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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立国传-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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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华连忙下令所有的部众立即到河边割干芦苇,然后缓缓铺在河水的冰面上。一万人忙了一天,终于把宽阔的河水冰面上铺上了一层又厚又软的芦苇垫子。曾华一声令下,一万余骑,两万余马,缓缓踏过河水冰面。由于芦苇垫子的缓冲,产生的震动极小,所以造成“共振冰破”的可能性也极小,而且由于芦苇垫子,钉上铁蹄的镇北坐骑不会再受光滑冰面的折磨了,大大方方、稳稳当当地渡过了河水。

过了河水,曾华带领一万余骑悄悄地进入到了五原郡的沙南县,这里是前汉度辽将军辖地,向南就是前汉南单于和使匈奴中郎将的故地,过了那里就可以看到谷罗城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 初战拓跋(四)

和八年十一月底,在五原郡的东南处,大雪早就已经本厚逾半尺的积雪也慢慢地“缩水”,在刺骨的西北寒风中冻成了一层冰。

喀嚓一声,钉着铁掌的马蹄一下子就踏破了地上不厚的冰层。在巨大的压力下,被压碎的冰层居然慢慢渗出水来,在地上的留下了一个小水坑,但是过了一会,这个小水坑又迅速地被北风吹冻住了。

曾华策动着风火轮,缓缓在冰地里跑动着。出身青藏高原的风火轮对于这种天气应该是非常熟悉,所以不觉得难受,反而兴奋地时不时地用鼻子噗哧两下,喷出两顾白气来。不过难受的是骑在马上的曾华,他身上披着两件羊皮祅,依然觉得迎面吹来的寒风像是钢针一样,拼命地往自己身上钻。

“虽然这大雪停止了,但是这北风依然凛冽,锋利如刀呀。”曾华转过头来对旁边的朴说道,嘴里直喷白气。

“大将军,当年你在河洮、青海大败吐谷浑后,纵兵收服河曲党项、白马各羌部,也是大雪纷飞。”朴头戴着羊皮帽,身上披着一件羊皮大衣,乐呵呵地说道。

“我知道这是素常先生规劝我,这三辅长安呆久了,舒服日子过习惯了,碰上一点风雪就觉得吃力了,要引以为诫,我们的厢军以后要轮流分驻朔州和陇西等苦寒之地,让环境去磨练他们。”曾华点着头说道,说到这里。曾华扬起马鞭,回过头指着北方说道:“在阴山北,那里更加苦寒,但是那里出产的战马和骑兵和高原之地地党项白马羌人一样,都是非常优秀的,以后等我们占据了那里,我想把那里留出来,专门用来为我们培养征战四方的铁骑。”

说到这里。曾华闭着眼睛想像着道:“我们到时把已经归附日久。而且虔诚信仰圣教的羌、匈奴等各部以及擅骑射的晋人迁到那里去。给他们每家每户划出大片的牧场,让这些勇敢的人在那个无边无际的草原上像自由骄傲地雄鹰一样翱翔和成长,让他们成为我们华夏民族地哥萨克。“

“哥萨克?”自从曾华大力提倡华夏民族这个概念之后,北府许多人已经非常了解这个词地含义,但是朴对哥萨克却是稀里糊涂的。

“这是西域的一种说法,指的是勇敢的人,或者是自由自在的人。”曾华一不小心把现代词语给抖搂出来了。“素常兄。你知道吗?什么样的环境出什么样地人。就如阴山以北来说,辽阔无边的草原让那里的人豪爽奔放,热爱自由;艰苦恶劣的环境让那里的人勇敢坚毅,视死如归,但是也让他们对中原的富庶充满了渴望和贪婪。我们与其让狼群占据着那块草原,不如让那里变成我们的牧场,我们华夏民族也应该有自己的牧民和骑兵。”

“我知道了,大将军意思是像先古地周室。不但有精于经营地商国遗民。也有善于耕作的三河之民,更要有为他们放牧牛羊,镇守西戎的秦人?”朴想了许久。终于从史书中找到“类似地比喻”。

“差不多吧。但是我们应该更强有力地控制这一切。我们要用宗教和商贸这两个手段,从思想、文化以及经济上把华夏各地紧紧地连接在一起,缺一不可。我们必须打破以前的习惯和陋俗,制定出完善的体制和方法来维系统一和稳定。将来我们华夏国将前所未有的辽阔和富饶,我们必须从现在开始探索一种方法,让我们四方的百姓知道自己是华夏国一员,并为此骄敖和自豪,愿意为了这个共同的家园而洒热血抛头颅。”曾华缓缓说道,语气非常凝重,“将来我们可以换君主,但是我们不能亡国。”

也许只有在朴和王猛、谢艾这种“新臣”面前,曾华才会一点点说着自己将来的计划,在车胤、毛穆之等人面前可不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许这些“旧人”在心里已经把北府和江左晋室不由自主的分开来对待,但是这最后一道门坎许多“旧人”还是不愿意打破它。

曾华的话有些深奥和隐晦,朴想了半天终于想通了一点点,“大将军的意思是君主和国家、民族不能等同。”

“是的,不能等同。以前历朝历代,包括晋室司马家,一旦登上皇帝宝座便迫不及待地宣布,自己意承天意,当受天下,说白了就是这天下万里江山和亿兆百姓都是他家的了。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成了他的草原,百姓成了他的牛羊,官吏世家成了他的牧羊人。”曾华摇着头叹息道,开始说着一些以前都不轻易说出的话。

“以前历朝历代的末代君王总是说天下没有忠义之士。对于官吏世家来说,改朝换代只不管是换了了一个新主子,他们依旧还可以当他们的牧羊人,而黎民百姓则依旧是牛羊,只不过是换了一个人来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所以说你换皇帝管他个鸟事。”曾华说到这里,不由情绪激动,开始带粗口了。

“孟子曾言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其实这黎民百姓就是社稷,而君是什么呢?是一个国家和民族的代表和象征,不是凌驾于其上的统治者。”曾华说到这里,看到朴、钟启和首席政务秘书左轻侯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脸上一片疑惑的神色,曾华继续哈着白气说道:“国家和民族都是虚无的东西,它不像是山岳、河流一样立在那里可以直入眼中,所以它必须要有一

,君王就是这个象征。就如同传国玉玺,就是一块。什么会让众多垂涎三尺呢?因为它是天下权柄的象征。”

“大将军,你地意思是君主应该是一个国家的玉玺?”左轻侯皱着眉头说道。

“正是如此。”曾华赞许地点点头道。曾华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向心腹部属灌输自己的思想,现在从车胤、王猛、谢艾、朴等人开始,许多人已经开始认同曾华的“超前思想”。曾华更是一直猛攻以前从江左挖过来的名士郝隆、罗友。这两人以前在江左名士中混的时候就崇尚自由,追求大同,所以一直被其它名士有意无意地排斥。来到长安以后,在曾华的熏陶下,这两个本来对“旧思想”不能“救国救民”感到困惑的名士迅速向“君王应该使天下受其利,使天下释其害”地思想转化。开始成为拥护曾华地理论家。频频在各种邸报上抨击以前地君王以天下利害之权益出于我。我以天下之利尽归于己,以天下之害尽归于人;更使天下之人不敢自私,不敢自利,以我之大私,为天下之大公以及视天下为莫大之产业,传之子孙,受享无穷等家天下思想。从思想和舆论上慢慢改变北府士人和百姓们以往的思维,为曾华的“改制”奠定理论基础。

“大将军,前面出了事,请你去看看吧。”先锋钟存连通红着脸向曾华禀告道。正在继续灌输自己思想的曾华一愣,看着面前钟存连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目,被某种情绪涨得通红的脸,曾华心里一咯噔,知道前面出了事情。

首先进入到曾华视线的是数百根木杆。在凛冽地寒风里和莽莽的荒野中显得无比的荒凉。但是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上面挂着的尸体。这些尸体更像是冰条,孤单地悬在木杆上,当寒风呼呼地吹来时。卷起他们身上那残缺的衣衫,无声飘动在冬天的一片死寂之中。

“大将军,这些人都是我们的人,中间有我们派来地官员,有我们派来地商人,还有我们派来的传教士。”钟存连红着眼睛低沉地说道,“一共有四百二十六人,大都是被生生绞死的。我问过附近地牧民,说是拓跋显占据谷罗城之后,将方圆数百里十余城我们的人全部绞死在这里,然后暴尸野外,以示警诫,据说这些忠烈被晾在这里足足有二十多天了。”

说到这里,这位西羌汉子忍不住泪流满面,语气充满了愤怒和悲痛。

曾华和朴等人翻身下马,看着众军士小心地把这些尸体一一放下,再平放在临时找来的木板上。北风发出凄厉的呼呼声音,卷起了盖在这些遗体上的白布,就象是腾起的雪团,让人的心里觉得无比哀凉,在低低风中,整个荒野充满了悲愤和沉重,所有的人都在沉默中压抑着自己的心情。

“陈牧师,陈牧师!”一名正在一一为这些死者做祷告的随军教士突然高声叫了起来,声音无比悲切尖锐,撕破了沉寂的空气,附近几个教士连忙围了上去,然后纷纷跪在周围低声哭泣。

曾华和朴走上前去一看,一具瘦黑的老头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曾华认得这人,他叫陈融,原是范贲的老随从,后来在范贲父子的影响下成为第一批信圣教的人,成为第一批圣教传教士,第一批牧师,第一所神学院-南郑神学院的第一批老师,那些痛哭的传教士基本上都听过他的课,算得上是他的学生。

陈融只有四十来岁,但是数年来奔走于河曲、青海、陇西、上郡、五原等地,风霜早就已经在他的脸上深深地刻上了痕迹。对神的虔诚和为神献身的艰辛已经让陈融变成了一位满头白发,腰弯背佝的“老人”,终于也让他在遥远的五原郡终止了让人崇敬的一生。

他的脸上非常得安详,只是笼罩着一层青色,满是皱纹的脸庞上和下巴花白的胡子上满是冰渣,身上的单袍虽然残缺不堪,满是鞭打过的破痕,但是却显得比较整齐,应该是陈融在临刑前细心整理过的。

“陈融是被吊在木杆上活活冻死的。”朴对曾华黯然地说道。

曾华的眼睛里顿时呈出一层迷雾水汽,他使劲地点点头,咬着牙没有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曾华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这位黑瘦却无比坚强的“老头”,他在叛贼地狂嚣和鞭打中镇定如一。他被推搡到木杆前。他被凶残的叛贼夺了皮祅。寒冷的风是那样的刺骨,但是陈融的心里却满是对神的虔诚和热爱。他无惧如刀般的北风,小心地整理了自己的单薄地衣服,最后安然地走到木杆前,任由叛贼将他吊起来。

在寒冷慢慢夺去他生命地弥留时刻,陈融也许看到了温暖如春地故乡成都,也许听到了长安大神庙那悠扬的钟声,还有那整齐、低沉的虔诚祷告声。在一望无边的数万跪拜做祷礼的信徒中。陈融也许看到了自己也跪在其中。真的有如圣典中说的一样。你有了信仰。生命才真地有意义。这也许是陈融最后的信念。

曾华默默地听着已经围跪在陈融身边的教士们轻声念着祷告词,声音低沉整齐,在呼呼的北风中却是无比的清楚。所有飞羽骑军将士们的心情异常地沉重,除了正在安置忠烈遗体的军士,其余的近万将士们都默然地站在一边,眼中含着眼泪,纷纷低首抽泣。

“大将军。我们在前面发现三百余人地叛军骑兵队在追赶一个人,我们上前杀光了所

军骑兵,然后救下了这个人。”在前面警戒的巩唐报道,然后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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