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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曾华在那里揣测的时候,只听到司礼喊了一声:“燕国乐陵郡主进礼!”
曾华一愣,连忙举目向前望去。只听刚才还熙熙攘攘的大堂和前院顿时一片寂静,参礼的众人也都闻声向前看去。
慕容云的郡主名号可是燕国向江左朝廷请封的正牌子。这关系到燕国和北府的面子问题,江左朝廷毫不犹豫地送了一个顺水人情。只是这封号给的有点莫名其妙,乐陵郡现在属于南冀州,是魏国的势力范围,却给了燕国郡主做封号,有点居心叵测。
不过现在大家都不会去注意这些问题了,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缓缓走进来的燕国郡主身上。
只见在数十名婢女的拱卫下,
戴翠簪红珠,身穿杂裾垂髯服,上下缀满了明珠翡玉走来。这次众人不同于刚才的热烈,全都保持着一片沉寂。
只见慕容云身材高挑,雪肌明眸,修眉端鼻,目光从不斜视,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更显得风度高贵。长长睫毛下的那双丹凤眼,清澈的可以照亮周围的一切,深渊的可以含蕴天地的万情。眼眸里竟然弥漫着淡淡的蓝色,闪烁着一种淡淡的忧伤。她低首含颌,低垂的眼帘偶尔抬起向前处望一眼,顿时有如惊鸿一暼,又有如划破夜空的流星,让众人侧目。
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出波。
曾华得意洋洋地和慕容云行礼,然后亲自护送到后堂,与范敏和桂阳公主见礼。
慕容云款款向范敏和桂阳公主行礼,口中的声音婉丽无比。有如俗世中地一股清泉:“妾身见过两位夫人。”
范敏和桂阳公主对视一下,眼中的神情非常复杂。随即,范敏脸上带笑地走出席中,亲自扶起慕容云,然后将慕容云安坐在自己的右边。而左边的桂阳公主向慕容云轻轻一稽首,淡淡一笑,算是见过礼了。
真秀、许氏、俞氏和斛律等三人早就打成了一片,在慕容云来之前已经聚在那里叽叽喳喳地聊成一处了。见慕容云过来。众人神情不一。但是都很得体地向慕容云一一见礼。其中律宓侧着头仔细地看着慕容云上下。和善委婉地向慕容云暗一点头,相视一笑。而真秀却干脆地跑了过来,拉着慕容云的手,左看右看,近距离地详端了一番,然后转过头来向曾华得意地说道:“夫君,还是我们慕容氏长得灵俊吧!”
顶着众女的目光。曾华嘿嘿一笑:“慕容氏的确都是人材辈出,无论男女都是人中龙凤!”
在后堂闹了一阵子后,婚礼执事朴进来告了一声罪,将曾华请了出去,因为外面的众人都在那里起哄了。
在众人地热闹请求下,曾华只好来上一曲。
悠扬婉绵地二胡声淡淡地响起,在乐声中一个低沉深切地男声随声响起:“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一唱三叹、余音袅袅。令人闻之而怅然不已,加上刚才走过的四位美女,让众人心有所感。不由各自暗中回味。
王猛等人对视一眼,都不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神情复杂地望向坐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曾华。
不一会,随着柳、段焕等武将们的敬酒声响起,整个曾府顿时变得热烈喧哗起来,开始符合婚礼的欢快气氛。
十一月初六,满天飘洒着柳絮般的小雪。在白茫茫的天地间,长安城南地长顺山也变得白雪皑皑。一行人冒雪来到山脚下,只见数十骑护着几辆马车缓缓地停了下,队伍中那匹红色战马格外显眼。
“夫君,上面就是长兴寺了,你能陪我进寺吗?”一辆马车的窗帘被掀开,露出一张如玉晕红的脸庞。
“云儿,你知道我的身份,我是不能进长兴寺山门的。我只能在山门前的亭子里等你,不过长锐会陪你去进寺烧香。”曾华缓缓地答道。
“好的,那就依夫君的意思行事吧。”刚听到曾华地回答,慕容云地脸上马上显出淡淡的失望,但是很快就消失了,随即恢复了带娇含笑的神情。
曾华轻轻地扶着慕容云,慢慢走在被清扫干净地台阶上,朴、张等人带着数十名宿卫军士紧跟其后。
台阶两边都是挂满雪的树木,有如一个个巨大的棉花棒子,风一吹,雪花便哗哗地往下掉,落到已经铺满一层松松雪层的草地上。
很快,众人就来到了山门前的亭子里,到了这里曾华等人便不能再往里面走了,只能由张等十余位宿卫军士护送慕容云进寺。北府军中绝大部分都信仰圣教,一般是不能进入到佛道的寺庙道观,要不是曾华严令,就是张等十几人都不愿意进去。
“夫君,妾身去了!”慕容云向曾华款款一礼,曾华摆摆手,目送着慕容云转身向长兴寺走去。
只见她头戴皮裘斗篷,妙曼的身形缓缓地融入到北风漫雪中。无边无际的雪花就如同漫天的梨花一样,在慕容云的身边飘落飞舞着,很快就在北风中卷成了一道雪白的花幕,跟在慕容云的身后轻扬飞舞。
“大将军,”朴看到曾华望着慕容云的身影发呆,不由轻声出言道。
“素常先生,我
的意思。”曾华幽幽地说道,“这位燕国郡主,可
慕容云在燕国的时候就信奉了佛教,来到北府后却依然虔诚信奉佛祖,一点都不想改变。在知道北府对佛教的政策后,时时想拉拢曾华和曾府其它人亲近佛教,试图改变佛教在北府的劣势。但是自从她知道曾华和范敏跟圣教的关系之后,她放弃了让曾府众人加入到佛教中来。却依然试图让曾华改变对佛教地态度。这次请曾华陪她来长兴寺上香,也是打得这种小算盘。
“这次燕国慕容兄弟一个都没有来,只派来了一个尚书左仆射皇甫真。心高气傲的慕容兄弟觉得将掌上明珠一般的妹妹献到北府是一件奇耻大辱,这也反应慕容云在慕容家中的地位。”善解人意的朴为了改变沉闷的气氛,开口转移话题。
“是啊,每次看到慕容云我就觉得可惜。她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但是她却要背负一个沉重的使命,真地太难为她了。”曾华黯然道。
“大将军。一个人地命运是和整个国家和民族地命运紧密相联的。这是你教我们的。大将军。”朴答道。
“是啊。我们努力奋斗能改变我们将来的命运,却无法改变我们的出身。”曾华叹息道。
“大将军,为了保证北府正朔延嗣,大将军多娶妻妾是应该,但是有时候多了也是一种烦恼。”沉默了一会,朴突然说道。
“素常先生,只有你能对我说这番话。我知道你的意思。后府争宠。祸起萧墙是很多明君一生中最后的遗憾。”曾华点点头道。
“嗣君关乎到国运苍生,关乎到国策连续,只凭一己之念就轻率决定下来,这也太儿戏了。素常放心,我会想办法改变这其中宿命地。君主首先是天下国家之共主,公私应当分明。”曾华笑眯眯地继续说道。
“大将军心里有数就好。”朴拱着手说道,这关系到嗣君立储事宜,非常敏感。要不是朴知道曾华的为人。他也不敢贸然提到这件事情。
过了半个时辰,慕容云走了回来,身后却多了一行僧人。为首的正是高僧道安和长兴寺主持法和。
“见过大将军。”道安和法和等人向曾华合掌稽首施礼道。他们知道这是慕容云给他们创造机会,能不能给佛家松口气就要看能不能好好把握了。
“诸位高僧不必如此客气,请坐!”曾华知道这件事是慕容云引起的,但是他不动声色地回礼,非常客气地招呼诸位僧人。
坐在军士摆好的马扎上,法和和尚看了道安一眼,然后开口说道:“禀大将军,贫僧代表长安众僧人多谢北府每月的拨款照应。我等都是无用方外之人,无以回报,只求大将军能允许我们能将所学传于更多的人,还请大将军恩准!”
这些和尚知道现在北府的形势,他们即不能在北府传教,又不能轻易离开北府,只好埋头做做学问。但是他们想借着这个大好机会想迂回一把,想借着“教学”地机会进行小规模地传教,能有机会就是好事。
曾华当然知道他们的心思,立即答道:“我可以允许北府各大寺庙设立佛事学堂,每年挑选对佛教感兴趣的人员进院学习,但是人员数目是有限定地。”
看到法和和尚还要开口说道,曾华摆摆手:“其实我已经对佛教手下留情了,你们好生领会吧。”
听到这里,法和还想说什么,却被旁边的道安拉了拉衣襟,立即止言不语。
不一会,曾华便向道安等人告辞,携着慕容云下山去了。
看着曾华、慕容云的身影在飞雪中越来越模糊,法和不由地问道安道:“师兄,这是为何?”
“大将军的确在维护我们了。如果我们还执意逞强,与黄教相争,数十年之后,在黄教的强势之下,佛教还有存活的余地吗?只有这样以为学术之用,方能象长安大学堂一样不受影响在北府延续下去。”道安低声说道。
“师兄,我明白了。只是大将军为什么会要刻意留情我佛道两教呢?”法和继续问道。
“凝滞固执者。便如死水腐木。大将军是大智慧之人,他知道这个道理,也明白怎么做。”
说到这里,道安不再言语了,只是对着消失在飞雪中的曾华和慕容云,合掌黯然地颂道:“命中注定,造化使然,善哉善哉!”
第一百四十七章 … 姑臧火光
和十年十一月二十日深夜,一个身影从南门悄悄闪出失在黑夜中。
不一会,在黑夜的雪地中,通向西平郡的大道上响起了一阵马蹄声,敲打着沉寂的河西大地,一直向南而去。
二十四日,西平郡郡治西都城(今西宁市)中,凉国河州刺史、镇南将军张灌正端坐在府中内堂里,手里端着一份密报,而左右坐着的都是他的心腹。
“大人,姑臧的密报怎么说?”
“马太后和张贼准备动手了。”张灌叹了一口气道。
“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武将谷呈着急地问道。
“今年北府连续经历旱灾和蝗灾,又有叛事频频,所以对凉州的压力减轻了许多。张祚以此为机会,拿着北府急需的粮食牛羊向北府讨好,愈加对幼主欺压凌辱。七月,张祚通过北府上表得到了江左朝廷的封赐,在凉州牧,持节、镇西大将军、都督凉州、西域诸军事的基础上加假凉公位,完全掌握了凉州上下权柄。”谋士关炆答道。
“加上马太后和张祚贼子狼狈为奸,派心腹四处公开贬低幼主,大肆吹捧张祚贼子,现在姑臧城里上下都明白张祚称凉公指日可待。”
“可恶!”谷呈气愤地说道,狠狠地捶了一下大腿。
“据姑臧城的这份密报说道,张祚已经通过北府的转呈,江左朝廷已经同意正式立张祚贼子。废幼主。”张灌拿着密报阴沉着脸说道。
“岂有此理,这张祚怎么能如此胆大妄为!”谷呈不由大声怒道,旁边几位武将也是一脸的愤慨。
“张祚外有北府撑腰,内有马后勾结,他什么事情不敢做!”关炆也是一脸地愤然说道。
“北府,北府为什么会让张祚独掌大权呢?曾镇北就不怕在凉州养虎为患吗?说实话,张祚贼子虽然野心颇大,荒淫暴虐。无治国安邦之德。但是却博学多才。勇武善战,且有政事之才。如果让张祚有了机会,一旦在凉州强势,必定对北府在后翼形成威胁。以北府的手段,怎么会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