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本来因为战争,百姓负担更沉重,这一抽百姓会更加民不聊生,特别他治下的各州丁壮也要抽。
三次上疏争之,赵匡义不同意。
打脸打狠了,赵匡义怒火中烧。
李昉一想不能这样干啊,不用抽,只要诏书一下,马上整个北方就骚动不安了,因此带着群臣劝说,河东河北百姓常年生活在辽国铁骑阴影下,他们习战斗,很勇敢。可是河南百姓呢?他们未经训练,未经战斗,哪里会打什么仗?只要诏书一下,马上为了逃避兵役,隐于山林,相聚为盗,朝廷不但征不到丁壮,还要派兵铲除。那么河北闾阎既困於戎马,河南生聚复扰於萑蒲,矧当土膏之兴,更妨农作之务。
治河不行,却上诏封禅献媚的赵孚也上书,古者兵交,飞矢在上,走驿在下。这是什么意思呢,战争不是为战而战的,而是为和平而战的,咱们在上面打,下面却继续派使相相互议和。因为咱敢打,所以利于议和,不会被对方逼迫着提出一些过份崛起的条件。
关健就是宋朝提出议和,萧燕燕会不会答应,除非宋朝献出关南十县之地。那么不如让辽国派驻五万精兵驻扎在东水门外了。
不然就是提出宋真宗那样的条件,不是在城下,可能母子生命不保,萧燕燕都未必答应。
因此赵孚说得不知所云,没有说服力。反正说了一大堆似是非是的废话,于是不起作用。
还有人说,朝中有人说王师小败,蕃兵正骄,这时候议和,是代表我们害怕他。但实际它是樊哙空言,匈奴好打啊,樊大将军你有没有打败他们?因此要内修备战,外许欢盟,最好有一些聘书,礼币……实际就是宋朝给辽国一些好处吧,如和亲,如献币,那么辽国得到这些好处,还会入侵吗?
赵匡义气一点气喷血了,还和亲呢,朕把你们女儿嫁给辽人去。
倒是准皇太子元僖(又改了名字)说得比较理智。
春天来了,正是播种时季,这时候将百姓抽为义卒,百姓心中会不会服气,会不会安心?况且他们未经训练,能不能派上用场。就是训练能上战场了,所费甚广,国家经济能否吃得消?况且敌人出塞,边境安定了。即便他们再入侵,也要到秋后了,不如于将相之内,先有材谋之人,付之兵权,给予一些权利,精择锐旅,分守边城,优恤其妻儿老小,激发其勇力。将有谋兵激励,还会害怕敌人吗。
然后说了一大堆,几乎每一条都言之有物,因为元僖也没有劝住赵匡义,李昉情急之下,将这些情况一起通知了宋九,希望宋九劝服赵匡义。
毕竟他人在前线,又击退了辽国人,说话更有说服力。
其他人所说的宋九未注意,但注意到了这个元僖的发言。
当时宋九第一个怀疑是元僖背后有高人指点。
当然也有可能这个元僖是“天纵其才”。
第二个怀疑便是这个元僖想上位了。
赵匡义做开封府尹时也参与朝政,但他不同,他不是皇太子,不管怎么说,嫌疑不大,甚至赵匡胤要让他说。
然后在心中叹惜,小子,你太急了。
实际为了上位这两字,很多人苦逼。赵普在下面急啊,皇上,俺递了梯子给你下,你还不召俺进京啊?
李昉心想,俺虽呆在上面,但呆的时间很短啊,后面有宋九,有赵普,个个如狼似虎啊,该怎么应付?
还有,赵孚,田锡,胡旦他们同样也着急啊,俺不要首相,那怕混一个副相也好啊,该怎么办?
实际最后真正上位的人,正陪着宋九的小姨子在家中享清福。
又最后上位的人,正在张耆家中翻看一本本书籍,或者对着纱窗幽叹,有了新人忘了旧人,怎么不来看奴家啊?
赵匡义悲愤道:“宋卿,朕不是不知道,可一想到河北几十万百姓,朕痛心疾首啊。”
宋九终于知道了。
赵匡义这回想北伐,还真是假的。
不是北伐,河北这摊子事闹大了,就是赵匡义本人都有用人失误的地方。
若不表示表示,如何向天下人交待,最少不能向河北百姓交待。
可能元僖最好发话时赵匡义就好收了,但自己在往回赶,所以还继续装作坚持北伐,反正宋九回来了,也会继续给他台阶下。
敢情自己风风火火,不顾自己身上不舒服,匆匆赶回京城,是自作多情了。
第四百三十六章 上位(中)
但宋九不敢揭破,道:“陛下,伤敌一万,自损七千。河北百姓虽然遭到辽寇涂炭,然而陛下,河北百姓是陛下子民,河南河东百姓也是陛下子民。况且战至今天,国库吃紧,税务增重,百姓怨愤。但相信辽国那边同样不好受。唯今之计,我朝抓紧休生养息,比拼恢复速度。谁先恢复过来,谁就能赢得胜机。还有一件事,臣也纳闷儿……”
“什么事?”
“自我朝开国以来,与辽国发生了多次战争,包括太祖之时。但陛下你看,原先辽国在太祖时与我朝就是数次交锋,与北汉合伙入侵辽州,两次石岭关战事,田钦祚在河北逼退六万辽军。这几次皆是我朝胜利,但两次是在我朝境内,两次是河东境内,非是在辽境。接着是陛下时,河东雁门等数次战役,包括去年年底的入侵,河北更严重,满城等战事,但除了去年我朝因岐沟关之败,兵防略有些空虚外,都是我朝大捷。可是仅有的两次北伐呢?”
“你是说天时地利人和?”
“也是也不是,其实我朝与辽国兵士战斗力差不多吧,即便敌寇是骑兵为主。在我境,有堡砦城池做倚靠,地形熟悉,百姓支持,故胜多败少。但到了敌境,地形不熟悉,百姓不是很支持,又无堡砦城池倚靠,速度又不及骑兵。因此到了敌境往往会大败之。”
“汉朝为何击败匈奴?”
不能用唐朝军队相比,唐朝军队中也有不少步兵,但骑兵数量很多,甚至多支军队里是清一色的骑兵。为了供养这支骑兵,朝廷牧监一度在西北养了六七十万匹战马。
但西汉军队打败匈奴时的军队却与宋朝很相似,有骑兵,在关中养的马,可骑兵数量很少。
“陛下,汉时骑兵不同,那时还没有马蹬,此物直到南北朝时才正式出现,这个马蹬未出现,匈奴人就不能在马上更顺利地骑射格斗,限制了骑兵的战斗力。”
“有这回事?”赵匡义先是茫然,最后不悦地说:“你是说我朝必须等着挨打?”
“也不是……”宋九说出了他心中的想法。
这时候说,赵匡义能听得进去了。
“这样啊……”赵匡义沉思。
宋九回到家。
潘怜儿不在,窅娘说道:“她让皇后接到宫中叙话了。”
以前的时候,宋九说李处耘不当在湖南吃战俘的肉,做为李处耘女儿,肯定有些不快活。可她也没有办法,这时候外戚、宦官与后宫势力都很小,宋九在为宋朝拼命,如果她在宫中打宋九小报告,弄不好就会失宠。因此从她进宫后,一次未召潘怜儿进宫说话。不过随着宋九力捧李继隆,大约因此李皇后感到开心,这才将潘怜儿喊到宫中谈话。
宋九皱了皱眉头。
他推荐李继隆是其是人才,与他国舅身份可没有关系。
而且他也不想与后宫,或者宗室有什么瓜葛。功劳到这地步,避讳都来不及,自己想找抽啊。
况且赵匡义的那个三儿子与李太后也没有关系。
万娘笑嘻嘻道:“父亲,你又打胜仗啦,还是父亲行啊。”
“别瞎说,是李继隆,杨业与崔彦进他们策划指挥的,我只起了一个居中调度的作用。”
“爹爹好虚伪哦。”
闹了一会,宋九说道:“窅娘,去用小柴胡给我熬汤药。”
“官人……”
“没事,来的时候快了一点,淋了一些雨,受了风寒。”
但宋九知道,去年在岐沟关自己吃了一些亏,自己说岳父老了,自己同样人至中年,身体也渐渐开始衰落,想再象以前那样玩,自己身体肯定会吃不消。
然而这个难关还得慢慢熬啊。
这个情况宋九是不会说出来的。
窅娘带着万娘下去熬药。
宋玉悄悄过来打小报告,道:“爹爹,前几天大姐与沈叔叔那个姓钟的学子约会了。”
“啊。”
“在河南那个小湖畔,我看到的。”
“不要乱说。”
“是。”
宋九喝着柴胡汤,看着万娘,女儿也大了,想了想来到沈青衣家。如今宋九家人口增加,实际就是沈青衣他们皆成家立业,还有张海他们也将家人带来。随着人口拥挤,宋九便在河洲买了房屋,用以房换房与周边邻居换来了几套房屋,然后扩建。也不是宋九对家中的仆拥们好,实际大多数豪贵对家中亲近的仆拥都不差,包括赵普他们。这些人可以替他们做很多事的。
沈青衣仍在书院教书,不过据宋九所知,他收了好几个亲近的学子。
这是沈青衣的自由,宋九没有过问,因此找到沈青衣,问道:“青衣,你有一个姓钟的学子?”
“钟勋啊,宋公,为何要问他?”
“就是问一问,他家境如何?”
沈青衣想了想说道:“不算太好吧,以前他父亲是一个指使,但在高梁河一役中战死了,然后孤儿寡母的,朝廷照顾,便让他进入书院学习。我看这孩子平时很懂事,对数学十分精通,便刻意培养了一下。去年他毕业后,留在了高班继续学习。”
简短的一句话,宋九得到好几个信息。
一是烈士子弟,这些年无数将士战死,朝廷给了一些优厚的抚恤。但为了鼓励将士英勇奋战,又从中中低层将领或士兵中选拨出一些子女,进入书院学习,甚至因为河洲书院招收学生能力有限,有的调到白鹿洞书院。还有岳麓书院,那个书院同样也变了性质,一半是蛮人子女,快成了民族学院。但在各地善户或者士大夫、官府组织下,陆续又建设了一批中小型书院,以及一些仅为了教导学生识几个识,会简单算术的学舍。
不管是谁的功劳,但这种全民开化,甚至让蛮峒夷獠蕃羌一起开化,在史上还没有出现过的。
因此在文治上,让赵匡义感到很自得。
为了避嫌,宋九未过问。但通过沈青衣这句话,知道朝廷还做得不错,至少部分优惠政策落到实处。
其次这个孩子很有天份,不然沈青衣不会看中。
然而宋九还是不大放心,在宋玉之后,潘怜儿又替宋九养了两个女儿,念娘,暖暖,人称宋家六枝花。不是她们长得漂亮,教导有方,有才有貌,还有庞大的嫁妆,以及宋九的身份,或者一娶宋九女儿,马上翻身跃龙门。就象这个钟勋,可能他前面一娶万娘,后面赵匡义就授予官职了。
不介意是寒门,但人品宋九要问一问,于是喊来郭大,让他私下里去查访一下。
第二天郭大回来禀报钟勋家的情况。
钟父是指使,指挥使已经算是不错的将职了,以前家中生活很好,高梁河一役后,钟父下落不明,只有一种结果,可能战殁了。但也有可能被俘。因为不清楚,朝廷给了一些钱帛敷衍了事,又将其独子放在书院读书。除了这个钟勋外,还有一个妹妹。但丈夫不在世了,家道开始中落。现在还没有好转,尽管高班学子开始拿薪酬了,但只是高班一年级,薪酬少,只能勉强说养活一家三口人。
因此从家境情况来看,钟家情况很差了。
但郭大又反馈出一个消息,说钟母人很贤惠,几乎都未与街坊红过脸。一度差点改嫁,不过宋朝的规矩,改嫁后子女也要换姓了,最后没有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