天不想射的时候,再让你去。”
她给花流霜和阿狗使好眼色,一边抱着走,一边说:“你最好好哭,越哭越不让你去,明天也一样,你越哭,越让你去。”
嗒嗒儿虎不哭了,说:“明天我就不去。”李芷把他往地下一放,他就去与阿狗玩去了,说悄悄话,花流霜一靠近,他就拉着阿狗走,花流霜实在好奇,偷偷让阿狗说,阿狗就说:“他说,明天就可以一起去了,先装着今天就想去,明天就不想去,不然他阿妈一改主意,就坏了。”
花流霜指一指李芷,笑着摇了摇头,一边带着她走,一边说:“算了,不给找先生了,还是你做着吧,好好教他怎么隐藏内心,怎么奸诈,教出了师,到时跟阿鸟一样,阳奉阴违,有你难过的。”
李芷说:“这是他阿爸教的,说培养他耐心,我才懒得琢磨呢。”她回头看看,说:“你看那棵树,上面枝子被截了,谁敢截了让他往高里爬?还不是他阿爸点头,才有人肯干?!我都没了脾气,反正那是他儿子,教什么样儿,咱管不着。”花流霜说:“他能教好了呗?那狄阿宝现在被教成啥了?前几天到我那儿玩,他就翻墙头跑了,拿他娘的钱买了十几个柿饼,一条羊腿,说要请狄阿青和嗒嗒儿虎的客,差点把房子点着,结果,仨孩子捧着外黑里生的羊肉啃,一边啃一边说,大丈夫就该吃这种东西。我把他好好揍了一顿,他娘还有脸跑我跟前哭。”
很快,她突然又奇怪了:“这狄阿宝和狄阿青怎么都不见露面呢?”
第三部 第二卷 第九节
回到他们住的东院子了,里头似乎来了客人,摆放着礼品,好热闹。
狄阿宝正在墙边喂一只身上没毛的短尾巴狗,一见他俩就大叫:“奶奶,大娘,你看,这狗身上没毛。”
花流霜说见他烦那才是假的,一看这条狗就问:“哪儿来的?”
旁人代替说:“两位老夫人的娘家人来了,这条狗是送给小宝特的礼物。”这么一说,两个人才知道阿狗为什么独自一个离开,去找嗒嗒儿虎玩了,显然是别人没给他带礼物,他心里不高兴,走了。
花流霜正想着是哪个娘家人,往里头一走,只见龙篮采在榻上躺着,榻旁有几个医男,医女,一下醒悟了,她弟弟也担心她的病,派了先生,这就说:“你们看她好多了不?”为首的先生说:“是呀,我正奇怪呢,这病,怎么突然见好转了呢?”
龙篮采也大为高兴,对李言闻前所未有信任起来,就不要意思地说:“我以前还认为李先生哄哄人行。”
旁边转过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人,往地上一扎,给花流霜磕头,说:“我给老姑姑磕头了。”
这也是龙家的一枝,叫龙多雨,比着叫姑姑的,至于磕头,则不是应不应该。龙蓝采和花流霜心里都清楚,阿鸟现在成了东夏王,在亲戚中地位飞飚,后辈们拿后辈作个由头,拜的可是个地位。
龙蓝采等花流霜让他起来之后说:“老四派他过来,一来是和狄哈哈一起回来,说是什么国书的事儿,哪点不太对,二来想着到我们这儿还需要什么,我就一直问他,到底哪不对,他刚刚给我说完,也让他给你说说,你听听是理不是?”
花流霜没想到一个那边连一个国书都不承认,走到一旁坐下,说:“狄哈哈,我还没见着呢,想毕待会儿会来,你先给我说说,这国书,怎么就不妥了?”
龙多雨说:“姑姑呀,咱们不是一家人吗?都说表弟是东夏王了,可是咱得想想,咱们真的非要分出来,另开炉灶么?”
他停顿了一下,说:“这国书也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东夏立国,表弟把许多人都拐走了,有点不妥。”
花流霜说:“就因为这个?”
龙多雨说:“那倒不是,而是家里人都想让表弟回去,这大臣们都说了,这表弟,这个,这个,裂土不合适,最好回去做个亲王,哎,高显唯一一个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家都这么说,他的人还归他管,和大公主的婚事也好说,好说,只要他回去,一切都好说。”
花流霜冷笑说:“这会儿说好说了,当初你们悔婚时,怎么不这么说了?亲王,谁稀罕,哪有自己做大王快活?!”
龙多雨笑着说:“姑姑说的是气话,表弟现在是大王,可他这个大王,真要自己建国,不还是要受别人控制么?回到高显,大公主就是王储,百年之后,他就是……”
李芷担心花流霜被他说服,给一旁的狄阿雪使了个眼色,狄阿雪脱口就说:“到底情妇还是皇后?”
龙多雨连忙转过脸,说:“亲王,亲王,多年前就有人传言,我们两家合为一家,天下就无人能抵抗。”
狄阿雪又说:“这几年,好像从来也没人提了,现在我哥哥建了东夏国,反倒是又合则唯一,则四海臣服了,怎么一个臣服法,无非是让我哥哥脱了龙袍,跑过去称臣,我给你说,你们做梦吧。”
龙多雨有点儿尴尬。
花流霜连忙叱喝一声:“阿雪,怎么给表哥说话呢?”这么呵斥完,她又说:“这个事儿我们说了都不算,当年我们家山崩地裂,阿鸟也去找过你们,可结果呢?后来,阿鸟事业艰难,去了之后,你们撇清更快,直接悔婚,现在,倒要坐享其成了,我们两个老姐妹就是现在心里也不能说不想着娘家,可这件事,你觉得你表弟就没脸没皮了,还会答应?你让我怎么跟他说?他也是个大人了,几尺高的汉子,被嫌弃了几回,说句实话,没有反目成仇,就不错了。”
这么一说,龙多雨倒是说不出话来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年前四叔那边也是让他回去,表弟说不肯,四叔也就想等到他碰了壁再回去,哪里嫌弃了?也就是许多年前,大公主不懂事,和他闹了别扭,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大公主至今不提自己的婚事,那不是还在等着他的吗?熟话说,分则两害,合则两利,有两利不要,干啥要选择两害呢。”
李芷笑了笑,终于决定说一句话:“阿妈刚刚说的确实是气话,阿鸟倒没什么意思,他曾经与我说到过,说自己对母亲的娘家那边也是情难割舍,可是那也做不到说回去就回去。正如刚刚表哥说的那样,朝廷把我们给扶立了,还控制着我们,有些话不能明说吧?其次呢,国家相合,事情太大,恐怕阿鸟说了也不算,他自己根基还不稳当,只要一露这个意思,四分五裂未尝可知,这话,您还是暂且放着,千万不要出去提,回去也给舅舅好好说,日后还有机会。”
花流霜愣了一愣,没想到李芷半天不吭,忽然冒出一句这话。龙多雨倒觉得说到点子上了,是呀,那边让自己传达下这样的意思,可是这边,自己考虑没考虑到狄阿鸟的处境呢,这句话在家里说说还行,那真是在自己被当成使者接见的时候,冒出一句,可是要惹出大乱子,同时,两边再也没有戏了,因为狄阿鸟为了维持国家不分裂,地位稳固,他一定一口回绝。
他一抬头,意外狄看着李芷问:“姑姑,这一位是?”
花流霜说:“媳妇,你表弟妹。阿鸟现在不在渔阳。”她假装不知道,转过脸问:“嗒嗒儿虎他阿妈,阿鸟当真这么给你说过?”
李芷说:“是说过,说句实话,我倒生气,他回去并无不可,可是婚事还要再拾起来么……”
龙蓝采自己也觉得婚事拾起来,让人家李芷怎么办?
以前有过一回了,人家深明大义,同意了,可是这一回呢,人家还时时准备等着自己侄女,什么时候自己侄女愿意嫁过来,人家什么时候让位?何况这李芷身为媳妇,这些天来,尽心尽孝,内外一头乱麻的事儿,弄得是有条有理,这就说:“婚事的事儿要看阿鸟的意思,不过我和阿鸟他阿妈只有在一天,就不会委屈你的,不会,绝不会,富贵不休妻,这我懂,我懂。”
说着,说着,她哭了。
懂是一回事,可心里哪能一点儿不难过呢?
众人慌忙劝她,暂借不说这些事儿了。花流霜明白李芷的意思,暂时出于两国的关系考虑,东夏又是草率成国,危机重重,也许会需要高显的帮助,不必把话说死,且就说目前为止不宜谈论这个话题,只打发龙多雨住些时日,一定等狄阿鸟回来,见了面再走。说到狄阿鸟,她就立刻想让狄阿鸟回来,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