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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伦本来是准备去看望一下赵信和嘉文的,他和嘉文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是挚友,当年也是他带领德玛西亚冲锋队救出了原本必死的嘉文,但看陈森然有话要跟他说,他反而起身给陈森然倒了一杯刚刚温好的烈酒。
“陈森然,这一次全靠你的智慧,我才保下我万千兄弟。”盖伦举杯,“我先干为敬。”
陈森然当然也不会推辞,满饮而下。
“这些话倒不必说,我们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陈森然呼出一口火烈的酒气,感觉自己那被虚空能量肆虐的身体,好过了一些,“我今天之所以留下来,是要跟你说三件事。”
“第一件事,我大概能猜到。”盖伦酒兴不减,一杯饮下,又给陈森然倒了一杯,“你是要我给你兵权,你要自己领军作战。”
“不错。”陈森然听了也不否认,他之所以没有在一开始向盖伦讨要兵权,而是隐忍了这么久,就是因为他要用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让所有人看到他陈森然的能力,让那些德玛西亚人就算不至于敬他,也最少要服他,否则,就算有盖伦承诺在前,他陈森然空得三千待他如客的陌生人,又怎么能够杀尽那些诺克萨斯人呢?
“这本来就是你我约定好了的事情,晚上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盖伦又饮一杯,“那么第二件事呢?”
“我和伊泽瑞尔有过节。”陈森然端起了牛角杯,却没有喝。
“我看得出来。”盖伦在当日伊泽瑞尔救自己的时候,就看出陈森然和伊泽瑞尔表面上似乎交情极好,实际暗地里似乎不太和睦。
“当初卡特琳娜进研究所是为了杀我。”陈森然还是端着那个牛角杯,他放在自己的眼前,似乎是在看着上面的那些纹路。
“我知道。”盖伦的眼皮一跳,他不知道陈森然为什么忽然话题一转,讲起了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但他知道陈森然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他早就和卡特琳娜一笑泯恩仇,他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来,绝对不是忽然想要和盖伦算账。
“卡特琳娜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在进了研究所之后就知道被人利用了。”陈森然的口气还是不疾不徐,像是在讲一个有趣的故事。
“你的意思是?”盖伦在事后大抵也弄清楚当初那件事的原委,卡特琳娜和陈森然都是被人利用的棋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陈森然似乎是破局而出了。
“卡特琳娜原本是不会被议会抓住的,但是她发现了那个利用她的人,一路追击,结果被那个人打成了重伤。”陈森然还是在看那牛角杯,他一寸寸地抚摸那些纹路,“那个人同样受了重伤,结果被我捡了个便宜。”
盖伦已经不出声了,他隐约知道陈森然想说什么了,因为他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伊泽瑞尔在三个月前重伤濒死回了皮尔特沃夫,一个月前黑默丁格在皮尔特沃夫科学广场展示了他的最新作品,未来战士——伊泽瑞尔。
也就是说,那个素来好名声的伊泽瑞尔,其实就是当初暗害卡特琳娜的家伙。
“我知道了。”很久之后盖伦才点了点头这样说,他已明了了陈森然的意图,他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么第三件事呢?”
陈森然听到盖伦的话,知道对方虽然没有说出什么狠话来,但是已经是和自己站在了统一战线,如果要对付伊泽瑞尔,盖伦绝不会袖手旁观了。
“第三件事……”陈森然说到这里的时候,放下了手里的牛角杯,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疲惫和真实的笑意,“你看见我的小安妮了吗?”
“他们在一个魔法时前回来了,我让人带你去见她。”盖伦对于陈森然让老杜带小安妮先走的做法没有多说,毕竟那无可厚非。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陈森然摇了摇头,站起身开始向外走。
只是还没等到他走出帐篷,一个娇小的身子就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他只感觉自己的胸口一痛,就听到有个含糊的声音说:“要是里(咬死你)……拉混搭(大混蛋)……”
有阳光从隙开的帐篷口漏进来,洒在陈森然的脸上。
一片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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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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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页 天长地久
晚间的时候,又开始下雪。
夕阳半隐半没在渐大的雪里,漏尽了最后一缕残阳,残阳穿过了帐篷的缝隙,洒在了陈森然的脸上。
陈森然感觉到了那一缕残阳的温暖,终于醒来,直觉得这一觉睡的天长地久。
他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发现小安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爬出了自己的怀抱,正坐在帐篷口,拉开了一条缝看着外面。
许是察觉到了陈森然的醒转,小萝莉转过了头,看着陈森然皱了皱她那可爱的小鼻子,笑了起来说:“大坏人,外面下雪了呢。”
那时将落的夕阳恰好漏在小萝莉青稚的脸上,映着她的眸子,发出了温暖的光。
那种温暖让陈森然有那么一刻的出神,他也笑了起来,轻轻说:“是嘛?”
小安妮点点头,放下了帐篷的帘子,重新钻进了陈森然的怀里,将头靠在了陈森然胸口低声说:“是啊。”
那一刻,帐外雪落无声,远山有风声微微呼啸,陈森然捋着小安妮睡的有些散乱了的粉色秀发,只觉得心神宁静,地久天长。
有时候,所谓幸福安宁,或许就是一觉从早晨睡到傍晚夕阳降落之时,怀里抱着心爱的女孩,帐外落雪纷纷。
有白天,有黑夜。那么,此生便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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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到了入夜之后又大了起来。
鹅毛大雪沾满衣襟,陈森然抖了抖身上的积雪拉开了中军大帐的帘子,他是起床之后跟小安妮吃了一顿并不太丰盛,但却很温馨的晚餐才来的,所以来的有些晚。
帐内已经坐满了人,其他的有资格进行今晚的这一场会议的人都已经到场。
帐内还剩下一个位置,是右首的位置,在盖伦的对面,这个位置在平时或许没什么讲究,但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却是代表了除了盖伦这个主事人之外的最高地位,没有人坐,显然是留给陈森然坐的。
这代表着,陈森然已经靠着之前的表现,赢得了众人的认可,他们都自觉或者不自觉地认可了陈森然的地位。
“抱歉,我来迟了,让诸位久等。”陈森然微笑着向众人表示歉意,同时举起了摆放在了桌子上上的还在冒着热气的烈酒,“我自罚一杯,先干为敬。”
看着陈森然举杯,其他人当然也不好不表示,纷纷举杯,唯独坐在右首末尾的那个人没有动自己桌上的烈酒。
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个人。
陈森然也在看那个完全不给自己面子的人,事实上早在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人,这个女人,瑟庄妮。
瑟庄妮本就是敌人,再加上这个女人天生就是有着如同艾希那样的骄傲的,不给他面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瑟庄妮原本已经是阶下囚了,但是她今天为什么可以堂而皇之地坐在这个中军大帐里?
陈森然皱了皱眉头,倒也很快想通了这件事,虽说雪山联盟败了,但是光是俘虏就有整整一万余人,数目几乎是联军的一半,这些人杀了也不是,放了也不是,再加上盖伦不日就要向北反攻,他大抵也是动了暂时和瑟庄妮结盟的念头,所以瑟庄妮坐在这里也是情理之中。
对于瑟庄妮的无礼,盖伦一时间倒也不好说什么,虽说对方现在是自己的阶下囚,但是碍于艾希的面子,以及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情,所以他只能咳嗽了一声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今晚召集诸位,是为了商议接下来的反攻计划。”
听到盖伦这样讲,其他人倒也不再去看瑟庄妮,只是看着盖伦,静待他的下文。
盖伦站起了身,走到了那一幅巨大的军事地图面前,刚要开口说下去,却被人打断了。
打断他的是蛮族之王泰达米尔,他没有去看盖伦,而是看着艾希说:“很抱歉打断你,盖伦将军,只是我实在是有些惶恐,阿瓦罗萨北进,我们蛮族到时候如何立足?”他言下之意当然是想要先确定利益分割。
其实严格来讲,向北反攻,收复失地,这完全只是阿瓦罗萨人的事情,但现在除了诺克萨斯之外,所有的可以影响到弗雷尔卓德的势力以阿瓦罗萨为中心,在德玛西亚的主导下结成了同盟,那么一些利益分割确实是要先谈清楚的。否则,利益谈不拢,战略也就无从谈起。
但在座之中,德玛西亚的利益,估计盖伦私下已经和艾希谈妥了。皮尔特沃夫其实仅仅只是因为唇亡齿寒才来帮忙,倒也不看重弗雷尔卓德这个苦寒之地的什么东西。卡尔萨斯和陈森然的利益已经和德玛西亚谈好。瑟庄妮似乎是完全没有利益可谈。
泰达米尔虽然生性豪爽不羁,但他毕竟是蛮族之王,在这种关乎民族利益的事情上,他一点都不马虎。
再加上如今阿瓦罗萨可以说是势大,他不得不防艾希趁势吞了他的蛮族,他也不得不先谈利益分割。
所以泰达米尔在等了良久,见没有人提起这件事时,只能硬着头皮打断了盖伦。
他之所以没有看盖伦,而是去看艾希,当然是因为,这件事虽说是德玛西亚主导,但是最终决定他蛮族利益的,还是要看艾希这个即将要再次恢复弗雷尔卓德霸主地位的阿瓦罗萨之王。
“蛮族还是蛮族,阿瓦罗萨还是阿瓦罗萨,泰达米尔你尽管放心,到时候我要你的领土,我会自己提着弓箭去,当然,你要我的领土,你也可以提着你的刀来实现你昔日的诺言。”艾希的回答充满了大雪山式的冷冽与直接。
杀气四溢却又不拐弯抹角。
泰达米尔听了这个回答,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知道如今艾希势大,所以对于艾希的寸土不让没有不满,他只是需要一个承诺,一个不进攻的承诺,他近些日子虽说和艾希接触的不多,但也大抵知道以艾希这个女人的骄傲,她说了不会趁机进攻,就一定不会。
盖伦对于艾希的承诺没有反驳,他静静地看了一眼帐内,直到再没有反对意见的时候,他才开口道:“那么,我们将从这里进攻。”
他手指一点,指到了地图之上的餐桌高地之下。
夤夜漫长,风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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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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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页 风起弗雷尔卓德
又是一夜大风雪。
风雪停下的时候,陈森然骑着马出了联军的营地,他其实算是出发的最晚的人。
昨夜的军事会议开到了凌晨,众人才匆匆散去。
泰达米尔是第一个走的,他在得到了艾希的保证之后,接受了盖伦分下的从侧翼包抄诺克萨斯的任务,便顶着狂暴的风雪,在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之前带着他的兄弟离开了。他一方面是要去整顿自己的军队以便侧影,但是更多的是,收拢自己的人马,放弃不必要的地方,以让艾希绝对没有机会趁势吞下自己。
皮尔特沃夫四人组是跟着瑟庄妮在太阳升起时走的,瑟庄妮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接受了盖伦的结盟提议负责作为先锋军,因为之前艾希已经答应了给她再次决胜的机会。当然盖伦是不会放心就这样让瑟庄妮带着近一万多的可战军力离开的,那样会导致盖伦随时被反戈一击,于是皮尔特沃夫四人组成了监督者,依靠着杰斯的杰出药剂水平,完全可以用药剂约束住那一群俘虏。
至于说卡尔萨斯,盖伦本意是让他作为一张王牌留在主力军队里的,但是卡尔萨斯却提出了要跟着陈森然走,他的理由是陈森然比较有趣。
对于卡尔萨斯的这个扯淡的理由,盖伦毫无办法,事实上他是真的没把发约束住卡尔萨斯这个老怪物,只求他