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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么说,那几个人果真是石大人派出来的了?”谢宏反问。
石文义狡猾得很,发觉谢宏话里有话,他也不应承,沉声道:“锦衣卫有巡查缉捕之责,京城乃是要地,当然要布置哨探,又哪里用得着本官调遣?”
“哦?”谢宏故作惊奇道:“原来石大人也知道,锦衣卫有巡查缉捕之责啊?本官还以为锦衣卫已经变成顺天府的衙役,只管维持京城治安了呢。”
这些年,锦衣卫的势头确实远不如前了,办案时对文官得客气,上头还有个东厂压着,别说从前,跟顺天府的衙役都不好相比。至少外快就没衙役们多,衙役们好歹还能在辖区的店铺里收些例钱呢,可拔去了爪牙的锦衣卫却去和谁收好处?
所以听了谢宏这话,石文义之外的人,都不觉有多气愤,反而都是心有戚戚,很有共鸣,一些资格老的,甚至有些唏嘘。
“少说这没用的,锦衣卫如何,轮不到你这弄臣说嘴,你才进京几天,又知道什么?”石文义却是不为所动,又喝道:“你既然知道锦衣卫是天子亲军,又怎敢擅自抓人?你若是好好把人送出来,再磕头赔罪,本官念在你年幼无知,这次就饶了你,若是不然,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石文义,你承认了那些人是你的属下就好,你的属下窥探军机重地,图谋不轨,你这个上官也是难逃干系!”谢宏冷笑道:“更何况,你知罪不改,还纠集众人,妄图冲击重地,形同谋逆,你便不说,本官也要问你的罪呢!”
“军机重地?”石文义面色古怪的看着谢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是说南镇抚司吗?你说这是军机重地?别笑死人了,你自己回头看看,有这样的军机重地?”
他带来的人也都大笑,声震长街。
南镇抚司除了占地大点之外,哪里有个衙门口的样子?其中屋宇多是年久失修,从远处看就见其破败,离近了看更是直如窝棚一般。若不是碍着祖制,恐怕这个衙门早就取消了,还重地呢,这不瞪着眼睛说瞎话呢吗?
蒋松在一旁听着,心下更是后悔不迭,深恨自己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居然以为这个谢大人是个人物,还凑上来了呢?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会点手艺,会讨好人的弄臣罢了,不然得傻到什么程度,才能说出这么没心眼的话啊?
“本官说是,那就是了。”谢宏却像是没看见其他人的嘲笑似的,依旧神态从容,话语也是掷地有声:“从今天开始,南镇抚司就是军机重地了!”
第193章 重赏之下
听了谢宏的话,街上的众人都是一愣,然后嘲笑声便更大了,你说是就是,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不成?不过是个弄臣而已。
东长安街多是衙门所在,所以也没什么普通百姓在。可这边闹出的动静不小,围观众还是有的,只不过看到闹事的是锦衣卫,没人敢凑上前罢了。这些人不敢上街,只在墙头屋顶,远远眺望。
离得虽远,可南镇抚司衙门前笑过之后,消息传的却快,不多时,远处也是传来了一阵哄笑声。昨天的朝议上,谢宏得罪的可不止一个人,更别提他这身份本就有群嘲的效应了。
京城中的各个衙门对他无不恨之入骨,尤以礼部、户部、都察院为最,这时,从礼部衙门中传来的讥嘲声也尤为响亮。
“把那几个图谋不轨的罪犯带上来!”面对这般景象,谢宏却尤嫌不足,突然命令下去,又在火上加了一把油。
“谢兄弟,你这是……”钱宁刚刚不知道去做了什么,却在这时赶了过来,听到谢宏的吩咐,也是大吃一惊。
那几个哨探被边军拿下之后,谢宏也不审问,直接让人拖进去打,而且吩咐了,怎么凄惨怎么打,打了这半天,恐怕早就不成人形了。这个时候把那几个人亮出来,莫非谢兄弟原本就打算把事情闹大的?
眼见外面群情汹汹,人多势众的,钱宁脸色开始发白,声音都有点颤抖了,他虽是武官,从前也见过不少阵仗,不过基本都是以众凌寡,如今这种以弱敌强的局面他还真没经历过。
况且,明明已经弱势了,还要挑衅,这是个什么套路?就算边军精锐,能打赢缇骑,可朝臣那边本来就在寻隙,这一闹之后,岂不是送上把柄给人抓么?钱宁百思不得其解。
“不要紧,钱大哥,小弟自有分寸,你安心便是。”随口安抚着钱宁,谢宏却是翘着嘴角,笑眯眯的盯着石文义,眼神中全是挑衅意味。
这能安心才怪了呢,眼见谢宏一副无知者无畏的模样,钱宁脸色更白了几分。
等那几个不成人形,只能从服色上看出是锦衣卫的哨探被丢在门口,外面人群猛的骚动起来。
“是咱们的兄弟!”
“姓谢的竟敢动咱们的人,兄弟们,咱们跟他死过!”
“对!以牙还牙,让他知道咱们缇骑的厉害!”
“先把人扶下去!”石文义面色森然,先是一声断喝止住身后跃跃欲试的手下,然后转向谢宏,声音冷厉的说道:“姓谢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宏晒然一笑,道:“石同知,刚刚本官不是告诉你了吗?窥探军机重地,罪在不赦!现在已是念在同是锦衣一脉,不做留难了,否则……哼哼,石同知,你明白的。”
若是平时,或者换个对手,这样的形势下,石文义早就喝令动手了,可他看见谢宏有恃无恐的模样,反而不敢轻举妄动了。
谢宏进京时间不长,也没做几件事,可他做的两件都是大事,而且似乎很擅长突出奇兵。石文义的莽撞不过是表象,到了关键时刻,他反而冷静下来,反复思量着谢宏的话和作为,想找出其中的陷阱或者破绽。
“石大人,牟提督让小人给你传个话。”正犹疑间,石文义突然听得有人对自己说话,抬眼一看,却是牟斌的亲信牟军。
他精神一振,急忙问道:“牟大人有何吩咐?”
“牟提督说了,让石大人只管放手打,打赢了重重有赏,只要拿下姓谢的,不论生死,都是大功一件!”牟军声音压得很低,话语间却是杀气毕露。
“当真?”石文义先是倒抽一口冷气,随即便是大喜。
若是只凭他自己,难免有些忐忑,在京城中械斗,可不是什么小事,但如果有了牟斌的首肯,他也不怕充当一次炮灰。做走狗靠什么?不就是要听话么,不能指哪儿打哪儿,还要来干嘛。
牟军自是点头,又道:“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都派了人来,石大人,你还犹豫什么?”
“哼!姓谢的,你少颠倒是非,老子今天倒要看看,南镇抚司怎么就是军机重地了,你这弄臣又哪里来的胆子,竟敢对天子亲军动私刑!”石文义闻言精神大振,抬头对谢宏狞笑一声,便招呼道:“弟兄们,给我上!拿下谢宏,老子倒要看看,姓谢的嘴到底有多硬!”
一干锦衣卫早就憋得不耐烦了,他们心里憋闷啊!
东厂压在头上几十年,那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内官统领,而且专门为了监视锦衣卫的呢?
文臣那边更是让人心酸,本来锦衣卫好歹有个侦讯百官的职能,朝臣们多少都要顾忌的,照面时,就算心里厌憎,终归在面上也要客气着,孝敬多少也是有的。可这十几年来,锦衣卫竟是连文臣也不能得罪了,这让锦衣卫们如何能不心酸?
现在就更不得了了,南镇抚司的人居然都敢随便抓人,然后还神气活现的宣布这里是什么军机重地!谁不知道这是个要废弃的衙门啊?
如果真要让这边压到头上,那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就彻底是个笑话了。谁都不能惹,还要锦衣卫干嘛?难道上战场去打仗,别开玩笑了,锦衣卫可是天子亲军,怎么能干那么粗俗又危险的事情呢?
随着石文义一声号令,众人都是摩拳擦掌,人潮涌动,往南镇抚司大门缓缓逼近。
形势很是危机,可谢宏心思却没完全放在这些人身上,他正和猴子小声说话呢。猴子刚刚不见踪影,这时却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
“大人料事如神,顺天府的衙役和五城兵马司的军兵果然来了,就在不远处观望呢。”
“人数可多?”
“不多,衙役不过几十个,兵马司那边倒是有两三百人。”猴子撇撇嘴,全不在意。
“那就好。”谢宏放下了心事,演员和观众都到齐了,也没有什么意外,那么就开场好了。
计议已定,谢宏扬声道:“石同知,你是下定决心要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了?”
“不用理他饶舌,兄弟们,给我上!”听说文臣那边已经参与了进来,石文义哪里还把谢宏放在眼里,一挥手就要带头网上闯。
“请圣旨!”谢宏突然朗声道,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了一卷黄绸,然后恭恭敬敬的高举过头。
石文义等人吓了一跳,即便是盛怒之下,他们对圣旨也是忌惮的。早就知道谢宏得宠,却没想到竟是随随便便就拿出了圣旨,而且还是揣在怀里的,有这么糟蹋圣旨的吗?嗯,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昨天朝议,这人不就是把圣旨给做在摆钟的机关上了么?
江彬心中大定,谢宏让他调人过来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谢宏又在挖坑,既然是挖坑,以谢宏的性子,八成就有了准备。现在一看果然不错,竟是连圣旨都请出来了,呃,如果这样算是请的话。
谢宏拿出圣旨,也不宣读,只是展开后向外翻转,众人定睛一看,上面又是四个大字:“军机重地!”
果然,所有人心里都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看清楚了?”谢宏轻蔑的看了石文义一眼,然后随口吩咐道:“来呀,拿去裱糊了挂起来,让这些没见识的白痴看清楚了。石文义,你现在若是磕头认罪,本官可以从轻发落。”
石文义本来确是被震住了,谢宏那边有了圣旨,他这边就不占理了,起了冲突的话,罪责想必也都在他的身上。可谢宏不断挑衅,他心里也是火大,更接受不了以后要被南镇抚司压一头的事实。
于是他喘着粗气,转头去看牟军。
见他望过来,牟军肯定的点了点头。他是牟斌的心腹,当然知道这事儿有多重要,既然文官那边派了人来,就是支持的意思,如果这边退缩了,那就是有过无功了。
至于圣旨,反正是未经内阁票拟的中旨,设法推脱就是,干这种事,朝中大臣们多得是办法。
“不用怕,给老子上!”石文义心一横,带头向前,一边还许诺道:“谁能拿下谢宏,重重有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见石同知已经带头向前,众人也不再顾忌圣旨,有石大人顶着,就算要追究,也不可能追究到自己这些小人物头上,真金白银的重赏先拿了再说!京城的锦衣卫都穷得怕了,一听重赏,都红了眼睛,嗷嗷叫着跟在了石文义的后面。
“谢兄弟,我已经派人入宫报信去了,咱们只消守住大门就行,等宫中旨意到了,我就不信石文义还敢继续动手。”钱宁急道。
“不用等。”谢宏往外一指,笑道:“江大哥,你怎么看?”
“沐猴而冠,某观之不过土鸡瓦狗罢了。”江彬冷笑道。
“那就动手吧。”谢宏点点头,像是说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想了想,又道:“告诉弟兄们,打赢了的话,本官这里也有重赏。”
江彬眼睛一亮,问道:“赏什么?难不成还有皇上赐的秀女?”
谢宏有点无语,刀疤脸才真是色中恶鬼呢,只要求数量,完全不在乎质量,而且还念念不忘的。
“那个好说,等将来要多少有多少,本官保证。”不就是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