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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贷给他十万两,期限是三年,给他三年的时间,至于利息,我们拿八钱。”
熊熙来点了点头。
杨雪笙这又说:“你再辛苦一趟,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熊熙来于是又去了东夏。就是这一天,费青妲十万火急地来到东夏,要见狄阿鸟,一见到,就告诉了狄阿鸟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黑师爷一时半会来不了,我们开设的钱庄近来一直受人挤兑,银根松动,全赖我们有足够的马匹应急,相互补庄。”
狄阿鸟也忘了自己的病,目露惊惶地站了起来:“那可是咱们家的商业根基,怎么成了这样呢?”
费青妲说:“我们摊子铺得太大,缺少资金,不但不要保管金,还给利息,年利息从三厘涨到一钱四,一时间吸纳许多的资金,因为银票有利息,一下比过了几个老字号,眼看银票遍天下,钱庄巨头们急了,联合起来与我们斗法,他们纷纷把自己的银根存到我们那儿,突然一起提款。”
她说:“口里贸易,我们一直使用飞钱,因为钱庄大多新开,出贷的资金不多,各地补庄迅速,这才顶得住,一时还不会遇到大的问题,可照样需要弥补银根呀,黑师爷已经在东挪西凑了,可我们起码还要百万两以上的纹银,才能以让应付他们的存取,这种时候他不但来不了东夏,他还想问你这儿有没有足够的银两……”狄阿鸟苦笑说:“我这里哪有什么钱?我还等着你们给我买夏粮的,他就应付不了了吗?”他略一寻思,伸出一只手掌,轻声说:“我还说他钱粮本事天下无双呢,这点事儿就解决不了,既然咱银根不是那么不堪,他怎么就不反击?”
费青妲问:“怎么反击?”
狄阿鸟点了点她,说:“怎么反击,你也算做了一辈子生意了,就不清楚怎么反击?比方说,我们可以对大额存银实行定期存取,不到期限,不给利息,还要扣保管费,他们钱庄动银根挤兑我们,我们就不能动银根挤兑他?他们都是老字号,许多的金银都外放了,又往我们钱庄填银,银根不松吗?”
费青妲说:“谁知道黑师爷是不是这么给试过了?就算可行,我们也需要大量的白银呀。”
狄阿鸟叹息说:“告诉他不要急,反正我们一时倒不了,让他沉着应战,就说我会给他找银子的。”
费青妲见了他就镇定多了,听他这么一说,这么一个模样,这才透露出几分担心:“你病了,严不严重?”
说完,看到狄阿鸟的药被送来了,连忙接过来,抬脚上前。
狄阿鸟立刻伸出一只手,大叫一声:“别过来,你想干什么?”
费青妲笑笑,轻声说:“服侍大王进药。”
狄阿鸟一口气躲回榻上,说:“不用你,用不到你,拟是想让吴班找我拼命,你出去,鞍马劳顿,休息去。”
他把费青妲撵了几撵。
费青妲却不走,笑吟吟地说:“怕我勾引你,你没想法,怎么会怕呢?”
正说着,外头有人禀报:“熊大人又来了,我说大王有病,不见客,他说是给大王送银子的,您看?”
费青妲急切地问:“怎么给送法?”士兵挠挠头,说:“好像给我们贷钱,他奶奶的,我就想告诉他,我们不贷他们的黑心钱。”费青妲恳切地看向狄阿鸟,说:“阿鸟,大王,见呀,一定得见,款目利息都合适,正好可以拿来补庄,要是真的补了庄,我们也可以集中银子,按你说的那样反攻。”
狄阿鸟“哼哼”笑笑,说:“那好吧,见,我看他怎么一个送钱法。”
费青妲有意要听,依仗自己是个女人,狄阿鸟又敏感,奈何不了自己,就躲到帷幄后面,她躲几躲,伸一伸头。
熊熙来就已经来了,说:“我们杨总督得了大王的话,知道是大王的部下违背大王的心意为恶,也知道了大王的处境,特意让我前来,一来顾及朝廷的颜面,二来帮助大王解决藩国的危机,送一笔低息贷款,大王请看。”
他上前几步,把信函交给狄阿鸟身边的人,狄阿鸟拿在手里,不经意间转脸,就见费青妲一个飞吻自一旁飞来,脸猛地一红。他看了一会儿,说:“朝廷的处罚,我接受,可是这笔十万两贷款,我恐怕只能表示谢意,却无法接受,一来太少,不能解决我的问题,二来呢,我的那些部下吃朝廷的亏吃得多,一年被蛇咬,十年怕缰绳,他们认为朝廷只要有利息,我们就还不起,是在坑骗我。”
他一摆手,告诉说:“你回去吧,我要服药了。”
熊熙来只能用震惊来形容自己,东夏王不要朝廷的低息贷款,却接受朝廷的处罚,傻了么?旋即他反应过来,首先,东夏王是对朝廷是一心一意的,其次,不贷这笔钱,确实是被坑怕了,有难言之隐。
他点了点头,退了出来,出来还不曾问,只见门口沾满了卫士,伸着头往里看,还没来得及吭声,一个卫士就大声说:“大王,你跟他说了没有,我们不要,免得他们吭骗我们。”熊熙来头皮发麻,不动声色地走了出来,门口又有卫士在说话,说:“朝廷又想从我们身上捞钱啦,你说我们大王亏待朝廷了吗?上一次大王派人去朝廷协调,朝廷劈脸就说,那我们援助你们的钱呢。人回来,大王就坐着生气,出来跟大伙说,我们再穷,也要勒紧裤腰,把朝廷的钱还出来……”
熊熙来走后,费青妲立刻就跳了出来,恨不得指上狄阿鸟的鼻子大叫:“这贷款利息可以了,你怎么就把人家给赶跑了?”
狄阿鸟笑着说:“不怕,不怕,说不准他明天还会来,不但数额增加,还降利息呢。”
费青妲冷笑说:“你就做你的大头梦吧,我告诉你,钱庄要是不能反守为攻,你就等着喝西北风。”
第三部 第二卷 二十二节
费青妲还在咆哮,熊熙来已经逃一样走到外面,出来见几个随从也跟人偎墙根说话,咳嗽一声。
他是一直走到所谓的使馆才坐下喘口气,给几个等着的同僚说:“东夏王不敢向我们贷款,可不贷款,他就要倒台,高显出兵占湟西,我们自己出兵可能不太合适,还指望东夏为我们卖命呢,将士拿不到钱,怎么肯去拼命?”
一句话把几个人说得心里有点凉。
之前辛璧他们逃亡的目的地就是高显,现在高显又无缘无故占了湟西,非赖人家东夏要封他们家的门,用意不可知,备州不是不能自己出兵,可备州要是和东夏失和,驱使不了东夏,以备州一州之力出兵湟西,和高显这样的大国打仗,十有八九面对一个可能:先是战败,然后撕破脸,从此边疆的宁静荡然无存。
也许高显要买奴隶,就是破坏东夏和朝廷的关系,就是为了让那些东夏的亲高显派能够抬头,左右住东夏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话一点不假。”一个清癯的官员说,“东夏王不能被高显牵上鼻子,一定要接受我们的好意,我们立刻派人回去请示,看看能不能再给他筹一些钱,利息能不能降。”
熊熙来第一个同意,说:“钱没有,粮食也挥霍了,东夏王现在人头还长着,不能说不是一个奇迹。我想他肯定想要我们的贷款,只是部下们情绪大,对我们太反感。这个时候,我们做好人要做到底,彻底改变这些士兵们对朝廷的看法,他们之中,也不乏中原人,朝廷设法改变他们对中原的看法,将来总会起到用处。”
几个人商议完,当天把联名的请示送到杨雪笙面前。
杨雪笙看了好半天,让人叫来刘太勋,告诉说:“太勋呀,你对这个事儿怎么看?”
刘太勋说:“还能怎么办?不过就怕银子给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杨雪笙仰了一回头,走了个来回,突然停下,怅然说:“我是不是用的阴谋太多了,有的时候应该再用一点阳谋?!你说,这北平原的将士,都是东夏王从中原带出来的,他们对朝廷充满了猜疑和反感,就没有一点感情么?”
刘太勋说:“他们有什么感情,谁给他们钱就是他们爷,跟着东夏王,还不是图一个风光?”
杨雪笙反问:“可是东夏王给他们什么了呢?”
他淡淡地说:“熊熙来就在问我,东夏王欠饷欠这么厉害,他的头为什么还会在脖子上长着。”
刘太勋说:“杨大人你等着看,他要是长年累月欠下去,这些人迟早削他的脑袋。”
杨雪笙惆怅地说:“这也是熙来顾虑的呀,这个时候我们要花血本喂养他吗?把他养肥了,那,又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刘太勋想了一会儿,说:“我就一个问题,把钱给他,他还得起还不起?”
杨雪笙点了点头,说:“不好说,也许还得起了,他也不还。”他后悔地说:“当年我给朝廷提建议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他会成为我们备州的一大负担呢?这东夏土地贫薄,虽说出产军马,皮货,可一个国家只有这些能行吗?这个时候,我感觉我比任何人都理解东夏王,他想不与朝廷交恶,不想掠夺朝廷,只能抢占一块土地,自耕自种。耕地,是他作为一个王者为了解决民生的唯一手段,是为了让他的人民都吃饱饭,无论我和你与他的立场是否一致,我们必须得承认,他是一个真正的王者,他想要的不光是他的荣华富贵,不光是称王称霸,他还想解决国内民生疾苦,我想这也是他的部下始终信任他,再困苦也不肯舍弃他的根本原因。”
刘太勋笑着说:“杨大人也不要把他想得太好,这是他的手段和虚伪,什么民生疾苦,他现在处在这样的时期,还能不好表面文章,他的这个地位,什么减膳,什么节省开支,无非给人做出一副共患难的姿态?至于他要耕地,是解决人吃饭的问题,解决人吃饭是他的最终目的吗?不是,他有野心。”
杨雪笙说:“有野心没错,可也不能全用野心来说,比方说这一次赈济百姓,都赈到举国上下要死要活,反过来插他一刀的份上,作为一个只有野心的人,他会这样不惜代价?”他又问:“比着他,我们是不是用了太多的阴谋,却没试过阳谋呢?要我看,贷给他二十万,不要利息。”
刘太勋试着劝阻说:“他还不起。”
杨雪笙微微一笑,说:“还不起?马匹呢?二十万两不过是几千匹好马而已,他可以以马还款。”
说完,他就一边向朝廷上书,一边给熊熙来回信儿。
第二天,不相信熊熙来还会来的费青妲不免跑狄阿鸟面前,好一顿埋怨,特意跑去问:“干嘛呢?”
狄阿鸟说:“灵感来了,作曲。”
费青妲喷一会儿口水,接着又说:“白花花的银子放了,你还有闲心作曲,做什么曲比银子重要?”
狄阿鸟笑笑说:“这曲还真比白花花的银子重要,也许一做完,银子就有了。”
费青妲咳嗽一声,揭了看看,只见上面标明平平仄仄,白圈黑点,中加夹着字,漫声一念:“东夏奇,儿女多雄立。天苍地浑兮逐天地。逐天地。生来骑马挎弯刀,一声令下赴戎机,关山几重叠,戎马现山脊,冲锋陷阵混不怕,战罢多思修身齐。大义我常思,五心要齐备,仁义礼智信,仁为爱众生,义为全吾节,礼为敬天地,智是明道理,信多严威仪。谁说巴图鲁,五心可缺一?猎犬忠于主,群狼戏虎易,骏马追风跑,当是好志气,暴虎冯河不为勇,勇者为国捐躯体,求公可共利,求私人鄙夷,贵不凭出身,行为似雪不沾泥……谁说巴特尔,言行能不一?骑我青聪马,扬尘蓝天地。冷月当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