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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印递过话筒,旅长,通了。
康凯接过话筒,魏副军长,你好,我是康凯。有一件事想请首长关心一下。
魏嵩平在电话内说,说吧。
临出发时,你说楚副司令领着你们走过一条新路,我们很想得到首长当时运用的GPS导航图。
哟,那得看路线航迹有没有存在首长的电脑里。
我想首长一定会把新路线重新标示出来,提醒测绘部门和作战部门对地图进行更新,你说是不是?
那是当然。我找找童立新,问问他当时的数据还在不在……
谢谢首长。
康凯挂上电话,梁明辉走到他跟前,老康,我又研究了一下地图,如果进展顺利,明天能赶到陆家坳,从鸡毛岭到陆家坳是175公里。
康凯说,我看能行。
康凯转身叫柳成林。柳成林来到跟前。
康凯说,你今天晚上就不能休息了。
为什么?我床都铺好了。
给你一个任务,你马上出发,争取明天一早赶到训练基地。
部队没过去,我一个人去干啥?
你的任务是化妆侦察。提前进入基地,从面上摸清野狼团部署情况。
我怎么去啊?
侦察连长已经安排好了,你的身份是到牧区推销老鼠药的。
柳成林一愣,啊,我成药贩子了?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旅长,你看,我这么个面善的人,怎么化妆也不像个卖老鼠药的呀?
楚冰冰也笑起来,其实你跟本就不用化妆,军装一脱,就像卖老鼠药的。
康凯说,只不过是为了掩护罢了。草原上老鼠多,装卖鼠药的不起眼。
别让我卖药了,我可以装成休闲旅游的,再找个女伴什么的。哎,要不,楚记者跟我一起去?
我才不跟你去呢。你呀,去找乌兰吧,她不是在基地草原嘛!
康凯说,至于找谁陪,到了草原你自己想办法吧。
张大印说,这大黑天,派个女同志陪你去,我们还不放心呢。
大家又笑起来。
侦察连长走进来,旅长,我们准备好了,可以出发。
康凯从侦察连长手里拿过一只手机式高频对讲机,这是一部手机式拨号对讲机,跳频信道已经设置好了,可以随时跟我联络。
柳成林问,那我的代号叫什么?
康凯说,叫狐狸吧。
柳成林觉得不好,应该叫虎。猛虎旅都应该叫虎。
康凯说,你自己想吧,叫什么虎?
柳成林苦思,那就叫坐地虎吧?
梁明辉说,嗯,依靠当地牧民,好,就叫坐地虎吧。
旅长,政委,那我走了。
康凯和梁明辉与他握手。
楚冰冰走过来,柳副科长,我祝你成功。
楚冰冰伸出手去。
柳成林很激动地与楚冰冰握手,同志们,你们就等着我胜利的消息吧!
柳成林敬礼,转身与侦察连长走出帐篷。
楚冰冰说,康旅长,绷一天了,你放松一下好吗?给我一点时间,咱们谈谈。
你跟我一天了,什么都看到了,还需要谈吗?
现在我很想了解一些明天的情况。
明天,明天还没到呢。
我想听听你对明天的设想,对明天情况的预见。咱们到河边走走。
康凯笑了,梁政委,你看……
梁明辉笑笑,你去吧,这有我呢。
楚冰冰催他,走吧,
康凯和楚冰冰走出指挥所。
夜空,一弯新月在洁白的云朵中穿行,庞承功独自一人在外面的草地上遛跶。庞承功仰望夜空,显得很悠闲。
肖书悦走来,团座,首战告捷,很有兴致啊。
庞承功笑笑,依然仰望夜空,书悦,你看看今晚的月亮,与以往有什么不同?
肖书悦抬头看着,这心情好啊,看什么都舒坦,月色撩人啊!你看,星空璀灿,白云如絮,这样的美景,只有在这大草原才能看得到啊!
你是诗兴大发,我却想起了几句农谚来。日晕风,月晕雨;晚看西早看东,东北风雨太公;晴蜓低飞,出门湿衣……
肖书悦愣了一下,哟,我以为你是在月下赏景,却原来在夜观天象。
今天我们的烤全羊,没有烤透啊,没有让他们吃饱啊!
肖书悦会意,没有吃饱,明天就给他们加餐。
你就别让人家光吃干了的,弄点连汤带水的……
那就给他们来顿水煮鱼?
庞成功笑了笑,这可是道招牌菜。
两人会心而笑。
庞承功和消书悦赏月观天的时候,猛虎旅的官兵都到河里洗澡。魏小飞和车长已经洗完澡,拿着盆,提着桶往回走。
车长说,小飞,我有件事,你可要帮忙啊。
车长,有啥事你就说呗。
我家有个亲戚的孩子,比你小点,也是老尿床,治了好几年都没治好,我就想问问你,你是咋治好的?
魏小飞笑笑,我这是心理毛病,跟你家亲戚不一样。我原来胆小,听到枪炮声手脚都发抖,康旅长把我带到身边,天天逼我练五个一百,教我散打,投手榴弹,参加步兵体能训练,进战场仿真室……后来不吃药了,也不尿床了,没想到就好了。
真神了。这么说,训练课能治尿床?
我不敢打保票,反正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让他们试试吧。
好,我马上打电话回去,让我侄儿试试,每天一个五公里越野……
可以先短一点,头一天跑二三公里,五六天后再增加到五公里。
又一战士追上来,小飞,我家有个亲戚也尿床……
你们家的亲戚怎么都尿床啊?
俺是写信回家夸战友,信里说到了你。这不,来了好几封信托我跟你要秘方,我一直不好意思问你。
没什么秘方,就多跑多练。
俺亲戚那孩忒小了,跑不动啊。
多大。
还没断奶呢。
魏小飞知道他开玩笑,让孩子先尿几年,让他爸先跑着试试……
康凯和楚冰冰迎面走来。
魏小飞向康凯敬礼,旅长。
下河洗澡可要注意安全。
魏小飞说,我们已经洗了。
魏小飞他们离去,楚冰冰问,他不是魏副军长的儿子魏小飞吗?
没错,也就是我向你推荐的采访对象。你不要把眼光老盯在旅长团长身上,从这小战士身上更可以看到猛虎旅的一种变化。
楚冰冰很认真地说,变化?我来了几次,没看出来。
看表面,的确看不出什么大的变化,但官兵的精神状态变了,思想意识变了,猫开始恢复虎性了。
部队的变化我感觉不明显,你的变化倒是让我吃惊。
我有变化吗?
楚冰冰十分诚恳地说,你变了,跟当野狼团团长时大不一样了。
康凯笑笑,不可能吧?我哪变了?除了年龄大了一岁,还有什么?
那就是我的感觉变了。
这倒是有可能。
那次我去你家采访梅老师,你给我的印象很不好,真的。心里老在嘀咕,梅老师怎么会嫁给这么一个既粗野又自卑的人呢?
康凯哈哈笑起来,感觉这么差?你是不是挺替梅老师惋惜的?可你别忘了,现在的审美观变了,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哼!你那种坏,不是女人喜欢的坏。真的,我当时真的是不喜欢你身上那种野性,反正感觉不好。
庞承功是你心中的偶像。
没错,那时候我眼里没别人,就只有他。不管他真帅还是假帅,看上去就是比你强。
那你干么要跟着我找不痛快的感觉?
楚冰冰仰望夜空,我的感觉变了,过去对你的种种反感,就像这天上的浮云一样随风而去了。我现在还不知道这种变化的缘起,但我知道感觉在变,情感在变,也许性格和命运也在变。我知道,播种行为,收获习惯;播种习惯,收获性格;播种性格,收获命运。
什么乱七八糟的。楚冰冰,你是记者,从事的可是一种理性的职业。
你知道吗,你上任那天,是我到机场送走了你夫人。
我一直想谢谢你。
你知道梅雨晴上飞机后,我的第一感觉是什么?
我哪知道。
就像断线的风筝,飘远了。
康凯一怔,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俩完全是两种类型的人物,婚姻的链条捆绑着两种生活状态,两种情感模式,这是不可能长久下去的。真的,当初你们俩是怎么结合到一起的,我想象不出来,但我敢推测,一定是处在一种特殊的历史环境中,生理和心理都处在极度的压抑和躁狂之中……
康凯淡淡一笑,楚记者,你就别自作聪明了,时间也不早了,咱往回走吧,梁政委还等着我研究事呢。
二人转身往回走。
男人都是心口不一,你不承认就算了。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直言不讳地告诉你,在你的情感世界里有两颗卫星和一颗彗星。
康凯抬头看了看天空,晴朗的夜空,星河灿烂……
康凯说,又耍小聪明了,在我的世界里那是满天星斗。我小的时候常常躺在蒙古包外面的草地上看星星,数星星,星星是越数越多的东西,数着数着,数到自己漂起来,就进入了梦乡……
别打岔,你听我说。第一颗卫星是梅雨晴,你的现任夫人,但她远离了你,到了地球的那一边;第二颗卫星是陆雅池,她虽不会远离你但永远是若即若离。卫星是永远陪伴行星的一种天体规则,她们有规律地围绕着行星转动,但不会与行星发生碰撞,不会打破宇宙的平衡,产生星系的重新组合。而彗星就不同了,只有彗星有可能与行星碰撞,产生灿烂辉煌的星球爆炸。行星的磁场发生变化,彗星的轨迹发生偏移,都会产生这种奇异的字形码宇宙现象。这颗彗星……
康凯接过话头,彗星也叫扫帚星吧?记得老牧民对我说过,哪一年要是遇到扫帚星,这一年就要倒霉,看来,我要倒霉了。
希望你有这样的心理准备,这颗彗星很有可能在某一天的夜里会突然撞击过来,打破你目前所谓平衡的运行轨迹,发出人生最绚丽多彩的光芒……
康凯哈哈大笑起来。
楚冰冰恼了,你笑什么?我说得很可笑吗?
康凯收住笑,认真地,楚记者,你很聪明,很敏锐,但你毕竟还很年轻,可以说刚刚打开生活这本书,这本一辈子都很难读懂的书,所以不能太自以为是,更不能横冲乱撞。我这个人有个优点,那就是善于调整心态,每天阳光灿烂,因此实在不需要什么光芒。哎,我还是要给你推荐一个该采访的人。
又是那个尿裤子的男孩?
不,是庞承功。
楚冰冰一愣,庞承功?他不是你的对手吗?
我以为最好的老师是敌人,或者对手。一个想成事的人需要好朋友,更需要強对手。何况他是朋友加对手。他今天这仗打得十分漂亮,彻底改变了野狼团的战术风格,确实令人叹服。
但我觉得红军打得更棒。猛虎旅在遭到野狼团不宣而战、未出营门就被歼一个装步营的被动局面下,旅长康凯指挥若定,力挽狂澜,突破重围,挥师北上。面对现代化装备的野狼团,康凯率领猛虎旅发扬猛虎精神,猛打猛拼,如饿虎下山势不可挡,面对围追堵截,依然所向披靡,硬是在极其困难的条件下,把部队向北推进了180公里,以优异的战绩充分展现出该旅狠抓战斗精神培育的丰硕成果,深刻揭示出战斗精神和战斗力互为转化的辩证关系……
嘿,没想到楚大记者还很会总结的嘛。
这就是我写的战地通讯中的一段话,明天就要见报,怎么样?
康凯不得不佩服楚冰冰的才气,行军打仗对我们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可让你一写出来,比满汉全席还精彩。
能得到康旅长如此慷慨的表扬,真不容易。
你刚才不是说我像什么饿虎下山嘛,我现在还真饿了,走,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