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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秋一下子吓醒了过来,又感到背后凉飕飕的,不过这一次,是他的冷汗。怎么会做这样一个奇怪的梦。
可馨!我的可馨!
叶知秋心里呼唤着,你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情啊!好好的等我回去,我这一回去,就很爹娘他们说,娶范妙菡作妻子,然后纳你和碧巧、若菊作妾。咱们四个,快快乐乐地在一起!
叶知秋想着,刚才那恐怖的恶梦,被这个心情一扫而空。
他扭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月亮又出来了,透过毛竹的墙壁,把月光都撕碎成一条一条的,铺在地上。
叶知秋心中顿时释然,月光能穿透进来,就说明毛竹墙壁是透风的,这世上怎么会有鬼呢?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又听到了那个哭泣,那个年轻女子的哭泣!
只是这一次,那哭泣好像是从竹楼下面发出来的。
深更半夜的,怎么会有人哭,而且是个女子?
叶知秋头发都要立起来了。
这时,突然有个人坐了起来,把叶知秋吓了一跳。看身形,正是唐慎微。
唐慎微是他们四兄弟里年纪最大的,相对而言,年纪大,瞌睡就少,睡眠相对也不太好。这就是说,他也听到了这个哭泣?
叶知秋低声道:“老二!”
唐慎微扭头过来,也低声道:“大哥,有人在哭!”
叶知秋慢慢把自己的手从范妙菡枕下取了出来,然后坐起来,低声道:“我也听到了。在楼下。”
两人慢慢起身,来到毛竹墙壁旁,侧耳细听,果然,那哭声就是从下面传来的。
叶知秋轻轻推开那扇窗户,想探头看看究竟怎么回事。不料,那窗户发出腐朽令人牙酸而且尖厉的声音,虽然只是一下,却足以惊动下面的人了。
那哭声立即停止了,好像被风吹走了一样。
叶知秋索性把窗户一下子推开,探出头去,大声道:“下面是谁啊?谁在下面哭呢?”
没有回答,清冷的月色,冷漠地照在下面一片黑黝黝的高低起伏的土堆上。
唐慎微也探头出去瞧了瞧,满是疑惑地道:“没人?”
“怎么了?”
身后传来邓隐的声音,他被叶知秋的那一嗓子惊醒了。
叶知秋道:“没什么。”他不想把这奇怪的事情说出来,影响大家的心情。
重新躺下,叶知秋把范妙菡重新抱进怀里。又侧耳听了听,却什么都没有。
等了良久,还是没有什么动静,疲惫了两天的他,终于昏昏睡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他睁开眼,看见怀里依旧酣睡的范妙菡,爱怜地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把她的头轻轻托起来,抽出自己的手臂,再慢慢把她的头放下。
叶知秋坐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被范妙菡当了一夜枕头的酸麻的手臂,然后起身,看了看依旧沉睡的众人,他不忍心把他们叫醒。脑海里突然冒出昨夜的事情。
他好奇地走到窗边,吱呀一声推开了窗户,探头望昨夜那女子哭泣处望去,顿时间,他整个人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身子都绷直了,脑袋里嗡嗡乱响。——昨夜他在夜色里看见的那黑黝黝的,高低起伏的东西,竟然是一堆乱坟岗!
没有墓碑,都是新堆上去的土,坟上插着白幡,星星点点的纸钱散落在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坟堆之间,这些坟都比较低矮,似乎匆忙地进行的掩埋。其中一个坟头还摆放着祭品!
难道,昨夜有人在这里祭祀?深更半夜的祭坟?
叶知秋正毛骨悚然之时,冷不丁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把他吓得一哆嗦,差点把妈呀叫出来。回头一看,却是庞安时。
叶知秋没好气道:“你干嘛啊?跟鬼似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我一跳!”
“我就是这么走过来的啊,是你太专著了吧,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庞安时也探头往下一看,愕了一下,道:“怎么这么多坟?而且还是新坟!还就埋在屋后。”
“谁知道呢,”叶知秋有一种急着要离开这里的冲动,他大声嚷嚷道:“起来了!都醒醒!天亮了!咱们该出发了!”
邓隐他们一个个坐起来,揉着眼睛,一幅没有睡够了样子。只有范妙菡还蜷缩在那里睡着。叶知秋过去把她摇醒。道:“这家主人呢,老四,你去叫一下,让给大家打水洗脸,吃点东西,咱们就走。”
庞安时答应了,走到昨夜老人进去的靠里那间屋子门口,敲了敲门,道:“老人家!起来了吗?我们想要点水。”
没有反应。
庞安时又大声叫了几下,还是没有反应。
朱肱笑道:“你声音太轻了,看我的!”起身走到竹门前,用力拍门叫着:“老人家……!”
那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门没有上拴。
朱肱推开门,探头进去,又叫了一声道:“老人家,起来了吗?我们……,咦?没人!”
叶知秋把范妙菡摇醒之后,走了过来,探头看了看,里面果然空荡荡的。
第228章 恐怖瘟疫
叶知秋迈步进去,环视了一下,看见有一扇门开着,应该是通向后院的。他走过去往外一瞧,果然是个竹楼梯,通向后院。
他迈步出门,走到楼梯口探头往下一瞧,不由大吃了一惊!
下面,就是昨夜看见的那堆乱坟!而靠里的一个新挖的土炕边,蜷缩着那个少妇,土炕里,赫然躺着的,便是那个老者!半截身子已经埋在了土里!旁边,扔着一把锄头。
叶知秋一声惊叫,赶紧噔噔下楼,庞安时他们探头看了,也是一声惊呼,紧跟着也下了楼,来到那少妇身边。
叶知秋站在那里,并没有莽撞地上前检查,从这女子身体的姿势,他就可以基本上判断她已经死了。他用手捂着嘴,抬头对楼梯口站着惊叫的范妙菡道:“把我的手套和口罩拿来!——都退后!大家都退后!”
庞安时他们忙退出几步远,同时也各自捂着嘴巴。
范妙菡很快把叶知秋的手套和口罩那来了,叶知秋戴好,小心地摸了摸她的脖颈,果然已经没有脉搏跳动。
但是他还是很谨慎的,想看看瞳孔反应。他把那少妇翻转过来,少妇的身体已经出现尸僵,一双卷曲身前的手,也跟着翻转朝上,怪异地伸向空中。
叶知秋望她脸上一瞧,不由大吃一惊,只见这少妇脸上全是皮疹痘疱。
天花?!
叶知秋没有真正见过天花病人,现代社会,全世界已经消灭的一种恐怖的烈性传染病,他只是在医学图册上看见过天花病人的照片。跟眼前这个非常相似!
难道,除了致命的流感瘟疫之外,还出现了恐怖的天花瘟疫?!
天花,仅仅在十八世纪的欧洲,就夺走了一亿五千万人的生命!与鼠疫、流感一样,属于最为恐怖的烈性传染病。
如果眼前这位少妇,的确死于天花,叶知秋不敢想象,这个世界将会变成怎样的人间地狱!
叶知绕开那死去的少妇,察看土炕里掩埋了半截的老人,嘴角有血,已经干涸了。不用察看脉搏和瞳孔反应就知道老人早已经死了,因为老人的脸上已经出现尸体才会有的尸绿!
这时,邓隐站在一旁,面无人色,花白的胡子都在乱抖,喃喃道:“昨天晚上,我们看见的这两个,是人?还是鬼?”
庞安时勉强笑道:“自然是人。”
“不对!”旁边朱肱道:“如果是人,那这老人昨天夜里要是病重快死了,这女人怎么不叫我们帮忙?”
一个大理太医也插话道:“是啊!当真奇怪,人死了,就算不找我们外乡人,也该叫一下隔壁邻居帮忙啊!”
大宋太医崔明志胡须颤抖着:“是很奇怪,别的不说,昨晚老人死了,她怎么不哭呢?”
唐慎微瞧了叶知秋一眼,咳嗽了一声,道:“哭了,昨天夜里,我和大哥听见了。这女子在这里哭。我还当是鬼呢!”
“说不定就是鬼!昨夜,这老头和这女的,一句话都没有说。”邓隐抖动着花白胡子,“现在,你们看,这个女人都死僵硬了,还有那个老人,分明已经死去多时了!”
虽然天已经亮了,但是所有的人都感到了一阵的寒意,从脚底一直透到头顶!
范妙菡颤抖着声音对叶知秋道:“师哥,咱们,快走吧!”
庞安时也道:“就是,这地方太邪门,还是赶紧走!”
叶知秋沉声道:“不着急!”
“为什么?”所以人都疑惑地望着他。
“这个女人,好像是死于天花!必须查清楚,好一并禀报。”
天花!
邓隐等人都打了个哆嗦。在他们看来,天花的恐怖,远远超过流感。只因为,患流感的人,除了死亡的,活下来的人,没有什么后遗症,而天花,活下来的人,脸上、身上都会遍布恐怖的凹陷瘢痕,跟魔鬼一样狰狞,这就给本人、家人和其他见过的人以终身难忘的恐怖记忆。
叶知秋不怕天花,因为他种过牛痘,不会感染的,但是,这些人可就不一样了。
唐慎微急忙过来察看,点点头,道:“没错,很像天花。这可麻烦了,当真祸不单行吗?”
叶知秋回身对庞安时和朱肱道:“你们两个到屋里看看,这家还有没有人。——注意!不要触碰任何东西!戴上口罩再去!”
两人答应了,马上上楼。
叶知秋环顾四周,齐胸高的篱笆墙,没有挡住视线,可以看见远近高高低低的竹楼。没有鸡鸣犬吠,没有炊烟袅袅,没有任何可以感觉到生气的声音。只有阴沉的天,布满了铅色的低矮的云。
片刻,庞安时从楼梯口探出头来,声音很大,好像这样才能把恐惧驱散一些似的:“没人!所用房间都是空的,有七八张床,床上的被子都还是零乱的,应该有人睡过,木盆里还有一些血,好像是呕吐的。”
“都死了!全部都死了!”邓隐哆嗦着,看着眼前那高高低低的乱坟堆,颤声道:“都埋在了这里,没力气抬出村,都埋在这里了!”
范妙菡也颤声道:“你别吓人好不好!”
叶知秋伸手过去握住范妙菡的小手,紧了紧,道:“咱们去找村里的里正,让他安排人来给这家人收尸料理后事。”说罢,上楼拿了东西,出了竹楼,来到街上,吩咐庞安时他们去叫门问问里正家在哪里。
范妙菡娇躯轻轻颤抖,拉着叶知秋的手,低声道:“这村子,怎么这么安静啊?一个人都看不见。”
叶知秋也环顾了一下四周,道:“是啊,连牛羊鸡鸭也没有。”
便在这时,庞安时从一家虫了出来,声音带着惊恐:“死人!好多的死人!”
太医崔明志等人也接着从各自去的竹楼跑出来,苍白着脸道:“死了,全都死了!屋子里的人,没有一个活着的!”
范妙菡一下子抱紧了叶知秋的胳膊,颤抖得象刚从冷水里捞上来的小鸡仔。
叶知秋明白了,为什么昨夜老人死了,那少妇没有去请邻居来帮忙,因为所有的邻居,全都死了!
他们昨夜进入的,是一个死人村!
唐慎微也急匆匆从一家竹楼跑出来,对叶知秋道:“那家人,好像就是死于天花!”
叶知秋急忙跟着来到这家竹楼一看,果然,脸上、手上都是天花特有的痘疱。
叶知秋立即退了出来,高声叫道:“大家赶紧戴上口罩!上马,立即离开,这里很可能有天花瘟疫!”
众位太医都是一阵忙乱,各自上马之后,正要朝村子外背驰,庞安时突然叫道:“起火了!那边起火了!”
众人急忙抬头望去,果然,不远处几栋竹楼,冒出了浓烟,随即燃起了熊熊大火。
“不好!”叶知秋叫道,“有人放火!”几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