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快奏请天子,对贵国国王予以册封。”周经满面红光,哈哈大笑,口中更是赞不绝口。
“……小使就此告退,叨扰多日,还望周大人多多见谅。”尚荡哭着离开了,连朝鲜棒子都来搅局,自己是彻底上当了,还留着现哪门子眼啊?回去告诉国王,大明没好人,咱们琉球以后再也不来进贡了。
“尚使臣慢走。”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周经心头也是一块大石头落地,笑容满面的送走了尚荡。
转过身来,看到金判书虽然坐的稳稳的,神色间却有一丝焦虑之色,周经心中也是冷笑,漂亮话说的很动听,可实际上还是有所为而来,只是不知道是打算求赈济,还是说朝鲜又被瘟神欺负了?
只可惜,无论哪一个,老夫也是管不了的,看在你好歹帮了老夫一个忙的份上,听听倒也无妨。
“金判书,可是还有其他事要对本部堂说?”周经悠然问道。
“小使有些话,相和周大人单独谈……”
“你们先下去吧。”周经有些意外,不过还是遣散了从人,他也有些好奇,这些属国使臣很少会顾及脸面什么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好像真是有什么大事一般。
“敢问大人,您在朝中,政见上与辽东巡抚是否一致?”踌躇了好一会儿,金判书才一咬牙开了口,而且语出惊人,好悬没把周经吓得从椅子上栽下去。
“金判书,你说什么?”周经颤巍巍的抬起了手,指着金判书问道,尽管他极力压抑着,可金判书还是能从他的声音中听到一丝颤音。
“周大人,那谢宏假大明天子之名,以武力凌迫属国,先强夺济州岛,日前又占了江华岛,以威逼敝国借道与他……种种倒行逆施之举,不胜枚举。周大人,您素有清正之名,小使即便身在朝鲜,也有所耳闻,是以……”
周经的反应有点大,金判书见到后,反而更从容了。他说这话并不是因为莽撞,而是从周经和琉球使臣的反应中,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
尽管很不耐烦,可周经还是好言好语的跟琉球人说话,要是换了谢宏的人,哪里会这么好说话?从他对朝鲜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了,不服就打到服,这就是谢宏一派的作风。
“使臣且住。”
周经哪敢再听下去,为朝鲜出头去惹瘟神?自己又没疯,才不会做那种傻事呢,他连连摆手道:“本官是礼部尚书,使臣说的这些事不是本官该管,金判书若是一定要说,还是等面圣的时候,自行向皇上禀报,听候圣裁吧。”
果然是来告状的,不过,这是浑得不能再浑的水,周经不傻,才不会傻乎乎的趟进去呢。现在的朝堂上完全为皇党所垄断,正面抗衡的八成会被罢官,私底下搞小动作的,会人间蒸发,谁还敢出头?
这话就算听听都很危险,谁知道皇上手下那些可怕的探子在自己身边有没有眼线,有的话,又接近自己到了什么程度?所以,一边说着,周经一边起了身,大有送不了客,就自己离开的架势。
“大人留步,小使有没有机会面见大明天子,还在两可之间,纵是见了,恐怕也扳不倒那谢宏,而若是小使与大人商谈之后,即刻将此事启奏天子,难道旁人就不会起疑吗?”他反应越大,金判书就越笃定他的士党身份,言辞也是愈发放得开了。
“金判书,你是在威胁本部堂吗?”周经身形一滞,语气更加冰冷了。
“小使不敢。”不威胁你,你不就走了?金判书心底冷笑,面上却更加恭敬了,“大人容禀,小使是很有诚意的,谢宏在朝鲜的诸多恶行绝无夸大之言……”
“那又如何?莫非你还想让本部堂替你讨个公道不成?哼!”周经愈发不耐烦了,谢宏的恶行多了去了,朝鲜那点算什么,就算在京城随便找个士子出来,都能说个八九不离十,要罪证也有的是,可关键不就是没人奈何得了他吗?
“朝鲜使臣要是只想说这个,那本部堂就失陪了。”
仔细想想,对方说的那威胁也不怎么靠谱,皇上一般不会计较这种小事的,就算计较了,按照定律,顶多也就是个罢官,哼,这个礼部尚书老夫正不想干了呢!计较已定,周经就待拂袖而去。
“大人容禀,小使实有机密要事禀告!”金判书急了,抢前两步,竟是扯住了周经的袖子,然后也顾不得对方怒目相视,凑到周经耳边急速说了一番话。
“你,大胆……什么?”金判书的声音非常低,可意思却传达的很清楚,周经本来正要发飙,可听到一半,便脸色剧变,等金判书说完,他更是反手扯住了对方,急切的问道:“这是真的?”
“小使怎敢有所欺瞒?实是朝鲜久受谢宏蹂躏,荼毒匪浅,因此才来京城寻求正义之士的帮助。朝鲜别无所求,只求大明肃清奸党,恢复朗朗乾坤,也还朝鲜一个公道。”想到家乡如今可能会出现的景象,金判书也是眼圈通红,很有几分真情流露。
“这事……”周经沉吟不语,身为士党一员,他当然也是想在对抗皇权的大业中有所建树的,可前面的覆辙实在太多了。
那些先烈倒霉的理由各种各样,可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参与行动之前都是自信满满,出了结果之后,就是各种悲催。所以,虽然金判书所言很有几分道理,可他还是迟迟下不了决断,此事攸关他的身家性命,实在是不得不慎重啊。
“大人……”等了半天不见周经回应,金判书有些着急。
周经猛一抬头,断然道:“金大人,这话你不要再与旁人提前,且先回鸿胪馆安歇,这几日,本官就会给你一个答复。”
“那,小使就静候大人佳音了。”周经的话似乎是在推脱,不过金判书在他眼神中却看到了坚毅之色,因此他也不再纠缠,当即告辞而去。
老夫是不敢惹那瘟神,不过有人应该是敢的,老夫只管把人介绍过去便是,看着金判书的背影,周经只是冷笑。
第570章 变化
自两汉起,中原的王朝就形成了上朝的制度,渐渐形成定制之后,也是晨聚昏散,这一点和后世的机关差不多。不过,由于古人的夜生活相对较少,所以整体的时间比后世要早很多。
早上是卯时开始工作,按钟表风行之后的新时制来说的话,也就是早上五点。各地地方衙门也都是这么个规矩,这才有了点卯这个说法。
当然,以朝会来说,五点是皇帝起床的时间,大臣们要比那更早,因为按照规矩,卯时的时候,他们就应该等候在殿前了。
夏天还好,冬天的话,即便到了五点,天还是漆黑一片,多少会给大臣们造成一些不便,私底下有没有人抱怨,就不得而知了,可皇帝也好,大臣也好,从来就没人打过改规矩的主意。
卯时上朝可是祖制中的祖制,远在大明开国之前,中原就是这么个规矩了,连蒙元时期都没改,现在怎么能改呢?
可偏偏的,在正德朝,这条规矩也改了。
原因很简单,最近皇上的夜生活越来越丰富。除了他一向热衷的台球运动,以及兵棋推演之外,帝后之间的亲密度也大大增加,他甚至还破天荒的去了德、贤两位妃子那里几次,晚上太忙,早上自然起不来。
对此,诸多知情人都是咂舌不已,对冠军侯的新作,也就是情趣内衣都是大感兴趣,尤以侍郎张彩和御史唐某为最,要不是正德那边需求比较大,辽东方面产能也不足,他们恨不得搞他几百上千套,然后在整个京城推广开去。
而清流中的很多顽固派都是捶胸顿足,甚至还有人跑到承天门去静坐,试图让皇帝回心转意,按照原来的规矩早点起床。
不过,这样的人终究是少数,而他们的下场也向后来者发出了警示,不想挨疲劳轰炸或者坐电椅的话,还是本分点好。
疲劳审讯这玩意去年就有了,电椅却是新生事物。明面上,这玩意只是物理学院的教材,是为了传授电力学做的模型。
可根据私下里流传的消息,手摇发电机一样可以当做刑具,据说月前失踪,至今仍下落不明的屠、洪二位大人,就一直都在这种酷刑下挣扎。酷刑具体有多可怕,只消看看时不时被枷在午门外示众的张、刘两个太监就知道了。
反对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实际上,上班时间推迟了也算是福利,大冬天的,谁又不喜欢热炕头呢?士大夫们这样自我安慰着,然后默认了这个事实。
当然,发明这些东西的谢某人,不知不觉的又吸引了更多的仇恨值,无论在数量还是质量上,都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台阶。
推迟上朝时间带来的另一个好处,就是让朝臣们有了更加充分的时间交流,对士党来说,这一点尤为重要。
如今的京城,厂卫纵横,还有一个更加可怕的午夜情报系统,哪怕是在私宅当中议事,都有泄漏机密的可能。
种种不满都被强力压制住了,可却没有从根本上被消除。
所以,尽管风险很大,可士党们却没有放松,很多人都在做着各种努力,在家里进行裁员,借此肃清奸细已经是很普遍的现象了。
于是,士党彼此间的交流渐渐的开始往地下工作的方向转变,不但行动模式变得更加隐秘,而且交流的频率也降低了不少。
即便做了许多努力,大臣们还是无法彻底放心,因而朝会前的这段时光就显得尤为宝贵了。
“王阁老……”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周经,王鏊微微皱起了眉头,目光中也带了几分警惕。
自洪、屠事件,加剧了士林的分裂,原来投靠皇党的多是那些寒门出身的,可现在,不少世家出身的也变了节,为求保住身家性命而放弃了节操。
周经虽然也是世家子,可这并不能保证他是怀着善意而来的,除了世家子外,他还有另一层身份,那就是晋党中的一员。
比起家大业大的江南士人,晋党中人更像是纯粹的商人。前者经商是传统,不过却是当做副业来经营的,而后者则更像是为了能更好的经商才做官的,所以很有一种市侩气,王鏊一向是很看不惯的。
只是晋党一向低调,除了对自己的地盘捂得牢,很少会向外面伸手,所以跟江南人也没什么冲突,等谢宏横空出世之后,双方阵营中甚至也都有了结盟的呼声,虽然至今还未能成事,不过双方的关系却由原本的潜在竞争者变成潜在的盟友。
可是,王鏊却从来没跟周经打过交道,对方突然跑来打招呼,也不由得他不警惕。
“周尚书,听说礼部最近正在筹划着邀藩王入京,如今进度如何?其中可有干碍?”心里转了很多念头,实际上只是一瞬间,王鏊马上就找到了一个惹人关注,却不会引起麻烦的话题。
“这些事都是王侍郎在操办,王侍郎不但才华横溢,更是得天之宠,他办事,本官也是放心的。”周经口不对心的说道。
礼法伦常,都是礼部的管辖范围,皇帝要调藩王入京,自然也是要礼部来操持。不过,这种事也是前所未有,大大的违反了祖制,周经当然也不会主动去承揽,反是王守仁那边颇有来者不拒的味道,直接承揽了过去。
虽然周经觉得这事儿烫手,可看到王守仁那边大张旗鼓的行事,他心里却又有些不是味儿。按照官场惯例,侍郎做事,总得向尚书汇报进度才对,然后有功劳的话,尚书可以分润;有麻烦的话,就尽快把责任推出去。
可王守仁也不知是不懂,还是铁了心的跟士党分道扬镳,竟然连这种场面上的交代都没有,周经心里当然会不爽了,只是这些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