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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两个弟子也都跟师傅一样身兼多职,秉笔太监这个职位本来就是相当繁忙的,何况三公公还是司礼监提督谷大用的副手,还兼有辅佐谷公公的职责;而另外一个弟子马昂则是负责管理并培训记者,顺便还要培训说书先生,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忙归忙,可这三个人倒也没人叫苦。比起当日在苏州时的清闲,唐伯虎倒宁愿忙一点,这位名传后世的风流才子,其实心中也是很有一番抱负的,只是从前一直没能得到施展的机会罢了。
三公公更是不用说,比起被刘瑾虐待,在西苑做牛做马的日子,现在的权势和风光简直让他陶醉极了。这人本来不是个有节操的,这会儿甚至在想,当太监其实也是很有前途的,若是早知有今日的风光,就应该早早的挥刀自宫才对。
马昂的想法跟这俩人又不一样,尽管谢宏和灵儿还没有发生什么事,可他还是一直以谢宏的大舅哥自居的,对他来说,谢宏的事业是自家的事业,焉有不卖力之理?当然不会叫苦叫累的。
人员的问题都解决了,硬件甚至都构不成什么问题。
华夏的印刷技术在宋朝就已经相当成熟了,北宋时就已经发明了活字印刷。等到了明朝,木雕版印刷技术更趋成熟,技术方面达到了新的高峰,更是遥遥领先于同时期的西方。就算不懂印刷术,谢宏也不需要为此而烦恼,他要做的只是组建起规模性生产罢了。
和军器司那些作坊一样,只要把工序划分得更细致些,然后形成规模,单以这个时代的技术就已经是足够了,何况谢宏还多少懂点技术原理,也能提供一些建议和指导呢。
虽然曾鉴并没有完全掌握工部,可如今谢宏已经控制了京城的局势,原本掌握实权的工部左侍郎李鐩有胆子架空曾鉴,却没胆子跟谢宏对抗。
他是个聪明人,说起贪墨的银子,他本就要比刘大夏更多,万一惹翻了谢宏,没准儿也会被传首天下,那可就万事皆空了。
而刘大夏被定罪之后,兵部也是群龙无首,左侍郎许进和右侍郎阎仲宇都是识风色的,雷火之夜一个临阵脱逃,一个干脆就没参与,这俩人更是不会对谢宏的行为说三道四,更别提给他设置障碍了。
因此,谢宏很快就在工部和兵部的工匠中选了不少人,补充到了技术学校和路边社的印刷作坊当中。原本马永成是提议多收刮些工匠,然后扩大军器司的生产规模的,可谢宏深思熟虑了一番之后,还是回绝了这个提议。
那些工匠大多数都已经认了命,可靠性比较差,而且军器司的各个作坊都已经运作成熟,贸然扩编是很有风险的。此外,目前军器司生产的东西以奢侈品为主,市场不够大,盲目的扩张规模是很不可取的。
谢宏倒是打过用精铁制造农具的打算,可经过曾鉴的提醒他才知道,原来农具对材料的韧性弹性并没有什么要求,更重视耐磨,精铁和生铁在耐磨性上并没有太大的差别,用精铁制农具只能说是浪费。
所以,谢宏也只能慨叹隔行如隔山,在工业革命推进到一定程度,能生产出来拖拉机之前,他是别想对农业有什么贡献了,还是从事本行才是王道。
因此,对于这些工匠,谢宏的办法是筛选一部分人出来,先丢到小学和技术学校去,先让他们接受一段时间教育,等到时机成熟后,再开始全面推广他构想中的工业革命。
例外的就是兵部下辖的那些铁匠和火器工匠。
军器司攻防战改变了不少人的观念,原本江彬对火器很是不屑一顾,可真正跟神机营交过手后,他也知道火器的厉害了,要不是谢宏的那些后手,神机营想推平军器司还真就不是什么难事。
谢宏本来就对火器很重视,他虽是对这时代的火铳没什么期待,可他也知道火器才是战争的必由之路。原本技术攻关的重点放在了火药上,现在得到了兵部的这些火器工匠,那就可以展开对其他技术的研发了。
如今瘟神的名头早就响彻京城,这些工匠虽然平日里过的都是不见天日的,牛马般的生活,可却也听过谢宏的名字,对他的种种事迹也是耳熟能详。
工匠们最初听闻道谢宏的消息是他还在宣府的时候,那时刘瑾遣了几个京城名匠去宣府,为的是仿制钢琴,结果几个名匠在宣府只能望钢琴而兴叹,灰溜溜的返回了京城。
那几人既然号称名匠,对面子什么的也很看重,因此,他们回到京城之后,对此也是闭口不言,可跟他们同去的却有一个军中的铁匠。
卢铁匠本就是清楚钢琴难得之处之人,那种可以拉成细丝的精钢,只有在祖辈的口口相传中,才能见些端详,可到底要如何重现那时的技术,偌大的京城,却完全无人得知,却不想在宣府惊见了谢宏的钢琴,他又怎能不感慨万千呢?
尤其是见过了谢宏之后,得知钢琴出自这样一个少年之手,他就更是震惊得难以自已了。卢铁匠在京城中不受重视,可他自觉在宣府却颇受了些礼遇。
尽管谢宏只不过是客客气气的跟他说了几句话,在他自己看来,甚至都算不得有多客气。可在卢铁匠的心中,这样天纵奇才的名匠,而且还是以匠人的身份做了官,简直就是天人一般的人物,对他礼遇了,他心中实是感激莫名。
于是,在谢宏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在京城中多了一个崇拜者,而且这个崇拜者还在不停的宣扬他的事迹。
当然,卢铁匠的努力宣传,开始的时候几乎不为人知,因为他日常接触的也不过就是些军中的工匠罢了,而且这些人对于他的说辞还不太相信。
要知道,手艺这种东西比读书还需要天赋和磨练,读书的人就算笨一点,也就是事倍功半罢了;可要是没有天赋,怎么可能做得了手艺活儿?就算有了天赋,也得是经过天长日久的磨练,最终才能有所成就,一个少年怎么可能有那么高超的技巧?
重现古时冶炼精铁的技术?当他真是神人吗?直到谢宏进了京,并且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风浪之后,工匠们才惊觉,原来卢铁匠说的都是真的,世间上真是有生而知之者在的。
等见了谢宏的真容,这些工匠更是惊叹不已,虽是早听说对方是个少年,可不见真人,谁都想不到是这么年轻或者说年幼的一个少年。众人纷纷都说谢宏是鲁班爷爷显灵,墨家祖先转世,才降下了这等神人来。
因此,谢宏收服这些工匠的过程极为顺利,远远超过了他在宣府的那一次。那次他从宣府几个军将手里讨了几十个工匠,可最终跟他入京的却只有十来个,要不是曾鉴这些年来的积累,他就只能抓瞎了。
读书识字的人容易培训,可是熟练技工是很难培训的,就算是他这个穿越者,若不是原本的这个谢宏也喜欢手艺,并且留下了不错的基础,他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就找回本来的手感的。
当然,一帆风顺当中,也有些让谢宏不太如意的地方,那就是搜遍了京城,他也没有找到船匠,除了曾鉴从前保留下的那几个之外,就完全没有懂得造船的人了,近百年的海禁的影响确是极其深远。
这件事很是让他有些烦恼,想要进行工业革命,除了发展技术之外,市场也是很重要的,尤其是海外市场。
对方不是自家的百姓,当然可以肆无忌惮的倾销,保证生产多少,就能销售出去多少,这才是工业革命的最佳模式,可若是海路不通,又怎么开拓海外市场呢?
第355章 运筹朝堂上
虽然技术问题是谢宏的本行,也是他最为关注的,可他身份摆在这里,朝政上的事也一样离不开他。
在清算当中,谢宏执行了大胆而又谨慎的策略。
说大胆,是因为他对付的都是高品官员,而且手段也十分狠辣,为的就是起个震慑的作用;但同时他也谨慎的控制了清算的范围,那种跟风打酱油的低品官员,他基本上只以敲打为主,实际上却是轻轻放过了。
他的做法已经相当接近士人们的底线了,可偏偏没有越过去。很多士人的感觉都跟张升差不多,觉得谢宏和从前的那些权臣差不多,用的都是朝争的传统手法,只是他气势更嚣张,运用的手法也不怎么熟练罢了。
士人们的不满和愤怒在累计,但是谢宏也不在乎,他跟对方注定了是敌对的,他要的就是让对手暂时屈从,然后把京城打造成一个稳固的根据地,进而慢慢的扩大影响,直至最终推行他构想中的新政。
要是还象原来那样,处处小心,甚至连出行都得带上一大堆保镖,连自保都难还怎么推行新政?
因此,他听取了曾鉴的意见后,结合了后世的政治斗争手法,将反对派中最顽固的一部分人一扫而空,甭管剩下的人心里怎么想,可至少在眼下,朝堂上是没有什么杂音了。
不过压服朝堂只是表面现象,并不是一劳永逸的举措,烦恼很快就接踵而来。算上两位阁臣,大明朝堂上品级最高,权责最重的十二个人一下子就减员近半,这些位置还是得填补上的。
谢宏并不打算现在就大幅度的改变朝堂上的格局,那样的举动刺激性太强,有可能会让士人们发狂,何况,大明朝廷的格局本身也是颇为成熟的架构,让谢宏冷丁想个更好的出来,还真是有点困难。
并不是后世的东西都是好的,要是不能本土化和符合时代的特征,那很可能会导致相反的结果。因此,在清算之后,谢宏要做的就是安插自己人在重要的位置上,尽量控制住朝局。
与大多数政争的胜利者不同,谢宏发愁的不是如何公平的论功行赏,避免内部不满情绪的滋生,而是重要的位置太多,而他手上没人。
对大多数政客来说,这应该算是快乐的烦恼了,可谢宏是真的发愁,他本来也不是政客,一直以来用以政争的手段也不是什么正经手段,对于眼下的局面,他还真有点一筹莫展。
就说空出来的两个阁臣的位置吧,李东阳上位变成首辅,这事儿没什么疑虑。既然他识相的退缩了,谢宏也多少还是得给士人们宽宽心,表明自己不是真的疯子,而是在清算敌人。
但剩下的两个位置就麻烦了,严格来说,谢宏手上只有三个正经的读书人,而勉强适合这个位置的,大概只有曾鉴了。
而唐伯虎实际上是没有功名的,当初被革除了,就算翻案之后,他也不过是个举人,想要当进士,还得重新科考,那至少也要等到三年后了。让个年纪不过三十,又只有举人功名的人当阁老,这事儿确实太玄幻了。
好吧,不得不说唐伯虎也没那个空闲当阁老,如今唐大才子已经被谢宏指使得分身乏术了,哪里还有空在内阁勾心斗角?何况,这种活儿本也不是他的专长,能斗得赢李东阳那样的老狐狸才怪呢。
抛去忠诚度的考虑,严嵩倒是有当阁老的潜质,不过潜质终究只是潜质罢了,到底能不能转化成实际的能力还有待商榷,毕竟严嵩现在才二十几岁,甚至比唐伯虎还要年轻,面临的问题也跟唐伯虎一样。
曾鉴倒是资历和能力兼备,工部尚书出任阁臣虽是很有遭人诟病之处,但以谢宏如今的权势来说,也是构不成任何麻烦。
让谢宏犹豫的是老人的身体,实际上,若不是谢宏的出现让老人重新振作了精神,他这一年来应该都是在养病的,老年丧子和多年的蹉跎已经耗尽了老人大部分的精力。
受谢宏的举荐进入内阁,这个行为本身就是在宣告跟士人们的彻底决裂,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