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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叫不妙,一扯上这话题,大凡女人下一句话都会问: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赶忙打断她的话,无奈地道:“我没有说不去,不过我怕杜家会不欢迎我。”
“你放心!”玉秀见我同意,脸上的笑容如百花盛放,“有本小姐在,那只杜蛤蟆不敢把你怎么样。”
→第九章 … 药园华宴(上)←
设宴的地点是杜家在海滨置的一栋广大的豪宅,听玉秀介绍,这里靠近杜家的祖宅,很早以前,杜家就在这儿置了一处培育药苗的园子和一个堆放药材的仓库,取名“药园”。四九年解放后土改,“药园”被没收,后几经周折又回到了杜家的手里,不过已经残破不堪,杜家干脆将它改建成了一栋气派非凡的豪宅,不过仍然取名为“药园”。
说到药园时,玉秀还特地提到杜家的祖宅,据说其祖宅里有一方浸泡药材的药池,已经有两百年的历史了。开车从其祖宅经过时,玉秀还特地指给我看,但因为天色已晚,我也没有太过留意。到达杜家豪宅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整个宴会正处于一片流光溢彩之中。在这样的华宴上,富商名流、明星政要,各式人等都纷纷亮相,宅院里的停车坪一字排开了数十辆各种款式的轿车,基本都不是国产的,而是从欧美、日本进口的高级轿车,真可以说是好不热闹。
相比之下,我们这辆日本产的V七宝马就显得普通了。不过,这也是我想要的。虽然玉秀总喜欢“招摇过市”,不过介于今晚情况特殊,加上我遂了她的意思,一起来参加宴会,她对其它事情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虽然车开进宅院时没有引起轰动,但是我们走进宴会厅时还是引得了大部分人的目光,很多人都目光灼灼地向我们望来,包括站在宴会厅正中似乎是地主的一男一女。这主要是因为玉秀太漂亮的缘故,虽然她在来之前一直喊着要打扮得朴素一点,但是那身胸口缀着一颗猫眼大蓝钻的月白色晚装长裙还是将她衬托得耀眼明媚、光艳夺目。
“看来想不引起人注意都不行。”玉秀无视众多注目的目光,亲昵地靠近我道。
我看到她眼里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心知她其实最希望获得我的赞美,其他人的赞美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娇女情深,我又如何能够忍心不理呢,于是我笑道:“因为你有当明星的潜质啊!要么上次在展览中心的时候怎会有人要找你试镜呢?”
“你是注定要受万众注目的。”我肯定地道。
玉秀立刻眉开眼笑,身子靠得我更紧了,看在宴会厅正中那位男子的眼里,不啻给了他一记迎头重击,他脸色变得异常阴沉。
“他是谁?”当我和玉秀走到那一男一女面前时,男子怒气冲冲地问。
玉秀当作没听见,只与女的打招呼。而在男子的怒目而视下,我也大体猜到了眼前两个人的身份:身着红色晚装、浑身散发着商业女星知性魅力的美丽女子可能就是杜筱影,她身边这位相貌英挺、此时却脸色铁青的年轻男子大概就是玉秀口中的“杜蛤蟆”杜明辉,也就是杜筱影的堂哥。
“兰姐,我来为你介绍--”玉秀忽然过来挽着我的臂弯走过去道,“这是我老公沈浩。”随后又为我介绍面前的女子道,“这位是杜心兰,华源制药公司的总经理,也是金华药园的二小姐。”
“我哪有这么长的名号。”杜心兰笑道,然后向我主动伸出了手,“如果你觉得亲近,学玉秀叫我兰姐,我想我还比你大几岁。”
我也忙伸出手,与她互握了一下。虽然她不是我猜测中的杜筱影,但是从她的身上,我能感觉杜家的不简单。因为很明显杜明辉对我有敌意,但杜心兰却能当作没看见,依旧将我当成了贵宾,在没有探查我底细的情况下还主动与我握手。这个女人若非是真正的豁达,就是城府极深。我在心中给她作了这样的断语。
“玉秀,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杜心兰似乎漫不经心地问出这句话。事实上,如果她不知道玉秀什么时候结了婚,刚才听到玉秀称呼我为“老公”就应该表现出惊奇,然而,她却能忍这么久,还以这种口气问出了这个疑问。这个女人,她的每一举动都让我有一种心颤的感觉。如果杜家的人都像她这样,我想不出如果将来自己有一天要正面与之打交道的时候,会是怎样一幅情景。
“是啊。玉秀,你什么时候结婚了?”在玉秀还没有回答之前,杜明辉端着酒杯走过来问。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紧跟着道,“这位先生是谁?我们杜家好像没有请你。”
玉秀脸上立起冰霜,她毫不客气地回敬道:“他是我老公,我们就要结婚了,如果你们杜家不欢迎,我们这就走。”
“玉秀--”杜心兰连忙阻止道,“明辉刚刚多喝了几杯,我代他向你赔罪,你别介意。”说到这里,她又转头对杜明辉斥道:“明辉,你是怎么了?沈先生既然是玉秀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既然他今天来了,就是我们的贵宾。亏你还在最讲绅士风度的英国读了三年书,连最起码的待客礼貌都不懂。”
杜明辉的脸色明显变得铁青,他大声向杜心兰道:“连你也帮着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家伙,我是你弟弟呀!他算什么?一个暴发户,下贱得不能再下贱--”
→第九章 … 药园华宴(中)←
杜明辉的声音很大,以至惹起了厅中很多人的注意,原本喧闹的宴会场开始变得静悄悄的,近处有几个人走了过来,远处有些被挡着视线的人开始窃窃私语,纷纷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当这个时候,不知谁狠狠地跺了一下脚,然后以一种沉稳而绵长的声音道:“谁在大吼大叫?这像什么话!”说到这里,声音最少提高了一个八度。
一般说来,声音的提高只能让人觉得听上去更清楚或者更响亮,然而这个声音里却分明含着一种异常的东西,最后一句话仿佛一记重锤,锤在了听者的心里。声音正对着我和玉秀所在的这个方向,所以包括杜明辉、杜心兰在内,我们四个人都生出强烈的震撼感觉。
※ ※ ※
厅中宾客群从中分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妇人走了过来。玉秀悄悄地对我道:“她就是杜老婆子。”我点了点头,目光却未从这位老妇人身上移开。如果玉秀事先没有告诉我,这位杜老太婆已经将近八十岁了,那么我一定以为她顶多只有六十岁,不,应该说从她的发色看,她有六十岁,而从面容和走路的姿态看,简直就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
然而,给我印象最深的不是上述的这些,而是她向我和玉秀望过来时,眼中隐隐闪过的精芒,仿佛一道光华内蕴的闪电一样,让我觉得她绝不可小觑。--事实上,刚才她发话喝问,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显了一手。
杜老太婆并没有立刻追问大呼小叫的是谁,而是先向玉秀温和地一笑,道:“秀儿,怎么不声不响地就来了,应该先打个电话,我好让辉儿去接你。”
玉秀淡淡地一笑道:“怎能麻烦您呢?再说,我老公会开车,不用麻烦杜先生。”
杜老太婆惊道:“秀儿,你刚才称呼辉儿什么?杜先生?你们之间什么时候这么疏远了?”
玉秀冷冷地道:“本来就不亲近。”说完,挽着我的手臂起脚就往厅外走,由于过于决然,身后的宾客一时反应不及,连忙一窝蜂像退潮一样让了开去,以至于在片刻之间让出了一条宽敞的空道来,到像恭送我们一样。
“慢着。”杜老太婆喊道。与此同时,杜心兰火速跑过来,她没有拉玉秀的手臂,却转而挡在我面前,笑道:“沈先生,虽然舍弟无礼,但请你原谅他痛失挚爱的心情。既然你是第一次来,就等我奶奶把话说完,再走也不迟。”
我只得停下身来,与此同时,玉秀也收住了脚,不过,她的怒气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就平息的,尤其杜明辉出言不逊的对象是我,所以依然冷笑道:“痛失挚爱?凭他也配?”
杜心兰的脸色微微一变,不过依然赔笑道:“玉秀,不管怎么样,看在兰姐的面子上,你就忍耐片刻,奶奶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玉秀还待再说,林桑忽然从宾客群里走出来,她快步上来,来不及看清形势,但立即抓住了玉秀的一只手臂,同时道:“玉秀,请帖是我送的,你好歹暂留几分钟。”
玉秀挥开林桑的手,冷冷地看她和杜心兰一眼,最后向我望来,显然将决定权交给了我。我还没有说什么,林桑已经敏感地觉察到玉秀心理的微妙转变,连忙对我道:“沈浩,好歹是我的错,你能忍耐片刻吗?我相信杜奶奶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我拍了拍玉秀的手,用一种淡漠的口气道:“交代就不必了,我不是这里的客人,玉秀才是。我过会儿还是要走的。”
就在这当儿,那边杜老太婆已经向杜明辉问明白整件事的经过,其实以她的经验,不问也知道,杜明辉心有不甘,恶言相向。杜老太婆领着杜明辉走过来时,脸上的表情比我想像的要好,或者说平静更恰当一些。
她笑了笑,对我道:“沈先生,请原谅我孙儿的无礼,还请你多多包涵。相信你也能理解,辉儿是一时气急,并非存心如此,换作其他人,我想也可能失去理智的。”
我淡淡地笑了笑,道:“我能理解,因此并不生气,不过--”
“不过什么?”一个清韵优雅的声音忽然接过问道,与此同时,侧面的宾客忽然让出一条通道,只见一团云青色的光影裹着一位步履袅娜的晚装女子移步而来,她在我身前停下来时,我才完全看清她的样子:真是淡雅如兰枝,飘逸若云露,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女人可以将古典美和现代美如此巧妙的融于一身,举手投足都体现出一种动人的气质,让人不得不嫉妒造物主对她的偏爱。
这段形容该女的文字写来虽然很长,事实上,我对她的打量与平常无疑,只是在打量的过程中加入了更多的注意力而已。同时,我也没有忘记她刚才问出的问题,因此接道:“不过却很失望。”
“哦?”女子似乎觉得这种说法很新鲜,因此追问道,“你对什么失望?”
我心中一愕,对方如此追问,似乎是想我对杜家有所怨言,难道她也对杜家有不满。但是看上去不像,此刻我又不能环顾左右,去问玉秀或者林桑,因为那是很失礼的。
→第九章 … 药园华宴(下)←
就在我稍稍顿住的一两秒的光景里,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却忽然插进来道:“他还敢对我们杜家不满,他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说话的是站在一边的杜明辉,他是对我面前的女子说的。
杜老太婆忙喝道:“辉儿,住嘴!”
说实在的,虽然杜明辉对我恶言相向,我心中并不因此产生很大的怒意,反而觉得他可怜。我觉得失望的是杜家长辈表露出来的态度,尤其是那位杜老太婆,表面上似乎喝止了杜明辉的无礼之举,但事实上却在袒护着他。一个如此显赫的世家,摆出这样一付待人处世的面孔,委实让我失望。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我面前的那位女子似乎对刚才那个话题很感兴趣。但我不是傻瓜,从刚才杜明辉突然插嘴的情况来看,这名女子显然是杜家的熟人。她不可能是要杜家出丑,相反,她很可能是想我在一时激动之下对杜家口出恶言,最好是比杜明辉骂得还凶,那么这场宴会闹剧就会演变成一场情感风波,只会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