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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谢兄弟,你怎么亲自来了?”轮船队的动静不小,马昂这个总督也是老早就得了消息,迎出来看到谢宏更是惊喜交集,“旅顺那边没事了?”
“马兄弟,你这话就问得笨了,看看咱们的大船,呵呵,这叫战列舰,厉害着呢,怎么可能有事?”没等谢宏答话,江彬就抢着说道:“你是没看见啊,百炮齐发的时候那叫一个壮观,比打雷还响呢……”
马昂听得目瞪口呆,心驰神往,好半响才摇了摇头,口中啧啧赞道:“难怪冒了这么多烟,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煞气啊,啧啧,真是了不起,太厉害了!”
“马兄,倭岛形势如何?”谢宏打断了这场不着调的对话,直接问道。
“好,不是一般的好,是大好!”这次滔滔不绝的换成了马昂,“佐渡的金山已经开采了,长尾家得了增援之后,也正在往信浓国扩张,战事颇为顺利,赤备骑兵的大名已经震动关东了,等明年开春之后,想必他们就能攻到甲斐了……”
说着,他面色古怪的看了谢宏一眼,搞得后者有些纳闷的回瞪了他一眼,马昂这才一缩脖子,继续说道:“石见银山开采出的银子,已经运回去了一批,现在还在陆续开采中,毛利家已经基本站稳住了脚,依照你之前的吩咐,撤回了一部分骑兵,准备投入到关东战场去。”
“对了,”他拍拍脑袋,有些懊丧的说道:“毛利家事了,刘兄弟说要去旅顺拜见你,然后回一趟霸州,前天刚走,却是刚巧错过了。”
“刘七么?”对这个后世的造反头子,谢宏开始的时候还是很关注的,不过随着天津新政的展开,他渐渐也没那么担心了,流民和赤贫者大多都去了天津,剩下的佃农生活也有了着落,有饭吃,谁还造反啊,何况以他的观察,刘七似乎也不是个有野心的。
“先不管这些,咱们先说正事,马兄,你让人去召集些浪人来。”
“浪人?要多少?要他们做什么用?”马昂很惊讶。
“回头再跟你说,动作尽量快一点,大概招个两三百就可以了,会不会太多了?”谢宏不答反问道。
“不多,倭国最多的就是这种人,不就是乞丐武士么,在长崎随便喊几声就能搞定了,管饭就行。”马昂撇撇嘴,随手招来一个亲兵,嘱咐几声,打发走亲兵之后,他突然埋怨道:“我说谢兄弟,你怎么还把灵儿她们带来了啊?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不麻烦啊,反正办事的时候我也不上岸,她们也看不到那场面。”谢宏一愣。
“嗨,谁说那个了,我是说另外的那个,什么?你不知道?咳咳,算了,帮人帮到底,这么着吧,我再帮你个忙,把灵儿他们引开,好方便那啥。”马昂自说自话的走了,搞得谢宏满头雾水。
他转头看看刀疤脸,只见对方笑得很是意味深长,“江大哥,马兄说的是啥,你知道吗?什么?你不知道?少骗人了,你不知道干吗笑成这德性。”
“谢兄弟,你就别装糊涂了,那事儿不是你亲口吩咐过的吗?”刀疤脸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有点淫贱的意味。
“我吩咐的?”谢宏茫然。
“嗯。”刀疤脸肯定的点点头,想了想,又煞有其事的补充了一句:“上次年会的时候,马兄说的,应该不会错。”
“……”管的事情太多果然不好,脑子都不够用,记不住事儿了呢?谢宏摸了摸鼻子,干脆不想了,反正底牌马上就揭开了。
“谢兄弟好了,我让她们去新建成的海滨浴场了,这里的沙滩更好些,海水也暖和,来来来,去总督府,我给你看点好东西。”话痨糊弄的本事还是不错的,很快就回来了,这人笑得比江彬还贱,看得谢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如今人力财力都充沛,五岛的总督府也修缮了一番,倒是有个城寨的样子了,就是里面没什么装饰,显得有些空旷。
大厅的里面和倭国人的习惯同出一辙,地面上铺着木地板,中间还拉着一条布幔,把房间隔成了两半。
谢宏惊叹道:“马兄,不用这么艰苦吧?又不是北京的合租屋?”
“艰苦?哪里会艰苦,这里好着呢,倒是北京的合租屋是什么?跟珍宝斋一样的新产业吗……谢兄弟你且安坐,咱们马上就开始。”话痨的嘴这叫一个快,连问连答,一连串的说了一大堆,把谢宏推在上首坐下,他转身拍了拍巴掌,喝道:“哈集美!”
“……”谢宏很无语的看到布幔一掀,一个身着和服的女人踮着脚尖走了出来,向他行了一礼,然后跪伏于地,随后,又是一个,一个接一个……
“马兄,买完女人你就直接装船往天津送不就结了?我哪有空验货啊?不然让江大哥陪你,我且去去就来。”谢宏撇撇嘴,就知道没正经事儿,而且大舅哥给妹夫拉皮条,这事儿怎么想怎么不对味啊。
“谢兄弟你可不能走,”见谢宏要起身,马昂急忙拦住,解释道:“这怎么能混为一谈呢?送去天津那些都是平民家的,这些都是各大名家的公主,我给你介绍介绍先……”
“这位是松岛家的枫小姐……”马昂从头开始介绍,一一指点了过去,“这位是苍井家的空小姐……这位是……”
松岛枫?苍井空?很耳熟诶,谢宏回过味来了,我擦,原来大舅哥不是要拉皮条,他是要当动作片导演啊?不然怎么就发掘出了这么多动作片的明星大腕呢?
“上次你跟我说,要上杉家的那个虎之助,可不是他们不用心,是实在没有啊,估计是传闻有误啊。唉,你是不知道,上杉家的家主把自己的老婆都给我送来了,不可能藏着公主不交出来,须知:妻子都如衣服呢,那女儿顶多也就是件小棉袄,他有啥舍不得的?”
“那现在这是……”谢宏听得晕头转向,人妻你都收,你这口味也太重了吧?
“质量不够,咱们拿数量补足呗,你看看,这都是大名家的闺女,你随便挑几个好了,我跟你说啊,以我相女无数的眼光来说,还是毛利家的兰小姐最合适,你不是喜欢年纪小的吗?兰小姐才九岁,跟你正合适哇!灵儿那边你放心,我会好好开导她的,反正只是纳个妾,大丈夫三妻四妾不是常事吗?须知:女子就应该守妇道,嫉妒什么的最要不得了……”
我囧了个囧,谢宏热泪盈眶。
哥送来个毛利小五郎,这边就给换回来个毛利兰,真是天理循环啊,哥不就是因为好奇问了一声吗?怎么就变成萝莉控了?九岁的黄毛丫头都尼玛给我送来了,而且这个萝莉还叫毛利兰……哥的名声彻底完了。
身为上位者果然应该谨言慎行,否则的话,引起的后果是很严重的,自己随便跟马兄说了一嘴,然后总督府又随便跟倭国的大名们提了一下,结果就这样了,哥是应该高兴吧?这代表着大明的权威深入人心啊,不然人家能把老婆女儿都送来吗?
“都是一家人,你就不用这么感动了,好兄弟,讲义气么!”看到谢宏的反应,成功从总督转职成动作片导演的马昂表示很欣慰。
第641章 狼来了是不能乱喊的
月儿正明,挂花飘香,又是一个中秋佳节。
中秋赏月,是这一天的保留项目,从唐宋起,不知多少文人墨客在这一天挥毫洒墨,咏月佳句不胜其数,其中多有名留千古者。
除了赏月之外,还有很多种庆祝形式,尤其是在江南这里。自宋代起,这里的习俗就将中秋夜作为不眠之夜,夜市通宵营业,玩月游人,达旦不绝。
只是,正德三年的这个中秋却显得有些异样。
街坊间还好,灯火处处,游人不绝,可那些大户人家却都一反常态,门口的灯笼寥寥,门前车马也是冷清,院子中更是少了丝竹的靡靡之音,完全就没有一丝一毫过节的气氛。
所幸这些地方本来就是寻常人止步的地方,除了那些有心人留意到了之外,并没有引起什么关注,也同样没有影响到节日的气氛,庆典依然在进行着。
南京、杭州一带倒还好,越是向南,越是靠近宁波,这种情况就越严重,到了宁波和余姚,甚至已经完全没了节日的气氛,家家户户都遮蔽了门户,坊间巷里都是静悄悄的。
余姚谢府的书房,一盏孤灯下,一个老者手扶额头,不时发出几声叹息,另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满脸忧愁的站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老爷,今天是中秋节,您好歹早些歇息吧。”
“唉!”谢迁又是一声长叹:“国事艰难,多少同道都在尽心竭力,夙夜未眠,老夫这点辛苦又算得了什么?只是……”明月当空,景致幽雅,谢迁却看也不看一眼,偶尔抬起头来,眼望的方向也是北方。
“老爷,此去辽东,路途遥遥,去时顺风,归来却是逆风,船队打着许家兄弟的名义,又不好在沿途停靠补给,总得等到九月、十月才会有消息的,您还是不要太过忧心了。”
管家知道自家老爷在担心什么,针对性的劝解道:“旅顺那边向来把持得严,纵是遭袭之后,也未必会把消息宣扬出来,何况若是海路被封锁,他们想往京城传信,也只能在辽东绕路,势必费时良久啊。”
“老夫如何不知?只是兵凶战危,一日不得回音,老夫就一日无法安心呐。”谢迁摇了摇头,这些日子他过的很难,其实不光是他,江南众世家的心情都差不多,忐忑、期待、甚至还有些懊悔,种种负面情绪交杂在了一起,很难说得清是个什么滋味。
身为首脑,谢迁也是更加辛苦一点,平日议事商讨之际,他还得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以安抚人心,所以,每每到了夜里,他都是如今的这个样子,不折腾到半夜,肯定是睡不着的。与城府什么的不相干,实在是事关重大的缘故。
“老爷,这一次准备充分,人手也是充足,那梁成在广东的名头更是响亮,而船队的规模甚至可以与永乐年间的那支相提并论,就算那奸贼有三头六臂,又岂能敌得过?您还是不要太担忧了。”
“唉,老夫知道,老夫知道啊,可不知怎地,我这心里,总是想起去年那会儿……”
“老爷!”
管家吃了一惊,这个时候提起这样的话题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去年八月江南众世家也是很快活的,谢府恢复了以往的热闹,整个江南都在欢庆,只可惜好景不长,一个月都没乐和完,寒流就从北边席卷而来,所过之处,尽是一片哀鸿。
只要一想到那情景,管家就直想打哆嗦,那种跌宕起伏他实在不想再次经历了,太可怕了,所以他甚至忘记了上下体统,打断了谢迁的话。
“小人孟浪,请老爷恕罪。”
“不妨事,不怪你,是老夫失言了……”谢迁的语气中透露着一丝萧索,“阿福,你还记得吗?三十年前,成化十一年的时候,你和青枫陪着我一起上京……”
“当然记得了,老爷那年可是金榜题名,高中了状元呢!而后从修撰到入阁,一共才用了二十年,大明开国这么多年,在阁臣之中,您也是数一数二的,就连先帝都赞赏有加呢。”
“是这样吗……”
谢迁心思完全没放在这上面,只是喃喃自语道:“成化年间,也有阉竖弄臣横行,那汪直何等嚣张,人尽言其权宠赫奕,都人侧目,可众人齐心合力之下,还不是罢了西厂,将其放逐?孝宗年间又有李广媚上,却也为祸不久,可如今,这正德朝怎么就这么怪呢?”
“老爷,皇上年纪尚幼,对朝政也不上心,这才让那奸贼趁虚而入,须怪不得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