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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兵刀还有很多方法。现在江北百姓中佛教徒不少,曾华可不会去干傻事,动用武力,结果让佛家变成了受害人,获得更多人心里的同情。而且曾华心里明白,任何一种思想和信仰。不管开始地时候再如何优秀良好。一旦专制独尊,排斥其它的思想就会逐渐变得僵化和停滞不前,最后向“歪道”走去。历史上类似的教训曾华至少也知道几个。
听到曾华如此说,法常心里不由安下心来,虽然他不知道曾华为何明面暗地都支持圣教,却还大度地放过佛家,但是他明白,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权术吧。
曾华继续在法常的带领和陪同下,观看了诸多高僧举行的隆重却没有多少观众的法事,午时用了斋饭就离去了。
“法常啊,看来佛事从此要艰难了。”遵善寺后院,一位刚才一直默默无闻的和尚对法常说道。
“不会吧,道安师兄,曾大人在这里不是相宜甚欢吗?而且他也答应不以刀兵禁止佛道。”法常惊讶地说道。
原来这隐在众和尚中间默默无言地瘦小和尚居然是大和尚佛澄图最得意地弟子,也是佛澄图去世后江北最出名、声望最高的大和尚。他原本借居在平阳设译场,一边传播佛教,一边翻译佛经。后来听说关陇大定,百姓安居立业,便改变转去恒山的念头,率领数十名和尚赶到了长安,准备在遵善寺建立译场。
“除了刀兵,还有很多手段都可以限制佛道,这位曾大人不是一般人,他自己会有高妙手段。”道安平和地说道。
“这……”法常黯然无语了。
“一切都看天意吧。”道安最后悠悠地低声说道。
遵善寺法事两天后,曾华带着朴、段焕几个人,穿成普通人打扮,悄悄地赶到长安大街,例行三月一次不定日子地微服私访。当然了,有上百侍卫军也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和平常人一样围在曾华几个人周围,还有数千侍卫军严阵以待地呆在城中附近的哨所里,随时待命出击。曾华比较怕死,他知道自己可没有那个什么乾隆厉害,传说中他一出去不但可以横扫所有刺客,还能次次都有艳遇。
长安大街上人来人往,看上去热闹非凡,曾华一百多号人散在里面连个泡泡都没有。曾华边走边缓缓地看,发现身边行走的百姓们衣服看上好了一些。曾华的官府通过不停地招募百姓做工,让他们的腰包鼓了起来,加上这两年关陇、益梁大熟,百姓们终于开始舍得穿好一点,用好一点了。
正因为关陇百姓的这种悄然转变,使得关陇、益梁的商贸更加繁荣起来。关陇、益梁的商人把成都的蜀锦,梁州的麻布贩到雍州,然后又把雍州的纸张、铁器贩到秦州、西羌,最后又把秦州、西羌的牛羊和皮毛贩到益州梁州(只是一个比喻)。结果光是北府内部的商贸就生生不息,热闹非凡。加上凉州、荆襄、江东等地的商旅,更是不得了。北府用铜钱去收购其他各地的物资和粮食,而各地又用在手里还没有握热的铜钱到北府购买纸张、书籍、铁器、琉璃等各种北府特色货品。搞到后面,北府咸阳兵工场用水力机冲压的北府铜钱居然流行一时,成为江南江北的硬通货。幸好曾华下辖的雍州、梁州铜矿有那么几处,还能顶得住,而且这铜钱最后的流向是长安。
来到一处小吃店。曾华闻到羊肉、牛肉地香味,就再也走不开了,于是就一屁股坐了下来,开口叫上了一碗羊肉面。自从有了水磨、风磨机之后,北府的百姓也开始喜欢吃上细磨的面粉了。
曾华吃着热气腾腾羊肉面,热得满天是汗,一副猴急的吃相引得旁边的食客不由笑道:“这位客官是少吃这种羊肉面吧。”
曾华连连点头,待吃完之后不由问道:“你经常吃吗?”
那位食客不由笑道:“那是自然。”
“你老是干啥的?”
“我是牛羊贩子。专门从秦州收牛羊到雍州来卖。”食客答道。
“难怪如此1那你的牛羊好运吗?”曾华边吃边问道。
“好运!平日就
羌人老把式。骑马驾着牛车。上面堆满草,然后赶沿着关陇大道的边上慢慢走。这大道上两边留了数里地,都是山地草坡,碰上草多地就边走边吃,碰上草少地就用牛车上地草喂。一路赶来虽然辛苦而且费时不短,但是能保证这牛羊到了目的地都还是活蹦乱跳的,只是不能赶远。最多只能到益州成都和雍州三辅。不过现在这上郡、北地郡打下来了,京兆吃牛羊就更方便了。”食客得意地回答道。
“那你生意好吗?”
“那是相当好,军队是有多少牛羊就收多少牛羊,全给当兵的吃。你说普天下哪有咱们镇北军吃得好,顿顿少不了肉。还有这长安附近的各城中工场的工匠要吃,学堂的学生要吃,各官署地官员要吃,还有各地的富绅要吃。只要你赶得来。不怕卖不出去。”
“难怪你一看就是有钱的主!”
“多谢你吉言。好了,我吃完了,还得赶着去参加黄教典礼呢!你慢用!”
“黄教?”曾华奇怪了。什么时候出来一个黄教?
“这个你都不知道吗?黄教就是圣教呀!牧师们常说,世上的事物难有称得上圣,叫大家不要开口叫圣教,不如叫上帝教或盘古教的。可是大家觉得上帝盘古是真神,直叫其名恐怕不恭敬。而黄帝既是圣子圣灵,又被上帝派到人间做了咱们老祖宗,不如就恭敬地取其一个字,叫黄教。也不知谁最先这么叫的,反正大家都叫开了。不过也有人继续叫圣教。”牛羊贩子答道。
这时,一个老僧人走了过来,站在门口扬着几张贴文朗声地说道:“各位施主,道安法师在遵善寺开法事讲经,请诸位前去听听,以脱离苦界,超越轮回。”但是说了一会却无人响应,只有食店老板上前给了几个馒头。
满脸皱纹,胡子、眉毛花白的僧人默默地接过馒头,向众人施了一礼,然后向另一个人多的地方走去。
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地牛羊贩子却又忍不住对曾华说道:“这佛家原本也是个好东西,只是那些经文太难懂了。而黄教地那些道理一听就明白,只要每天遵循戒守,多做礼拜,自然会受到上帝的眷顾。那些教士又知识渊博,不但能医治众人,还常常发动信徒修路修桥,救助其它信徒,自己却俭朴无比,比那些做尽坏事的假和尚假道士强多了。而且对教友跟兄弟一样亲近,不比那些高僧,让人高不可攀。”说到这里,牛羊贩子一看天色,不由跳脚道,“坏了,晚了!晚了!”说完拔腿就跑了
曾华没有心思去教堂,而是悄悄地跟在老僧人地身后,看着他苍老却硬朗的身影在一家又一家的店铺和人多处站立,最后只散去不多的数十张帖文。
曾华最后跟着他来到遵善寺,在黄昏中,看到上百名或老或少的僧人从各处汇集,走进寺门。虽然他们的脸上满是疲惫,背上的布袋还装着满满的贴文,但是他们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失望。
“大人!”法常看到突然造访的曾华,而且是微服私访的曾华,不由大吃一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我看你寺中诸位僧人出去行贴文,不知为何?”曾华开门见山地问道。
“回大人,我家道安大师兄准备在长安设一译场,翻译天竺的佛经书籍,但是苦无钱粮,所以准备设几场法事道会,邀请信徒们来听法,并筹集一些钱粮。但是效果不是很好,钱粮差得很远。”法常如实地答道。
“道安法师?”曾华还是知道这个大名鼎鼎的大和尚。
“道安师兄去他处化缘去了。”法常羞愧地答道。
曾华默然一会,然后对法常说道:“这样吧,这遵善寺是无法扩建了,不如我在新长安的南边给你们划出一块地来,然后再捐上一批钱粮,修上一座新寺庙,再请京兆尹官府每月拨一笔钱粮,这样道安法师就可以安心开设译场了。不知如何?”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法常没口子地谢道。
不几日,佛法邸报和道教邸报都被观风采访署批下来了,但是遵善寺扩建的请求没有被批复,只是在新长安的南边拨了一块地,比现在的遵善寺大,但是也大不到哪里去,再拨了一笔钱粮做修建的费用,名为长兴寺,做为道安和尚的驻寺和译场。
再几日,武昌公府颂布新令,北府各佛道寺庙观场,一律限制僧道出家人数,借口是现在人口本来就少,不能全去当和尚道士,大家都去念经了,谁来种地?许多寺院、道观原来拥有的田地被借口是北赵石胡封赏的,都是伪令,所以全部由官府收回。但和尚道士参加均田制,只是无永业田,只有赋田,并且还要依例交赋,此外更无其它钱粮供给了。在香火钱日益减少的情况下,和尚道士不种地真的可能被饿死。再借口近期捕获的奸细中和尚、道士众多,所以北府官府下令辖里各寺院道观的和尚道士统统登记,发给照牒,并传令各地,所有的和尚道士在没有获得批准的情况下离县境的话,一律以奸细捕获,反抗者杀无赦。
第九十三章 … 赵国
王祇使其将刘显帅众七万攻,军于明光宫,去二主闵恐难胜,召王泰,欲与之谋。泰恚前言之不从,辞以疮甚。闵亲临问之,泰固称疾笃。闵怒,还宫,谓左右曰:“巴奴,乃公岂假汝为命邪!要将先灭群胡,却斩王泰。”乃悉众出战,大破显军,追奔至阳平,斩首三万馀级。显惧,阵前密请降,求杀祇以自效,闵乃引归。会有告王泰欲叛入周者,闵杀之,夷其三族。
--------引言摘述
永和七年六月,司州的太阳有些刺眼,耀得如林的长枪闪着白光,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这是旗帜在风中扯动的声响,刘显望着远处的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向身边的副将问道:“这里离城还有多远?”
副将连忙低头恭敬地答道:“回大人,还有五十里,不过前锋已经前至到二十里。”
“五十里,太近了,传令全军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刘显传令道,顿了一会刘显又传令道:“前锋就不用去管他了。”听着副将将自己的命令传达给传令官,刘显歪着头看着远处,仿佛入定一般,过了好一会突然又问道:“你们说城里的冉闵会出来迎战吗?”
拥在左右的属下众将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不敢出言,冉闵这个名字对于他们来说,过于沉重了。
“盖我华夏之民,天必命我华夏之人以安之。夷狄外胡何得而治哉!”刘显突然说道,左右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刘显又继续念道:“赵人斩一胡首送凤阳门者,文官进位三等,武官悉拜牙门。”
左右众将这才明白过来,前面第一句话是大名鼎鼎的《告关中百姓书》中一句炙人口地名句,它和《进长安书》的那句“华夏之地永归华夏之民”及《讨胡令》中的“天下者华夏之天下,非胡虏之天下也;衣食者华夏之衣食。非胡虏之衣食也;子女民人者华夏之子女民人。非胡虏之子女民人也。”一样在中原江北传颂。不知激起了多少人的热血和希望。而刘显后面念的那句就不是那么有名了,不过还是有少数熟悉的人听出来了,这是魏主冉闵在城颂布的杀胡令中杀气腾腾的一句话。
不过周围都是刘显地亲信心腹,那些“国人”将领早就被打发到前锋去了,所以不会让那些对这些话非常敏感地人产生“误会”。
“大人,你地意思是?”一个胆大的副将开口说道。
“你们还听说过这么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