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时,有数百支牛角号在远处吹响,那低沉浑厚的声音就像是远古时代传来的一样,居然将刚才还隆隆作响几声的春雷掩盖住了。而本来就不大的春雷开始还不服气地对抗了几下,最后在气势上远落下风,于是就干脆悄悄地消失,将天空让给了长撼不已的号声。
号声过后,一阵可与号声媲美的声音继续从远处传来。凉州军士不由侧耳倾听,发现这声音是由四处传喊的口令声,还有上万人齐声高颂的声音。这高颂的声音彼此起伏,由数百、上千人念着一种口号,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成,就像无数乌云汇集成暴风雨一般。
在这高声念颂声中,凉州军士还能听到整齐脚步声,就像一阵低沉的鼓声一样,在细细的春雨中一起传了过来。最后,凉州军士和沈猛、王擢等人终于看清了前面有上万黑压压的秦州军列着长方形的阵形,随着口里念颂的口号迈着整齐的步伐走了过来。
第六十八章 … 金城之战(三)
新兴王祇即皇帝位于襄国,改元永守。以汝阴王据州郡拥兵者皆应之。祗以姚弋仲为右丞相、亲赵王,待以殊礼。祗以弋仲子襄为骠骑将军、豫州刺史、新昌公。又以苻健为都督河南诸军事、镇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兗州牧、略阳郡公。夏,四月,赵主祗遣汝阴王将兵十万伐魏。
………………………引言摘述
看着气势如虹的秦州军越走越近,沈猛的心猛然一震,鼻子上和脸上骤然冒出一层细汗珠,让不算瘦的那张脸显得有点油光起来。而王擢却在一边转着眼珠不知盘算什么。
“赶快列队,准备迎敌!”沈猛的声音变得有点嘶哑和尖锐,显得非常地奇特,旁边的传令兵一愣,马上转身就跑,边跑边歇斯底里地喊道:“列队迎战!”
凉州军刚列队走出营寨,秦州军已经走到前面不到两千尺的地方。相对于杀气腾腾的秦州军,凉州军显得有点慌乱,但队形好歹没有变散乱。沈猛骑马站在后面,心神不定地一会看着自己部众,一会看看远处的秦州军。而王擢骑马跟着后面,脸上的神色也是阴晴不定。
依然是走到一千的地方,秦州军停了下,然后听到一声暴喝声:“射!”,一支铁羽箭带着嗡嗡声呼啸而来,在众人的注视下骤然射在凉州军士中间的泥土里,少半截箭身轰然射没,而薄薄的箭尾铁羽还在那里嗡嗡作响。这种强劲霸道把周围地凉州军军士吓得不轻。
还没等凉州军士回过神来,一阵嗡嗡声已经飞了过来,上千支铁箭骤然射到,顿时射倒了上百凉州军军士。有点惊慌的凉州军士应该感到庆幸,他们遇到的只是扩编的秦州军,没有遇上扩编的雍州军。由于前几个月阳兵工场一直在搬迁成咸阳兵工场,所以产能一直不能完全提上来,而曾华属下的军队又在成倍增长。所以在保证腰刀、朴刀、横刀、长矛、盾牌等基本兵器的生产外。长弓、神臂强弩、床弩等中远程武器都得不到保障。尤其是制作工艺复杂的神臂强弩、床弩等。在先东后西地照顾政策下,秦州军近两万军士只有不到三千张神臂弩,其余都是用长弓在“敷衍”着,所以神臂弩地箭雨密度就大打折扣了。
在铁羽箭地嗡嗡声中,在凉州军慌张中,秦州军还在缓缓前进,不多时就走到了不到六百尺的地方。这个时候。凉州军有醒目的军官在那里招呼自己的部众用弓箭回射。不一会,终于从凉州军的军阵中飞出稀稀落落的箭矢。而在同时,秦州军中上万的长弓手已经列好队,开始斜向齐射。在一阵阵地呼呼声中,密集的木箭矢纷纷落到凉州军士的头上,顿时让凉州军的伤亡开始变大。
互相对射一阵子,沈猛发现自己的部众在秦州军密集的箭雨下根本占不到便宜,干脆一咬牙传令全线出击。命令一下。快要被秦州军箭矢压得抬不起头的凉州军呐喊一声纷纷冲了上去。准备跟秦州军来一场真刀真枪的血战。但是凉州军潮水般地攻势在秦州军最前面地龟盾阵前顿缓了下来。坚固的龟盾,锋利的长矛,让凉州军士们前进地脚步不得不停了下来。而后面的凉州军士却还在一个劲地往前冲,很快就让顿在那里的凉州前锋军士感到了压力,也让持盾牌的秦州军感到巨大压力。
这个时候,秦州军刀牌手冲了出来,对着挤成一堆的凉州军士扑了过去,三、四个人为一组,左手持小圆盾,右手举朴刀,进退有序,颇有章法,顿时杀得前面一线满是凉州军士的尸体。后面丢下弓弩的长弓、强弩手也举着雁翎腰刀跟着冲了上来,跟着一阵猛砍。盾牌一手持着立在地上的龟盾,一手或持长矛,或持雁翎腰刀,跟在后面,一步一步地缓缓跟着前面战友们的厮杀而前进,做为他们坚实的依靠。
在上渠关的前面,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还有时断时续的惨叫哀嚎声。在这惊天的动静中,下了半夜外加一个早上的细雨终于停止了。而随着细雨的停止,在河水北岸缓缓地腾起一股黑黑的浓烟,直上云间。
看到这种情景,不光是沈猛心里发慌,所有看到身后冒烟的凉州军士心里都在发慌。这个时候,一个声音远远地从浮桥传来过来。“金城关失守!”
金城关是金城渡口北岸的一处关卡小城堡,设于前汉时候,是为了扼守金城渡口免受西边的侵袭。沈猛虽然猖狂,但是也知道要保住退路,在大军南下的时候特意留下两千人马,守住金城关,一来护着金城渡口的北岸,二来守住囤在那里的大量粮草。不过他是怕被乞伏和秃发鲜卑的游兵散勇从后面给他来上一下子,拖了他的后腿,或者堵住了他的退路。
黎明麻麻亮的时候,趁着天空中下起了毛毛细雨,曾华命令两厢飞羽军从两个方向攻击金城关。飞羽骑军的攻城是其惯有的迅猛、突然。十数军士在后面推
木杆,也推动着抱着长木杆最前面的勇士猛跑,然后斜向上的力量,勇士在木杆的推动下跑动在城墙上,最后一下子就跳到了不高的金城关上去了。数百飞羽军勇士一发力,杀得城楼上措手不及的凉州军士抱头鼠窜,很快就夺了其中两门。当大门吱呀一声大开,等候已久的飞羽骑军就策马呼啸涌入,金城关不到一个时辰就落入到晋军手里,而且几乎是被全歼,并缴获大量的粮草。
看到天空终于不下雨了,曾华下令找来一些不太湿的木柴堆在一起点燃,用浓浓的黑烟告诉河南打得不可开交地两军。这金城关已经易主了。
听到这个消息,沈猛有如被雷给劈中了一般,顿时就石化在那里了。而旁边的王擢一边冒冷汗,一边眼珠子转得更快了。
最先乱起来的是后军。他们最先得到金城关失守的消息,二话不说就往回跑。要是被占据金城关的敌人一把火烧了浮桥,想回去就真的要靠飞了。后军一动,立即引起连锁反应,凉州军士们纷纷掉头往回跑。唯恐慢了一步就逃不回河北去了。
一直呆在侧翼做为预备队的三千鲜卑骑兵充分发挥自己骑兵的优势。策动坐骑在凉州步军中横冲直撞。拼命地闯出一条北归地生路来,而数百上千地凉州步军在这条生路上纷纷被踏倒,鲜卑骑兵从他们身上直踏过去,顿时踏得一路血肉模糊。当鲜卑骑兵冲上浮桥时,他们高大地坐骑在拥挤的桥面上占据了巨大优势,将两边的凉州步军纷纷挤下河去。凉州步军大忿,转过身来和鲜卑骑兵打起来了。于是整个浮桥和南岸都乱得一塌糊涂,所有的人都在绝望的疯狂中试图寻找着一条生路。
看到大军已乱,乱了方寸的沈猛更不知所措,这个时候王擢一声吆喝,招呼数十名早就悄悄围上来的族人,杀散亲卫,将沈猛和他地参军副将数人一绳子都捆了,然后满脸得意地拥着这些俘虏去“投诚”。
而侥幸冲过浮桥的凉州军士却悲哀地发现。有数千骑兵正列队蓄势以待地站在那里。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是役,凉州军被斩五千余人,一万余人降。王擢拥沈猛投诚。但是却被毛穆之连同其族人数十人尽数斩首。最后曾华下令将沈猛、王擢和两名副将的首级一起传至姑臧(今甘肃武威),凉州震惊。
但是凉州震惊的将不止于此。曾华将俘虏和金城关交由毛穆之处理之后,亲率拥有三万匹坐骑的一万五千名飞羽军挥师北上,先攻陷广武郡,秃发鲜卑首领乌忽率部众六万余降,然后再将逆水(今庄浪河)以东,河水以西地区横扫一空,乞伏鲜卑首领司繁率部众五万余降,其余如云意鲜卑、河西羌、部众近十万纷纷降。
曾华驻屯在广武城,先尽收乌忽、司繁等秃发、乞伏鲜卑各部大小首领,送至长安“荣养”,然后将近十五万鲜卑部分批东迁,分迁至河东。曾华同毛穆之商量了一下,废南安郡,将大部分辖地分给西边的陇西郡和东边的略阳、天水郡,新设金城郡,包括南安郡北边靠河水地区和金城地区以及金城以北、河水以东靖远地区,东于安定郡接壤,北至于又拐了一个大弯东去的河水以南(今宁夏中卫县以南)。而鲜卑各部部众全部被打乱编制,暂不设县,只按录、百户分别迁到这里,待稳定下来再重新按地方划县。
曾华以魏兴国为主,狐奴养为副,率两厢步军和一厢后面调过来地飞羽骑军驻扎在新筑地靖远城,完成新的编制,安置东迁的鲜卑各民,而在安置地同时,魏兴国和狐奴养开始组建新的骑兵部队。整个安置工作一直延续到六月,不但十五万河西鲜卑被重新安置在新金城郡,魏兴国和狐奴养还新组建了四厢骑兵。
曾华将十五万鲜卑东迁至金城郡后,也没有放过多达六万余的羌、族人。他依例将羌人各部落首领尽收至长安,然后再将这些羌分迁至河东的略阳、天水郡。就这样,到了五月,广袤的凉州广武郡顿时变得一片荒凉。
曾华率军驻扎在广武,姑臧的张重华却一直没有没兵来反击进攻。这不是张重华想放过曾华,当张重华看到沈猛、王擢等人的首级时,差点没被气昏过去。正当他聚集兵马,准备一洗此辱的时候,整个凉州的西南线却是烽火四起。
曾华率军西援的时候,也以都护将军的名义传令给镇守青海的先零勃,要率领河洮、青海两校尉部的骑丁,以千户为单位,在骑尉、都尉和副校尉司马的率领下,向凉州的湟河郡、晋兴郡、西平郡发起袭击。
先零勃接到命令后,立即集合骑丁,分成十几部向西平郡和晋兴郡发起进攻。攻陷各郡县,杀守官夺库仓。然后将粮钱分一半给当地百姓,最后呼啸而去。到了四月底,甚至有十几股西羌骑兵翻过祁连山,攻陷祁连郡、张掖郡,建康郡。
接到
般的急报,知道近半数郡县被洗劫一空,祁连山、湟不再姓张,张重华顿时气得连吐数口鲜血。昏倒在地。
当他昏过去三天之后终于幽幽地醒转过来地时候。曾华这个时候又跑来凑了一把热闹。他领兵攻陷了离姑臧不过五十里的仓松。然后又呼啸不见了。于是张重华又在床上多躺了两天。
到了五月份,凉州好容易安定一点了,而体弱多病却不知道“爱惜自己身体”的张重华终于也恢复了一点,但还是没有能力去亲近安慰寂寞多日的众多后宫,只能在后花园里散步。
但是在这个时候,张重华却突然在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就是他一直器重不已的同父异母兄张祚竟然和自己的母亲马氏通奸。当他走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